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泾北还习惯吗?今年周婉和我们在一起过年。”
霍妄深信息发出过去,过了好一会儿,云笙才回复过来:“一切都好,替我向云舒和周婉道句新年快乐,我要出去看烟花了,回聊。”
霍妄深没再回复,收了手机,里面就响起了盛云舒的喊声:“阿深哥哥,进来喝酒!”
霍妄深进了包厢,盛云舒几人就端着酒杯过来,一副要将他灌醉的架势。
几个女孩的酒,他倒是都没拒绝,一一都喝了。
“今年你们打算怎么玩?咱们总不能在这儿喝一夜的酒吧?”
祁明玉问着盛云舒。
“没想好呢,现在这年味儿是越来越轻,每年翻来覆去都是这么过。”盛云舒叹了口气。
“那你们去年怎么过的?”
“去年去了山上祈福。”盛云舒脱口而出,众人立时下意识地看向霍妄深。
盛云舒反应过来,连忙捂住了嘴。
祁明玉见到众人神色各异,“不就是去祈福而已,你们一个个这个神色干嘛?”
周婉扯了扯祁明玉,摇了摇头。
霍妄深倒是笑了:“都看我干什么?”
“阿深哥哥……”盛云舒有点不自然的看他。
“好了,又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就是去年过年时,我们去了山上祈福,”霍妄深顿了顿,“是为了云笙。”
祁明玉闻言,神色了然。
这就难怪这群人是这副神色了。
那位艳绝帝都的人物,她也已经很久没有听过她的名字了。
明明都走到了结婚的一步,临了却取消了婚约,听说还是云笙主动提出的,也难怪外人不敢当面提及她的名字,就怕触碰到了霍妄深的逆鳞。
“分手的前任又不是洪水猛兽,还不准你们提了?”
霍妄深说着笑了下,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更何况,我们还是和平分手的。”
“就刚刚,我们俩还互相发短信,祝福了对方新年快乐。”
几人有人意外,对着望了望,都没接话。
关键,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之前霍妄深和云笙的事儿,他们都看在眼里的。
大家心里都估摸着,要放下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
这里面还有盛家的因素在,也确实不方便发表意见。
“你说的也没错,又不是深仇大恨,怎么还不能提一嘴了。”祁明玉见气氛凝固,圆场说话。
“正好话都说这份上了,我也再多提几句,马上也是而立之年了,终身大事……你们也替我上上心。”
霍妄深眼底半醉,笑意更深。
在座的都是他多年交情的好友,整个京都城里,除了他们之外,也没人会真心为他打算了。
说来也是好笑,活了快三十年,一辈子没感受过爹娘疼爱,到最后能为他打算的却是朋友。
几人对视了眼都没说话,祁明玉也沉默了。
这话还真不知该怎么接下去。
霍妄深垂眸望着面前的空酒杯,说到结婚生子,他自己的情绪却先低落了几分。
他又想起了云笙。
她让他好好生活,找个爱他的人相伴余生,照顾他、爱护他。
其实霍妄深也可以守着这辈子打下来的产业过完余生,一辈子不结婚、不生子,可就是觉得不该让她担心。
她想看到自己过得好,那他就好好过下去,完成人生大事,走完这辈子。
“你真这么想?”盛云舒憋了一肚子话,好一会儿才问道。
“真的这样想。”
霍妄深点头,眉目清淡望着她:“婚姻对我来说,也可以是交易和买卖,当然,最好还是找个双方合得来的,相敬如宾地过下去。”
“可结婚是一辈子的事情,你……”盛云舒想说,你心里还有云笙,怎么可能守着其他人过一辈子。
可这话,到底没说出口。
霍妄深笑了下:“没什么人和事可以一辈子不变的。”
他虽然是笑着在说话,可那语气和神态,冷静到了极致。
也就是这会儿,盛云舒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
他心死了,彻彻底底地死了。
那种死,不是绝望和悲痛,而是理智到了极点,再没有人可以掀起他心中的波澜了。
“我今儿也感觉喝醉了,晚上的活动我就不参加了,你们继续玩儿,我先走一步。”
霍妄深说着,拿了外套先告辞。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盛衡一句话没说,只端起桌上的酒杯猛喝了几口。
霍妄深这样子,最难受的人不是别人,是他盛衡。
宋嘉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很轻。
“别想太多,决定是他们共同做的,你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而已,如果双方都没有这个意思,即便是你也撼动不了。”
“更何况,人这一辈子年轻时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再结婚生子,也未尝不是另一种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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