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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大大YYDS!
  • 绝绝子,这章写得针不戳~~
  • 大大为啥还不更新,小丑竟是我自己!
  • 什么是快乐星球?下一章就是我的快乐星球。
  • 代入感太强了,我已经开始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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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听说这本书很好看,结果点开一看,呵呵,原来真的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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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一 双星浮沉

 

很久很久以前……哦,细细算来,约莫是三十年前,以卿乐山为界,境州王朝有三大郡族:东郡秦氏,北郡萧氏,南郡颂氏。其中,南郡地界儿最大,几乎横跨三分之一个境州,南郡王颂檀又是位善于用兵之术的猛将,因此,南郡一族算的上兵力强盛,政治清明。

这本是个好兆头,可倒霉就倒霉这一家子在生不逢时。境州自开国以来,重文轻武,国师为百官之首,一人下万人上,可谓是权倾朝野,玩弄风云。到了和氏为国师的这一代,境州气数大不如前,宫内派别纷争,明争暗斗,朝纲混乱。

庆宣帝薨后,国师和述扶持太子陆凌登基为帝,号平昌。平昌帝即位不满一年,立即过河拆桥,翻脸不认账,原本说好重振和氏一脉的契约立刻抛诸脑后,不仅各种打压和氏,还疯狂屠杀在世的皇子皇孙,以巩固政权。

和述不满,协助六个皇子中,最不中用的那位政王殿下,陆嵊,逃离生天。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陆氏除陆凌外,其余的香火未断,和述就有翻盘的一天。

按理来说,宫中之事本与远在边塞的郡王无关,一是郡王非境州皇族,二是天偏地远,武臣不受重视,加之为首的南郡王又是位忠心耿耿的愚臣,再怎么说,也轮不到三郡倒霉,大可同往常般和平发育数十载,朝廷若是有难,一道圣旨皆可令郡王调动千军万马,共赴国难。

可方才说了,倒霉就倒霉在生不逢时,生在了平昌年。平昌帝这人生性多疑,执于集权,当政几年后,愈发看南郡不顺,总觉得有朝一日颂檀会脑瓜子开窍起兵谋反,夺了他的政权。可朝廷又不可贸然削藩,毕竟颂檀是个老实本分的郡王,活了几十年竟没有做过一件逾矩之事,如何也抓不住这人的尾巴。此事搞得皇帝茶不思夜不寐,日日想着如何牵制颂檀,身体也大不如前。

兴许是老天被皇帝的执着之心感动,终于给予他一记灵光:老子不行,还有儿子。于是,皇帝以“世子聪慧,若加以调教,今后必定成国之大器”为由,命南郡世子拜于国师门下,加以“悉心调教”,直至成材。

说是拜师,实则是将世子作为质子,好牵制住南郡罢了。

噩耗在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抵达了南郡。王妃听罢,当即昏死过去,颂檀捶胸顿足,这位身长八尺的硬汉抱着自己年幼的独子,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儿啊,若早知现在,当初不如不叫你来到这乱世,是为父无能,是为父的错啊!”

折腾了两三天,最终,年仅八岁的南郡王世子颂淅在又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跪拜在其父母身前,“砰砰”磕了三个响头,涕泗横流道:“儿臣虽不能在父亲母亲膝下尽孝,但如今能承当今圣上恩情,拜于国师门下,也算是替颂氏列祖列宗,替父亲母亲长了脸。待儿臣学成归来,定会向父亲般作位英武神明,气度不凡的郡王,好好为父母尽孝。”

这话说的极漂亮,大义凛然不说,又十分隐晦的,不动声色的夸了三个人,正中了颂檀的心坎儿上。王妃泪眼婆娑地瞧着自己的宝贝儿子,又是嚎啕大哭,颂檀也未能忍住,又是哭又是笑的,仰天长叹“吾儿明理,得此子乃为父之幸啊……”

颂淅安慰罢自己的母亲后,瞧了瞧跟在一旁的扎着两个丸子的小姑娘,道:“无恨,你也莫要哭了。”

被唤作无恨的小姑娘,虽只有三四岁,但一身小小戎装,面庞秀气,骨骼看上去却十分坚毅,颇有小将风范。

林无恨是颂檀身边一位大将的遗孤,自小随颂淅长大,话少,手脚却麻利的很,颂檀见她是块学武的料子,教颂淅用兵之术的同时,连带她一同教了。

林无恨抱住颂淅的小腿,低声啜泣。颂淅抱起她,安慰道:“无恨,我不在南郡的这段时日,你可要好好练武,不可偷懒。”

林无恨抹抹脸颊上的眼泪儿,问:“兄长,你还会回来吗?”

颂淅怔然片刻,才道:“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可是,到底何时再见,他也不确定了,兴许,也不会再见了。

却说南郡不好过,被迫出逃的政王一家也好不到哪里去。彼时,陆嵊携身怀六甲的妻子逃亡,途中王妃因惊吓过度早产,皇室首位嫡长公主,准确而言,那时应是嫡长郡主,陆承意降生。

陆承意也倒霉在生不逢时,本是地位尊崇的长郡主,却生于乱世,成为皇帝口中的“匪徒之女”,过上了朝不保夕的逃亡生活。

据传,当初因陆承意是女儿身,无法继承衣钵,差些被亲生父亲陆嵊当作累赘丢于马下,毕竟乱世之中,皇子才是保命符,若非王妃以命相逼,陆承意怕是看不到次日清晨的太阳了。

当然,这只是据传,政王本人是不承认的,但“思娣”这一乳名,又确确实实是政王本人所取。由此可见,陆承意虽是阳盛阴衰的境州皇族几十年来诞生的唯一一位皇女,却因生于乱世,父辈无能而不得不流落民间,备受屈辱。

可上天待陆嵊不薄,他的长女陆承意兴许是个招弟命,于是隔了两三年,王妃接连诞下陆礼、陆洪二子,陆嵊喜不自胜,将自己的这两个儿子视为“天帝恩赐,欲成大统”,要多稀罕有多稀罕。三年后王妃又诞下小子陆晋,不过对于已有两个“好儿子”的陆嵊来说,早已失去了当年首获龙脉的欣喜若狂。

按理来说,有了儿子后,陆嵊理应对自己唯一的长女更加照应些,若是有朝一日飞黄腾达,陆承意作为境州首位娣长郡主,兴许会是他扶摇直上九万里的关键人物也说不一定。

可陆嵊这人脑子里装的怕是浆糊,糊里糊涂成了一锅粥,除了黏糊,几乎一无是处。陆嵊自己没什么本事,儿子也教不大好,陆礼陆洪被惯成了神仙样子,私塾逃课,顶撞先生,恃强凌弱,好不霸道。倒是一向不受陆嵊喜见的陆承意,脑瓜子却十分灵光,即便只是旁听了几堂课,教书先生却盛赞她“此女伶俐,眼光长远,舌巧如簧,姿容仪态亦比天人,”,美中不足的是,“天生反骨,气焰嚣张,所作之事不遵先贤之德”。大致是说,陆承意这小姑娘十分聪明伶俐,比她那两个弟弟强的多,只是过于嚣张跋扈,离经叛道了,不好拿捏。

先生总结的是极到位的,寥寥数语便将陆承意刻在骨子里的反其道而行之的性子勾画出来。

据传,当年十岁的陆承意因不满自己被冤而一脚将诬陷她偷东西的小胖子踹进莲花池里,吓得这位可怜的小伙子当即失了声,又拎着始作俑者的衣领——她的弟弟陆礼,当着先生的面,拖进柴房关起来。年近花甲的老先生哪里见过如此厉害的小姑娘,当即叫来双方家长,聊了两个时辰方才作罢。

陆承意免不了一顿毒打,但这小姑娘死活不认错,还扬言今日如果不打死她,往后必将百倍奉还。陆嵊气的差些昏死过去。

当然,这只是据传。然,陆承意所到之处,处处都是她为一方之霸,这事是经过她的小弟弟,未来的宣成王,陆晋,认证过的,应该不会作假,关于她如何做上小霸王的,陆承意本人绝口不提,我倒也不好多说。

陆承意豆蔻之前,皆是在颠沛流离之中度过,躲躲藏藏,日子清贫,又不得父亲好脸色,若是搁在其他姑娘身上,怕是不病死也要郁闷到失半条命,但陆承意不甚在意,她是境州皇女,是被上天选中的孩子,古人云“祸害遗千年”,自然,本人不是说陆承意是祸害,只是想表达她不是普通的小家碧玉,闺中少女罢了。

以上本人所述并非是故事的开端,不过是一些小小的下酒菜罢了。真正的故事始于平昌十六年,颂淅舞勺,陆承意豆蔻那年:皇帝病重,久卧龙床,皇权下沉,太子监国,太后听政,国师和述一脉再度崛起,朝中局势动荡,各派心怀鬼胎,由此形成了三足鼎立的局面。

皇帝本因屠杀皇子一事已引起诸臣不满,加之当政的数十年,他任用酷吏,冷血多疑,就连太子也完美继承了他老爹的“优良秉性”,徭役赋税,大兴土木,不说平头百姓了,连境州王朝的臣子都苦不堪言,加之边境动乱,藩王不作为,整个境州皇权岌岌可危。此时,作为百官风向标的国师和述终于有机会崭露头角了,他以“紫薇星起,于东南之方,命中星火,始于政”为由,大肆宣扬当年向东南方逃亡的政王为真命天子。

假话,说的多就成真了。百官早已不满平昌政权,加之崔崇等辅国重臣皆向和述与皇太后靠拢,其他的文臣散官自然抢着上这两人的船。简言之,无论是和述还是皇太后,皆与皇帝一派不是同路人,这个时候上谁的都无所谓了。

重文轻武的王室氛围中,最多的自然是那些自诩清高的文臣墨客背着皇帝唧唧歪歪的议论朝政,什么先天下忧,后天下乐,什么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宽袖一挥,檄文国略洋洋洒洒的数十页纸都写不完,一腔报国之志无处施展,只得寄托于当下众臣之中最有话语权的国师。

于是,国师捋捋花白的胡子,道:不如,迎政王一脉回宫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