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妄深握住她的手,“白首不相离。”
云笙不动声色将手抽出来。
他们在寺庙里逛了一圈,云笙也没有再许愿,拜了财神爷乞求她以后发大财,然后便随着霍妄深下山。
下了山后,云笙又让霍妄深带着她去壹号公馆走了一圈。
“这里都卖出去了,想我以前为了接近你,特意租下这个公寓。”
“后来,你买下来送我,兜兜转转还是卖出去了。”
白天的视野开阔,总能看得更清楚些。
他们之间明明隔着这么短的距离,每一次却都用尽全力才走近对方。
“没有卖。”霍妄深想了想说。
“本来打算给你个惊喜的,但现在看来,藏不住了。”
霍妄深牵着她的手走到别墅门口,输入密码进了屋。
里面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丝毫变化。
这套房之前是已经卖掉了,可霍妄深到底还是舍不得,又花了钱买回来。
云笙微红着眼,“那为什么不带我回来住?”
“我怕你不高兴,这里发生了很多令你不愉快的事情。”
霍妄深抱着她,亲吻她的额角,“你不知道我有多惶恐,我害怕你触景生情,害怕你记起我从前的不好。”
“所以我不敢带你回来。”
云笙仰着头,踮起脚尖吻他,“可也有愉快。”
“我是在这里爱上你的,霍妄深。”
“这里有我们的不愉快,也有我的愉快和我的爱。”
他加深了这个吻,吻到两人气喘吁吁,额间相抵才缓缓平息。
“这几天,我想了很多事,霍妄深我想明白了。”
“我很爱你。”
霍妄深抵着她的额头:“我知道,笙儿我都知道。”
他迫切地想要堵住她的话,可云笙却用手抵在他的唇上,“霍妄深,我不想和你订婚了。”
她瞳孔明亮,认真地说道。
霍妄深心口一抽,却还是笑着道:“好,不订婚就不订婚,没有关系的。”
云笙定定看着他,“我也不会嫁给你了。”
“也没关系。”霍妄深强撑着笑容,“只要你还在我身边就行。”
婚姻不过一纸契约,只要他愿意,这张契约有无皆可。
云笙捧住他的脸,“我是说,我们就到这儿吧,霍妄深。”
“我们分手吧。”
“谢谢你给了我恋爱的期限,才让我有资格说出分手两个字。”
云笙笑地灿烂,脸上没有半分悲恸。
霍妄深呼吸延长,褐瞳几乎一点一点裂开。
“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分手吧,霍妄深。”
“云笙,不要和我开这种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你刚刚、不是才说爱我?”
霍妄深眼底的错愕和惊恐交织,他像个碎裂的娃娃,努力地将自己拼凑在一起。
他难以接受,前一秒还说着爱他的人,后一秒却宣布要离开他。
这是什么狗屁逻辑?
云笙摇头:“我没有和你开玩笑。”
“我这几天反复在思考一个问题,我到底爱不爱你。”
“霍妄深,我很肯定我自己的情感没有错,我是爱你的,爱到了骨子里。”
“可你知道吗?当初云长风也是这么对我妈说的。”
“在我妈生病之后,他又是如何待她的呢?把她关进疗养院,任由她疯,任由她傻,任由她被人欺负。”
“可我不是云长风。”霍妄深打断她。
“我知道,他怎么能和你比?”提起云长风,云笙面上浮起一抹讥笑。
“但霍妄深,我身上流着云长风和我母亲的血,我怕我拖累你,我怕因为我害了你。”
“张庆玲的事情,让我想明白了,你不是一个人,你手下有那么多人指望着你吃饭。”
“就算你不介意,可你身后的那些人,那些势力,那些指望着你的人,他们又会不介意吗?”
“你需要的是一个能替你撑起家族的当家主母,而不是一个随时会发疯的女人。”
“云笙!”
霍妄深低喝,上前抱住她,极力地想要阻止她脱口而出的话。
云笙一把推开他,与他保持着距离。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亢奋时,会想要死去,看着鲜血往下流淌的时候,会兴奋得颤抖。
但当那股亢奋沉浸下来的时候,像是满天的灰尘都死寂般,她的精神她的感知也随着陷入黑暗。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会因为哪样的一句话触动到心底那根弦,从而病发。
那种不确定因素在体内潜伏着,随时都会跑出来咬你一口。
霍妄深平静的看她:“所以呢,你是想告诉我,因为你的病,现在要离开我对吗?”
“云笙,我如果真的在乎你的病,我从一开始就不会救你。”
云笙摇头:“是因为你的不介意,才让我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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