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卖的都是一些海鲜干货,没什么看头。
一圈逛下来,云笙什么都没要,只捂着胸口在旁边站了好一会儿。
霍妄深抚摸她的头顶,拿出保温杯给她。
他眺望远方,说:“这味道会让你记忆犹新,从此以后闻见海腥味,你就会想起你曾在这里为他祝愿。”
云笙握着保温杯的手,猛地一顿。
她神色复杂地看向霍妄深,他却只是摸了摸她的脸,“你说过你想记得他。”
虽然他很嫉妒,但比起看着她痛苦,他更愿意自己承受这份折磨。
云笙垂眸:“这味道,真难闻。”
霍妄深扯了扯嘴角,“是啊。”
就当他的一点私心,让她用这种味道记住许嘉禾。
明日启程。
晚上回去之后霍妄深就开始收拾行李。
其实他们的东西也不多,就一个行李箱,里面装了两人的衣服和一个保温杯,还有一台他办公用的电脑。
霍妄深将东西收拾好后,出去和房东做交接。
翌日。
霍妄深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牵着云笙,站在了高铁站。
过安检之前,霍妄深都表现得一脸镇定。
过完安检后,他拉着云笙跟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
两人从头走到尾,又从尾走到头,他反复核对上面的入口号码,紧锁着眉头却找不到路。
云笙神色古怪地看他一眼,“你没坐过高铁?”
这话问出来,霍妄深那张自持冷静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
“没坐过。”他轻咳一声,“我出行稍远都是飞机,近一些的都是开车。”
云笙也反应过来,以他的身份,是不必和这些人拥挤的。
她叹了口气,拉着霍妄深往二楼走去,在二楼的终端处找到了他们登车地点。
霍妄深买的是特等位,位置很宽敞,她坐在他侧面。
高铁的列车服务人员上前询问是否要餐,云笙只要了杯温水。
车子开始行驶,云笙问他:“既然没有坐过高铁,为什么要选这个?”
霍妄深抬起头认真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想你多看看沿途的风景。”
云笙双手交握,指骨用力泛起了青白。
我想你多看看沿途的风景,才会觉得人间值得。
……
抵达哈尔滨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春分时节,京都的气温已经恢复到温暖,而哈尔滨仍旧是寒风凛冽。
下了车,一股冷气迎面扑来,冻得云笙直打哆嗦。
霍妄深取了大衣给她披上,又将她拥在怀中,才缓解了她的寒意。
外面有车等候,上了车,霍妄深才从司机手里接过厚实的大衣套在身上。
他手脚早已冻僵,上了车后暖气调到最高,吹了有足足五分钟才缓和过来。
车子行驶到酒店,霍妄深安排的人早已为他打点好一切。
云笙拿着房卡开门后,他紧随其后进入房间里。
她愣了下,“你只开了一间房?”
“嗯。”他点头,指着宽敞的沙发说,“我睡那儿。”
云笙抿唇,垂下眼眸道:“不必委屈你自己,我不会有事的。”
霍妄深没说话,打电话让客服送了一床被子来铺好,他又将行李整理完,躺在沙发上闭着眼,才出声道:“我知道,我只是害怕。”
即便他清楚,现在她不会轻易自杀,可他仍旧害怕。
害怕一睁眼醒来,看到是满地鲜血,是她濒临惨白的面容,是她陪着许嘉禾赴死的决心。
云笙抱着浴巾的手,紧了又紧。
两人各自洗了澡,一个睡在床上,一个躺在沙发上。
他背着身子,蜷缩成一团。
沙发很宽但不长,霍妄深一米八八的高个儿根本塞不进去,只能委屈地屈膝双腿睡着。
大抵是他睡得不安稳,眉头一直皱着。
云笙翻了个身,闭上眼沉沉睡去。
哈尔滨的天亮得稍晚一些,云笙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九点。
房间里放着早餐,霍妄深盘腿坐在沙发上,捧着电脑办公,戴上耳机在打电话。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怕将她吵醒。
见她醒来,他指了指桌上的早餐,示意她先洗漱再吃饭。
云笙点点头,钻进浴室洗漱后才坐到餐桌前面。
霍妄深的电话很快结束,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着,“你要想出去走走,我安排人送你。”
“晚上我再带你去个地方。”
云笙侧头问:“你不去吗?”
霍妄深无奈地笑了笑:“白天有点事要处理。”
云笙不再问,安安静静地待在一处,也没说要出去。
她拿着手机玩游戏,从白天玩到黑夜也不知疲惫。
等到霍妄深喊她,她才慢吞吞收了手机,跟在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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