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了，这儿也挺好的。”云笙笑了笑。
王大叔也没多说，从自己的菜篮子里提了份卤菜给她，“大过年的，叔也来不及准备什么，一个人过年也要吃点好的。”
云笙没拒绝，笑着道：“谢谢叔。”
小城的生活很舒缓，没有大城市的压力和快节奏。
下午四点左右，周围的店铺陆陆续续开始关门。
大家都要回家吃年夜饭，要和家人团聚。
有等着儿子女儿回家的，有一家人去集市买菜的，也有像她一样回不去，但有人相伴着过年的。
街道变得冷清起来，云笙坐在小板凳上吃着水果，发着呆。
天黑的早，六点左右就黑成一片了，云笙也收拾了东西回家，桌上有街坊邻居们送的菜和水果，热一热就能吃。
她还给自己蒸了条鱼，寓意年年有余。
晚上七点的时候，外面已经陆陆续续开始热闹起来。
小城这边过年时，可以在适当范围内燃放烟花爆竹的，晚些时候还有舞龙舞狮和举行的除夕节目。
云笙已经很久没感受到这么重的年味了，外面喧哗热闹，透过玻璃窗看出去万家灯火通明，家家欢声笑语。
天空中绽放开烟花，漆黑的天幕被点亮，璀璨夺目到了极致。
她望着漫天烟火，眼前却出现了霍妄深的容貌和身影。
云笙攥住手指，怔怔望着外面热闹景象。
此时此刻，他是否还好？
……
京都的冬日惯常是大雪连绵的。
但比起泾北，还是相差甚远。
霍妄深还记得，去年除夕他和云笙在一起，还有盛衡他们一起吃了年夜饭，然后去金玉阁打牌。
之前想着，以后每年除夕都这么热闹地过，有云笙在身边，加上个嘴碎的周婉和叽叽喳喳的盛云舒，热闹的很。
却没想到，短短几个月，又是物是人非。
泾北那边的天气挺冷的，霍妄深捏着手机想给她发条信息，犹豫了许久，却始终没能下定决心。
也没别的意思，就是觉着打扰她，会不会不太好。
宋嘉打来电话让他出去小聚，还是在老地方。
霍妄深开车去了金玉阁，宋嘉几人已经喝上了。
周婉和盛云舒也来了。
其实霍妄深已经挺长时间没见到盛云舒了，上次那件事后，她和盛衡闹得挺不愉快，据盛衡说小妮子闹脾气，半个多月都没搭理过他。
现在看来，大概是已经哄好了。
周婉现在也和他们玩到一堆了，大概是因为云笙的缘故，盛云舒和她关系挺好，两个小姑娘也聊得来。
“张庆玲的案子马上就要开庭了，阿深，你这边要做好准备。”
宋嘉好心提醒，让他多多提防凌至南。
虽然到现在为止，凌至南都没有露出面来，一直躲在张家背后出谋划策，指使着张家和霍妄深打擂台。
最怕的就是他留着后手，在必要的时候给予霍妄深致命一击。
“我有分寸。”霍妄深颔首。
“对了，咱们一会儿还有个朋友要来。”
盛云舒见他们聊完，朝着霍妄深眨了眨眼。
霍妄深接收到她的眼神，一脸疑惑。
话音刚落，包厢的门就被推开了。
祁明玉穿着白色吊带连衣裙，外面裹着一件同色系的大衣，踩着七公分的高跟鞋，骄傲得像一只白孔雀。
盛衡嘴角一抽，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盛云舒。
她说啥？朋友？
她什么时候和祁明玉成为了朋友？
全京都都知道盛云舒和祁明玉水火不容，是从小到大的死对头！
霍妄深扶额轻笑了声：“我是真没想到。”
“怎么？不欢迎？”祁明玉仰着头。
“当然欢迎，快，给咱们祁小姐倒酒！”宋嘉是最能活跃气氛的。
包厢里欢笑声一片，祁明玉傲娇又别扭地举起酒杯：“那就祝大家，新年快乐。”
酒过三巡，霍妄深去了阳台醒酒。
那边周婉拉着盛云舒和祁明玉，非要让她们俩说说是怎么冰释前嫌的。
霍妄深离得不远，听得一清二楚。
大概就是盛云舒和盛衡吵架那段时间天天在外买醉，结果遇见一群地痞流氓找事，祁明玉出手相救，两人就这么你来我往地和好了。
互相攀比了这么多年，双方其实才是最了解对方的人。
年幼时的那些幼稚行为，都在那一场狗血的戏码当中一笑置之。
霍妄深趴在栏杆上，手机振动了下。
他摸出来看了眼，是一张照片，烟火璀璨。
玻璃窗上倒影出女人的身影和容貌，霍妄深指尖轻触，眼神缱绻。
‘新年快乐。’
手机又振动了下，弹出她的消息。
霍妄深笑了下，回复过去：“新年快乐，云笙。”
随后，他拿起手机拍了张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