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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大大YYDS!
  • 绝绝子,这章写得针不戳~~
  • 大大为啥还不更新,小丑竟是我自己!
  • 什么是快乐星球?下一章就是我的快乐星球。
  • 代入感太强了,我已经开始生气了!
  • 这是我不掏钱就可以看的吗?
  • 就这?你们觉得她好看?笑死人了,我也这么觉得
  • 听说这本书很好看,结果点开一看,呵呵,原来真的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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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不请自来

 

这天,庄晓月放学回家,远远听到纪岩家有动静。凭直觉,她猜大概是纪伯母来了。纪岩才不会有这样热切的切菜声,他这样的人,烧菜的时候,连翻炒的声音都是温和的。

庄晓月轻推开门,一股菜香迎面扑来。厨房里,纪伯母正背对着门口在择菜,而她身边,多了一个女人。尽管只见过一次,庄晓月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个穿着时髦的女人,就是沈嘉柔。

“这个季节的芹菜,炒的时候要将外面的皮撕掉,要不然炒不嫩。”

“还有做这个高汤,是要花功夫熬的。现在年轻人,哪个肯花时间烧菜。纪岩那小子,多亏隔壁的小丫头,没办法,这两年才勉强烧烧。以前啊,哪天不是职工食堂。烧个菜嘛,也是哪个快就烧哪个,从来不上心。”

“阿姨,”沈嘉柔说道:“纪岩,也是忙的吧。”

“忙,也是瞎忙。”纪伯母掀开锅盖往里面放大料,边说:“自己的事情从来没见得上心过,你问一句他还说不出半句来。”

庄晓月站在门口,身后的书包抵在门框上,忽然觉得走也不是,进也不是。

好在客厅里正玩绒绒球的毛毛第一个发现了她,跑了过来,汪汪叫了两声。

纪伯母拿了块毛巾擦手,从厨房走了出来:“回来啦。饿吗?”

庄晓月摇摇头,进去后习惯性的将书包仍在沙发上,边转头跟纪伯母说:“我先带毛毛出去溜溜。”说着,便一手拿过牵引绳,毛毛知道自己马上要出去了,忍不住腆着脸往庄晓月的校服裤子上蹭,庄晓月只得一手压住它的头,一边将绳子扣在它的颈上。

自始至终,庄晓月都能感受到从厨房投射过来的,那道含着疑惑和探究的目光。抬头的瞬间,她发现沈嘉柔依然在看向自己,她今天的头发用一根皮筋松散地绑在脑后,整个人很恬静。

那天碰到她的那次,庄晓月已细细研究过她很久,只是这样面对再这样探究目光,让庄晓月慌的低下头来,略显窘迫的回避着她的目光。

“来,来。嘉柔,这丫头,就是我跟你说的隔壁那孩子。”纪伯母捉住她的一只手,拉着往厨房边走了两步:“虽然父母不在身边,可这孩子争气。纪岩昨个还说,这孩子,能上好大学。”

庄晓月的脸粉里透着红,有些不自然地扯了扯手上的绳子。

沈嘉柔笑得温柔,露出浅浅的梨涡,边问道:“多大了?”

“十八,比萱萱丫头大两岁。”

沈嘉柔点点头,边将灶上的火又调小了点,而后又抬眼看了看她,并没有再说话。

庄晓月带着毛毛出去,轻声关上了门。

毛毛已经算是一只成年犬,下楼的时候扯着脖子上的绳子跑得飞快。庄晓月想到这货她刚搬来的那会,它连追着她咬了好几个月才消停。今天,家里来了个不速之客,它竟然气定神闲的玩起了绒绒球。

“一点节操也没有。”她边嘟囔着,边忍不住将绳子往自己身边带了带,不让它乱跑。

这天晚上,纪岩迟迟没有回来。她提着自己的书包,下意识得往餐桌上放,但又犹豫了下,最后将书包挂在了自己肩上,开了门,回自己家里了。

她作业写到一半,听到纪伯母在阳台上打电话,刚开始说话声音轻,听不清说什么。后来伴随着纪伯母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声音也跟着高了起来:“你忙,好,我看你能忙到什么时候。你妈喊你吃饭还要跟你预约是吧?”

“不管怎么样,这顿饭都做好了,等你是等定了。”

后来说话声戛然而止,貌似电话讲到一半被挂掉了。

“这孩子——,铁生生要将我气死才开心。”

将近九点的时候,楼下响起了车喇叭声。庄晓月放下手中的笔,冲到了阳台边。果然,那辆黑色帕萨特正转过弯,往这边开过来。而在他平时停车的那个位置,正停了辆白色的玛莎拉蒂。纪岩的车开进来的时候,明显也发现了那辆玛莎拉蒂。避免堵住单元楼门口,他的车又倒了出去,停在了主干道的一块路牙旁。

庄晓月倾斜着上身,天气转凉了,有微风拂面,很清爽。她大口呼吸着略略潮湿的空气,然后转过头去,仰望这星空。

初秋的夜凉凉,夜空散落这几颗星星。庄晓月却感觉像是被闷在这秋夜里,压抑着喘不过来气般。

当她往回走时,忽然感受到隔壁客厅角落里,那道投向自己的陌生目光。

可以说,她十七年的人生,庄晓月没有当主角的经验,更多的时候都是做观众,偶尔也做过几次群演。但当被人这样以这样复杂的眼神对视时,她只感觉到脊背发凉。况且,她也从没留意到原来纪岩家的客厅是可以看到这边的阳台的。此时,她不知所措,惶惶不安,迅速转身回到自家客厅。

不过片刻,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她去开门,纪岩斜靠在门边,手腕上还搭着西装外套。

“作业写完了?”

庄晓月点头:“毛毛也喂了。”

“你吃了吗?”

庄晓月摇头,小声说:“纪伯母在等你,似乎很生气。”

纪岩揉了揉额角,一边从口袋里拿钥匙,边低声道:“过来,吃饭。”

庄晓月关上自家家门,一边的纪岩开了自家门。

纪伯母和沈嘉柔正坐在沙发边说话,见纪岩进来,沈嘉柔起身站了起来,一边的纪伯母倒是背过身子去:“不是有事吗?你这日理万机的还能赶得回来啊。”

纪岩没说话,在门口换好鞋子,走了进来。

倒是一边的嘉柔走了过来,略讪讪道:“纪学长,你别跟伯母置气,是我不请自来的。”

纪岩边将外套挂号,边淡声道:“既然来了就是客。我跟她置气,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说着看了纪伯母一眼:“今天系里有会。”

纪伯母哼了一声,依旧道:“我看下次叫你吃饭,要提前给你下邀请函。”

纪岩并不计较,去厨房洗手。纪伯母骂归骂,还是进了厨房,开始一道一道布菜。纪岩在她身边,终是没忍住,埋怨她:“晓月五点放学,现在都快九点半了。这孩子还要写作业,你就不能弄了饭给她先吃?”

纪伯母打开电饭煲,在蒸腾的热气里,拿着饭勺装饭,冷声道:“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等你,我们至于到现在吗?打了你几个电话,你自己说?”边说着,边将装好的米饭端出来,将压得最实诚的那碗大米饭放在庄晓月面前,边问她:“晓月,你说,你今天饿肚子怪谁?”

庄晓月夹了一口米饭嚼着,边冲着厨房里的纪岩翻了一个白眼。

沈嘉柔走到厨房,想跟着帮忙,纪岩两手各提着汤碗的一边,边让着她,边道:“小心这边烫,你坐着就好。”

沈嘉柔刚举起的手,又放了下来。

大家都落了座,纪伯母只笑道:“今天这个沙拉可是嘉柔拌的,你们这些留过洋的孩子,都能整出这么多新花样。”

嘉柔笑笑:“我也是之前跟纪学长学的,以前在国外,吃不惯汉堡薯条的时候,学长就会跟会拌个沙拉让我们解解馋。”

纪岩问她:“真的决定回来了?”

嘉柔点头:“这两年,越来越不想漂了。终究是回来稳定点吧,我现在跟着父母一点点接触生意上的事情,开始学着打理。”

一旁的纪伯母心里戚戚,原本一个圈子的人,自己家却因为变故,落到个俩孩子的婚约也解除了。当时,他们是多么看好他们这一对啊,只是,世事难料啊。

当年纪家产业链断裂,纪岩父亲因为各方融资不到,爱康集团被逼到了绝境。纪岩父亲更是突发了脑溢血住院。眼看着自己劳心劳力经营了大半辈子的公司突然倒闭,这个年过半百的健硕老人忽然就垮掉了,那段时间应该算是纪家最难熬的日子吧。墙倒众人推,每天,四面八方都是来催债的人。好在有纪岩撑着,虽然当时他才仅仅22岁。

万般困境之下,纪伯母让纪岩去找沈嘉柔父母,缓一缓燃眉之急。说了几次,纪岩一直没有动静。直到有一次,无意中听说这两孩子早分手了。她问纪岩,纪岩算是默认了。

纪伯母一辈子不过问商场之事,但她当时气得发抖,质问纪岩为什么分的手。

纪岩说的很淡定:“我现在这样,在一起也是拖累了她。”

纪伯母只当是纪岩对嘉柔用情过深,才不忍心连累着她。所以这么多年,在她心目中,一直当嘉柔,是被认定好的而又不小心被错过的儿媳妇。

当年自己儿子是怎么一步步从泥坑里爬出来的,个中艰辛纪伯母知道,但从不提。纪岩更是如此,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生意场中的人情冷暖尝够了,所以他更不愿意涉世其中,甘愿只在大学里教书。

最可惜的是,这一切,纪岩的父亲并没有亲见,便离开了。这是她永远的痛,纪岩虽然什么也不说,但自己儿子心里的那份遗憾,或许更甚于自己。

纪永锋在世的时候,对这个儿子,亲近的像是两兄弟。

纪伯母每每想到这些,都忍不住眼圈泛红,她拿衣袖小心擦擦湿润的衣角,不由叹了口气,转移注意力道:“你父亲,身体可还好?”

“哮喘也是老毛病了,这几年控制的还可以。但也是好一阵,差一阵。”

“那代我向他问好。”

嘉柔点头。

一边的纪岩,一顿饭下来几乎都没怎么说话。

庄晓月半碗饭下肚后,明显吃得慢了,最后吃了一只蒸螃蟹,她擦擦手,下了饭桌,去了纪岩的书房,随意翻着书。

餐厅里,纪伯母鲜少见的开始自我批评,今天的高汤像是熬的淡了,而螃蟹又像是蒸过了。

纪岩笑笑:“您这个老太太是年纪越大,心思越活泛,哪能拘泥在做饭上。”

纪伯母骂了一句兔崽子。

“不过我看纪伯母,的确变化不大。我可是一眼就认出您来了。”

纪伯母笑:“变化是不大,只是这一头黑发,花白喽。”

席间一时安静了下来,庄晓月坐在纪岩的书桌前,边翻着书页,边感受着这诡异的安静。

“伯母,当时谁也不曾想发生过那样的事情。大家都以为爱康能挺过来的,纪伯父会好起来的。只是,没想到后来会那样。”

“哎——,”纪伯母叹气:“怪也只怪他心性太高,就算融资失败了,还有别的选择的,他却是想不开。到头来,还是苦了我们纪岩。”

纪岩只是起身,去里屋换了衣服。

纪伯母在收拾碗筷,嘉柔要跟去帮忙。这边,纪岩不紧不慢给毛毛套上牵引绳,起身道:“我要带它散步,顺便送送你。”

庄晓月翻书的动作停了,竖着听着外面的动静。

自从她养成了放学遛毛毛习惯,纪岩晚上就没有再带毛毛出去过。显然毛毛对这个从天而降的福利炸晕了狗脑,汪汪地围着纪岩的裤脚乱转。

“那好,伯母,我先告辞了。”

“好,记得有时间再来。”

不远处传来了关门声,庄晓月对着面前的那本书,却是烦乱异常。她想克制住自己,但是她做不到,她冲到了阳台上,还是一样漆黑的夜景,一样的漆黑夜空里,点缀着不太明亮的星星。

就在这样的夜空下,一只小狗先冲出了楼道,后面跟着一对倩影。纪岩穿着黑色衬衫,后背的线条在路灯下很刚硬。他不紧不慢地走到那辆玛莎拉蒂旁,转过脸和沈嘉柔说了什么,沈嘉柔却是一直没说话。可以看出,他们的谈话进行得很困难,因为从阳台上的这个角度,可以看见纪岩一直微皱着眉头。

这次谈话持续了很久,而一边的毛毛来回嗅着马路上的各种它感兴趣的东西。

最后,沈嘉柔走进了车上,纪岩退后到楼道里,车子发动后,退了不过一米。车窗被摇了下来,沈嘉柔探出头来和纪岩说了句什么。纪岩看了看这边的巷子,随即点点头。

巷口本窄,似乎倒出去并不容易。沈嘉柔从车里下来,这边纪岩上了车。那辆白色的玛莎拉蒂平顺的滑出巷子,而站在后面的沈嘉柔,忽然抬起头,看了看上面。

楼上阳台上,还穿着校服的庄晓月托着腮,微风轻拂开她的刘海,漠然地看着楼下的这不一切。在视线交汇的瞬间,那个叫沈嘉柔的女人错开了视线,走出了巷口。

而这边的庄晓月,对着那辆即将越出视线的玛莎拉蒂,她伸出一只手,做成小手枪,瞄准着车上纪岩的位置,卷圆口型,缓缓发出嘭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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