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人说,人是记不得出生头几年的事的,可我不一样。
那天,爸应当是提早收农回来,兴冲冲地跑过来打开襁褓。
我亲妈垂眸不敢看他,等一巴掌挨在脸上的时候更是不敢睁眼。
稻草被带着卷进嘴里,我摔在地上嗷嗷哭,几乎要把肺都呕出来。
直到屋里的哭声打骂声停下,已近午夜了。
爸摔门而去,亲妈抚着青紫的脸,对着我唉声叹气。
在我的记忆里,亲妈总是哭,眼睛肿得像核桃。
但我不心疼她,因为她每次哭,我都要遭殃。
有时候是被针扎,有时候是被刚烧过的火钳烫。
可我不能像她一样哭,那样只会换来更毒的打。
有一日我不小心摔了个汤碗,刚烧开的热汤浇在手上,起了一层水泡。
她听到声音匆匆赶过来,一巴掌把我打在地上,叫我把东西都捡起来吃干净了。
我来不及痛得惨叫,就在心里直乐。
真好,至少今天不用饿肚子了。
村里的人说亲妈得了失心疯,都远远绕着她走。
那自然也没有同龄的孩子愿意理我。
我的童年过得孤零零的,既没有父母疼爱,还要日日做些重活。
直到前年妈生了一场重病去了,我的日子才好过些。
虽然爸对我也不大好,村里的狗都有骨头吃,可我只能自己捡些剩菜。
不过也没办法,爸说了,让我活着已经是十分的仁慈了,我该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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