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砚一条腿曲起压住她的大腿,阻止她躲闪的动作,声音轻柔而讽刺:
“你不是说化验吗,结果出来了?验出什么了?”
程十鸢沮丧地回答:“算我倒霉。”
呵,装模作样。沈清砚认定是她联合沈震一起算计他,不禁道:“戏演得真好,就为了让我跟你结婚?”
他怎么又说结婚啊?
程十鸢心想这个男人不是一般的自恋。
她动了动大腿,想从沈清砚的腿下抽出来。
“你乱动什么?”
“我腿麻了。”程十鸢抱怨道,“而且裴泽野的论文我还没有写完,我得去找他。”
沈清砚一听她又要去找裴泽野,脸沉下来。
“你忘了我刚才说的话?”
程十鸢防备地看着他,不解道:“你到底要怎样?那天晚上的事我都不追究了,你拦着我做什么?”
沈清砚抚上她一动一动的樱唇:“你既然成了我的女人,自然不能去找别的男人。”
程十鸢气笑了:“你要给我立贞节牌坊吗?”
她得走了。两万啊,她明天一睁眼就要交医药费。
两人争执了半天,沈清砚失去耐心,威逼利诱地将她扣在了房间里。
“陪我睡一觉,给你两万。”
“我才不陪睡……”她宁可写论文!
抗议无效,程十鸢战战兢兢一晚。
但幸好沈清砚说的睡觉,真的只是睡觉。他的睡姿很规矩,躺得端正,两只手交叠放在被子外,呼吸均匀。
虽然一大早顶着黑眼圈去上课,但看着卡里多出来的两万块钱,程十鸢没有清高地拒绝。
她扯动嘴角,自嘲地想,这钱挣得还真是容易。
这是沈清砚这么多年来睡得最踏实的一觉,全身心地放松,神经进入深度睡眠,没有噩梦、没有焦躁。一觉到天明,使得他到公司时神采奕奕。
林远推了推眼镜,心里诧异着今天他老板是有什么好事?
“总裁,十点钟有一个会,两位沈总提了个项目,等您过目。”
沈清砚听后,眉间闪过浓浓的不耐,恢复以往的深沉。
会上——
沈松亭和沈松逸提出要跟何氏合作,在北州建造全国最大的度假村,董事会半数以上同意,却被沈清砚一票否决。
沈松亭和沈松逸面色青红,会后到沈清砚办公室质问道:
“清砚,就算你跟我们不亲,也不能带到公事上啊。度假村的项目只会稳赚不赔,你为什么要否决?”
沈清砚上身只着白色衬衫坐在办公桌后,双臂自然地搭在转椅两侧,手指交叉,慢慢解释道:
“二叔三叔,天上不会掉馅饼,度假村的项目稳赚不赔,何氏为什么非要拉沈氏一起干?做事之前稍微动点脑子。”
“你……没大没小!”沈松亭不满道,“你跟希媛就要结婚了,沈氏何氏早晚是一家人,自然有钱大家一起赚!”
沈松逸附和道:“就是……”
沈清砚笑笑:“二叔三叔这么关心我的婚事呢?谁说我跟希媛要结婚了?况且何禁那个人你们不了解吗?他跟亲兄弟都明算账,会带着我们这些外人赚钱?”
“不结婚?”沈松亭走近两步急道,“你跟希媛吵架了?我告诉你清砚,你跟希媛必须结婚!沈氏、何氏联姻,两家才能屹立不倒!”
在他们眼里,沈清砚就是不行,所以这么多年都不碰女人。前几天他们派人下药,就是想在何希媛去维也纳演出之前,让两人生米煮成熟饭,等婚后何希媛发现沈清砚这个秘密,他们再坐收渔翁之利,不知怎么的事情没成!可惜!
沈松亭暗自懊恼。
“好了。”沈清砚该解释的都解释了,坐正身体下了逐客令:
“我要忙了。”
“你……”
“哼……”沈松亭沈松逸憋着火离开了。
两人对视一眼,又开始谋算。
不知不觉的,新闻、报纸、小道消息都在传,沈氏寰宇集团的总裁沈清砚和何氏卓远集团的千金何希媛好事将近,婚期已定。
沈清砚坐在办公桌后,背对着几个员工,宽大的真皮椅背完全隐藏起他的情绪。
桌上铺着报纸,他跟何希媛的婚讯占据了整个头条版面。
公关部总监请示道:“沈总,消息已经发酵两天了,还是不处理吗?”
沈清砚抬起手指摆了摆。“林远。”
林远:“总裁。”
“寰宇的市值涨了几个点?”
“跟两天前相比,上涨了五个点。”
“卓远呢?”
“那边借势营销,市值几乎增加30%。”
沈清砚轻笑出声:“何禁岂不是赚大发了。”
笑意褪去,他敲着指骨说:“度假村那块地皮有问题,何禁不想砸在手里,就怂恿二叔三叔合作,要摆寰宇一道。好啊,看着他费力筹谋还挺有意思的,飞得越高摔得越惨嘛。林远——”
林远:“在。”
“注意卓远和二叔三叔的动向,只要不脱轨就不用管,等着收网就行了。”
“是,总裁。”
人都退出去,沈清砚转过身。
度假村那块地皮,他准备抄底。何禁应该万万没有想到,那是北州明年重点规划的目标。他倒是没有兴趣,到时候低价收购、高价卖给他,不气死他也要恶心恶心他,岂不是很有趣?
他眼中一道利芒划过。
这时手机响了,他一瞥,又是沈震。
他拿起来,白玉般的手指滑动接听键。
“爷爷,什么事?”
沈震在那边愠怒道:“臭小子,你是在挑衅你爷爷我吗?我前脚让你把鸢鸢带回来,你后脚就发布跟何家孙女的婚讯?我怎么不知道你要结婚了?我同意了吗?”
沈清砚淡淡地回答:“那不是我发布出去的,是二叔三叔。您又不是不知道,他们一直想跟何家联姻,清晖清屿几个人不争气,二叔三叔就把主意打到我头上。”
“哼!你要是想阻止,消息根本不会流出。”
老爷子还挺了解他。他无所谓地靠坐在椅背上。
沈震下了最后通牒:“臭小子我告诉你,别跟你那胡搞乱搞的爹妈一样!你既然跟鸢鸢有了夫妻之实,就该对人家负责,跟人家好好过日子!”
沈清砚一听沈震提起那两个人,脸攸地一沉!
他声音冷如幽潭:“我很忙,先挂了。”
随后调成静音,不管沈震如何暴跳如雷、电话轰炸,他都不予理睬。
自从拿了那个男人两万后,程十鸢再也没有见过他,她以为两个人不会再有什么交集。
催债的每天都来找她,如警示铃般让她不得安宁,每天都忧心忡忡的。
傍晚,她下了解剖课准备坐公交车去医院照顾韩石林,却被几个小混混逼到了死胡同。
她贴着墙,紧张地盯着他们:“钱我正在筹,快了,我会还的。”
“都逾期好几天了,一百五十万,到下个礼拜就是两百万。”
“什么?!你们怎么不去抢?”程十鸢又惊又怒,小脸儿煞白,整个人都懵了。
一个花臂男靠近她淫笑着:“告诉你,下次我们再找你,会先给你拍点照片,不还钱的话就把照片发给所有你认识的人,再不还钱,就卖身还!你别想报警,到时候你哥哥的领导也会收到你的照片,看他还有什么脸在警察局待,呵呵……”
“哈哈哈……”四周响起吹口哨的声音。
程十鸢抱着包从胡同里走出来的时候,整个人跟掉了魂一样。
对面街上一辆保时捷内——
曹艺舒很满意,想起韩默心心念念着那个女人的模样,她就嫉妒到发狂!那个卑贱的孤女,她凭什么?
她转头对花臂男说:“你们做得很好,下次给她点颜色瞧瞧,不用留情。”
“是是,嘿嘿……”花臂男点头哈腰的,“我们老大说,请曹小姐代他向曹局长问好。”
“知道了。”曹艺舒殷红的指甲启动车子,妩媚的凤眼下一片蔑视。
程十鸢失魂落魄地抱着包沿着路边走,夜风吹乱了她柔软的头发,泪水淌了满脸。
对她来说,以前的生活是灰暗的,而韩叔叔出事后,她的世界一片黑暗。
她抬头看着昏黄的路灯,觉得很累很累。
沈清砚坐着他的座驾经过时,以为看错了。
距离上一次见到她已经过去有几天了,果不其然,这几晚睡得一点都不好,失眠到天明,不堪的记忆又在拉扯着他的神经。
他以为自己习惯了,根本不需要她,他不会让自己被她和老爷子耍得团团转。
但见到她的那一刻,他忍不住了。
他让司机倒回去,果然是她。
车窗放下,他只说了两个字:“上车。”
程十鸢走不动了,看到他清贵英俊的面庞,顷刻间心底最脆弱的部分沦陷。
她毫不犹豫地拉开车门坐到他身边。
她在他身边睡了一觉,他就给了她两万,她什么都没做。
比起那些利滚利的狂徒,他简直是个圣人。
她知道自己是受刺激了,但她不能控制地趴在他肩头哭了起来。
沈清砚没想到她情绪这样失控,僵硬地抬起手揽住她,声音温和低沉:“怎么了?”
程十鸢摇头。
沈清砚抱着她柔软瘦弱的身体,心抽动一下。
他揽住她,将她的头按在他的胸膛上,轻轻揉着她的头发:“不愿意说就不说吧,想哭就哭,哭出来就好了。”
他的怀抱很温暖,程十鸢闻着他身上混着烟草味的清冽气息,只觉得心安。
司机和林远在前面不敢说话,但都极其好奇地从前车镜瞄了眼他们老板怀里的女孩儿。
到了凯悦酒店,程十鸢被沈清砚抱着下车、进电梯、上楼,身上还披着他的西装外套。
酒店员工见这位金主破天荒地抱着一个女孩子,惊得眼睛都直了。
2818门前——
“房卡在我裤兜里。”沈清砚说了一声。
程十鸢会意地伸手下去摸索,摸到结实的大腿,还有鼓鼓囊囊的……
男人戏弄道:“摸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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