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时间眨眼而过,云笙早已头脑不清。
高强度的施压下,她的精神处于崩溃边缘,脑袋里紧绷着一根弦,随时可能断裂。
凌航将她关在屋子里,每天男人都会给她送来吃的喝的,让她保持体力活下去。
每天这个时候,是云笙唯一能喘息片刻的时间。
他们将她关在屋子里,用一台摄像机记录着她的一举一动,云笙并不想让他们拍摄到什么,她闭着眼坐在椅子上,像木偶般一动不动。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精神正面临着崩溃瓦解。
傍晚,男人如约而至给她送饭。
云笙瞳孔有些涣散,在灯光的照射下,她愣了好一会儿才起身向前。
男人神色嘲弄的看她,眼神里还透着几分怜悯。
云笙僵硬的端起饭碗木讷的往嘴里塞着饭菜,在这得以喘息的片刻里,她的精神得到了解脱和释放。
男人看了她几眼后,便关上门离开。
云笙放下了手里的饭碗,闭着眼坐在椅子上。
三天了,她被关在这里不分昼夜,只能凭借着每天送饭的次数和时间来判断。
她失踪了三天,霍妄深应该有所察觉了吧?
……
半人高的灌木丛里,一身昂贵西装的男人眉头紧皱着用手里的小刀割开灌木,开出一条路来。
跟在身后的助理环顾着四周,手里攥着匕首,时刻警惕。
张远手里拿着地图翻看,在这荒山之中地图也没有太大的用处,唯一能对照的便是地标建筑。
穿过茂密的灌木,两人来到了一条小溪沟前,缓慢流动的溪水被染上了一片鲜红。
恶臭的血液顺着溪水流淌,腥味扑面而来,在小溪沟的旁边有两条黑狗的尸体。
霍妄深和张远对视了眼,“看来不远了。”
黑狗的尸体出现在这里显得异常,伤口又是在头颅处,定然是人为导致。
“过了这条小溪沟应该就到了。”
张远一边说着,一边拿起电话发了定位过去。
“先生,你在这儿等我,我先上去。”
霍妄深颔首,站在原地盯着地上的两具狗尸体。
张远去的很快,穿过小溪之后,往上走几百米就看得见一幢废弃的砖房。
砖房上了锁,也没有窗户,密不透风。
他没敢往前去,只远远的拍了张照发送出去,然后便回到了小溪沟。
“找到了,上面有一间砖房,人应该就在里面。”
霍妄深闻言拔腿朝上走,张远连忙跟在身后。
砖房上了锁,张远找来了石块将锁砸开,屋子里透亮。
一台摄像机前云笙端正坐着,瞳孔涣散,头顶的灯光直直的打照在她脸上。
短短几天,她瘦得不成人样。
一张脸毫无血色,白的近乎透明。
霍妄深破门而入的时候,她已经失去了意识,整个人神情恍惚。
无论他如何喊她,她都无动于衷。
直至张远将那扇大灯关掉,她像是被触动了开关般,倒在了地上。
……
营救云笙的过程没有想象中的困难和血腥,警方在周围布控也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物。
只是通过房间里留下的饭菜,可以证明的确有人出入。
那台摄像机也被警方带回去调查,没有惨不忍睹的画面,云笙也没有受到虐待和欺辱。
但就是这种平静下,才让人更加觉得不寒而栗!
警方和心理医生都看过摄像机留下来的影片,画面中的云笙从一开始的意志坚定逐渐变得意志涣散,她每天都在挣扎和自己做斗争。
视频里没有外人的参与,只有她自己,她一个人坐在椅子上,一个人吃饭,一个人闭着眼小憩却不敢睡着。
她时刻都警惕着,最糟糕的时候她甚至用脑袋撞击墙面,就为了保持清醒。
“普通人的极限也就三天,她能撑到现在很不容易了。”
“她为什么要时刻保持清醒?”霍妄深痛苦的闭上眼。
“因为她一旦陷入意识崩溃中,很多事很多话便不由她自己控制,更严重的情况下她会自我封闭,成为真正的精神病患者。”
视频里传来‘咚咚咚’的撞墙声,云笙的额头上逐渐泛起红痕,她痛苦的挣扎着,在崩溃的边缘徘徊。
她一边想放弃,一边又要坚持。
她知道如果自己不坚持下去,面临的结果会是什么样。
她不想成为一个疯子。
周维不忍继续看下去,精神上的折磨远比肉体上的折磨来的痛苦。
尤其是她这样的自虐方式。
作为心理医生,周维很清楚,若是旁人施以虐待大部分患者都能痊愈,因为他们会在施暴者得到惩罚的那一刻放过自己,得到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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