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伴随着一声清脆的碎裂声,桌子上上好的青花瓷茶杯被狠狠摔成了碎片。
好不容易站到了门前的归朝欢看着眼前这副架势,心中虽是畏惧,但还是习以为常的挪着身体迈进门,刚想回身把门关上,已听到凤箫芜一声呵斥,“关门做什么。”
门外的走廊上还站着很多随从,驸马容楚也站在正对着门的位置带着讽刺的笑看着他。归朝欢本是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能不被他们看热闹,但现在也被制止了,便只能继续让房门大敞四开,而自己又挪了几步,慢慢的跪下身,让自己的膝盖和双腿刚好跪在地上的那些碎瓷片上。
“我之前跟你说过什么来着?”啜了一口杯中的茶,凤箫芜这才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别惹驸马爷生气。”
归朝欢没有回答。不是因为气愤或委屈,而是真的没有什么能说的。容楚看他不顺眼很久了,每次都会想尽各种办法折磨他,无需理由,只是看着他垂死,那位驸马爷就会高兴。当然,这是人之常情,没有哪个丈夫会在看到妻子的其他男人时还无动于衷。而且驸马到底还是驸马,为了另一种意义上微妙的平衡,容楚对他做什么,只要不是让他死,凤箫芜都会默许。而且每次弄到这副遍体鳞伤的地步之后,都会惹来这样让人无言以对的责备。
“现在倒好,你们再这样闹下去,何时才能到得了宣国。”见他不说话,凤箫芜忍着心中的不满,继续说道,“宣国那个老家伙就快不行了,继任的到底是那个端王还是太子的儿子,谁也说不准。这次去,父皇和皇兄只准我看看热闹,赶路的期间,你们最好都给我老实点,不然要是连热闹都看不上的话,哼……”
少年的身子本能的瑟缩了一下。
“归朝欢,你还记不记得出发之前你每天是怎么过的。”用全名称呼眼前的人的时候是很少的,凤箫芜的语气仍是很平淡,可就是这样平淡的话语却让眼前人不住的颤抖。
“殿下,是我错了,我不该惹恼容大人。”即使叩首之时额头也会磕到地上的瓷片上,归朝欢仍是不敢有半分犹豫深深俯首,几次下来,额上已经血肉模糊。但这些痛根本比不上出发前那几日的痛苦,那些男人们给他带来的恐惧让他尝试到了人间地狱的滋味。不说身为曾经相府公子的傲气,连作为一个人,作为一个男人最起码的尊严都被撕心裂肺的痛楚消磨的一干二净。相较起来,各种酷刑,甚至后来被打断双腿的痛都丝毫比不上那几日被数不清的男子压在身下的绝望。可悲的是,经历这种事情的时候,他都感受不到眼泪流尽的感觉。因为面前的殿下不许他哭,那他就真的不能流出一滴泪水。
“跟我说什么,去求驸马。”说来说去,不过就是要让他为这件他受委屈的事情,去给出了气虐待他的人道歉赔罪。这种事情已经不是颠倒黑白能够形容的了,但对于凤箫芜而言,这是她唯一会做的来安抚驸马的事情。毕竟,驸马再怎样也是驸马,而面前的少年,真的什么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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