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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大大YYDS!
  • 绝绝子,这章写得针不戳~~
  • 大大为啥还不更新,小丑竟是我自己!
  • 什么是快乐星球?下一章就是我的快乐星球。
  • 代入感太强了,我已经开始生气了!
  • 这是我不掏钱就可以看的吗?
  • 就这?你们觉得她好看?笑死人了,我也这么觉得
  • 听说这本书很好看,结果点开一看,呵呵,原来真的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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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风流少年

 

却说七月的某日,和述与朝中以吏部尚书崔崇为代表的几位三品以上大官员在府中饮酒作乐,吟诗作对,顺便趁着天气大好,小论朝政。

几个老头子无甚惹眼的,但叫人流连忘返的,是和述身后坐着的三位翩翩少年郎。

为首的少年约十七八岁的模样,噙笑浅浅,罩着白衫,玉带扎发,规规矩矩地跪坐在锦榻上;中间的那位青衣少年有几分不拘,半倚在桌子旁,不住的打哈欠;最后的年纪最小,看上去不过十五,紫袍加身,玉簪绾发,底子是生的敞亮 ,只是过于低眉顺眼,显得有几分扭捏了。

和述嘬了口茶,道:“我昨日夜观天象,发现紫微星起,出东南方,正是当年政王被迫逃亡之处,看来,是时候了。”

几人连连点头。和述转头,对白衣少年笑道:“焕之,你怎么看?”

少年行礼,和煦一笑,如朗月入怀:“老师说的是。”

白衣少年名崔焕之,是吏部尚书崔崇之子,也是和述最为得意的门生。他为人谦和有礼,聪敏睿惠,气宇风度皆是其他世家公子望尘莫及的,不枉当初和述主动将之纳入师门的一番苦心了。

言讫,几位大人将崔焕之好一顿夸,连带崔崇都脸上生光。

和述捋捋胡子,瞥了身后的青衣少年一眼,悠悠叹口气:“和杨,你怎还这般没有规矩,要多和你大师兄学学。”

青衣少年是和述实打实的亲生儿子,平常被骄纵惯了,听人话自然是左耳进右耳出的,连他老子都不例外。此刻,他仍半瘫在榻上,扣着鼻屎懒懒道:“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儿子都听您的。”

和述狠狠踢他一脚,恨铁不成钢的剜他一眼,又和善的对其余人道:“犬子无礼,各位见笑了。”

孩子叛逆期,自然招惹不得。和杨觉得他老爹太不顾及自己的脸,又不敢发火,只得将怒气一股脑抛给旁边的小师弟,当即踢了一脚紫袍少年的屁股,道:“颂淅,你说说看,你是怎么想的?”

言毕,所有人将目光都聚集在颔首低眼的少年。少年见状,眉头愈发低了。

和述面子有几分挂不住,只得呵呵笑道:“颂淅,你说说看。”

颂淅想了半晌,才缓缓道:“如今境州王室中,也只有政王一脉在老师的鼎力协助下,才幸免于难罢。”

此言一出,除了和杨听不出弦外之音还在悠悠然的打哈欠外,众人皆面露诧异。

“世子此言何意?”崔崇扯扯嘴角。

还能有何意?不就是说,除了皇帝一脉之外,皇族中活着的只有政王一脉,除了他,也找不出第二个人可以名正言顺的继承大统啊,紫薇星不从他那儿升起还能从哪里升起?

颂淅起身,双手叠于胸前行礼道:“各位大人,颂淅之意,是感慨恩师当初神机妙算。恩师慧眼识珠,协助政王一家逃离纷争,若非如此,政王妃又怎能顺利诞下一女三子呢?”

颂淅这话说得圆满,可和述听了总觉得不大舒服,但又说不出哪里奇怪,只阴沉着张老脸,一语不发。

一旁静坐的崔焕之微笑着圆场:“恩师,小师弟的意思是,他对恩师当初的决定十分敬佩。如今,政王妃顺利诞下境州首位皇长女,乃是大祥,又有三位皇子的加持,按照您的说法,凤临境州,龙盘皇城,紫薇星借龙凤之力出于东南,岂不是与当初您的卜卦相似?”

“国师乃百官之首,说话自然有分量。”颂淅借势道:“大师兄说的极有道理。”

和述的面色稍稍缓和,欣慰地瞧瞧他的爱徒崔焕之,笑道:“焕之说得有理。”

“崔大人,令公子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格局,老身佩服。”

说话的是御史中丞徐汇,和述的忠诚跟随者。

他的这个儿子,不仅一表人才,学富五车,为人亦是不不骄不躁,谦和有礼,是诸多世家公子的典范。能生养出这样的儿子,可想而知,作为老子的崔崇该有多骄傲。

“切。”和杨插话:“大师兄说得是,但师弟未免太心高气傲了。”

颂淅面色僵硬,干笑道:“师兄这是何意?”

“爹。”和杨抬眼:“师弟每次都是这样,说话故意让人难看。他年纪最小,朝政之事轮不上他插嘴。”

颂淅撇嘴,委屈地眨眨眼:“不是恩师让我说的吗?”

和杨面露不屑:“什么该说深刻不该说难道你不知道吗?不过是试探你一下,还真把自己当根儿葱了。”

“二师弟,小师弟年纪尚小,有如此想法亦是难得,况且他生性纯良,你这般试探他又有何意义?”崔焕之瞧着和杨,面上仍是笑眯眯的。

“十五不算小了,若不加管教,以后怕是要骑到我爹的头上。”和杨侧首,鄙夷地瞧了眼缩在崔焕之身后的颂淅:“武夫之子,能有什么作为?抄了那么多遍《惠书》,怎么没一点记性?怎么,都抄狗肚子里了?”

颂淅紧紧捏住衣角,一撇嘴,眼泪儿在眼眶里打转转。

和述不悦,道:“都少说些。颂淅,你去书房继续抄《惠经》,和杨,给我回去面壁。”

“爹!”和杨不服,当即撩袍起身,忿忿道:“我又没错!”

“让你去你就去,再犟就打断你的腿!”和述也气了,他的这个儿子本事不大,脾气倒是大的很。

难怪,和杨是和述的独子,平常骄纵跋扈惯了,自然谁都不放眼里。

一场论政会、吟诗宴,生生开成了和述的家庭大会,其余在座的大大小小的官儿们,也不好多说,只一杯又一杯地斟酒。

颂淅悻悻地回了东厢房,熟练地盘坐在书桌前,掀开经书,笔砚摔得噼啪作响。他不是没脾气,只是数年寄人篱下的生活让他有些怂罢了。

这已经是他本月第三次抄写经书了。第一次是听书的时候睡着了,第二次是他写的文章被盗用又被和杨倒打一耙,第三次就是这次,他故意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以表达他心中的不满。

颂淅这张巧舌如簧、足能颠倒是非的嘴打小就有了。俗语说,三岁定乾坤,也不无道理。颂淅小时虽是怂怂的,但骨子里犟的很,脸上虽然不表现出一丝的攻击性,但那张嘴总是语出惊人,故意叫人心里不舒服,又生了一副天真无害的小脸,真是爱不得也恨不得。

约莫一个时辰,房门“吱扭”一声,被人推开了,进来一位端着盘子的聘婷少女,着一身金缕挑线玉螺裙,梳单边髻,紫金步摇,明眸皓齿,玉颈上挂着银朱线吊着的拇指大小的红色珠子,一看便知定是什么稀罕物。

少女走到颂淅身前,笑嘻嘻道:“小师哥,歇歇罢,先吃点心。”

颂淅接过盘子,唉声叹气:“小师妹,你还是少接近我好,若是让你大哥和爹爹看到了,又该责罚你了。”

“那我就听着。”她莞尔,甚不在意。

小师妹和欣,是和述最小的女儿,也是最有慈悲心肠的女菩萨。她平常与颂淅的关系最好,也处处维护颂淅,奈何她家里人一个比一个强势,显得她温柔善良过了头。

和欣道:“小师哥,真是对不起,我爹爹他们不是故意的。”

颂淅苦笑两声,道:“我知道,不过是想让我多学点东西罢了。”

和欣垂眼,道:“我大哥是直肠子,他被我爹爹宠坏了,所以才会这般跋扈,其实他没什么坏心眼的。”

颂淅差些被嘴里的板栗糕子噎死。这小姑娘看谁都没什么坏心眼,看和杨养的那只恶犬都觉得秀气罢。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有情可原,毕竟和欣是国师千金,打小在温室里长大,单纯善良,天真无邪,见到路上乞讨要饭的乞丐回去都要伤感半天,有这种想法也再正常不过了。

颂淅笑笑,道:“我知道,你不用想得太多。”和欣点头,又想起什么似的,道:“小师哥,你可听说政王一家要回城了?”

颂淅眼神微动,道:”听你爹……听恩师说过。”

“听闻爹爹暗地派人接了,不知何时能回来。”

“希望顺利。”

“小师哥。”和欣咧嘴笑道:“那岂不是很快就能见到郡主了?这可是几十年来境州首位郡主,听闻是个大美人。”

颂淅道:“政王一家回城的确是普天同庆之事,但这些你是听谁说的?”

“我哥哥啊。”和欣道:“那日他喝醉与几个大人家的儿子说的,我路过门外听见了。”

颂淅扯扯嘴角,面上虽是笑着的,但心里甭提多无语了。政王回城本身是机密,如今政局诡谲,政王一家一直乃皇帝心头大患,太子一派正在虎视眈眈地盯着国师府,稍有不慎,别说国师府,估计政王一家就算在地下,太子也一定会掘地三尺给挖出来。这倒好,外人没说,和述的傻儿子先说漏嘴了。

“怎么了?”和欣见颂淅面色凝重,担忧的问。

颂淅摇头:“没什么,这事你可与其他人说了?”

和欣道:“你也太看不起我了,这事若出去乱说,可是要掉脑袋的。”

颂淅弯下眉梢,翻开折扇,意味深长地顶顶脑袋,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