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尧笑了,笑容诡丽,“答应的这么干脆?他们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我有点不开心。”
上官蘋扫了他一眼,“太子殿下,你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季尧听到想要两个字,感到很不爽,他贵为太子想要什么得不到,他轻轻穿过上官蘋的发丝,“小蘋,等你这趟回到尚京,我们成婚吧。”
这太子真的疯了吧。
上官蘋并没有与他有过什么能够引发爱情相关的遐思,为何他能堂而皇之的说出这种话来。
“大选的秀女已经奔尚京而去,已然在为太子殿下遴选正妃,那里面没有我。”上官蘋不得不提醒他这一点。
“只要我想,你就在。”季尧贴近了她一些,指尖温柔地落了下来,从桌上递给她一个雕刻精美的玉瓶,声音幽幽地传来:“小蘋,解毒的。”
上官蘋觉得他今天一直在发疯,连虚伪面具都懒得带,于是夺过了那个玉瓶,要走时他的侍卫拦住了她。
季尧摆摆手指,他们又放她过。
上官蘋还是要问他:“为什么要杀赵彧?”
他面上依旧在笑,眯着眼睛,“你们在赏月亮的时候,我就在楼上瞧你们。他是我一手培养的杀手,我当然可以一手摧毁。”
上官蘋指尖陷进掌中,带来刺痛感,留下一句:“真仁德啊。”
而后离开了这家客栈,这家客栈原本就只有他们,没有客人。一切都是季尧的阴谋,可上官蘋的确看不透他。
危险的人物,她却感觉日后很难躲了。
经过院时,只能看到地上的血泊,赵彧已经不见了,仿佛没出现过一样,消失在这个世界,这个书中的世界。
上官蘋恍然间觉得自己好似没有同他说过几句话,见他时说了一句可以不以让个路,离开时说了祝你做个好梦。
是的,赵彧,祝你做个好梦。
她重获自由,心里焦急的如蚂蚁在爬,叫了一辆马车直奔小珍茶馆,手中紧紧握着那个玉瓶。
季尧既然知道冯相露中了毒,说明要不然就是他下的毒,要不然就是他一直在默默监视他们。
他是京中的大手。
两个时辰后,她抵达了茶馆,李回光一直在门口等待着她,他相信他的小主人一定会回来的。
“回光,快。”上官蘋晃了晃手中的东西。
李回光迎上来,“小姐,郑郎中到了。”
郑郎中,难道周序找到仁安医馆的所在了?
李回光引她入内,冯相露已然看起来无恙,面色红润。
郑焕平此时正在给唐负施针,周序与冯相露在一旁等待,上官蘋将玉瓶塞回袖里。
“小蘋。”周序注意到她,低低唤了一声。
上官蘋眨了眨眼,表示她很好。
不消片刻,唐负缓缓睁开了双眼,上官蘋和周序都松了一口气。
郑焕平收拾药箱,“这位公子吃的是类似于假死药一类的,能使人昏迷不醒,失去神智,这位姑娘的凝冰毒也已经解了,若无事我便回去了。”
他们四人都拜了拜郑焕平,郑焕平连连摆手,“何须此礼。”
上官蘋上前,将玉瓶奉上,并言:“郑郎中是否可以替我看看,这瓶中药是否可以解毒。”
郑焕平点点头,将瓶中倒出来一颗,碾碎成沫,放至鼻尖闻了闻,十分惊喜,“可以的,这瓶中之药十分珍贵,囊括诸多罕见的解毒药材,他二位的毒,吃此药皆可解,看这个瓶身再品制药手艺,这极有可能是我师兄的手笔。”
药是真的。
“多谢。”上官蘋笑笑。
郑焕平微微点头,周序将他送了出去。
唐负清醒后先掀被检查自己的衣物。还好,是完整的,那说明……
“你醒了。”上官蘋也送给他一朵笑,唐负捂住脑袋坐了起来。
“我好像睡了很久。”唐负不知道时间的轮转,又觉得过去了很长时间。
“算是吧,醒了就好。”上官蘋漫不经心地应道。
唐负似乎回忆到了什么,脸登时红了起来,像过年的红灯笼。
上官蘋刚想逗他,周序就回来了,他对这个玉瓶很好奇,于是问道:“小蘋,这个是谁给你的?”
上官蘋毫不犹豫地说:“太子。太子一直在监视着我们。”
周序不再说话,而是开始深思。
冯相露给唐负倒了一杯水,正好存了一问:“太子,为什么?”
上官蘋看了看他们两个人,如实相告:“应该和我们三个都有关系。”
她父亲、周太傅乃至南境老王爷一定还没有真的表明立场,太子需要他们的支持,或者太子需要除掉他们。
而他们三个就是他们的继承人。
可太子本就是储君,又何须盘算这些。
他们带着疑问往前走,一路探索、一路解疑。
修整片刻,他们继续出发。
好在他们都身体正常起来,上官蘋在车里呼呼大睡、冯相露绣花、周序读书、唐负在外面骑大马。
淮安是一个小城,井龄是宿州最为热闹繁盛的地方,如果他们去的早的话,还能赶上那里的百花会。
转眼就要入夏,日头越来越炎热。
离那里已经不远了,车却一个踉跄,被人拦住了。
他们循声下车,看到一袭白衣的女子跪在马车前,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她额头一圈青印可知,她已经磕了很久的头了,她长得十分英气,是很少见的有女子的洒脱之气。
她拦路可以用四个字总结:卖身葬父。
至于为什么看上他们,大概是他们这马车看着便很贵重,在这里坐着的,又怎么可能是等闲之辈。
她磕了又磕:“小女名拂花,求公子小姐收留。盼您赏些银钱,让我为我父买一口棺材入葬。”
她的眉山甚远,两瞳剪水。在言语间更显坚定,让上官蘋不忍心拒绝她。
于是上官蘋走过去,将自己的钱袋解下一包,那袋沉甸甸的,足够她的所有花销了,上官蘋垂着眼眸,“去安置你的父亲吧,我不要你卖身,以后好好生活就好了,女子立世有诸多不容易。”
“谢谢小姐。”拂花朝着上官蘋又磕了两个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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