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次车祸,一模一样,可撞死你姑姑的肇事司机已经死了,能重演事故的只有真正的凶手。”
“也就是说,你姑姑的死,还另有隐情。”
旧事重提,霍妄深脸色青白。
他还记得当初凌至南说的话,他当时斩钉截铁地告诉霍妄深,姑姑是他的女儿,他怎么会看着别人伤害自己的女儿,说那只是一场意外。
如果两起车祸真的是同一个人策划的,那就说明凌至南骗了他!
害死姑姑的人,就是凌至南!
霍妄深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可是他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如果这两件案子能并做一件来谈的话,那么对方故意制造两起事故的理由是什么呢?
威胁?还是警告?
他要警告姑姑什么?
霍妄深想不通,姑姑是他的女儿,他怎么能这么狠心痛下杀手?
到底隐藏了什么样的秘密,才会见不得光的到想要杀了自己的女儿?
霍妄深越想越觉得可怖,在凌至南那张脸皮下,藏着的是怎样的森森白骨。
“车祸的事情,我觉得可以顺藤摸瓜查一查,当年的事情查不到了,可这一起还是有源头可追寻的。”
“还有一件事。”
云笙想了想说:“其实我心里一直有个疑惑困扰了很久,你有没有想过,你不是凌至南的孙子?”
霍妄深瞳孔猛地一缩,带着几分诧异地看向云笙。
“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
“就是直觉,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或者再不济,也不会伤害孩子。”
“可我不觉得凌庄对你是这样,他对你没有半点亲情、关心,任由凌至南掌控你。”
霍妄深自嘲:“他本来就是那样的人,扶不起的阿斗,懦弱无能。”
“我母亲就是在他的懦弱下含恨而死。”
“他不关心你,不在乎你,我觉得也并不是不能理解,就好像云长风对我,也只是利用,可是阿深,云长风即便再不喜欢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除掉我。”
云笙一句落音,如重锤般狠狠击在霍妄深心上。
他恍惚了下,脑海里闪现过一幕幕,从幼时到长大成人,凌庄对他都没有尽过半分父亲的责任。
霍妄深以为是因为母亲的缘故,他不爱母亲所以也不爱自己,可现在想来或许并非如此。
即便他不爱自己,可又怎么任由凌至南掌控他?
甚至,一次次想杀了他。
霍妄深面色凝重,额角青筋凸起。
“或许这些也只是我的猜测,总归是还有时间,可以慢慢调查。”
霍妄深颔首,话锋一转:“医生说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拆了绷带之后。”
霍妄深没再说话了,低着头不知道沉思着什么。
……
半个月后,霍妄深拆绷带出院。
由于身体多处骨折,他暂时只能坐轮椅出行。
云笙推着他进屋,安排好的男护工已经就位,为了方便,霍妄深的房间从二楼搬到了一楼。
霍妄深回来之后也没闲着,之前堆积的工作要处理,张远几乎每天要往返跑七八趟。
云笙看着他逐渐痊愈,也提出了要离开。
“我们就到这儿吧霍妄深,和平分手,对你对我都好,这次可比以前体面多了。”
霍妄深红着眼,“你憋了这么久,我以为你已经打消了念头,没想到你只是在等我康复。”
“我说过了,我不介意别人的看法,不管别人说什么,我都不会介意的。”
“那些胡说八道的人,我总会找机会收拾他们,堵住他们的嘴。”
云笙平静温和地看着他,但是那双眼却通红,“阿深,你堵得住一个,堵不住千万个。”
“我嫁给你,总有人会在背后议论,寡妇还是荡妇,无论哪一个都不好听。”
“你的背后有那么多人,一个张庆玲已经让你彻夜不眠,要是再多几个,又要如何处理呢?”
霍妄深觉得自己那颗悬在崖边摇摇欲坠的心,忽然就跌入了万丈深渊。
他看着云笙,倏地笑了:“我不明白。”
“之前经历了这么多艰难辛酸,我们才走到一起,你我跨越了重重障碍,甚至连最难的那关也熬过去了,可为什么就因为别人几句话,你要放弃我们的感情?”
“就当我自私吧。”云笙仰着头看他,“你就当我承受不起那些流言蜚语,我没那么坚强,我甚至不想和你共享荣华富贵,也不想共担责任。”
“霍妄深,我只想过平平淡淡的日子。”
她擦了擦眼泪,对霍妄深笑笑:“我挺满足的,至少我们这段感情不再是无疾而终,也不再是没有开始。”
“你给了我一个开始,我给它画上了句号。”
霍妄深咬着牙别过脸,忍住了喉头涌起的一阵剧烈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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