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真的着急了,因为我没有放下她。
我想我可能做错了,本来是一时的感叹,却错了时间,我不应该挑那个时候跟她提出这样的要求的,她不适合太过快速的表白,但那时两人的温情脉脉,但那时漫天浪漫的烟花,但那时她莹亮的眼眸,让我觉得那样的冬天,其实是适合表白的,可最终,时机仍未成熟,我所抓的时机一错,便错错错。
只能说,我还不那么了解她。
当烟花在天空炸开的那一瞬间,我甚至以为她动容了,尽管她一言不发,可是我以为我很有希望,在这一晚,正式进驻她心里的。或许排在我前面的人在她心底造成的影响还是比较深重的,但是我那时固执地认为,我看上去是那么的不错,她不应该对我毫无留意,也不会一点都不喜欢。在她手心留下我的联络方式时,我都无法形容,我是用着一颗怎样渴慕的心去书写着的,我自以为一切将会是水到渠成,我自以为明天或者后天便能听到她应允的回应,我自以为多年的观望终于可以变成接近了,可是……
没有,什么也没有。
第二天,我看到了她趁我不在时给我送来的外套,心便开始失落了,我想,她也许会再给我一个电话,告诉我衣服给我送回来了,我只要她给我一个电话,然后,一切都不用她再主动,可是,我一直都没有等到,过了这么久,我才明白,原来,她对我,竟是那么的无所谓……
我却那么在乎……
躺在病床上,看她抱着花,用晶亮的眼睛从张叔的身后审视我时,我忍不住笑了,我一眼便认出她来了,曾经,那个在烈日下的小女孩,如今已然温润。张叔说把她介绍给我,我非常爽快地应承了,张叔甚至愣了半晌,没错,给我介绍女朋友的叔伯非常多,我从没应承过任何人。
很多,很多,围着我转的女孩子很多,我想我应该是招人喜欢的,可是她却总是逃避我,如果她能对我多一些在乎,她会知道其实我会因为她而挫败、而伤心。
我真的不了解她,也错估了自己的能力,我只知道,我错了,一千遍,一万遍,我错了,我表白得太快了,是谁说的,谁最先说爱,谁就注定落败!
她能有什么错呢?她只是不喜欢我罢了……
没关系,她不喜欢我一点都没关系,我还会遇见另外一个!
只是下次,我不会只在她的手心留我的电话号码了。
2
“我没想伤害你,我只是没有喜欢上你。”我跟李涵说的时候,她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滴了下来。
我从没看过一个女人在我面前哭成这样,我有罪恶感,可是我的这份罪恶感远没有我在桂花树下心裂意灰来得让我疼痛。
那天,我驱车送殷可上医院,在车上骗她说我有女朋友便离开后,回到聚餐的餐厅,在朋友的引见下,与李涵往成为男女朋友的可能性上发展着。我想,没有殷可,我还可以遇见另外一个,李涵可能就是那另一个。
短短一个月,在我还未曾对她引起重视时,她便已渗进除了我心里以外的任何角落,我甚至诧异,她是何时跟我的父母见的面,何时跟我同事熟得可以谈笑风生。
她为我做的一切,我不是完全看不到,可是这一切,都在我在野战俱乐部看到殷可时,被摧毁得灰飞烟灭。
许哥说,殷可若跟李涵比较起来,根本是两个不同层面的人,但如若论条件,李涵比殷可要好上太多。
可是我不愿意拿人跟殷可比,总是有那么一个人,在心里,无人可以比拟。
我挑明了跟许哥说,我想要殷可。
许哥说,就一个月,我若不能让她接受我,他便不再客气。
对于李涵,我不想伤害她,我只是没能喜欢上她!
3
我一路驱车,在雨夜停驻在她的门外,我只是想看看她,就算没看见,能接近她也行,能透过重重雨幕,从锈迹斑斑的铁门外看着里面透出的灯光,我就会觉着浑身都溢满了温暖。一个月,我自信满满地以为我可以用一个月的时间,来让她接近我继而接受我,可是,我又错了,事情总是不轻易地让人如愿,她不经碰触地又缩回了她的蜗居。
我不知道我可以在这里站多久,半小时,一小时,一夜?我知道雨水已经湿透了我的肩臂裤管,雷声远远近近地响了不知道多少遍,那从窗里透出来的橘色灯光一直未灭,它不灭,我便不想离开,我不知道雷电交加狂风骤雨的夜晚,她会不会害怕。但我忆起她曾背着硕大的冰棍箱那么坚强地走街串巷,她也曾苦着脸猫着腰跟我冲锋在枪林弹雨中,还会在藏家大众前跳很难看的舞,偶尔表现出小勇敢的她,会因为一个人而孤单害怕吗?
夜愈深,我便愈绝望,这是最后一天,我下乡的最后一天,我要她留给我一个月期限的最后一天,中秋之夜,我在雷鸣雨幕中,绝望得无法自处。
可是当所有的感观都麻木时,心里某处却有着某种感应般地有一小簇火苗滋滋烧了起来,我蓦然回头,天空乍亮,倾心的人离我几步之遥地立在闪电照亮的地方。
我看到了我的爱情,掉枪回马地步步向我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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