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笙这一晚睡得极其安稳。
她没有梦见许嘉禾。
身边有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萦绕着她,让她惶惶不安的心逐渐稳定下来。
醒来之后,云笙坐在床头发了很久呆,直到心理医生来给她做疏导。
她在治疗时问他:“如果我没有再梦见许嘉禾,这是不是说明他不要我了?”
心理医生说:“或许是之前他看你过得不太好,所以一直陪着你,但这会儿他知道有人守着你,也就放心了。”
云笙没有再说话,但这一次,对心理医生而言是一个好的开端。
后面几天,云笙都没有再梦见许嘉禾。
她每天都能睡着,睡梦时分总能闻着一股淡淡的香气,醒来后又什么都没有。
睡眠好了之后,云笙的气色也渐渐好起来。
霍妄深请来的阿姨做了一手好京都菜,变着花样地给她补身体。
霍妄深几乎不会和她同桌吃饭,大部分她都在他之前。
等她吃完,他才上桌。
晚上,霍妄深带着她出去散步,他牵着她的手在院子里走了几圈。
“我明天得回京都一趟,估计得半个月才能回来。”
“你忙你的,我本来也不需要你照顾。”
云笙淡淡应着。
霍妄深也不生气,笑了下说:“我还是会每天给你打电话的。”
他知道如果自己不主动,她是绝对不会主动联系他的。
云笙瞥了他一眼,顿住脚步说:“你走之后,我就要回许家,这里毕竟是港城,我们少联系为好。”
“我是一个寡妇,你金尊玉贵的,跟我搅合在一起,不会有好名声的。”
“更何况,这些事情传出去遭人诟病,我也不想被人戳脊梁骨。”
霍妄深抿了抿唇,他本来是想说他不在乎外面人怎么看怎么说,可云笙说到她自个儿身上,他就没话接了。
动不动就说自己是寡妇。
霍妄深按了按眉心,继续忍着。
他能怎么办呢?自己选的人,自己让着。
“别说这些了,行吗?”霍妄深吐出一口浑浊的气息。
“我不说可以,但堵得住别人的嘴吗?”
云笙不依不饶,“你回去之后就别回来了,我在港城也挺好的,有什么你问医生就行。”
霍妄深咬了咬牙,将她狠狠一拽,拖着往回走:“你还是回楼上待着吧。”
她现在说话是越来越气人了。
云笙抿唇不出声了,任由他拽着回了屋。
翌日。
霍妄深走的时候,没有惊动云笙。
车子从别墅离开的动静也很小,霍妄深走得悄无声息。
二楼的窗口被窗帘遮挡着,车子驶出一小段距离后,云笙缓缓拉开了窗帘。
她望着霍妄深的车驶出别墅,然后消失在视线里。
……
半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
霍妄深还没回港城。
他倒是每天都给云笙打电话,云笙和之前一样没什么区别,敷衍几句就挂了。
偶然有一天,她在电话里听见霍妄深咳嗽了几声,随口问了句:“感冒了?”
“没有,就是换季,嗓子不太舒服。”
电话那头的霍妄深脸上露出了笑容,对于她的关心感到雀跃。
紧跟着,他便说:“等我忙完这段时间就回来看你,云笙,你有没有想我?”
云笙冷笑了下:“霍先生,我是寡妇,我丈夫死了,我想你做什么?”
霍妄深不吭声了,她就挂断了电话。
云笙一回头,就看见许夫人站在她不远处,朝着她笑了笑。
云笙抿了抿唇,喊了声:“妈。”
许夫人端着热茶示意她坐,拉住云笙的手说:“其实霍先生挺好的,你别总一口一个寡妇的,多难听。”
云笙撇撇嘴,“我本来也是寡妇。”
许夫人默了默,“以前嘉禾也说,霍先生待你不错,如果他是真心的,你倒也可以尝试着接受他。”
“我们都是开明的,嘉禾走了,我把你当亲女儿对待,不管是嘉禾他爸爸还是嘉禾,我们都希望你能走出来,也希望你能过得好。”
许夫人轻拍她的手背,小声劝说着。
她知道云笙心里过不去那道坎,总觉得这会儿跟了霍妄深,就像是背叛了许嘉禾一样。
可事实上,人都走了,谈什么背叛不背叛的。
许嘉禾希望她过得好,他们也是这么希望的。
要真说起来,云笙和许嘉禾没领证没办酒,这‘儿媳妇’三个字,有名无实。
她日后要嫁人也都是随着她的,他们许家也是没资格管,只是云笙心善,认了他们这双父母,替许嘉禾尽孝道。
不过这话,许夫人不敢说出口,怕伤了云笙的心,觉着许家不认她。
云笙眼眸微转,没有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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