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是谢雍。
“下午我需要去参加社会义工活动,我看了季玥整理的名单,你也在。正好,你不是要近距离考验我,分组搭档的时候,我会安排你和我一组。”
隔着屏幕,徐楸都能想象到谢雍那种正气凛然的表情,她懒洋洋地敲了个“好”字,发过去。
离活动开始的时间还早,徐楸又玩了会儿手机,不经意间刷到入学生会时关注的官博,刚刚发布了一个大约二十多分钟的视频,封面赫然就是谢雍穿着正装代表大二演讲的抓拍。别人穿着像房地产中介的统一正装,穿在他身上凛然高级地像国务会谈演讲人。
一路过关斩将成为全校毋庸置疑的校草,投票还能甩第二名几条街,总归是有些道理的。
…………
参加社会义工活动的,加上谢雍这个主席,也才不到二十个人。地方有些远,又赶上秋老虎,能来的也找借口请假躲懒了,大家都心照不宣。
徐楸站在人群的最后面,看谢雍长身玉立地被众人簇拥在中间,等待另一位部长把分组名单全部公布。
念到徐楸的名字,后面紧跟着谢雍,人群内部即刻弥漫起一阵低低的讶异声,然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目光不约而同地向后,汇聚在徐楸身上。
有个平时就比较胆大活泼的女干事,也和徐楸是一个部的,直接凑到季玥跟前:“部长,徐楸她没什么经验,换我跟主席一组吧,社会义工我来过两次,我知道该做什么。”
季玥抬眼看了看徐楸的方向,又收回去,语气还是很温柔,但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不行,这是已经分好的名单,随便更改不合规矩。更何况,我相信徐楸她可以的。”
她回头对着谢雍:“主席,徐楸她只是沉默寡言,但工作能力毋庸置疑,这点你可以放心。”
谢雍正忙着看旁边人递过去的本次活动的流程,闻言“嗯”了一声,“我知道的。”
虽然他也不太喜欢徐楸,但公私分明,徐楸的确从未失职,否则也不敢那么明目张胆地抓着他的把柄威胁他。
两处活动地点,徐楸要去的那家叫启明星孤儿院,现存二十几年了,规模还不小。
西大学生会内部组织的志愿者活动每学期有很多,这还是徐楸第一次做孤儿院的义工。穿上志愿者的衣服, 院长妈妈就让人分别带他们去各个班级了。
说规模不小也是因此,这家启明星孤儿院,既是孩子们的家,也是他们的学校;只不过不对外招生,但取得了教育局的批准,和其他正规学校的规格是一样的。
一组负责一个班级,谢雍和徐楸前后脚进入教室,一屋子稚嫩的面庞都抬起头看着他们。老师面带笑容,请他们两个先去教室后排的空座位坐着,她要先和孩子们说一下今天的活动和注意事项。
徐楸和谢雍并排坐着,一片嘈杂的喧闹声中,谢雍目视前方,低声开口:“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徐楸同样目不转睛,脸上挂着平和浅笑:“说。”
谢雍的声线多数时候是比较温沉的,没什么攻击力但很稳重,让人莫名就有信服感:“我回去以后,又想了想,我是不是以前得罪过你?我们在学生会共事一年多,如果是在哪次的接触中无意……”
话还没说完,就被徐楸打断:“没有,你没有得罪我啊。我就是这样的人。”她就是这样,偶尔会有捉弄别人的恶趣味,抓到谁算谁。
谢雍皱眉,“那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是你?”徐楸无意识地重复了一遍,表情语气仍很无辜,“……谁让你倒霉呢,被我抓到把柄了,别人没被我抓到呗。”她说得理直气壮,谢雍看过去她也脸不红心不跳地迎上去,好像她利用别人的要害威胁别人是什么说得出口的事一样。
“不过你放心,我是女生,我能对你做什么?”她微笑着说着似乎隐含深意的话,偏偏眼神纯洁又真诚,一丝杂质也无。
谢雍微微一怔,不易察觉的热意从耳根后蔓延出来一点。
虽然表情极力装作平静,但徐楸还是注意到谢雍微红的耳根以及听到她刚才那句话后猝然闪躲的眼神——他们曾经上下级共事一年多,知道他真正云淡风轻是什么样子的,现在这样,明显就是紧张了。
站在几千几万人的校级大会高台上都不紧张的人,被她搞到紧张了吗?
徐楸不由得心里失笑——她还没干什么呢。
不过转瞬,他身上那种不自然又消失了,就好像刚才那一幕只是徐楸的错觉。
所谓的义工活动,其实也就是和孩子们做做游戏;讨论一些积极向上的话题和他们打成一片;最后派发礼物聊表慰问关心。只不过今天的流程有些微的不一样,因为赶上孤儿院一月一次的“出游日”,活动方案新增一条——陪同老师和孩子们去市中心公园等地,顺带帮忙维持秩序。
从孤儿院的校车下来,就看到公园外密集的人流量。附近有几个大型商场,旁边还有座游乐园和两条美食街,要是遇上节日,说人满为患都不为过。
“两位同学,麻烦你们在孩子们的最后面跟着,防止有人贪玩掉队,可以吗?”他们所负责的班级的女老师在临入园前这样叮嘱道。
于是谢雍再次被迫和徐楸站在了一起。
谢雍面无表情地开口:“快到中秋节了,这附近有不少文化宣传活动,还有临时搭建舞台宣传艺术兴趣班的,很多看热闹的人,路也比较乱,别走丢了。”
“……”
“我是个成年人了,主席。”徐楸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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