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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大大YYDS!
  • 绝绝子,这章写得针不戳~~
  • 大大为啥还不更新,小丑竟是我自己!
  • 什么是快乐星球?下一章就是我的快乐星球。
  • 代入感太强了,我已经开始生气了!
  • 这是我不掏钱就可以看的吗?
  • 就这?你们觉得她好看?笑死人了,我也这么觉得
  • 听说这本书很好看,结果点开一看,呵呵,原来真的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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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神君大人的仙魄

 

通道昏暗,壁上的灯,不知是用什么燃料点着的,泛着惨白的光,与身后洞厅里用的发光花草,完全不一样的感觉,风格由暖转冷。再仔细看洞壁痕迹,好像是新凿出来的。

九蘅上次进来把“樊池”带出去时很慌张,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这时看来,这洞道应该是这个假神指派神乎其技的蛇族工匠新挖出来的。

走了没多远,迎面看到一个巨大铜镜,镜面水滑明亮,清晰地映出假樊池的身影,但幸好九蘅和少年的身影是照不出的。

假神推了一下铜镜边缘,铜镜被推开了。他走了进去,里面仍是通道,向下的石阶盘旋着,通往不知多深的地底。越往深处,弯度越大,渐渐弯度急到几步之外只能看到假神飘起的衣袍后摆,而他们又不敢跟太近。又走了一会儿,连衣摆都看不到了,他们紧跟了几步,仍没有看到前面的人。

九蘅忽然意识到不妙,拉了一下少年的手,站住了。一片寂静,已经没有了假神的脚步声。是跟丢了吗?

不,哪有那么简单。真是太小看这个冒牌货了。

糟糕,中计了。

上方忽然有声音远远传来,那是樊池的嗓音,却不是他的语调。那阴冷入骨的声音说:“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出来的,但这次你别想再跑了。我会好好使用你的身份,你就放心地待在这里吧。”然后响起沉重的声音,好像是出口被封闭了。

“混蛋!”九蘅骂出声来了。

松开了少年的手,二人双双显形,少年也是一脸无奈。

九蘅问少年:“他是怎么察觉有人跟着的?”

少年是哑巴,当然不能回答她。但她已开始了自问自答:“不是猜到了,就是听到了,所以故意把我们引到这个地下迷宫一样的地方囚禁住。但是,他说话的对象似乎又不是我们。”她思索地看着少年。

少年也知道她并不需要他的回答,只是在思考,无辜地看着她。

九蘅继续自言自语:“他说,我会好好使用你的身份。你的身份……你的身份……”她猛然想通,倒吸一口冷气,“我知道了,他定是像我们一样被困在了这里!”思虑及此,心头如被火星灼了一下,急不可耐地迈步而去,想着转一转去找他,可是走了两步又站住了。

她怔了半天,喃喃道:“如果他的身体被假神占了,那么被困在这里的不就是……”不就是他的幽魂?!那么他岂不是……岂不是……她不敢把那个“死”字说出来。不能说,不肯说,不愿说。

“不可能。”她的眼睛因为恐慌睁得大大的,心中莫名其妙地升起怒气,怨自己胡思乱想。樊池不过是趁她睡着出门探听个消息,怎么可能……就成永诀了呢?

自从发现樊池被假冒,她一直排斥樊池已死的可能,告诉自己他的意识只是沉睡在身体内,只要破解妖精所用妖术,就一定能唤醒他。而此时却不得不面对他已经魂魄离体的可能。

她的脸色变得苍白,一阵晕眩袭来,眼前阵阵发黑,扶着墙壁闭了会儿眼。再睁开时,少年正在看着她,脸上露出一丝犹豫,似乎在思索要不要扶她一下。这少年总是戒备地保持着距离,除非必要不愿与人有肢体接触。

九蘅深呼吸几下,眼中沸腾的情绪已冷下来,对少年说:“我们先探一探这地下迷宫有什么门道,走到最底,看看下面有什么。”少年点了一下头。

二人沿着石阶又向下走了一阵。无穷无尽盘旋的石阶通道,走得脚都酸了也不到底。她迷惑道:“这假神到底打了多深的洞啊?”

少年忽然做了个阻止的动作,拔下她发中赤鱼,晃了一下变大——手势极其娴熟,看来赤鱼落在他手中那段时间没少玩。

他用赤鱼尖端在壁上划了一个叉,继续向下走去,示意她跟上。她满腹疑惑,跟着他又朝下走了大约两刻钟的工夫,少年突然站住了。

九蘅也发现了异样,一个叉号——正是不久之前少年亲手用赤鱼划上去的那个。

她顿时如醍醐灌顶。这道弯曲的隧道根本不是通往极深地底,或许它根本不深,只是以某种奇巧设计做成的一个循环往复的迷阵,他们感觉是一直往下走,其实只是在打转。至于为什么总是感觉往下,大概只是利用了人视角的错觉,又或者再高明一点,加了迷惑人的妖术。

那么,如果想从这里出去,沿阶往上爬呢?可想而知,仍是个无限循环。如果找不出它的破绽,就会永远在原地打转,累死也找不到出口。

九蘅疲倦地坐在了阶上,伸手想拍少年的肩膀夸夸他,少年却下意识地躲开了。真是个性格疏冷的孩子。表面冷冷的,内心却是热的。

九蘅内疚地看着他道:“真对不住你,你一直在帮我,却被连累困在这里。”

少年微微扬了扬眉,指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又指了指上方,点了一下头。她惊讶地问:“你是说,你能找到出去的路?”他的脸蛋虽稚气,目光却坚定,肯定地点了点头。

“那就好!你怎么懂得这么多?”她松了一口气,不连累他就好。“可是现在我不能走,我要找一个人,他可能就在这里。”

少年露出迷惑的神气,指尖转了个圈,意思是在问:我们已经转了无数圈了,没有看到人啊?

她沉默不语。没有看到,不代表不在这里。

“不。”她痛哭地说道,拒绝思考他可能已变成一缕幽魂的事实。她忽地站起来,咬牙道,“混蛋,你给我自己滚出来!”拔腿沿着石阶走去,也不管这是否是个死循环,只知道埋头苦走,幻想着转过某个弯时能看到同样被困在这里的他。

少年搞不清楚她到底要干吗,一脸懵懂地跟着她。她越走越快,心中坝垒渐渐崩溃,越来越绝望。少年怕跟丢了她,急走几步跟上观察她脸色,发现她虽闭嘴不语,眼神却几近疯狂。少年心知不对,拉了一把她的手臂,却被她一把甩开。

少年看她呼吸急促,脸色苍白,是力竭之兆,不能容她这样狂奔下去,于是克服了不愿与人肢体接触的心理障碍,一把抱住了她。

她挣扎着说:“别拦我!我要把那个藏起来的王八蛋找出来!”她对着无穷无尽的隧道嘶声喊道,“你自己给我滚出来!”

嚷完这句话,心痛如绞,加上疾走导致气息不续,一口气缓不过来晕倒在地。

少年见她晕倒,急得脸色发白,用力晃了晃她。她紧闭着眼仍没醒来,嘴里却含糊地念了一声:“蜜蜂精……”

少年不知该如何是好,看地上潮湿冰冷,担心她着凉,就将她上半身扶起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却听身后传来冷森森一声:“放开她。”

他吓了一跳,回头看去,震惊地看到一个半透明的身影,是个相貌俊朗的男人,正用充满敌意的目光看着他。少年认为是撞鬼了,惊恐之下竟下意识地带着九蘅隐了身。

那半透明的男人见两人突然不见了,算好方向探过手来,一把抓住了少年的衣服,朝旁边一丢。九蘅离了少年不能隐身,身形显现出来,因为失去倚靠朝地上跌去,半透明的人接住了她,半跪在地上低眼看着她的脸,目光温柔。

被扔开的少年显形跳了起来,拔腿奔过来,挥舞着手脚想把这个奇怪的透明人赶走,却被他冷冷盯了一眼:“安静。”

少年倍感委屈,他本就不会说话,根本没发出声音好吗!这个透明人凶狠盯人的眼神好吓人。但是当目光转到怀中少女脸上时,又变得温存异常,似乎并不会伤害她。少年冷静了一点,隔了一段距离仔细打量这个透明人,忽然认出来了——那是九蘅的同伴,好像名叫樊池?

他伺机盗取赤鱼时,在两人身边跟踪了一阵,认得他的模样,也听到了他们叫彼此真实名字。可是樊池怎么会变得半透明了?还突然出现在这个封闭的地下迷宫中?

半透明的樊池身上散发着特异的寒气,九蘅在昏睡中感到冷,瑟缩了一下,慢慢睁开眼睛,眼帘中映出他半透明的面容,正含笑俯视着她。

她猛地闭上眼睛,低声告诉自己:“不,是做梦了。”

樊池道:“没有做梦,是我。”

“就是做梦,你给我滚。”她闭着眼坐起来,四脚并用地爬开,坚定地不回头。

樊池浅笑道:“你是凡人,我可是神族仙魄,不是你让我滚我就滚的。”

她脱下一只鞋子朝他丢了过去,鞋子却穿过他的身体落在地上。她哭起来:“谁让你变成这个样子的?”

“你说梦话了,你梦到我了。”他嘴角浮起甜美的笑,居然在沾沾自喜。

这是开心的时候吗?九蘅眼泪哗哗流了一脸。

怎么办?看他飘飘忽忽的样子,他变成幽魂了。他死了。

樊池靠近她,半透明的手抚过她脸上的泪水:“不要哭。”她呜咽着想抓他的手,却交错而过接触不到。

他轻叹一声,反手握住她的手指:“我现在是一缕仙魄,如画影一般,与实物的接触是以我的意念为准的。”

她感觉到他的手传来画影特有的阴寒,崩溃哭道:“你怎么能变成仙魄呢?你是神族啊。”

他露出委屈的神气:“神族也有生老病死的。”又替她抹了抹泪:“不过,我只是仙魄离体,身躯被他人所占,并没有真的死去。是那个假神,设计将我引入地宫,害我灵肉分离。”

那天他为探查鱼祖,独自来到地宫外,见门是关着的,没人守卫。开门机关原就是他设计的,他轻松打开进入,发现他用来睡大觉的洞厅深处被开掘了新的曲折洞道,里面气息可疑。他追踪进去,拐过一个弯角时,突然看到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迎面而来。

九蘅听到这里惊声问道:“一模一样的你?!那是怎么回事?”

“是一面镜子。”他笑笑地徐徐道。

九蘅捂心口:“镜子就镜子,还一模一样的自己,偏要说得那么吓人。”

他绝对是故意的!变成仙魄还是这么喜欢戏弄她!这么一想更伤心了,眼泪又崩了出来。

“好了好了,”他探指抹去她眼角的泪花,“是我不该嘲笑你的智力。”

“……”她要气晕过去了。都什么时候了还瞎胡闹!不过,她也想起来了,“我记得这个迷宫入口的门就是个大镜子做成的,你看到的也是那面镜子吧?”

“嗯,当时我面对着镜子,忍不住站住欣赏了一下。凭良心说,沐鸣的脸虽没我真容好看,也还是将就的。”

九蘅翻了个白眼。真是个自恋的家伙啊!

樊池的眉间忽然蹙起:“就在那一瞬,镜面突然如水一晃,影像变了,镜中人不是我了。”

想象着深夜暗道中,镜中自己突然变化的情形,她心中凛然生惧,汗毛都竖了起来:“怎么可能?不是你是谁?”

“是那个假冒者的影子。”樊池眼中生寒,“穿件黑沉沉显老气的衣服,一头白毛,戴着面具,大概是因为长得丑才戴的。”

九蘅无语了。那假神虽然戴着面具,但从露出的半张脸和高挑的身材看来,也是个风姿卓绝的人物,被樊池寥寥数语贬到尘埃里去。但她岂敢说半个不字?违心地附和:“肯定是因为长得丑。”

樊池对她的表现十分满意,接着道:“我看他的影像突然出现,心知有诈,怕中了圈套,遂先下手为强,管他是形是影,出剑向镜面刺去。剑尖碰到镜面像斩入水中,我整个人竟侵入了镜中,有一刹那觉得晕眩了一下,那个假神已不见了。接着我发现手中的无意剑消失了,再回头时,又看到了那镜面。而此时镜中映出的影像变成我自己了。”

他看她听得一脸蒙的样子,探指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听糊涂了吧?”

她缓了一下神,理了理头绪:“你照镜子,影子变成假神,然后你穿进了镜中,发现这个镜子是两面的,这时镜中映出的是你的样子了,假神不见了,去哪儿了?”

他赞赏地点点头:“有进步,听明白了。是的,在镜子的另一面,我看到镜中影像是我本来的面目,没有易容的‘我自己’。易容术仿佛在我穿镜而入的一刹那被解除了。镜中的那个我阴森森笑了一下。”

“你为什么要笑?”

“我没有笑。”

“可是你的影像笑了……”

“它不但笑了,还说话了。”

“什么?!”

“我的影子对我说:我一直在等你来。你说你变成谁不好,偏偏要带着他的脸出现,真是天意。从此以后,我替你做真神。然后,转身走了。而我,明明还留在原地,站在镜前。”

九蘅感觉汗毛都竖起来了。太不可思议了,她的眼神呆滞,喃喃道:“你变成了他,不,他变成了你……”她抱住头,感觉自己的脑袋已经不够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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