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斐雨国长公主,竟然女扮男装逛花楼?
这,这说出去成何体统!
“哦?沉香你会说出去吗?”
“不会不会,当然不会。”
瞎说,明明是深谋远虑顾全大局之举,这更能彰显长公主的气魄啊!
可她不敢这样说。
明明马上就要成亲了,这几日不好好在驿站待着,又是逛茶馆,又是来花楼,我们的长公主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还不是为了早日拿到情报,打入内部,一举拿下,报仇雪恨,然后班师回俯!
这花楼可有名了,听说里面不止有绝色美姬,还有俊俏郎君。
兴许能在这边抓住萧格达,昨日她在茶馆听说了,南王经常光顾这里,简直毫不避讳。
安乐想想觉得奇怪,就打算亲自过来看看。
康止这两天去医馆住下接受治疗了,效果还不错。
茗花楼的生意格外火爆,今夜华灯闪耀,灯火流连,楼前有一条小河,河上一座桥横跨,河里花灯盏盏无一不透露着氤氲的暖光,慢悠悠地顺着河水流到下游。
“呦,这位公子好生俊俏,要不要进来瞧瞧啊?”
花楼前是熟悉的拉客声,万年不变的那种。
好巧不巧,拉的就是安乐。
“好啊,这位妈妈,带路吧。”安乐嘴角挂着一丝笑,学着那些个公子哥的模样,别说,还挺像。
“公子你是头一回来吧,看着面生啊。”
“妈妈您说对了,我是我头一回到这来。”
屋内各种花里胡哨,玲珑绸缎,红装粉黛,极尽暧昧,安乐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头,觉得这里的味道真是难闻。
“妈妈您这有没有小哥之类的?”
“小哥啊?哦~有的有的。”
像是突然心领神会,她领着安乐到了后面,穿过一个简陋的过道,栏杆上的扶手都已经锈迹斑斑了。
“得亏你今天来得早,要是南王来了,就轮不到你喽。”
果然。
“南王来了怎么就轮不到我了,妈妈此话怎讲?”
“你有所不知啊,这南王明个儿就要和和亲公主成婚了,可这两日啊,我这就没断过,每次还都把人全叫过去,啧……”妈妈说着摇摇头,又叹口气,“就是可怜了那公主,今儿算你运气好,进去吧。”
“多谢妈妈。”
安乐面上感激的应过,心里却有点想笑,这么比起来,她这公主倒也和他归位一类去了,明日就要成亲,可两人双双来花楼,会不会撞上啊,这样就更有意思了。
掀开最后一层门帘,安乐首先闻到的是一股清香,这香不浓不淡,沁人心脾得刚刚好,初闻有种栀子花香味,再闻又好似有股甜甜的蜜香,由淡入浓,由浅入深,直引得人沉浸在这一方天地里。
安乐心中了然。
这便是格香。
从不知道是哪个房间里飘出来的。
这味道不令人讨厌,安乐觉得小疙瘩还是有点品味的。
房间里不似外面的老旧,明显是被人翻新过。
沉香没有跟进来,因为安乐觉得一个人更方便一点。
她现在正在仔细打量着这里的一切,却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这里面从她进来为止,没有一个人出来,而且,既然刚刚妈妈说南王每次都会把所有人喊去,那么今天又怎么会允许少一个呢。
该不会是……
糟了!
转身就要跑,可还是晚了。
“怎么?来了不打声招呼就要走?”邪魅的声音从身后蓦地响起,显现得房间更加空灵,直勾人心魂。
安乐顿在那里,不知道是回头还是跑出去。
跑出去算个什么事啊!拼了!
她心一横,转过身,强迫自己淡定下来:“哈哈,真是巧啊,南王殿下。”
一张口,却是更加显得手足无措,其实她还是头一次被抓包,本以为可以和他错开的,现在她后悔刚刚自己心里还想象了一下跟他撞上的场面,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本王的准王妃,没想到和本王有同样的兴趣爱好,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他感叹,眼角温着一抹笑,似乎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安乐被他的话雷到了,站在那里哑口无声。
南王见她没有反应,打趣道:“哑巴了?”
“没,我只是……那什么,我只是听人说你经常来这里,就来看看是不是真的,没想到你果然是……”
“诶,嘘,王妃用词切莫过于恰当,本王何时做过过分之事啊?”
安乐感到奇怪,真是奇了大怪,见了真鬼了!
明明和亲一路上表现得很沉稳从容,一副正人君子,英俊帅气的模样,怎么今日到这里一见,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南王看着她紧紧皱起的眉头,好像在奋力思考着什么事情,突然发觉很可爱,竟扑哧一声笑了。
“觉得本王和那天不一样?”
他怎么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本来就是,简直判若两人。”她回嘴道,像是理亏的孩子还在做最后的顽抗。
啊喂,不是,究竟谁理亏?
安乐一时摸不着头脑,怎么明明是他的问题此刻反而自己感觉心虚呢?
这人有毒吧!安乐感觉自己待在他眼前有种无处遁形,力不从心的感觉。
“哦?是吗,那南王妃你就不判若两人了?昨日逛茶楼,今日逛花楼,明日要逛什么楼啊?”
“你……”他怎么知道自己的行踪的?
“别担心,坐下说,夫君可不会害你。”
说罢,他撩开宽松的衣摆,随意地坐下,举手投足间尽显高贵优雅,刀削般面庞此刻正转过去沏茶,只一侧颜便足以让人为之倾倒。
怎么前些天没发觉他这样好看呢?安乐暗暗思忖。
“坐吧,这是补给你的冰豆糕。”
他推过一盘碟子,上面堆叠着晶莹的冰玉般的糕点。
冰豆糕?自己当时只是故意要闹一下,他竟然还记得。
“说吧,接下来打算怎样一步一步窃取我南国的机密啊?”他细细品着手中的差,不紧不慢地问道,像是在说一件在寻常不过的事。
可是在安乐听来,却极尽震撼。
她已经彻底蒙了,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在她的意料范围之外,每一句都让她无从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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