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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大大YYDS!
  • 绝绝子,这章写得针不戳~~
  • 大大为啥还不更新,小丑竟是我自己!
  • 什么是快乐星球?下一章就是我的快乐星球。
  • 代入感太强了,我已经开始生气了!
  • 这是我不掏钱就可以看的吗?
  • 就这?你们觉得她好看?笑死人了,我也这么觉得
  • 听说这本书很好看,结果点开一看,呵呵,原来真的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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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晴时多云偶阵雨

 

第七章 晴时多云偶阵雨

01

紧闭的门“砰砰”地响着,节奏分明地轻轻震颤,秦如初喘着粗气紧靠着门坐在冰凉的地上,单薄的身子随着震动在微微颤抖。

一门之隔,顾一漾的声音清晰无比。

他在叫唤着她,一遍一遍,仿若除了她的名字他再说不出其他的话。

听着他急切却又不失温柔的声音,秦如初不自觉地抬了手。指腹落在唇瓣上时,像突遇热火,烫得她猛然缩手,双颊在一瞬间也涨红起来。她下意识咬住了下唇,想让痛来驱逐那阵扰乱心智的炽热,却不料,方才与顾一漾亲吻的那一幕偏偏闯入了脑子里,更渐渐清晰起来。

而,比画面先一步清晰的,是顾一漾的真情解刨。

他说:“梁舒舒不是我的女朋友,从来就不是。”

他还说:“因为你太倔,因为你太绝,所以我为了引起你的在意与关注,故意拜托她帮忙演了这一场戏。”

声音还萦绕在她耳边时,他的手已经揽住了她的腰。

呼吸兀的加速,惊诧无措的她只觉得心怦怦乱撞,灵魂像是迷失在外,身子不得自控,随着他的牵动,不自觉地贴了上去。她整个人仿若失去了反应能力,隔着衣衫,却似乎还能感受到他胸膛上的温热。

紧接着,他低头,冰凉的唇就落在了她的唇上,印出灼热的吻。

秦如初蹙眉睁眼,手下意识地抵在他的胸膛上,但想要推开的动作却止在了他愈加紧逼的拥抱里。

他那样主动,完全牵制了她。

就连眼皮都沦陷,不住缓缓滑落。

他的亲近他的亲吻,明明急切又霸道,可当中丝丝缕缕的温柔却叫她想起曾经一起的每一个唯美瞬间。于是,筑在心房外的防备墙围顷刻间倒塌,她竟与之忘情地缠绵起来,时而微启朱唇,时而轻扬嘟嘴。

直至缠绵中的两人脚下一个踉跄跌落在床上,这火热的吻才有了喘息的缝隙。

唇与唇分开的那一秒,像是屏气凝息在一旁的空气终于趁机钻了过来,掠过温润的唇瓣,带来了沁凉之意,也立即清醒了秦如初的思绪。然而,对于她眼里的错愕,顾一漾却未有察觉,情欲正浓的他低了头意欲继续亲吻的同时,手更是随着冲动溜进了她的T恤里。

刹那间,冰冷的触感席卷她的全身,梦魇清晰在眼前,她一个晃神,就将眼前的顾一漾看做了李彬健。

恐惧迅速袭来,也迅速熄灭了心胸里焦灼燃烧着的火焰。

秦如初一哆嗦,尖叫便出了口。

推开了顾一漾之后,她畏畏缩缩地打量着他,理智渐渐恢复,她才辨认出眼前人的脸庞,眼里的惊恐才稍稍减弱。

然而,深埋泥土之下的理智被唤醒,她依稀看见梦魇在脑子里肆虐嚣张地讽刺着自己——

“秦如初,你配不上顾一漾。”

“你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也不可以。”

下一秒,在顾一漾愕然无措又满怀担忧的眼神下,秦如初默不作声地将他推出房外,锁上了门。

冷静过后,梦魇被束缚起来,埋进尘土里。

可,片刻前的那个亲吻却开始在脑子里绵绵不散。抛去了恐惧与顾虑,秦如初按捺不住地留恋起唇齿间的缠绵,恍惚间,她只觉得唇上的灼热宛若星星之火,不过须臾,就滚烫了整个身子。

她连连吸气,咬住下唇的牙齿愈加用力起来,理智也急匆匆地将脑子里的画面撇清。

房外,顾一漾还在唤着她。

秦如初饶是忍不住,终于开口说话,“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顾一漾拍门的动作兀的就顿住了,眉心却不住地越加紧凑。脑子里有太多的疑问在交织盘缠,他知道自己确实是冲动了,可他怎么也想不通透,那一阵冲动里,她明明也沦陷了,何为情到浓时她却忽然露出惊慌惧怕的神情,再一次推开了自己。

想着,他再次抬手,手掌却微蜷起来,将拍打的力度减去大半后,敲了门。

他说:“我们谈谈吧。”

秦如初没有同意,只说:“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说,你别逼我,别太……别太咄咄逼人。”

她一句“咄咄逼人”就将他击溃了。

他原想,若她拒绝,他便坚持等到她出来。可,这一刻,想着方才的冲动后她受惊不已的模样,即便满心疑虑,他却还是于心不忍。最终,他还是妥协了,留下一句“那好吧,有什么事你一定要找我”,他便依依不舍地离去。

02

从酒店出来,顾一漾才接收到腹部传达过来的警报,但他却顾不上微微刺疼的胃,直接惦记起同样还未吃饭的秦如初。

时间已是不早,酒店里的餐厅都已经结束了用餐时间。

想着,他上了车,吩咐司机在附近兜一兜,找一找饭店。但酒店附近大都是主打各国特色的主题餐厅,顾一漾拿不准秦如初的口味,最终跑了几条街才买了一份煲仔饭,给秦如初送了过去。只是,他怕她抵触,所以只托付酒店前台帮忙送去。

忙活过后,顾一漾重新上了车,正准备离开,司机却问他:“顾先生,要不要先去吃饭?”

他这才猛然自己也尚未进食,而胃部的痛感也仿佛稍稍加重了。

但他却摆摆手,回复:“直接回公司。”

车子启动时候,手机响起来,又是梁舒舒。

从他擅自缺席商讨会之后,梁舒舒就愈加紧张起来,不仅加多了监控,还时不时就打来电话,半是试探半是质问地关注他的生活。顾一漾知道,她的紧张是因为秦如初,她每次的关怀里,总小心翼翼地藏着对秦如初的警惕。大抵是入戏太深,她似乎已经忘记,早在他提出拜托时候,他笃定不已的不可能。

想此,顾一漾不耐烦地蹙起眉来,接听了电话后,直接道:“两点半的会议我会准时到的。”

话落,他兀自结束了通话。

直至回到公司,看见梁舒舒,他眉心里的折痕都未曾消泯。

会议从两点半一直持续到四点,胃从隐隐作痛到渐渐冒出冷汗,顾一漾始终默不作声。等会议一结束,他立刻回到办公室,找出了胃药。而,药才刚倒在手心,梁舒舒已经敲门进来了。

只见她将一杯温热的牛奶和一个公司三文治放在了他面前,开口就是讨好的口吻,说:“空腹不能吃药,先把牛奶和三文治吃了吧。”

她总是那样体贴,他却不能若无其事。

于是,他只瞄了一眼桌面上的“好意”,就淡淡地收起了目光,看向她,说:“舒舒,也许我们是时候谈谈了。”

他严峻着脸上,说话的口吻亦是严肃得不行。

梁舒舒顿时就会了意,皱眉之际下意识地选择了逃避,一边转身,一边说:“我先出去工作……”

“舒舒,”顾一漾没有给她逃避的缝隙,“我已经和如初坦白了。”

许是“如初”二字,已经走到了门口的梁舒舒却了步,定定地站在那里。

所谓坦白,她想到的,除了彼此间假情侣的身份,还有顾一漾对秦如初一直以来的执着的爱念。念想间,她咬着牙,有些气恼,有些嫉恨,却不敢回头,怕这些容不下秦如初的小心思会被顾一漾看到。

“你们……”深深吸了一口气后,她才小心翼翼地问,“复合了?”

“也许……大概算……或者……我也不知道。”纠结了几次措词,顾一漾无奈地回答。

而,这一句犹豫不定的答复,就像一颗定心丸,当即就安定了梁舒舒的心。

她想起那一晚他说的那句“我以为她还爱着我”,心下更是笃定,即使想重新开始,也不过是顾一漾的一厢情愿。

只是,想起那晚,梁舒舒仍有些忐忑。

那一晚她大发脾气,数落过他的不是后,她就一直很担心会失去他。可那之后,彼此都没有再提及那一晚,她也暗自庆幸,至少他没有将她的冲动言语放在心上,他与秦如初也没有旧情复燃。

如此胡想之际,梁舒舒还未来得及窃喜,顾一漾就自顾地表达起自己的立场,说:“舒舒,我和如初之间的事,我并不希望你掺合在内。对于你,我很抱歉,也很感激。谢谢你在明知道会伤害到自己的情况下,仍然义无返顾地帮我演这场戏,但现在这场戏结束了。”

梁舒舒听着他说的话,心一抽,刺刺地疼了起来。

她义无返顾,只是抱着戏假成真的希望。

悲伤漫在了心里,她不住转过身来,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结束了?”

她眼里的难以置信,是期盼落空之后的无措,是一往情深却被辜负的怨愤。

但顾一漾并没有顾虑到她的情绪,他只接着道,“这些年来,我很感谢你的照顾,但对于你的心意,我也只有辜负二字。对于不能喜欢你,却仍拜托你演这场戏,我也很内疚,今后我会保持一定的距离,不再令你误会。毕竟,我这一生,只能……”

“如果秦如初没有出现,我们有没有可能戏假成真?”

她怕从他口中听到他对秦如初的至死不渝,于是匆匆截断,却不知抛出的问话已是前后矛盾的句子。

随后,她所能得到的也是顾一漾毫不留情地揶揄。

他说:“如果她没有出现,根本不会有这场戏,又何以成真?”

03

遇见李彬健的那一刻,秦如初就已经预见到劫数难逃。

果不其然,第二天晚上,李彬健又出现了。

此时,秦如初正在一间土耳其餐厅里用餐,她是被郑臻硬拉出来的,因她一整天心神恍惚,郑臻便故意缠着她来试试这新餐厅里的新菜式。可,上了菜后,郑臻就因一通电话而借口离开,只余下她一人心不在焉地尝着前菜。

服务生就是在这个时候过来的,他微笑着礼貌道:“秦小姐,您的朋友正在包厢里等着您呢。”

秦如初第一时间就想到郑臻,心下有过疑虑:“我的朋友?刚刚那位先生吗?怎么换包厢了?”

“我也不清楚呢。”服务生依旧笑着,答复却含糊地很,只说,“这边请。”

“哦。”于是,秦如初愣愣地就跟了过去。

进了包厢,秦如初才察觉到,所谓的朋友并不是郑臻。

她警惕地蹙了眉,不详的预感从心上掠过,她打量着那人的背影,莫名地觉得熟悉,觉得恐慌。

然而,想要后退离开时,服务生已经关上了门。

“又见面了。”

随即,那人转过身来,盛满诡异的熟悉声音使秦如初不住浑身一颤,她再抬头,便看见了李彬健的脸。

秦如初下意识就想逃,但手才握住门把,却听见了他语气颇为嘲弄的威胁。

“你走啊,我立刻就把当年的视频放在网上。”

秦如初闻言,落在门把上的手一哆嗦,力气便被抽空了。

尔后,在记忆翻箱倒柜之前,她深深吸气,用力压住心里抖动着的箱柜。直至强压下恐慌后,她转过身来,恨恨地质问道:“你到底想怎样?!”

“想跟你谈一宗交易。”李彬健扬起嘴角,坐在了餐桌前,倒起了红酒。

“什么交易?”秦如初忍着不耐烦,问。

“月底,也就是31号,顾一漾会参加一个项目竞拍。”李彬健说着,挑眉看了她一眼,“我希望那天你能帮我,阻止顾一漾出现在会场。”

“就这么简单?”她狐疑地打量着他。

“当然——不简单。”只见他玩味地笑着,故作好心地解释起来,“A&B项目是个很庞大的地产项目,哪个公司能够竞拍到这个项目,必定会一跃成为国际一等一的公司。这个项目对于我,对于顾一漾,都是极其重要的,而且势在必得。而,这次竞拍,顾一漾是我最大的竞争对手,我费劲千方百计都得不到他的竞拍底价,但幸运的是,我遇见了你。”

他笑得暧昧又诡异,一句“幸运”却令秦如初禁不住恶心起来。

过去被利用的经历一幕幕呈现在眼前,她看着意欲重施故技的李彬健,心里着实愤恨不已。

于是,她蜷紧了拳,答复:“抱歉,我跟顾一漾不熟,帮不了你。”

“少来了,秦如初。”李彬健抿一口红酒,“你跟他之间那点事,我了如指掌。”

“你别忘了,是你害得我们分开。”提及往事,她的声调不住就激动地拔高起来,随之像是意识到什么,她连忙咬了咬牙,降低分贝,继续道,“当初我那样伤害他,他怎么会原谅我。所以,这个忙,我无能为力。”

“看来你是要护他到底了。”她拒绝得笃定,李彬健却不生气,只淡淡地抛出威胁,“既然你帮不了我,那么我也帮不了你了,当年的那段视频,我想除了顾一漾,那些整日活跃在网上的网民们也应该很感兴趣。到时候,你不仅仅一露成名,前途尽毁,也必定会成为千夫所指的淫娃荡妇。”

“你……”

“别说我不给你机会,还有时间,我等你答复。不过,我不知道我有多少耐性,能等你多久。”

“李彬健!”

“还不走吗?郑臻那小子再见不到你可要报警了。”

李彬健笑得嘚瑟,眉目之间满是阴谋气息,秦如初气急败坏地咬紧着牙关。然,虽是悲愤填膺,她却只能无可奈何地甩门离去。

出了包厢,回到大堂,秦如初果然遇见焦虑不安的郑臻。

看见她,他立刻舒展眉头,迎了过来,嘴里满是关切,“服务生说你上洗手间了,你怎么上那么久?我差点就进女卫生间找你了呢!”

秦如初瞒下了李彬健一事,抿了抿唇,勉强出笑意。

这顿饭对于秦如初而言,终究是索然无味,尤其是见过了李彬健之后,满腹心事的她更加心不在焉了。因此,草草地吃了几口饭菜,她便以要写剧本为由,坚持离开。郑臻本要拉着她去海边走走散心,却终是拗不过她,只能将她送回酒店。

可是,回到酒店之后,声称要写剧本的秦如初却困在了梦魇里。

空白的文档忽然变成了一面镜子,反反复复地浮现着过去,浮现着李彬健狰狞嘚瑟的模样,秦如初被大惊失色,连忙合上了电脑。

因深感胡思乱想,会带来更加无尽的恐慌,她便躲进了被窝里。

她想着,一觉之后,大概所有的可怖都会被搁浅,但她却万万想不到,一入眠她就梦见了李彬健。

与之相关的记忆,又如那年一般,叠合成电影,潜入梦境,纠缠不散。

日日夜夜,辗转不息。噩梦之中,除了不堪的过去,还有绝望的未来。她一次次地被惊醒,一次次痛哭流涕,也一次次在无助中被迫回忆那段曾经,更一次次目睹自己深陷于千夫所指的未来中。

频频的噩梦纠缠,不仅仅使得她再不敢轻易入睡,也使她再无法写出剧本。

她的脑子里盘缠着梦魇,精神进入高度紧张状态,整个人已是憔悴不已。

一日复一日,截稿期转眼便到了,薛默催促过秦如初几次,却始终要不到剧本。无奈之下,她让小瑶到酒店找秦如初,也才知道秦如初这几日的状况,但却无法得知缘由。

想着秦如初的状态,薛默皱起眉来,剧本没能交上来,就代表剧组的拍摄工作要被耽误。她有些不悦,但对于秦如初的私事她并不知晓,而对方又不愿倾诉,因此,除了几句责骂的话语,她也倍感无奈。

但,思虑间,薛默倒是想起了顾一漾。

04

听电话里的薛默简单谈起秦如初的状况,顾一漾的眉心已经蹙得紧实。

他已经好几天没有见过秦如初了,因为姐姐顾一宁一家突然从上海过来,他处理公务之余还要负责招待,而顾一宁又宛若故意似的,总有事情拜托,几乎霸占了他所有的私人空间。于是,他也只能趁着闲暇之余,偷偷给秦如初发去短信或拨去电话。只是,无论是短息还是电话,秦如初始终没有理会过他。

他是挂念着秦如初的。

尤其是,那一日她的恐慌无助,种种反常的言行举止,以及那一个缠绵亲吻之后她的决绝,一直都在困扰着他。

想着,顾一漾朝着电话里头的另一厢应了声“嗯”,就挂了电话。

尔后,他拨通内线,吩咐秘书:“下午的行程都给我取消。”

他决定去探望秦如初,直觉告诉他,她需要他。

可,当顾一漾抵达酒店,敲开了秦如初的房门时,对方却用行动告诉他,她不需要他。

“如初。”慌忙地挡住了即将合上的门,顾一漾并不在意被门夹到的手指,只严峻着脸上,看着秦如初,说,“你,还好吧?”

他是惊诧的。

不是因为秦如初一言不发地将他挡在门外,而是几日不见,她竟是这番憔悴模样——苍白的面容上,一双浓郁的黑眼圈甚是吓人,眸子里空洞得像是一潭死水,没有半点情绪涟漪。

因此,他也是担心的,甚至看着她就觉得心疼难受。

但秦如初却只云淡风轻地说:“我很好。”

她的目光落在他扣住门框的手上,微微蹙眉的样子分明是在琢磨着刚刚合门的那一下是不是用力过猛有没有夹伤了他,但她却硬是将关心涂抹成嫌弃,故意令顾一漾误会,她是在暗示他收手离开。

“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顾一漾自是不想就范,所以误会了也装着不知。

“没有。”秦如初只能加强演技,“能不打扰我吗?”

“你精神状态似乎不是很好,这几天是不是一直失眠?”她明明白白划出了界线,顾一漾却装聋作哑,反问她,“要是有什么不方便跟我说的,那,我给你介绍个心理医生如何?”

“顾一漾,你什么意思?”他一番好意,她却敏感了起来,厉声质问道,“你是不是想说我有精神病?”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就算有精神病也跟你没有一毛钱关系。”

“如初……”

“不要碰我!”

他皱着眉,搭在门框上的手伸了过去也只是想安抚她的情绪,但不想,手还未碰到她就被冷冷地打开了。

随之,正当他错愕着,她快速抛去一句“请你别总烦着我”,就利索地合上了门。

晃过神后,顾一漾无可奈何地再次敲门,房内的秦如初却没有给予任何回应。

此时,郑臻正好过来。

所谓情敌会面,两个人眼里都颇具敌意,顾一漾更是想起了那一晚郑臻与秦如初十指相扣的一幕。虽然秦如初从不告诉郑臻,她与顾一漾之间的关系,郑臻却仍是看出两人若有若无的暧昧之意,此刻,甚至因想起了秦如初的“利用”,他有些气恼地瞪起了顾一漾。

紧接着,先开口说话的,也是郑臻。

只见他扬起下巴,故作洋洋得意地问顾一漾,“怎么?来探望我家如初吗?”

顾一漾本想无视他,转瞬却想到了什么似的,反问起他,说:“你知不知道如初发生什么事了?”

“哦?”郑臻露着玩味的笑容,装疯卖傻道,“你在问我吗?”

“她最近有什么异样?”顾一漾并未在意,只自顾发问。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郑臻故意笑得肆虐,“我跟你又不熟,更何况,我们可是情敌呢,我要是把我女朋友的事跟情敌说,那是脑子抽筋了吧。”

他刻意在说“女朋友”三个字时,加重语气。

顾一漾自然听出了他的强调,但他却不恼不怒,只淡漠回击道:“如果你帮得到她,我根本不必出现在这里。”

他一句话,就堵得郑臻横眉瞪眼,张着嘴道不出所以然来。

如此沉默对视了半晌之后,顾一漾显露出不耐烦的神色,问他:“你说还是不说?或者,你知还是不知?”

郑臻撇了撇嘴,看向别处,语气是极其地不愿,说:“她最近吃不下睡不好,问她什么都不肯说。前日我过来找她,大概是太累了,她趴在书桌上睡了过去,但没多久又诈醒过来,像是做噩梦了,不过也只是我猜测的,她都不肯说。”

听着郑臻的话,顾一漾的心甚为不安。

脑子里填满了各种各样毫无根据的揣测,他没有再问些什么,只紧蹙着眉默然地走开,并翻起了手机里的通讯录。

对于秦如初的情况,他很是忧心,决定直接带上心理医生过来。

他已经顾不得秦如初是否同意他的决策,他只想带她脱离目前的困境。

于是,两个小时之后,顾一漾带着心理医生再次来到了酒店。正巧,秦如初受不了郑臻的软磨硬泡,正与之在酒店的餐厅里吃饭。

看见顾一漾,秦如初当即就微蹙起来,看似十分不悦。

顾一漾毫不介意,将浅淡的笑意挂在嘴边,柔声道:“如初,我给你介绍下,这是卓医生。”

“医生?”秦如初闻言,眸子一紧,警惕地看了对方一眼,“是心理医生吧?”

“是的。”卓医生莞尔轻笑,伸手过去,但秦如初却拒绝与之握手。

“我不需要什么心理医生。”只听她淡漠地朝着卓医生回了一句,而后看向顾一漾时,恼怒已洋溢于面容之上,说,“顾一漾,你能不能别烦着我别出现在我面前,算我求你了行吗?”

“如初,你真的觉得你没问题吗?”即使她语气颇为冷漠,顾一漾还是没有生气,他只在意她是否安好。

可是,秦如初似乎并不领情。

在顾一漾的反问落下后,她腾一下站了起来,将围在胸前的餐巾扯掉,激动道:“就算我有问题也跟你没关系。”

顾一漾仍固执着,言明:“我只想帮你。”

“我不需要。”她也依旧固执着,冲动之下竟走到郑臻身旁,一把挽住了他,更依偎在他肩上,挑衅道,“就算有事,我男朋友也会帮我。”

顾一漾莫名地缄了口,似乎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见状,一直沉默静观的郑臻却不能继续安分了,心在悸动着,他想着那次“下不为例”的约定,心里不住酸苦起来。转瞬,那一阵阵连绵起伏的悸动就已经孕育出冲动。于是,郑臻轻轻的一句“是啊,有我在”,就将秦如初的身子掰向自己。

他并没有闭上眼睛,直接就吻了过去,像是要看清她反应里的每一个瞬间。

意料之中的,秦如初一把推开了他,往后踉跄时,眼里满是慌张。

郑臻不失落也不伤悲,他只是觉得有些受挫有些难受。随之,他吸了吸气,不住苦笑起来,声音有些沙哑地说:“我的存在,就只有利用的价值吗?秦如初,你真的太过分了。”

他觉得,他可以输,可以不被接受,也可以被戏弄被辜负。

可是,他不想被当成救生圈,只有在她打击顾一漾时,他才有存在的价值。

05

看着郑臻离去,秦如初后知后觉地内疚起来。

而,郑臻的气急冲动,对于顾一漾来说,分明就阐述了他与秦如初之间的清白。想此,虽然内心担忧着她的身体状况,他却不自觉地将笑意泄露在嘴角。

恰巧,秦如初一个抬眼,就看见了他的笑意,兀的皱了眉。

对视之际,顾一漾缓过神,立刻收拾起泄露的笑意,转而问:“对了,过些天就是你的生日,你想要什么礼物?”

他不想太逼迫秦如初,更不想因为她拒绝治疗一事与之争吵,只好转移话题。

何况,转移话题前,卓医生已经用眼神暗示他,不要太急进。

大抵是没有料到顾一漾会忽然结束争执,提到她的生日,秦如初微微一愣,原本想无视的念头倒是在呆滞时候被轻轻抹去了。随后,等她回过神来时,嘴角边上的笑容却甚为不屑,颇有些玩弄的意思,说话口吻更是随意得不行。

她问:“你能送什么?”

顾一漾却诚挚得很,笑意温柔,说:“只要你想要,不管是什么,我都会尽力满足。”

不过是寻常不已的蜜语,明明自己也曾在小说里写过不少,但是秦如初这一刻却依然觉得感动,尤其是对上了他情意绵绵的双眸,心更是禁不住一暖,像一整个春天都拥挤在心间。

扑通、扑通。

或许是因为感动与欢喜,心跳渐渐加速。

她下意识地提了提手,可,也是这轻轻抬手的一霎,她忽然就从他深邃的眸子里看到了无法匹配这份情深的自己。

她想起来,从认识到现在,大部分都是他在为她牺牲。

明明当初是她抛弃了他,甚至差点毁掉了他的人生,他却还是毫无怨言,直至今时今日也依旧在为她难过为她担忧为她不顾一切。

秦如初越想就越觉得,他眸子中的自己不值一提。

也许,她根本就是一粒尘,只会脏了他的人生,最好来一阵不留情的风,将她吹得支离破碎。

念想时候,几日前李彬健威胁的言语也徘徊在脑海之中。

她的思绪愈来愈清晰,对于李彬健的惧怕却在这一刻尽数消泯,像是过去的教训和顾一漾的不顾一切给了她莫大的勇气。她当下更笃定了先前的决定,心下暗自承诺,再不要顾一漾为自己牺牲,尤其是他好不容易打拼起来的事业,哪怕只是一丁点。

于是,她草草收拾起情绪,再次将冷漠伪装起来,陪着嘲弄般的嗤笑,说:“只怕我想要的,你给不起。”

话一落,她伸手过去,将顾一漾和卓医生推向两边,兀自从中间张扬而过。

故作蛮横,也不过是想要他死心要他厌恶。

偏偏,顾一漾不死心,上前又拉住了她,脸上依然漾着笑容,问:“你还没说你想要什么礼物呢。”

秦如初咬牙,甩开他的手的同时也避过了他的眼,随之,她硬逼着自己狠下心肠,说:“我想要你永远消失在我面前,可以吗?”

她说这话时,咬牙切齿的模样,宛若对眼前的人厌恶到了极点。

顾一漾上了当,失了落,垂眸之间,按捺不住地心痛起来。

秦如初的心也并不好受,锋利的言语刺中他的心脏,也伤到了她的筋骨,但她却不敢再蹉跎半秒,急匆匆就迈了步子,快步离开。

她不敢去想象顾一漾的情绪,只求快点回房间,将满腹悲痛释放。

可是,她还没回到自己的房间,李彬健就打来了电话,问她:“我让你考虑的事情,考虑得怎样了?”

秦如初当即愤然大吼:“我不会帮你的!”

“哦?是吗?”宛若是意料中的答案,李彬健不气不恼,语气倒是嘲弄着,半带胁迫地道,“刚刚跟顾一漾见过面,所以不忍心吧?确实,他好像很担心你,你也应该要感动的。”

“你……”秦如初闻言蹙眉,声音微颤起来,“你跟踪我?”

“明明想要在一起,却说什么要他永远消失。”李彬健无视她的问话,嗤笑着,又说,“你不知道吧,他那样子可伤心了。”

他诡异的笑声盘旋在秦如初耳畔,甚为可怖。

秦如初死死地咬住牙关,只觉得怒气填胸。旋即,仿佛是怕他接下来的话语会击溃她的心墙,她大吼着:“无论如何,我是不会再次成为你对付一漾的棋子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然后,她猛地就将手机摔到了地上。

06

即使笃定了心意,哪怕鱼死网破也要守护顾一漾,但秦如初却始终压抑不住内心的恐慌。她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当视频曝光之后,自己将要面对的压力,那时候绝对不会是松懈释然,只会是更加绝望的境地,她光是想象就已经哆嗦不止,根本无法预备反击,只能坐以待毙。

她不敢上网,不敢出门,一整日窝在了房间里,就怕面对那场暴风雨。

但是,她也没能躲多久。

午后,本该在片场拍摄的郑臻敲开了她的房门,她也才看到微博上的“丑照”。可以说是幸运,也可以说是不幸。幸运的是,李彬健并没有将那段视频放在网络上,不幸的是,她凭着一捆生活丑照直登上微博的热门话题。

心定了下来之后,秦如初才细看起照片。

一张张的照片,似乎都是刻意挑选的角度,每一张都刻意制造出她的不雅动作,尽显丑态。而,在那些照片里,更不乏她与顾一漾、郑臻为主角的故事,各种特意抓拍的暧昧,配上有心之人的胡编乱造的解说,秦如初就被塑造成凭着编剧之便勾三搭四的荡妇形象。

虽然觉得冤枉,但秦如初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她甚至有些小庆幸,毕竟,还不到最绝望的时候。因此,即使微博上尽是谩骂,她却还是一笑置之。

见此,郑臻莫名地推了推她,不解道:“秦如初,你傻了吗?”

“你才傻呢。”秦如初笑了笑,随即歉意满满地道,“昨天的事,真的很抱歉。”

“行了。”郑臻故意撇着嘴,不屑道,“你的道歉完全没诚意,说下不为例也只是说说而已,说过就忘。也罢,我昨天当面拆穿你也不够意思,就当做扯平了,谁让我被你吃得死死的啊。”

他的神情虽是不屑,话语里却匿着暧昧。

秦如初笑笑,不再接话,只问他:“你就这么从片场跑了出来,导演该气疯了吧?”

她声音一落,郑臻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只听他随口念叨了句“说曹操,曹操到”,电话就被接通了。随之,导演暴跳如雷的怒吼从手机里传来,即使没有开扩音器秦如初也听得清楚,甚至不住拿手挡了下耳朵。

看着她颇为嫌弃的样子,郑臻笑了。

而后,一言不发挂断了电话,他问她:“要不要跟我去片场?你这些天一直窝在酒店里,几乎不见阳光,再这么下去你会变吸血鬼的。还有,你连片场都不去,薛姐和导演可都颇有微言呢。”

“呃……”

“走吧走吧!”

秦如初还在犹豫,郑臻见机不可失,连忙拉起她,出了房间。

忘记了视频一事,秦如初的心情稍稍有些好转,也任由着郑臻胡搅蛮缠了。只是,两人一去到片场,就听到了工作人员和演员间肆无忌惮的议论,而内容无非是秦如初的“丑照”以及她与顾一漾、郑臻之间的三角关系。

两人立在门口的那一刻,郑臻有些懊悔将秦如初硬拉过来。

然而,秦如初倒是一脸的无所谓,仿佛听不见议论似的,她踏进片场,就走向了导演那边,为这几天的缺席道歉。导演看似不在意,连声说“没关系”,但接着的话里却催促起下一集的剧本,并有意无意地强调,她若是再交不上剧本,怕是电视剧就要开天窗了。秦如初尴尬不已,硬着头皮保证一定不会开天窗。

见秦如初似乎不受非议影响,郑臻喘了一口大气,也恢复嬉笑脸色。

他总以为,自己是不被她所需要的,但见她与导演讨论起剧本时的神情像是恢复了元气,他就觉得安慰,即使她的脸色还是那样憔悴。

至此,以及之后的拍摄,一切看似顺利得很。

但,郑臻没有想到的是,一结束拍摄,走出片场,忽然就有许多记者蜂拥而来。两人都未曾面对过如此躁动的场面,登时双双愣住,只由得他们将自己围拥起来,感受着被闪光灯和拼不成完整句子的质问淹没的窒息感。

直至片刻后,当秦如初晃过神来,却找不到出路离开时,顾一漾出现了。

仿若是验证了微博上的传言,已有些兴致阑珊的记者们顿时精神抖擞起来,而顾一漾却默不作声,一步步越过人群走向了秦如初后,牵着她上了车。

约莫二十分钟后,车子才挤出包围,扬长而去。

车窗外,风景一掠而过,车厢内,两个人都沉默不语。

秦如初不知道顾一漾到底要带她去哪里,她只觉得,有他在身边的这一刻,她不慌也不怕。

她希望时间就停止在这一刻,永远安静。

可,时间一秒秒地行走,从不为任何人减速或停顿,它公平,亦无情,它霸气,你也服帖。

最终,车子停在了酒店外,彼此安静的独处也不得不结束。

解开安全带时,秦如初正琢磨着是要道谢,还是趾高气扬地沉默离开,顾一漾却已经开了腔,吩咐她:“那些照片看得出来是跟踪偷拍的,你最近要当心。”

她一怔,立马就想到了李彬健。

“怎么了?”见她失了神,顾一漾蹙眉关切道。

“没,没事。”秦如初匆匆掩下慌张,一边下车,一边道谢,“麻烦你了。”

顾一漾没有回话,看着她进了酒店后,才驱车离开。

秦如初不知道,他已经找私家侦探跟踪调查,势要将偷拍之人揪出,以免危害到她的安全。

只是,他也不知道,就在秦如初回到房间的时候,始作俑者已经给她打来了电话。

“看到顾一漾那紧张的模样,还真是不得不说,我是帮了你呢。”电话里,李彬健的声音依旧诡谲着,问她,“怎样,那些照片好看吗?”

秦如初不说话,咬着牙只想把电话挂断。

李彬健却因她的沉默笑得愈加张狂,像是她的不言语等同于手足无措的害怕,紧接着,他再次抛来威胁,说:“这只是前菜,如果你再不给我满意的答复,再见到的可就不是这些照片,而是当年的视频了。”

他话音落罢,就自顾挂断了电话。

秦如初听着茫然的忙音,悬在半空中的心始终无法落下。她也不敢将听筒挂下,怕一挂下,又会接到李彬健的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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