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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大大YYDS!
  • 绝绝子,这章写得针不戳~~
  • 大大为啥还不更新,小丑竟是我自己!
  • 什么是快乐星球?下一章就是我的快乐星球。
  • 代入感太强了,我已经开始生气了!
  • 这是我不掏钱就可以看的吗?
  • 就这?你们觉得她好看?笑死人了,我也这么觉得
  • 听说这本书很好看,结果点开一看,呵呵,原来真的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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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敬酒礼

 

她们这一桌上几乎集齐了所有不得志的壮士,另外一桌就是天之骄子了,林溪奇怪了,吃个饭为什么还要搞这种帮派之交,一开始很不满意硬挤过一次,意欲结交点有志之士有能之师,果然除了收获了一堆不屑的目光,和憋了一肚子想要随时掀桌子的火气,就再也剩不下别的了,千万别觉得,脱离了学校就不会被分为好学生和差生,到了社会你就会发现,天下就是一个大染缸,都是一样一样的。

不喝酒的时候,大家都人模人样的,喝了酒就乌七八糟什么都往外倒,一开始林溪觉得很有意思,因为大到公司来年发展,小到晚上夫妻生活是否和谐,一直听到最后的细节,但是这群借酒浇愁的酒鬼却偏偏没一个人酒量好的。结果就变成了众人皆醉她独醒,这种滋味可不好受。

她准备今天填饱了肚子,趁还没进行到最后一步,早点开溜。旁边的吴胖拿出一个啤酒瓶放桌上圆转盘上,中间的零碎菜先撤了,这个酒瓶子就像是古时候选人上刑的玩意儿,看到这个物件,一桌子的男男女女都肃然起敬,这个简称为,敬酒礼。

凡是和领导或者家里长辈吃过饭的应该都知道,不管大宴小宴但凡在年龄上或者地位上高出你的,都要敬酒,哪怕你们隔着几张桌子,甚至像他们这样还隔着两房间的都要过去敬酒,否则就叫作不懂礼节。

这事压根跟他们这些有了今年,还会不会有明年的人没什么关系,但是,谁叫隔壁那些“天之骄子”这么喜欢和上司打交道,不光敬酒还要来回好几拨,这样就显得他们很不识时务。这种时候,林溪就觉得这特别像上学时候,好学生都喜欢跟老师待一起,坏学生避之不及。

为了避免不识时务,搞得大家心情都很糟的情况,所以由瓶子决定谁去敬酒。林溪已经侥幸避过两年,这一次却是感觉不好,正对那漆黑黑的瓶口,空对无言。

她很无奈,周围的人明显地松了一口气,拿起手上的杯子站起来,打开门,关上门的一刹那又听见里面热闹起来。

她怕去敬酒的理由和他们稍稍有些不一样,他们是不想因为自己业绩太差去领导那边现眼,林溪早就练得一身刀枪不入的本领,最主要还是在这种场合,马娘娘、梁启东还有她三人都在,并且谁都跑不了。

这个因缘际会,源自于她当年年少轻狂,不知道有一句话叫作来日方长,还有一句叫作自掘坟墓。女人憎恨另外一个女人,并且能够看不惯长达好几年之久,除了杀死对方全家外,只有一个原因就是男人。

当年梁启东蹲的是马娘娘的坑,马娘娘蹲的是林溪现在的坑——宁开店的店面经理,林溪当时顺利与设计师的职位失之交臂,去了业务部门。

下派的时候,梁启东因为大公无私也没给她说一句好话,结果就去了宁开店面。一开始,她们还是点头之交,但自从她看出来马娘娘对梁启东有贼心之后就心里不爽了。

那时候这男人还是她的,怎么能够容忍这种事?所以,有一次梁启东来接她的时候,又看到马娘娘穿得妖里古怪,当时就在车上搂着他亲嘴。

马娘娘那脸色,她到现在回想起来还有一种看了鬼片后毛骨悚然的感觉。所以秦咪咪说她这么多年的欺压,完全是当年的不厚道造的孽,自己找的,她也没话可说。

自此以后她就知道要对情敌好一点,风水轮流转,谁知道哪天人家会不会变成自己上司。

她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敬酒时绝对不能和梁启东有任何接触,哪怕一个眼神对上,都会让马娘娘重提旧事。

敲了两下门进去,看到一屋子的大佬,梁启东坐在中间,她的满脸堆笑模式就开启了。看到不是什么重要,甚至都小到不需要搭理的人进来,里面还是吃饭的吃饭,讲话的讲话,林溪就这么被撂在了一旁。

她也不介意,目的反正就是随便一个人碰下杯就算任务完成,绕了一圈好像都没人看她,梁启东看了她一眼,示意她过去。

林溪余光瞥了眼马娘娘,吓得心里一缩,转头就先敬马娘娘。

“这个次序不对吧,应该先敬梁总。”人家不接她的茬。

她哪会这么傻,要真傻乎乎的还不找死,调转一边去敬徐副总,反正梁启东和她坐在一起,两人一起敬就不算特殊了,有时候真羡慕自己这么机智。

她快走几步过去,徐副总在低头看手机没注意到她,手刚伸过去,徐副总脑袋恰巧抬起来撞她手上,半杯酒直接洒她身上了,惊叫一声,一下站起来,林溪被她一抬肩膀,撞到鼻子往后翻,一下摔在地上。

“怎么搞的?真是。”徐副总都没回头看了她一眼,就忙着低头擦裙子上的酒。

林溪趴在地上,像只乌龟,鼻子里有热烘烘的东西流出来,旁边有几个还存善心的想过来扶,但是又怕得罪徐副总,都互相看看。

徐副总擦擦自己,转头看到梁启东身上也有,伸手就帮他擦。

“拿开。”她不确定是不是在对自己说,抬头看到梁启东紧紧闭着嘴巴,脸色冷下来。

“什么?”她弱弱地问了一句。他直接伸手抓住女人的胳膊退开自己半尺,松开手:“我说过,我不喜欢别人碰我。”

她从来没看过梁启东发这么大的脾气,一时都忘了反应,底下坐着人的都尴尬了。

林溪抹抹鼻子手上一道红,手臂上忽然一个力道拽她起来,刚回神就看到马娘娘面无表情的脸,塞了几张纸到林溪手上:“我先带她去处理一下。”说着牵狗似的把她往外面带。

有人转移了话题,其余人自然赶忙跳过,继续热闹起来。

到了卫生间,林溪抬着鼻子清洗,马娘娘让她举着手,又给她塞了几张纸。她从来没想到,马娘娘居然是这么好的一个女人。

“谢谢督导。”她尽量使自己的笑容看起来憨态可掬,鼻子里塞的纸也很应景地增了傻气。

“我可不是在帮你,那种情况下,如果是梁总来扶你,那谁都下不来台。”马娘娘伸手洗洗沾了脏污的手。

“怎么可能?”林溪笑笑。

转头看到马娘娘忽然变了色号的脸,她抽出手纸用力擦手上的水,几乎是从牙根里蹦出来的声音:“你知道,他会的。”扔了手纸,头也不回地就走了,只留下林溪一个人在原地发愣。

林溪带着伤回去的时候,众人跑上来关心,其实主要是关心有没有惹什么乱子,她把前因后果挑挑拣拣地说了,让大家放了心。他们开始重新说回之前的话题:“我们刚刚说到哪儿了?”

“说到梁总在晴川当督导的时候曾经和公司的一个女员工谈过恋爱。”

林溪刚在喝果汁,差点一口喷出来,旁人投来不解的眼光:“没事,没事,你们继续。”

“真的假的,就梁总那种大冰块生人勿近的,谁那么大本事能把他拿下?我可听说,当时公司里对他有意思的姑娘都能装一卡车,就没听说谁得手。”

“我说你还不信,我可是听公司里老人说的,那个时候梁总总往宁开店跑,被人看到过好几次。”林溪越说越抖,八卦男转头意味深长地看她,“你猜是谁?”

“我怎么知道?”林溪尴尬地笑了,这货不会真知道是我吧,当时保密工作做得挺好的,马娘娘这么骄傲的人,更加不可能告诉别人,她想的男人跟别的女人好上了。

“就是……”

“快说啊,别故弄玄虚。”天哪,林溪都想逃走。

“就是当时宁开店的店面经理,马丽莲。”林溪一口气吐出来,对不住了马娘娘,又让你背了一次锅。

“不会吧,我都没看过他们有什么互动,怎么也不像曾经好过的。”

“你也说了是曾经,说不定就是闹翻才分的手,不说话有什么奇怪。”

“这马丽莲还有这手段,没看出来啊,平时看起来挺傲气的一个人,背后功夫这么狠。”

“像梁总那种男人,但凡有点追求的女人都不会放过,有钱,长得也好,单身,最主要的是以他今时今日这地位,这些年连个绯闻的星都没有,简直是个绝了种的现代版柳下惠,我要是女人我都想嫁给他。”

“你是想嫁给他还是想吓死他?”

“我以前以为,梁总那样有事业心的男人,都不喜欢在公司里找,选的肯定是海归女博士、豪门千金什么的,原来也这么接地气,看来我也可能有机会了。”

“他的标准就算降到地上,也不会选你的,还是省省吧。”

“你们说马丽莲到底是怎么追到梁总的?要不是她那人不好说话,我还真想去讨教几招,就算追不到梁总,追个孙总、王总什么的也行啊。”

林溪窝在最里面,吃着刚刚上来的小点心,看到围在一起讨论追男秘籍的一群人,他们哪里知道,她其实压根没追过梁启东,而是梁启东跟她表的白。

回忆又开始往前推……

“这么多。”林溪看到那个不知道小王还是小李的家伙,堆了一堆资料放在她桌上,任务:归档整理资料。老娘是实习设计师,不是给你做杂活的隔壁二傻好吗?

这货就是上次让她拿U盘资料、弄出一大堆事的祸首,还玩起看你不爽,玩死你的戏码来了。

“干吗?不想做,可以走人啊。”态度很是嚣张。

我去!林溪吸了口气,这家伙就是想激怒自己打她一顿:“怎么可能,不就是加班吗?”你给老娘等着,以后不要走夜路,等我离开公司之后第一个打梁启东,第二个就打你。

心里已经默默在小本本记上了,到最后还是没弄明白这人叫啥,所以备注:不知道叫小王还是小李的丑家伙。

到了六点,同事开始陆续下班走人,林溪心慌慌的,越加心烦意乱起来,旁边坐着的小红看她键盘上的按键正在一个接一个地起飞,以防直接蹦飞砸她脑袋上,迅速开始收起了东西:“你上班这么久,就加过这么一次班,你这心态也太崩了。”

“本来这个点,我应该在慢慢悠悠地收拾东西,戴上两只耳机听一首周杰伦的《简单爱》,一路晃到楼下,骑上我的小黄去迎接夕阳。吃个晚饭,洗个澡,然后上床看一集《婆婆回来了》,在十点半准时睡觉。现在就因为这个莫名其妙没有意义最重要没有薪水的加班,我序列有秩的生活全给毁了。”

“说得这么严重,你一个晚上压根什么有意义的事都没做。”

“任何对我生命健康有益,还有让我心情愉悦的事情,对我来说都是有意义的。”

小红摇摇头,一副孺子不可教的样子,转头看看里间的办公室:“你看看梁督导,我从来没见他准时下过班,之前那个徐督导走的时候还留下一大堆烂摊子,还有不到三个月就要年终大算了,所有的压力都落在他一个人头上,都已经熬了两个通宵了,你这才哪到哪。”

林溪没有她的感慨,心里嘀咕,难怪老婆跟别人跑了呢。

看着灯一盏接着一盏的灭,到最后连窗户外面的灯光都星星点点了。

“啊,终于结束了!”林溪从那一大堆纸里抬出脸来,伸着懒腰。

本来能提早两个小时结束的,结果因为太困,后面的乱打直接串行了,又重新导入,她感觉这一晚上,就像是站在河边被人推下去,又捞起来,总结一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除了肚子里面越来越空,所有都混混沌沌的。

她抬起表一看:“我去,两点多了。”起身去厕所洗把脸,转身折到一边的茶水间倒杯茶水,一个晚上,她感觉身上的水分都被电脑辐射吸干净了,等热水的时候,瞥到里间还有灯光的办公室,梁启东还在吗?打打哈欠,两只眼睛就像黏了胶水,合上了。

旁边突然打开柜门的咔嗒声打掉了她的睡虫,梁启东穿着白色衬衫,袖扣解开,伸手就拿柜子最上面的咖啡罐。

林溪本能地往旁边挪挪,她现在可不敢惹他,夜深人静公司人全走光了,在这被他新仇旧恨的害了,都没处喊冤去。

拿余光瞅他动向,他高她很多,撇开个性的话,从这个视角看他的侧脸,鼻子挺,嘴巴薄,轮廓挺立长得还是挺人模狗样的。

咦!我想什么呢,太猥琐了。林溪马上质疑自己,难道在夜晚,人真的会变得思想复杂退化成禽兽?还是早点下班骑小黄回家。

“喀喀。”梁启东也没看她一眼或者说一句话,咳出来的声音塞着浓重的鼻音。林溪倒水的时候转头看到,他抓着杯子的手在轻微颤抖。

“你生病了?”

他轻轻瞥了她一眼,喉头深重:“不关你的事。”

“我去,我只是随便问问,真以为我关心啊,嘁。”林溪倒了水转身就走,一肚子火,什么人啊,病死你最好,那样就没人开除我了。

她的小九九还没算完,后面扑通一声,像几床叠好了的被子掉在地上,转头一看,梁启东呈现虾形正躺在地上。

“什么情况?”她又回去,把杯子放在桌上,蹲下身子去看他,脸色发红,伸手一碰烫得她差点叫起来,没反应过来又被一爪子给拍开。

“别碰我。”他闭着眼睛喊。

“你是什么黄花大闺女?我就碰你怎么了?”她最烦别人挑衅她,伸出几个手指就像挑猪崽似的随便戳,那边扭起来又是一阵咳嗽声。

“装什么呀,你跟你女人办事的时候,有本事也让她别碰你,装什么纯情。”

“你闭嘴!”他突然吼了一声,林溪还从来没听过他用这么高的音量发射不稳定情绪。

“吓我一跳,平时不是挺冷静一个人吗,一生病卸铠甲了?”林溪知道他现在没能耐反抗,就是逮着病人欺,“我看你平日的镇定都是装大尾巴狼。其实,你女朋友这事对你打击挺大的,只要是人都会有心情不好的时候,很正常,你把自己绷这么紧,活得累不累。”

“这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管。”

“你平时不是专教我做人吗?别以为你比我多吃十年饭就了不起,现在也轮到我教育教育你了,中国人讲究有来有往,何况,你现在没能力反抗。”她抄起手就去扛他。

“你干什么?”

“梁大叔,现在已经两点多了,整个公司除了还有我这个活物以外,已经没有别人能帮你了。当然,你也可以躺在这里一直躺到早上八点,不过,就您这年纪加上这个身体温度,到时就算能救活,应该也变成白痴了。”

虽然她自负女壮士,但是驮起一个成年力壮的男人还是相当吃力。

“重死了,你没事长这么高、练这么多肌肉干什么?”

林溪顶到他的胸膛,像块板砖一样硬,梁启东也撑起自己的脚,努力想走两步,减轻负担,两人真的一步步往外去了。

“你看起来瘦,劲挺大。”

“那得感谢领导您平常尊敬教导,让我把椅子从楼下搬到楼上,再搬去楼下,练出一身好体力。”

出了公司,马路上在跑着的车几乎没有,偶有飘过的都是倏忽而去,林溪扶梁启东在马路牙子上坐下,自己跑去拦车。

几辆车都从她身边飞奔而过,装作没看见。也是,半夜三更一个妙龄女子拦车,一般人都会心存疑虑,冒出极大地被迫害幻想来。她索性直接打了快车,坐在路边等。

梁启东坐着垂着头,脸上烧得更红了,一阵风过,身上哆嗦起来。

“你是不是冷啊?”他还是垂着头不说话,林溪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直接给他裹上。

好在她今天穿了个斗篷,否则就梁启东这个男人身材根本遮不住,但是也很难围成一圈:“你自己捏着两个角,免得等会儿掉了。”他手抬都没抬,迷迷糊糊直接往另外一边倒了。

“喂。”林溪拉着他的胳膊,绕了一圈把他硬生生给拽了回来,吐了口气,“算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她伸手把外套反过来罩在他前面,“先说好啊,我不是要占你便宜,也不是要碰你。”

梁启东脑袋昏昏,忽然就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林溪伸出双手环抱大树一样夹住他的臂膀,弯过去抱他,两边胳膊压着衣服不让它掉下去,她能够感觉到他冷得发抖的身子,渐渐缓和了。

“林溪……”

“嗯?你不用太感谢我。”

“你头发跑到我嘴里了。”

“嗯……你自己不会弄一下。”

“我胳膊被你夹着。”

“好吧。”她甩甩脑袋。

“还有,你为什么不叫救护车?”

“我去!”林溪大叫,“怎么忘了还有这种操作,你不早说。”

“算了。”他闭上眼睛,嘴角微微一软,“反正你做事从来不动脑子。”

把梁启东送到医院又是检查,又是输液,林溪跟在后面折腾得直接在椅子上睡着了。

“家属可以进去了。”最后是个护士大姐,过来喊了两遍,第一遍的时候,林溪迷糊地答应一声就又睡着了,然后人家已经做完了一遍事情,回来的时候发现她还躺在那里……

揉揉眼睛进去,梁启东穿着病号服的样子让他看起来善良多了,睁开眼睛看到她一脸迷茫、头顶鸡窝的样子。

“你怎么还在这里?”

“嗯?这不是要等你确定没事吗?”

“现在是你有事了。”他抬抬左手上的表。

“啊!”她掏出手机一看,“完了,我迟到了,我的考勤、我的奖金。”这突然的打击几乎让她直立不了,退回原始,一头栽到旁边的病床上,然后就不动了。

这下梁启东蒙了:“你迟到了。”

“反正已经没了全勤,今天上不上班都一样了,我好困。”说完这句话,立马就去会了周公。

梁启东动动嘴巴,光线从窗户外面射进来,在他的脸上打出一个好看的光弧度:“林溪,你是我见过的最公私不分的人。”

这件事情的收尾,是林溪最终还是如愿拿到了全勤。理由当然是因为主管要拍梁启东的马屁,又因为林溪是助人为乐才迟的到,所以从宽处理,轻轻抹去了。

其实,这也就一句话的事,梁启东这个白眼狼不帮自己说话也就算了,还要求秉公处理,当时林溪就恨不得将一只鞋扔过去,直接拍他脸上。

这件事情也给她带来点好处,就是林溪大小姐顺利转正了。当然,凭她挫不拉几的实力自然在设计师考核中被轻松淘汰了,公司干脆安排她去下面的店面当销售,其实也挺好的,林溪觉得自己的天赋一直没有被挖掘,就是没做对正确的职业。

唯一就是她要离开总部去宁开店工作,一起来的小伙伴也各有安排,大家吃了一顿散火饭,就各自奔前程去了。而在她最后收拾东西的那一天,也没能在公司再见梁启东一面,看着里间办公室的玻璃,遥遥说了一声再见。她当时想的是再也不会见了。

日子慢慢地过了两个月,她去的宁开店面,那真是一言难尽,左边是鸡鸭鱼肉叫卖唱,右边是夫妻吵架对双簧。

这才两个月,她已经觉得自己老了,生意很少不说,只能坐在门口嗑瓜子,上司又整天板着一张脸。

有的时候,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命不好,为什么遇到的领导总是更年期那一挂的,就不能派个和蔼可亲、和颜悦色的老头,或者老奶奶吗?这样一起过过这种生活,还挺有共同语言的。

忽然有个人在门口东张西望,林溪以为她是隔壁卖菜的,或者是隔壁遛弯的阿伯,冲着笑笑,算是招呼了,继续嗑手里的瓜子。

“姑娘,我是看着广告来的,你们这是卖家具的不?”

这下可把林溪乐坏了。

“客户,终于有客户了。”她连忙站起来弹弹身上的瓜子壳,收起小板凳,打电话叫马娘娘回来。马娘娘也不容易,平时除了让林溪看门,自己还要开车去附近小区找客户,自己出了油费不说,关键是还不报销。

虽然她平时是一个挺压抑自己的人,但是林溪还是能够听出来,电话里的马娘娘明显小激动,跑进门的姿势和红楼梦里凤姐的扭势差不多。

询问的是阿伯,正式谈起产品的时候,居然来了一大家子,有老伴、孙子、孙女、儿子、儿媳,还有一条中华田园犬,林溪都不知道他刚刚是把这些人给藏哪儿了,哆啦A梦似的突然变出来这么多人。

不大的店面,瞬间变得跟开庙会一样热闹,两个老人家人都挺好,媳妇抱着小孙女坐在一边看也不多话,儿子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到处走走看看店里的东西,小孙子就追着那条狗满店跑。

马娘娘和林溪使出了浑身解数,把最新的产品,拿出了三套常规方案,还有各种风格搭配的样板照片,都拿出来给他们看。

“都挺好的。”老太太点点头,两人是看这个也好那个也好,林溪知道这个年纪的老人节俭,肯定也关心价钱,介绍的都是性价比很高的产品,老人的卧室,还有小夫妻的卧室,包括儿童房,都挑选了几款家具,让他们试坐。

整个气氛和乐融融,林溪以为这单肯定成了,至少也会交个定金有后续发展,谁知道马娘娘一提定金,就像是丢到了水里的闷弹,什么水花都没溅起来,然后不了了之,只是约好说下一次再碰头。

这让林溪着实郁闷,连瓜子都吃不下去了,跑到旁边卖煎饼的摊,打算弄个煎饼凑合,在外面瞎转,现在回去,马娘娘的脸色肯定会让她连煎饼都吃不下去。

两个月,她一单都没开,拿着底薪过的日子几乎和当实习生没什么区别,都是要饿死。什么时候才能出人头地啊,到了空地上的长条凳,将脑袋靠上去,仰着想。

旁边忽然坐过来一个人,她心里不耐烦起来:“老伯这里有的是凳子,你就别跟我这个失意人抢了。”她看都没看一眼,反正这附近也不会有什么年轻人。

“失意人吃煎饼,装可怜?”

林溪忽然一愣,转头看到旁边西装笔挺的男人,完全跟这个空间格格不入。

“梁启东,你怎么在这儿?”

他抬起手表:“现在是上班时间,你应该叫我梁督导。”

“哇,几天不见,架子都变大了。”林溪破罐破摔,索性不理他。

“你就打算一直坐在这里?”

“领导,现在是午饭时间,你管得也太多了吧。”林溪晃晃手里的煎饼有理有据。

“既然某人不想拿提成,也不想听教育,那就算我多管闲事了。”他站来就要走。

“等等。”林溪喊他,笑道,“你是不是想偷偷给我点好单子?”

“好的单子属于有能力的人,你想要,得凭本事。”

“嘁,就讨厌你们这种画大饼的人,我怕我还没学到本事,就先饿死在前进的路上了。”

“那我帮不了你了。”他转身又要走。

“停。”林溪急躁地喊他,“你这人怎么回事啊,你来不就是想要帮我解决麻烦的吗,怎么老是走?”

“你怎么知道我是来帮你忙的?”他转过头,手抄在口袋。

“当然了,以你的个性还有对时间的珍重态度,你会就为了跟我讲几句刺激我的废话,过来找我吗?”

梁启东嘴角动动:“对了。”

“什么对了?”

“你通过我的性格还有做事态度,能够在此时此刻揣测我的心里,这就是判断力。如果你能够像分析我一样,吃透刚刚那一家人的性格身份,揣测他们的所思所考,刚刚那一单你不会拿不下来。”

“你看到了?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刚刚店里面闹哄哄的,林溪完全没注意。

“身为督导,我有义务对每个店面的情况进行考察。老实说,刚刚你们的表现我很不满意,那个老伯跟你说话你就冲着他介绍,一会儿他儿子过来问几句,你又开始转移注意力,从头到尾都在被客户带着走。”

“他们家里虽然人口多,但是一定会有一个能拿定主意的,还有一个是对于这件事情是否能促成的关键人物。”

“你是说,买这个房子的儿子,还有她老婆,夫妻矛盾?”

“不对。”梁启东摇头,“这对年轻夫妻目测三十岁左右,儿子不怎么交谈甚至有些木讷,很可能从事的是技术工种,而且他从头到尾连凳子都没有坐一下,就证明这个家不完全是他说了算,他也不怎么管事。”

“他们的新房子是独栋,大约有三百平方米,以他的年纪还有工种,很难一下子在晴川这个高物价的地方,买这么贵的房子。很有可能的情况为,老两口付了首款,他们还贷款,这样的话,这个房子他们两代人一代一半。”他停停继续说,“知道为什么他们一直都表现出满意,但是没有一个人松口说要定吗?”

“不知道。”

“你们的方案都很好,不过好不过他们心里的计较。”

“什么意思?”

“大家庭,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算盘,简单来说,你们以为这是夫妻新房,所以小夫妻卧室的配置价格高于老两口。这里你算漏了两个人的关系,就是婆婆和儿媳,婆婆因为自己房里的家具比媳妇的便宜,心里不舒服,儿媳虽然同意但是明面上也不能这么做,至于两个男人,你也看出来他们都是中立派,所以,主张的人还有关键人物你们统统搞得一团糟。”

“我明白了,只要把两个人的预算放到差不多就行了。”

“我只是指出你们今天的问题,至于以后能不能接下这单就要靠你自己了。”

“梁启东,为什么你这么厉害,能一眼就看出人家的心理?”

他指指路上:“我再免费教你一招,从今天起,你走在路上或者坐车,只要迎面过来的人,你都要在第一时间,从他的穿着打扮、谈吐气质来判断他的职业、性格和脾气。”

“你就是这么练出来的?”

“当然了,这也要一定的天赋,你不一定有。”

“那你看出来,我现在心里想干什么吗?”她挤眉弄眼。

他看了她一眼,嘴角一翘:“我看出你想找死。”

“我是想让你死。”林溪上手就要掐他脖子。

“现在是上班时间。”

“去你的,你的命还是老娘救的,不就是活得比我久、经验多点吗,你嘚瑟什么?”

“侮辱上司,你这个月的奖金没有了。”

“……”

接下来的日子,林溪真的照着梁启东的话认认真真实行了,还不时通过信息求助,终于顺利拿下了老伯家那一单。签单的那一刻,林溪觉得,人在天堂也不过如此了,一想到下个月自己的户头里就不再是零了,就高兴到起飞。

“喂喂,梁启东,我签单了。”林溪开心的第一时刻,拿电话给他报喜,“这下你再也不能小瞧我了。”

“是吗?那恭喜你了。”

“你怎么这么冷淡?就不能兴高采烈地恭喜我一下。”

“我兴高采烈地恭喜你,好了,我挂了。”

“什么人哪,真是。”林溪甩了甩辫子,一撅一撅地往后面去。

梁启东站在玻璃外面,看她愤怒地捶了两拳旁边的抱枕,微微抬了抬嘴角,转身朝自己车的方向走过去。

他知道林溪今天要签单,结束了早上的事情就立马开车过来了,怕她搞不定想要给她点帮助,要是失败了,她还不知道要怎么闹死闹活呢,没想到这家伙还真有两把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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