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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大大YYDS!
  • 绝绝子,这章写得针不戳~~
  • 大大为啥还不更新,小丑竟是我自己!
  • 什么是快乐星球?下一章就是我的快乐星球。
  • 代入感太强了,我已经开始生气了!
  • 这是我不掏钱就可以看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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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听说这本书很好看,结果点开一看,呵呵,原来真的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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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欺负

 

目送蒋晩离开,蒋淑宜也打算进屋。

“原来你是外室。”

身后,一道声音制住她的脚步。

说话的是昨日在溪边议论她的妇人,那平凡的声线里赤裸透出出鄙夷之意。

外室,为人所耻。

蒋淑宜背对着妇人,阖上双眼,拿着妆匣的指骨不自觉用力泛白。

敛住情绪后,她徐徐转身,朝着妇人侧目微睨:“那又……关你何事?”

妇人被噎了一句,抱着木桶走了几步,梗着脖子回头放话:“呸,小娼妇,你给我等着。”

等着?

蒋淑宜自问没有做伤天害理之事,也没有对这妇人有什么过激的言行。

等着便等着。

那厢,徐清樵专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

再一次蘸墨写字,手腕一顿,他总算发现墨的端倪。

似乎今日的墨汁格外的好,清而不浮,湛湛如睛,写在纸上也不会洇开。

再细看这方墨,手打得平滑干净,泛着油墨色光泽,明明是一方新墨。

适时,张阿牛睡醒起床。

他一向日上三竿才起,见徐贡生对着墨发呆,揉着惺忪的睡眼说:“那是蒋小娘子给您去街上捎的,我瞧您那墨快用完了,直接给您换了。”

徐清樵问:“这墨多少钱,可有付给人家?”

“蒋小娘子说没几个铜板,不用付了。”张阿牛打了个哈欠,转头又回屋了。

这墨没几个铜板?

徐清樵虽未用过徽墨,却也是见过徽墨,更是知道徽墨价值千金。

当即翻箱倒柜,找出所有钱,一个个铜板数过去,也没有多少。

更何况这些钱他要用到开考那日。

要不叫人退了?

可墨已经用过了。

他拿过一张纸,提笔,蘸墨,快速写下一张欠条,写到“蒋”字却是写不下去了。

闺名是女子的私密,他还不知她全名。

咬咬牙,他从箱子最里面翻出一个红布包裹,包裹里三层,外三层,包得严严实实,足见其珍贵。

他这就带着包裹去寻蒋淑宜。

这是徐清樵第一次踏足蒋淑宜的小院,这座宅子即便修在山里,也是最醒目的别致。

白墙黛瓦,朱门绮户,镂刻有精致的花鸟鱼虫,四四方方一座,蕴藏着女子般的毓琇。

他立在门前,曲起手指敲门。

等了半晌未有回应,正当他准备高声喊话时,却听到几道不太寻常的吵闹声。

顺着声源寻去,溪涧边上,十多个孩童正围着一人扔石头。

正中间的正是蒋淑宜。

只见她身处狼狈,一手抬臂遮挡石子,一手按住膝弯处侧身躲避。

应该是膝盖受了伤,动作总是迟钝半拍,蹒蹒跚跚,好几次要摔倒。

“十五岁,五十岁,外室爬床睡。不要脸,脸不要,躺在床上叫。”

“十五岁,五十岁,外室爬床睡。不要脸,脸不要,躺在床上叫。”

“十五岁,五十岁,外室爬床睡。不要脸,脸不要,躺在床上叫。”

……

又一颗碎石击在蒋淑宜的小腹,她闷哼一声,咬紧牙关忍耐。

耳边,只剩一遍又一遍的讽刺童谣。

整整齐齐的童声,就像一把渐次锲进伤口的刀子,正中要害,有如凌迟。

她总算明白那妇人所说的“你等着”。

可是凭什么?

凭什么?

就因为她是身弱之人,因为她无依无靠,因为她六亲缘薄?

蒋淑宜啊蒋淑宜,看看,世人就是这样欺软怕硬。

你只有往上爬、往上爬、往上爬,不择手段往上,才能站在高处,摆脱这些恶毒的蝼蚁。

旁人用刀子捅你,你便用长剑刺之。

旁人伤你经脉,你便毙之咽喉。

旁人骂你心冷,你便用鲜血来暖。

因为这世上,没有人能救你出阴曹。

没有!

以前没有,将来也不会有。

“滚——”

咆哮如雷,只余死静。

蒋淑宜眼前投下一片阴影,一道青色身影挡在她身前。

那群方才还气势高涨的半大孩童没了声。

随着一声嘹亮的哭声从一个小童口中爆发,这群作恶的孩子鸟群惊飞般奔逃。

脚边碎石安静四散,提醒她噩梦结束。

一丝腥味溢进口腔,她松开牙齿,这才发现咬破了唇皮。

徐清樵拉下蒋淑宜还僵硬举着的手臂,察觉出细微的颤抖,再看她那双好看的眸子,冷得只剩死亡的余灰。

他的拳头暗暗握紧。

“你……”

话刚露出半个头,蒋淑宜就豁然开口:“你都听见了?”

“我……”

“对,我骗了你,我不是什么闺阁姑娘。如果你也想骂上一句,还请离开。”

藏在心里的秘密被宣之于口,蒋淑宜反而生出破罐子破摔的酣畅淋漓之感。

明媚的小娘子光芒黯淡,额角伤红,眼皮耷拉,就连翩跹的裙摆也无精打采地垂翅。

徐清樵眉目阴沉,明明还未入夏,心里没来由烦闷躁热。

他已从她是外室的震骇中冷静下来,不知道该说什么。

遂拿出红布包裹,一点点打开。

“我来是答谢小娘子的赠砚之事,徽墨贵重,在下无钱可付,只有将儿时的长命锁抵押在小娘子这里,待将来赎回。”

说到这里,徐清樵顿了顿。

他未言说的是,这长命锁藏着他的身世,意义特殊。

“除此之外,在下还可答应小娘子一件要求,以当报答。”

蒋淑宜接过红布,里面是一把穷工极巧的长命锁,精致得不像农家所有。

他家怎会有这样好的东西?

捡的?

这些都不重要,蒋淑宜抓住他话里的重点:答应她一个要求。

她平息情绪,包好长命锁,追问:“什么要求都可?”

徐清樵缓缓摇头:“并非如此,违法缺德之事恕难从命,但在下可想法子让小娘子不必再当外室。即便现在办不到,将来科考后定能办到。”

他意中所指再明显不过,若她想摆脱现在的身份,他愿意帮她。

可说大话谁不会?

他恐怕不知道他面对的是宁国公。

寒门与高门,平民与贵族,两者之间断裂着鸿沟巨壑,是蝼蚁与庞然大物的区别。

区区举子怎能让宁国公听他的话?

蒋淑宜亦摇头,“我只有一事所求。”

“何事?”

阳春二月,嫩枝婆娑。

蒋淑宜仰头,直勾勾看他,眸子里曳过含蓄隐晦的光。

她什么也没说,一双眼睛却又把什么都说了。

历历在目,徐清樵心口微颤,横生出一种“果然如此”之感。

她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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