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十鸢气恼地看着手机屏幕,遇到这个人彻底颠覆了她对霸道总裁的印象,他怎么这么抠啊!她无奈,可韩石林这边情况不稳定,她根本离不开。
……
而就是因为没有在当晚顺了沈大总裁的意,等她第二天给他打电话时,就怎么都打不通了。
她心力交瘁,因为催债的人阴魂不散,丝毫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告诉你,再不还钱,咱们可就动真格的了。哥哥们可真期待你脱掉衣服之后是什么样子,哈哈哈……”
程十鸢看着被轰炸到发烫的手机,她快要崩溃了。
整整两天,她心神不宁,给他打电话、发消息都无人理会,就连她去凯悦酒店都蹲不到他人,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他是她能抓住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和韩叔叔的命运都掌握在他手里。
下到一楼大堂,看着酒店经理殷勤的笑脸,她快步走上前问道:
“您好,请问2818套房的沈总,有没有留下紧急联系人的联系方式?”
经理为难道:“程小姐,这是客人的隐私,我们轻易不能泄漏的。”
程十鸢恳求道:“我找他真的有急事,麻烦给我一个能找到他的联系方式吧,谢谢您!”
经理看着女孩憔悴焦急的模样,好看的眉眼间写满忧郁,仿佛一枝被折了骨的幽兰。
他想起那位贵客离开时交代的话。
算着时间已经过去两天了,是时候了。
他沉吟道:“好吧,您请来。”
程十鸢没想到他这么痛快就答应她了,千恩万谢,拿到的是沈清砚助理林远的手机号码,可对方的答复却让她如坠冰窟——
“对不起,沈总出差了,要一周以后才能回来。”
程十鸢心中蔓延出一股浓浓的绝望。
为什么不在走之前把钱给她?
也对,他根本就没把她当回事。
可是,为什么要耍她?
“程小姐,您还有事吗?如果没有我就挂了。”
通话结束。
程十鸢漫无目的地游荡在大街上,手机连续震动,是催债的发来的信息。
她看着那些不堪入目的文字,眼前模糊了。
她太傻了,天上不会掉馅饼,谁会花一百万买她这样清汤寡水的死鱼。
回到寝室后,室友邓雁回正在看书。看到她脸色不好,她凑过来关切地问:“鸢鸢,你怎么了?”
程十鸢无力地摇了摇头,哑着声音问:“雁回,你上次说你家店里开一瓶酒的提成最高是多少?”
“呃……酒的种类有好多,贵的有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这个价位的话开一瓶有几万的提成,怎么了?”
“我能去试试吗?”
邓雁回惊得差点咬到舌头!“鸢鸢,你怎么会想去酒吧卖酒啊?我知道你养父出事了,可是他亲生女儿都不管,你一个养女做这么多干嘛?”
程十鸢叹口气:“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思,人跟人都是有感情的,要不是韩叔叔收养我,我早就流落街头了。”
“但是……能开得起那种酒的人都精明的很,你想让人家买单,就得豁出去。人家花样多,玩得就是刺激。”
“我想试试。”
……
【夜色】开在北州最繁华的地段,外观低调简奢,两个冰冷的银白色灯光字高高悬挂在十几米的高空,却是个名副其实的销金窟。会员制,门槛高,能进来的客人都非富即贵。
因为有邓雁回这个少东家当靠山,她被安排在SVIP包厢。
跟着一排脚踩高跟鞋的性感美女上到三楼,长长的走廊里放着让人迷醉的纯音乐。
厚重的黑色玻璃门闪着光泽,与楼下的放纵、喧闹和动感不同,这里一推开门好像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纸醉金迷,奢华靡费,高级的水感设计,不同层次的氛围灯。
烟雾缭绕中,一群西装松散的男人正各找各的乐子,美女们鱼贯而入,很快每个男人都左拥右抱,调笑声暧昧声响成一片。
她端着托盘走进里面,蹲跪在茶几前,垂眼温顺地问:“轩诗尼干邑、马爹利至尊,需要现在为您们打开吗?”
“夜色的服务员什么时候这么清纯了?”一个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笑意邪魅,从头打量着她,目光停在她衬衫下姣好的胸部。
纤细柔美的身段,白皙清冷的小脸儿,粉唇贝齿,高挺的鼻骨,略显英气的眉眼,在一众裸胸露肉的女人间,确实与众不同。
程十鸢面色无异,微笑道:“现在要打开吗?”
“这话问的,别人一进来就迫不及待地开酒,你是新来的吧?”身上有股干净纯粹的气质。
男人对她很感兴趣的样子,推开怀里的女人,撂下腿倾身调戏道:“是处女吗?看你像。”
旁边传来一阵轻笑,男人们见怪不怪的,有人“好心”地提醒:“说你是,他想包你。”
程十鸢直接将酒起开,一一为桌上的空酒杯倒酒。反正这也是他们点的。
“这酒喝着没意思啊。”男人没打算放过她,捏起酒杯一扬手,琥珀色的液体泼到她胸前。
周围马上传来口哨声、起哄声。
程十鸢冷不防被人这么一泼,加了冰块的酒,带着凉意。
为了钱,她咬牙忍住了。“请问还需要什么酒吗?”
“你想让我们开什么酒呢?”男人一副施舍的口吻,好像自己是高高在上的上帝。
程十鸢的目光落在他挽起袖口的手臂上,上面有硬币大小的一块蜘蛛痣,不禁微微蹙眉。
茶几周围的人都以为这个服务生会开始推销贵的酒,没想到她竟然用清清淡淡的声音说:
“先生,您的身体不适合饮酒,我可以去给您拿些饮料吗?”
身上出现蜘蛛痣,说明肝功能异常、极有可能处在肝硬化代偿期,这样的病人绝对不能再喝酒。
“新鲜……”
“宏宇,她怎么知道……”
她说完后,男人对她更来了兴致,十指交叉坏笑道:
“你开这种酒也就五六千的提成吧?这样吧,今晚你跟我走,我不会亏待你的。”
“您抬举了,我只是这里的服务生。”
男人被她折了面子,不甘心道:“那你喝下这一瓶,我就开一瓶罗曼尼康,怎么样?”
“哈哈你小子……”
“……”
程十鸢脑中闪过一道白光,价目表上罗曼尼康是二十万起的。
不管了,先开酒,他不能喝还有这么多人呢。
她故意问:“您不会跟我开玩笑吧?”
看到男人高傲的模样,她毫不犹豫地拿起酒瓶,扬起尖细的下巴。
她仿佛成了带动气氛的人,周围掀起一片热潮。
可喝了还没有半瓶,她就猛地低下头呛咳出声。
男人笑得放肆,语气带着满满的亵玩:“不会喝啊?不如这样,你脱一件衣服,我就在这瓶酒的价位上加一个零。”
程十鸢穿的是酒吧的服务生装,白衬衫黑西裤,戴着个领结,里面就是纹胸。
胜利仿佛触手可得,就像邓雁回说的,她得能豁出去。
可她,迈不出那一步……
眼前出现重影,昏暗的光线下,她连人都看不清了。
她摸索着酒瓶:“我喝……”
“实在喝不了就别喝了,不如我们再玩点别的?”
男人阴险地将一个小药片放进杯里,塞到她绵软的指缝间,脸上一副势在必得。
程十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举起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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