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晴早早来到办公室,她刚在工位处坐下,白小小就贼笑着拿出一沓单子让她审核。
“晴哥,喝咖啡吗?一起啊。”
白小小端着咖啡杯热情邀请。
时晴摇摇头:“我早上已经喝过一杯了,不想喝太多,对身体不好。”
她边说边打开电脑,将那一沓单子摆在显示屏面前。
“那你想喝水吗?一起啊。”
白小小大概是太无聊了,也或许是想向她打听八卦,她看得出来最近这层楼里的同事看她的眼神似乎都在说——
“看我看我,我是一个很好的听众,欢迎找我诉苦分享秘密呀”。
时晴差点就从了她,可惜在她习惯性先登录邮箱时发现了一封新邮件,而且是钟朗昨晚十点过后发送给她的。
她的心跳在漏了一拍后无情狂跳。
“晴哥,干什么呢?给个准话呀。”
白小小不解地皱了下鼻子,她刚要探头查看时晴在看什么时,时晴赶紧将邮箱最小化,面红耳赤得仿佛发高烧。
“你怎么了?”
白小小伸出手,欲用手背探探她的脸,时晴匆忙歪头避开,顺便拿起桌上的马克杯塞进她的手中,随口撒谎:“我大姨妈提前了,你帮我倒杯热水过来吧。”
白小小眼神狐疑地盯着她:“哦。”
待白小小走远后,时晴又鬼鬼祟祟地东张西望,见没其他人注意她才又放大邮箱界面,点开钟朗写给她的那封信。
很多人在特别紧张的时候都会出现许多奇奇怪怪的小动作,比如咬指甲、将指甲盖狠狠地抠进手指、手背的皮肉、双手不自觉地狠狠揉搓……
而时晴就是脸红如同红灯笼,显眼到爆炸。
但在看到钟朗信中的内容后,她的心跳逐渐平稳,脸上的红霞也缓缓消退。
“时晴,感谢你今晚不计前嫌帮我找到闹闹,没有早告诉你我们之间神秘联系的真相是我的错,对不起。但请你相信我不是偷窥狂或者有窥视癖,我的初衷其实只是想要了解你,仅此而已。
我也不清楚是什么不可知的力量让我们在几个月前产生奇妙关系,或许就像你说的,我们的相处仿佛是脑残偶像剧,这或许也是偶像剧的特定模式吧,偏偏就是这么巧,偏偏就是你和我。
以前,我从来不相信命运,更不会相信所谓的‘命运的羁绊’,我的生活从小到大都有计划有规律,我清楚地知道我想要哪种生活,和哪种女人组建家庭,二十七年以来,我对自我操控生活的能力深信不疑。
直到神秘力量让你成为了我生活里的变数,哈哈,我在想,如果我把这话当面告诉你,你肯定会立即反驳说,说我喜欢的是变数而不是你,但我想告诉你的是,‘变数’是我喜欢你的契机。如果那股神秘力量把另一个女人推向我,我可能也会爱上她,但没有如果,她就是你。
你擅长否定所有不能百分百保证的东西,比如你说王子喜欢灰姑娘是因为她穷,两个性格互补的人会在日常生活中消磨掉对彼此的热情,两个性格相似的人会因越来越无法掩饰的尖锐棱角伤及对方……因为一对情侣会有无数个分手的理由,因为那些无数个分手的理由,你认为我不能保证对你的喜欢百分百纯粹自然,所以你从一开始就否定我对你的感情。
即便如此,我还是想再次表白我爱上了你,不管过程怎样,结果都是如此明确。
当然,你没有义务接受我的感情,也没有义务接受我的道歉,我想了很久很久,与其把这些话埋在心里,还不如一股脑儿地向你倾诉,让你知道我知道错了,以及我爱你。
从明天起,我不会再故意去接近你,因为我觉得应该为你留下足够的空间和时间,让你认真考虑是否愿意接受我。
另外,我也应该为这段时间给你带来的困扰道歉,对不起。”
时晴有一目十行的技巧,她正感慨钟朗的诚实,望着电脑屏幕出神,白小小清嗓子的声音吓得她立即关掉显示屏。
“……”白小小无语地笑着,她把马克杯搁在时晴的办公桌上,臀部轻轻抵在她的桌沿,举手承诺,“晴哥,我发誓,我真的真的什么也没看见,你电脑屏幕反光的,而且我刚站在你后面就被你发觉了。”
“哦。”
时晴端过马克杯抱着,心不在焉地盯着漆黑屏幕里的棺材脸自己。
白小小意味深长地摇摇头,临走时拍了两下她的肩膀。
钟朗说到做到,时晴的生活真的又回到了她以为的最正确状态,上班下班遛狗睡觉和码字。
尽管她不愿意承认,但胸腔里缺了一块的空落感偶尔会钻心似的提醒她,毕竟有过的经历和记忆不会因为不去想就不存在。
转眼海燕市就进入了冬天,时晴感到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钟朗,其中的原因除了钟朗的承诺外,也有她的刻意躲避,比如她先确定钟朗离开家的时间段,然后每次出门就避开那段时间。
其实,时间和空间是双方面给予的,时晴也希望钟朗能够好好考虑,她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想的。
钟朗写邮件的本意除表达真情实感外,还因为那晚宠物店老板告诉他,处理感情就像是放风筝,既不能扔掉手里的线,也不能死死攥紧不给风筝高飞的机会。
在感情里只有放好风筝,感情才会长久。
只是,钟朗没想到,时晴这只“风筝”好像特别能飞,居然过了这么久还能无动于衷。
而“风筝”时晴也没想到,她在故意躲开钟朗,给对方充足的空间时间时,居然无意中掌握了钟朗的生活规律和日常喜好。
她猛然意识到这种行为与钟朗每天两小时窥探她的思想情绪和感官有什么区别?
人家是被动?她是主动?那她岂不是更可恶?
“叮”的一声,微信响了。
唐糖:“晴,快,交换情报时间到,朗总今天要加班到八点!我的慕辰呢?”
今晚加班到八点?
意思就是时晴只要正常下班就不会碰上钟朗。
时晴意会地点点头,点出与刘慕辰的微信对话框:“小刘,最近忙些什么?”
她刚发送成功手机就震动了一下,时晴还以为是刘慕辰“秒回”,对于一个不怎么玩手机的宅男,这简直是意外之喜。
但当她看到未读消息的头像时,心立马拔凉拔凉了,原来是她老妈。
老妈:“女儿,昨晚我和你李阿姨微信聊了一晚上,原来她的侄子也在海燕市,她的那个侄子很优秀,好像是个工程师,今年二十八岁,单身,我和你李阿姨决定让你俩见见面,相处相处,你觉得怎么样?”
时晴登时头疼:“不怎么样,妈,你可以别操心我的事儿吗?我还年轻啊。”
她烦恼不安地撑着额头,很快老妈就语音回复她:“你都二十三岁了,哪里年轻了?而且找男朋友就是要找比自己年长的,我看李阿姨那侄子就不错,比你大五岁挺好。按照我的计划,你俩可以先见个面,如果双方都觉得不错,就试着相处相处,谈个两年的恋爱,那你也就二十五岁了,然后结婚,二十六岁生孩子,这不挺好的吗?”
好个屁!
时晴放下手机,她不想再和老妈争论,老妈除了绑架她的事业以外,还想绑架她的婚姻?
爸妈的行为越来越过分了。
紧接着,手机铃声响起,来电提示还是老妈。
时晴犹豫着挂断,两分钟后,老妈的新消息来了:“女儿,我昨晚已经和李阿姨约好了,让你和她侄子今天下班后见上一面,你不会连这个面子都不给你妈吧?”
“……”
说实话,真不想给。
时晴绷着没回复。
老妈的语音唠叨坚持不懈:“女儿,你就去见上一面,妈妈又不一定非要你们现在就谈恋爱,见一面而已,实在不行也可以做朋友嘛,而且为了让你更方便,那小伙子选的餐厅就在你家附近,好像是叫‘樱花日料’,我替你约的时间是今天下午七点钟,你下班后就赶紧过去吧。”
“……”
每次都是这样,老妈会不顾她的感受安排好所有,而她就像被赶上架的鸭子一样别无选择。
所以,老妈事先征求她意见的流程不过是做做样子,决定权还是在老妈手里。
时晴郁郁寡欢地盯着手机,不一会儿,老妈又自顾自地给她发送了那个男人的照片和资料:
“林浩天,男,二十八岁,单身,大学本科毕业,建筑工程师,目前就职于……”
她匆匆扫过大致的信息,然后多看了两眼林浩天的照片,怎么说呢?林浩天眉目周正,算是个帅哥,只是曾经沧海难为水,林浩天与钟朗相比完全不在一个层次。
果然,年少时不能遇见太惊艳的人,否则很可能会误终身。
手机又发出轻微震动,这回才是刘慕辰的消息:“这段时间忙着准备期末考试,最近天天泡图书馆,周末还要做实验,学姐有什么事吗?”
时晴面无表情地顺手将消息转发给唐糖。
不到一分钟,唐糖的回复让她大跌眼镜:“慕辰这么忙吗?那他还有时间回家睡觉吗?”
时晴的太阳穴突突地跳:“你想干什么?”
唐糖直言不讳:“我想住进去,如果他暂时不用房子,那可以借给我住呀,我一定交房租,那里离公司近,冬天上班可以多睡半小时呢。”
话虽这么说,理也是这个理……但很明显她醉翁之意不在酒。
时晴担心地询问:“糖,你不会也想朝‘舔狗’方向发展吧?”
唐糖即刻反驳:“怎么可能?一个人最大的悲哀就是成为自己讨厌的人,我与慕辰只是偶尔聊聊天,大多数关于他的消息都是从你那里得知,慕辰只知道我是个热情的姐姐,并没意识到我喜欢他或者追他,这和‘舔狗’有本质区别,我是个骄傲的女生,只会因喜欢变得更优秀,而不会因喜欢变得更堕落。”
时晴忍不住在内心为她拍手鼓掌叫好:“那你想让我怎么帮你?雅亭公寓的房租可不便宜啊。”
唐糖:“没关系,帮我住进去就行,我只租两个月,慕辰在学校一个月,放寒假他会回父母家,我就租这两个月。”
时晴心思单纯:“如果他偶尔也回去住了呢?”
唐糖嬉笑反问:“那不就天助我也了吗?”
“……”
墨蓝的夜幕下,鳞次栉比的各式建筑流光溢彩。
钟朗办公室内灯火通明。
他正坐在电脑前与三个男人开视频会议,其中包括副总裁王策,剩下两个则是另外城市分公司的总经理。
原计划两个小时的视频会议因王策中途有事离开而提前结束,此次会议一共只持续了半小时。
钟朗端起咖啡杯靠在皮椅上,若有所思地用左手手指轻轻敲打着咖啡杯壁,他匀称白皙的指尖与反光洁净的瓷杯碰撞出清脆的乐音。
直到无意中低眸,钟朗才发现杯中没有咖啡。
他心神不宁地搁下咖啡杯,顺手拿起座机听筒唤唐糖进来。
“朗总,你有什么吩咐吗?”
唐糖走进站在办公桌前,双手交握恭敬地端在小腹处。
钟朗姿态慵懒休闲地靠着椅背,他皱眉看向唐糖,抬手扯了扯领带结,喉结轻滚了两下:“小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唐糖几不可查地咽了口唾沫,一双大眼睛直愣愣地盯着钟朗,笑容谨慎僵硬:“朗总,工作上的事我没有半分欺瞒你。”
“那私事呢?”
钟朗脱口问出,目光尖锐。
唐糖快速避开他的眼神,抿唇冷静了小会儿:“如果朗总问的是时晴的事情,或许我可以向您透露一二。”
钟朗表现出兴趣,身子离开椅背往前倾,手肘搁在桌面:“什么事?”
唐糖仍旧不敢看他的眼睛,清了清嗓子后将时晴晚上相亲一事快速准确地和盘托出。
“你怎么不早说。”
唐糖小声嘀咕:“你也没早问啊。”
钟朗着急忙慌地起身,随手取下衣帽架上的西装外套,步履匆匆地往外走:“给小张打电话,让他马上把车开到公司楼下。”
唐糖点头应和:“是。”
樱花日料餐厅食材量足价位偏低,尤其适合相亲初次见面的男女,使他们不会因为没看对眼浪费了饭钱而心痛。
另外,餐厅氛围也很不错,漆黑的横梁上按顺序悬挂着椭圆素白的灯笼、随处可见探出格窗的塑料樱花,典型的日式装修风格,光线暖黄暧昧。
“你才二十三岁?但实际上你的长相比你的年龄看着还要小一点。”
相亲男边吃寿司边拿她打趣。
时晴如坐针毡,尴尬地笑着:“是啊,不化妆出门还容易被人误会是在读学生。”
相亲男文质彬彬地抬手扶了扶眼镜,看向她的眼神带着浓浓的探究意味:“你谈过恋爱吗?”
时晴吃了两口寿司,垂眼挑了一块三文鱼放在嘴里:“没有,你呢?”
相亲男或许是吃饱了,他用手肘撑在桌面,双手交叉饶有兴致地继续观察她:
“如果我说没有,你肯定不会相信,或许会以为我有难言之隐的生理心理上的缺陷……不过我确实单身好多年了,之前有过两段恋爱,可惜都无疾而终。”
时晴冷冷地提了提唇角:“废话,要是有善终你还坐在这里?”
相亲男并没有理解到时晴对他的不满,依然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她。
相亲男刚好坐在灯下,他的相貌五官被清晰地勾勒出来,真人比照片上自然好看许多,脸颊瘦削,五官雅正,交叉的手指修长分明,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衬衣袖口干净,没有戴表的习惯。
“时晴,今天认识你我很高兴,希望我们以后还能常常见面。”
相亲男说话间伸手握在了时晴刚刚放下筷子的右手上。
时晴:“……”
男人的手心温度灼热,他深情眷念地看着时晴,而时晴的注意力却在他不客气的手上,时晴眉尖轻轻蹙着,心头有一缕火苗在燃烧。
“时晴,明天周末,有没有兴趣出来玩,我还可以多叫上几个朋友。”
相亲男稍微紧了紧握她手的力度,唇角溢出得逞的笑意。
“不好意思,她已经有男朋友了。”
钟朗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她身后,并且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拽了起来。
而时晴的愤怒值也刚好在这一刻满格,伴随着钟朗那句话,她也把手从相亲男的手中抽出,然后端起碗盘旁的茶杯精准泼向相亲男的脸。
茶水挂了他满脸。
钟朗:“……”
从相亲男的穿着打扮来看,他像是个斯文的体面人,虽然人不可貌相,但他也没有为了一个女人在公众场合闹事的习惯。
相亲男怔了怔,被泼茶水时微微闭眼,这会儿抬头看向面前站着的一对男女,他不以为意地轻轻笑了下,不紧不慢地抽出两张餐巾纸擦脸,然后又摘下眼镜仔仔细细地擦拭:“时晴,你有男朋友还来相亲,你爸妈知道吗?”
时晴拨开钟朗拽着她胳膊的手,怒气并没因为那盏茶消散,她凶狠地俯视着相亲男,对方越是从容不迫越让她觉得恶心。
“姓林的,你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才取下来不久吧?戒指的印痕还那么明显就等不及要找女朋友了?你是找女朋友还是找情人?你说你单身多年?骗鬼呢?你分明就结过婚,你姑姑知道吗?你爸妈知道吗?”
看到相亲男的脸色肉眼可见地由白变红,所有的自信骄傲刹那灰飞烟灭,时晴才满意地提包离开,钟朗赶紧帮她拿上外套和围巾追出去。
外面冷风呼啸,时晴在气头上没注意到气温差的变化,她走了十几步才忽然发觉不对劲,钟朗呢?
她还没转身回头,就感到身子一重,一件格纹呢子大衣就披在了她的肩上。
“当心着凉。”
钟朗声音清润,帮着时晴穿上厚厚的大衣。
“谢谢。”
时晴不好意思地低声道谢。
钟朗又转到她面前站定,将大红色的针织围巾细致地套上她修长白嫩的脖颈,他的手偶尔会触碰到时晴的脸颊,冰凉而舒适。
钟朗对穿着的态度一丝不苟,他非常专心地替时晴整理围巾,时晴抬头望着他,心尖暖流一阵阵淌过,突然好想让时间静止在这一刻。
“好了,上车吧。”
钟朗微笑着歪了下头提醒她。
她猛然回神,脸红错开目光,自觉跟着钟朗上了车。
车内暖意熏然,氛围里飘着车用空气清洗剂的木香气息,时晴本想取下围巾,但又莫名其妙的舍不得。
钟朗先开口说话打破安静:“你怎么会去相亲?你不像是会相亲的女生。”
“呃,对。”时晴低了低头,“我妈安排的,连人家人品什么都不知道还让我去见面。”
想到老妈在微信里那些咄咄逼人的话,她更是憋了一肚子的火。
钟朗微微笑说:“你还年轻,不应该愁嫁。”
“是啊,我俩英雄所见略同。”
时晴半开玩笑,苦涩地扬了扬唇角。
钟朗有些心疼,但一时又找不到话宽慰,唯有静静地看着她。
两人再次一同走进楼厅、走进电梯、走出电梯。
在钟朗按完密码打开门的瞬间,他终于在百般纠结后主动邀请:“时晴,闹闹很想你,要不……进来坐坐?”
时晴刚找出钥匙,听到他的话后便立即松手,将钥匙扔进了包里,转身认真地看向他:“你家有酒吗?”
“有。”
钟朗回答得斩钉截铁。
“那行。”
时晴干巴巴地抿唇笑了下,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走向他。
进屋后,钟朗帮她脱掉大衣和围巾挂在衣帽架上,闹闹乖乖坐在沙发上望着他俩,眼眸又圆又亮,警惕地冲时晴叫了两声。
据说猫咪的记忆特别短,所以闹闹可能已经不认识她了。
时晴走过去就像初次见面那样抚摸它的小脑袋,只花了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闹闹与她就又亲近起来。
“对了,”时晴抱歉地说,“闹闹最近的生活水平还好吗?”
“我们上次接触好像还是你把闹闹的猫饭食材还我,后来我让吕婶拿回去做猫饭,告诉她门锁密码每天来给闹闹送饭,照顾它。”
“哇哦,真是人不如猫系列。”
时晴拿着小梳子给闹闹梳毛,闹闹躺在她的腿上,幸福地眯着眼。
钟朗激灵了一下,很想反驳这句话,认为时晴如果和他在一起,那她肯定会比闹闹更幸福。
然而,他想了想最终还是把这想法咽了下去。
“你的酒呢?”
时晴仰头提醒他。
钟朗站在客厅中央,他恍然想起般拍了下脑门:“我去拿。”
钟朗这里的格局是两室一厅,其中一间是卧房,另一间被改成了书房,里面除了书柜外还有酒柜,他刚拿出一瓶上好的拉菲,就听到时晴在外面喊:“朗总,我说的是啤酒。”
“……”
钟朗侧着耳朵:“你确定?”
“对,不用拿酒杯,就给我啤酒,罐装、瓶装的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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