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一时愣在原地,哑口无言。
不过很快,她镇定下来,毕竟她也是一国公主,怎么能被区区姜国南王吓住?
她轻笑几声:“南王说笑了,我哪敢啊。”
“是吗?”男子端起杯盏,放在唇边不饮,“既如此,倒是我错怪你了?”
“那是自然,女子从来就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安乐哪敢如此猖狂呢?”
“倒也是,那可能真的是本王错怪王妃了。”
安乐见他语气一松,便坐下来,不过并没有碰桌上的糕点。
“那南王可否告知安乐,这边的真正用途呢?”安乐示意他这间屋子。
“王妃果然极聪慧,看来我的眼光还是可以的,当初差一点,你可就被太子抢去了。”
还有这回事,抢她?安乐还以为是太子不肯娶她这个脸上有道疤,坊间传闻又不好的女子呢。
“是吗,那安乐真是承蒙厚爱。”
“现在你知道你有多抢手了吧,你问的问题我可以回答,不过要你也回答我一个问题。”
安乐没想多久,便肯定地说道:“好啊,成交。”
南王看着她还算果断,嘴角不动声色地笑了一下。
随即放下茶杯,看着她说道:“王妃猜得没错,这里只是我建的一座基地而已,并不是外面那些人所说的那样。”
“那具体是用来干嘛的?”安乐睁大了眼睛,感觉他马上就要说出最重要的信息了。
突然他又端起茶杯,在嘴边晃了晃,像是故作玄虚般,眼里噙着笑看着她:“你想知道吗?”
安乐看他这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就这一会的工夫,手里的杯子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要喝不喝,不喝还晃,怎么?大人物难道都喜欢这样故弄玄虚,以为自己看上去很帅吗?
安乐心中暗暗想道,看来是一个十分自恋的王爷。
奈何现在话就在嘴边,岂有放过之理?
于是安乐只好故作急迫,催促道:“说呗说呗。”
南王看她这样,似乎很是满意,于是又开始说:“自然是为了日后好金屋藏娇啊,哈哈哈。”
安乐白眼一翻,他在耍她。
收回了略微向他那边倾斜的身体,坐端正了,一言不发。
南王哈哈大笑中还不忘瞥她几眼,见她如此,想必是恼火了。
“怎么,生气了?”
“你当我是猴吗?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别这么不经逗嘛,刚刚就跟你开了个玩笑。”听这语气好似有所缓和啊?还略带些讨好?
安乐觉得还有戏,算了,大局为重:“那你现在可以说了吗?”冷冷的话语,似乎并不在意结果。
“嗯……不可以。”南王像是真的认真思索了一下下,只是一小下下。
这把安乐气的,敢情真的玩上瘾了?
还没等安乐发作,南王又兀自正声道:“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我再告诉你,怎么样?”
“你说话不算话,要是我说了你反悔了怎么办?”
“我哪里说话不算话了?我刚刚已经回答过你一个问题了,现在不是该你说了吗?”
什么叫刚刚已经回答过一个问题?他是说他承认这边不是他干那种事的地方吗?这都能算?这人怎么这么精明?不,应该叫不讲理。
谁叫自己有求于人家呢,算了。
“那好,你问吧,我尽量回你。”
南王觉得她还是蛮爽快的,最起码不似那些女子那般婀娜作态,只会发嗲娇嗔。
于是他一改刚才的纨绔,一脸严肃,开门见山道:“那你告诉本王,你来这边到底是为了什么?是不是为了我姜国的机密?”说完便仔细盯着她的面部表情看,企图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
“怎么可能,我就是来和亲的。”安乐一脸诚恳,丝毫没有说谎的羞耻感,一点都不心虚,反而理直气壮,甚至有点愤愤不平,让南王有种你怎么能这么想我的感觉。
南王仔细审度着她的话,以及脸上那无辜又委屈的表情,觉得不像是说谎,但那些情报也确实是不会有误的,到底是哪里有问题呢?
一时不能确定清楚的南王,并没有因此而慌乱。
反而脸上扬起了释然的笑:“那便好,本王就说这些谣言都是假的,王妃怎么可能是那种身在曹营心在汉的人呢?”
这……身在曹营心在汉……可还行。
本来安乐一点都不心虚的,被他这样一肯定,反而有种愧疚感了,她倒愿意他不相信她说的话,像这样的肯定,安乐觉得有点担不起。
但她面上并没有表现任何不妥,而是心心念念刚刚他没说完的话:“那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吧?”
“勉强可以。”
什么叫勉强可以?男子汉大丈夫拖拖拉拉优柔寡断?这成何体统?
安乐眯了眯她那双略带不满的眼睛,南王也注意到了,也不再戏弄她,而是开口说道:“这里是男子制香的地方。”
这倒是把安乐震了一下,思索许久,再对比他之前迟迟不肯说出口好像有所顾虑的样子,觉得应该是真的。
难怪,其实姜国比较重视女性的发展,特别是貌美的女子,而制香,这些年,也大多只有女性可以有资格学习,男子都去学兵法,保家卫国去了,要么就是沉浸在权势的斗争中,只有极少数男子有这个资格可以进入一品阁学习专业的制香,一般都是皇室子弟,非富即贵,而且进的还是天香阁,曼珠阁这届历来只有两个男弟子,一位是太子,一位便是南王。
这些都是安乐来之前搜集到的姜国的情报,她不满足于这些,毕竟,这些都只是表面,要想真正瓦解一个国家,做重要的还是把握人心,了解到皇室之间各大家族的利益关系,以及他们背后所依附的势力,并从中离间,一步步造成内乱,最后坐收渔翁之利,这才是最好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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