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同时动作,梁启东套上浴袍,林溪麻溜地就往厕所里跑,迅速关上门,这要被看到了她就没法做人了,不仅会失业而且还会把她之前婚礼上被甩的事情衍生出一个新的版本。
“杨记录有什么事?”梁启东看到杨记录脸色发红,像是喝了酒。
“梁总,这是早上的记录,我拿来给你看看,要是有什么问题我们再讨论一下。”
嗬,讨论工作,林溪贴在门上很八婆地偷听,摇摇头伸手抠掉自己手上的倒刺,梁启东你这个妖精。
“现在太晚了,你先回去,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梁总,我……”她急得脸上都是汗,“其、其实,我、我喜、喜、喜……”
我的妈呀,总共就不超过五个字,继续说下去要到明天了,就这胆子还敢半夜献身呢,妹妹练几年再来吧,林溪都替她着急。果不其然,她没说完就因为太害羞自己跑掉了。
“哟,老梁风采不减当年啊。”听到关门声,林溪出来吐槽他,“这杨记录不挺好的吗,名校毕业,虽说长得一般,但是年轻啊,你还挑肥拣瘦的,等老了爬都爬不起来,后悔去吧。”
“你这个嫁不出去的大龄剩女,有什么资格说我?”
“我大龄剩女,那你什么,黄金圣斗士星矢?”
梁启东刚要伸手教训她,门铃又响起来,林溪眼神一笑,意思你老梁一晚上还真是不得安生。
“徐副总,你有什么事?”徐副总里面穿了泳衣,外面裹着条浴巾,故意没裹好,露着肉。
“我睡不着,想找你聊聊天。”她低头看了自己一眼确定状态还不错,“今天的事情,是我不对,明知道你不喜欢别人碰你……”
这手段比杨记录高多了,这就对了,先示软,再惹起男人的恻隐之心,只要梁启东一松口,马上就趁势而上,扑倒完事,林溪以为准成,等到他两干柴烈火,她就趁机逃走。
“我知道了,没别的事,我关门了。”梁启东竖起铜墙铁壁。
“等等。”徐副总也是个富家千金,蜜罐里长大的孩子,梁启东今天那么不给她脸,她都没计较,想着先低头给他个台阶下,没想到这么不识好歹。
“梁启东,你什么意思,你看不出来我喜欢你吗?!”她也急起来。
“可是,我不喜欢你。”
“为什么,你试都不试怎么就知道不喜欢?”
“我没时间继续跟你讨论这个话题。”说着他直接关门。
她伸手就卡住:“你屋里是不是有别人?”
林溪吓了一跳,连忙从马桶上跳下来,贴着门听。
“有没有都不关你的事。”
“刚刚有同事讨论说你找小姐,我还不相信,我一个堂堂千金还不如一个小姐吗?梁启东,你要她都不要我。”
梁启东转过头,有些不耐烦:“听好了,我只说一次,我梁启东,只会睡我喜欢的人,至于你,我真的很讨厌。”砰的一声关上门。
林溪震得耳朵发聋,脑袋发蒙,这梁启东,也太狠了吧。
梁启东刚关门,门铃又响起来,陈秘书高高兴兴地跟boss打招呼:“梁……”话还没说完,门直接砰地就砸上了,“呜呜——梁总,我又做错什么了?”
老实说,他们只休息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又是重新汇报工作,上次是各城市分店经理,这次是通过城市来进行划分,每个城市的总部督导汇报旗下店面业绩以及下半年的工作计划。
这下林溪的心理压力就会小很多了,反正马娘娘是头,他们跟在后面混混就行了,看他们这些年薪百万的斗来斗去,红鼻子绿眼睛的也很过瘾。
马娘娘一大早就安排了晴川几个店面经理开小会,之前马娘娘可是过了一遍又一遍,再次开会就是要确定自己的策划案万无一失。
他们这些喽啰还能说什么,当然一致都是好好好,对对对,完美,简直就像一个厂里出来的机器人,陈淑芬那个死娘炮更是笑得假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自从林溪抢了他的那个大客户夏先生设计院的单子,这货每次看到她都嘀嘀咕咕的。
她知道那些嘀嘀咕咕是在骂她,索性当没看见。
结束会议,林溪当然是最后留下来整理的人,等她再去食堂,发现连根毛都没给她留下,清理得非常迅速,像是没吃过一样。
她抽了两下嘴角:“菜呢?”
人家服务员不愧是高级酒店的,很有素质:“刚刚的午餐时间已经过了,我们询问过是否还需要留备餐,刚刚过来用餐的一位说不用留了。”
“谁说不用留的?”
“这个。”她看起来也很为难,大概是想不到什么合适的形容词来形容那个奇异物种,“是一位涂着绿色指甲的男士。”
“陈淑芬,你个死娘炮。”林溪气得哼哼。
“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们这边还有一些员工餐,就是有些冷了,我给您去热热。”
“不介意不介意,你真是好人。”林溪看看这个服务员长得挺漂亮,圆脸白皮肤,心肠也好,同样是人差别怎么这么大?
她跟着去了后厨,过了饭点后厨没什么人,服务员都去休息室了,只有两个阿姨在洗碗,林溪捧着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面,里面加了很多肉和菜,看起来很是爽口:“谢谢你啊。”
“这是我应该做的。”
她抬头看一眼对方的胸牌:“思佳,名字也好听,我林溪交你这个朋友了。”
她含蓄地笑笑。
“我不喜欢欠人人情,这么着吧,我帮你解决一点小麻烦还你这碗面的恩情。”林溪注意了一下旁边洗碗的阿姨,有没有朝她们这边看。
“可是我没有什么麻烦啊。”
“你有。”林溪坐在凳子上跷起脚,从碗里伸出筷子点点,“从进门到现在的十几分钟,除了两只手必须要腾开的时候,你一直在下意识地摸你放在右口袋的手机,而且刚刚我手机信息来,你直接就掏了出来,看得出来你在等一个很重要人的回信。”
她忽然有些窘迫地搓搓手:“只是工作上的事情,让我有点不安。”
“如果是工作上的事情,你不会连低下头都下意识地拽衣领挡住那个红印,你很中意那个人,但是那个人没给你回应。”
这下她的脸彻底烧红了。
林溪瞥了瞥那边:“放心,我不是个八婆,也没恶意。”
她就像是被人从肩膀上拿走了枷锁,突然泄了气,表情是想要说,但是又不知道怎么措辞或者从哪里说起,林溪也不催她,反正对方比她着急。
普通人也许很难理解,一个人怎么会把隐私透露给一个刚刚认识的陌生女人,如果你这么问,那就证明你真的很不懂女人,尤其是一个满腹牢骚的苦闷女人,要是年纪再过了半百,你们哪怕是在澡堂偶遇也会互诉衷肠。
“我不知道要怎么说,我们是在朋友聚会上认识的,他是一家上市广告公司的总监,年轻英俊,幽默又不失风度,短短几个小时,就让我产生一种冲动,肯定这个男人就是我这么多年来一直在找的人,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都打在我的心里。”
她看看林溪有些不好意思:“我知道,你肯定觉得我是在夸张,这世上不可能有这么完美的人,但是这就是我心里最真实的想法。我以前也处过几个对象,但是没有一个人像他这样,就像鬼迷心窍,我觉得自己都不是自己了。”
林溪摇摇头。
“你果然不相信。”她看起来有些沮丧。
“我相信。”林溪停了一会儿说,“五天以后让你们那个共同朋友再聚一次,整个宴会不要跟他说一句话,就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然后案件重演去找另外一个男人,当然那个男人必须不能差他太多,否则激不起他的斗志,还会显示出你的品位很差。”
“要是他一直不过来跟我说话怎么办?”
“那就换一个。”林溪笑道,“开玩笑,你只要记住一点,绝对不要主动跟他说话,连个眼神都不要给,他会来的。”
“可是,为什么是五天以后?”
“因为一个星期内是危险期,一两天你没有联系可能证明你是在欲擒故纵,但时间也不能太长,否则他很可能就会忘记你了。记住如果你们开始约会,不论他说什么,哪怕给你戒指这种带有暗示意义的东西,都要守住底线,不然就没下次了。”
她掏出纸和笔,在上面写了一会儿,然后把手里的纸递给她。
“这是什么?”
“这是我刚才跟你说过的计划,等到你们顺利约会两三次后,你就可以不经意地把这张纸上的计划让他看到。”
“可是这样,他就知道我是有目的计划好的,他会生气的。”
林溪肩膀一耸:“你本来就是有目的,因为你的目的就是他啊。”她一笑,“放心好了,如果他是一个高手,遇上另外一个高手他会很有兴趣的,或者他真的像你所说是一个完美好男人,对于一个能为他花这么多心思的女人,也不会真的生气。”
“我不太明白。”
“我说得不清楚吗?”林溪看看,“要不我再说一遍?”
“我的意思是说,一般人听到这种事,第一反应肯定觉得他只是逢场作戏,让我早点死了心,为什么你还要帮我?”
“嗯。”林溪回答,“好男人也可能基因变异突然出轨,渣男也有浪子回头的一天,我只是给了你一个重新和他建立平等关系的机会,之后要靠你自己,这个选择权在你,如果你没有冒险的勇气,那就早点忘记这件事,重新开始。”
“你觉得我会成功吗?”林思佳现在把林溪当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这个我不能确定。”林溪安慰她,“你是个好姑娘,出于私心我不想让你成功。不过,管他呢,开心比较重要。”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我都知道你这么多私事了,怎么好意思不让你问。”
“为什么你会这么厉害?”
“这个,”她笑道,“久病成良医。”
林溪出去时,突然在走廊上碰见梁启东,背对着她像是刚折回头:“梁总?”
他身子一僵,转过头脸有点板:“干什么?”
“我还想问你在这干什么?”
“路过。”
林溪夸张地眉毛一跳:“堂堂总裁喜欢把后厨当花园逛。”
“我乐意。”
“哦……”林溪眼睛一眯,“那您随意,我先走了。”
“等等。”梁启东拉住她的胳膊,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看错了,他面无表情的脸上有些受伤的神色,“你,曾经有没有算计过我?”
林溪知道他是听到了刚刚那些话:“我说没有,你信吗?”
“你说我就相信。”
“我忽然不想说了。”林溪肩膀一收,拉回手臂,“麻烦梁总下次有事直接问我,不要躲在这里偷听。”头一转,灵活得像个来回跳动的娃娃,走得比百米竞走还快。
梁启东手里刚刚实体的触感还在,收回手抓了一把空气。后面服务员推着一辆摇晃的餐车:“刚刚您叫我们准备的一人午餐已经准备好了。”
他望了一眼人去道空的过道:“不用了。”
下午开会,林溪他们在旁边的小会议室听培训课。
“林溪!”陈淑芬叫她,耳朵快炸聋了,她当时正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差点就醒不过来了。
匆匆跑出去的时候,马娘娘正站在门口,手里抱着电脑,差点捧起来直接扔到她身上:“林溪,你到底做了什么?”
“怎么了?”她看到马娘娘的电脑屏幕上都是走动的小方块,显然是中了病毒的迹象。
“早上会议结束是你最后收拾资料,也是最后一个进我办公室的人,你知道我电脑里有多少重要资料吗?!”
“我没动过你的电脑。”
“如果资料找不回来,我一定会追究到底。”
“马督导,U盘。”陈淑芬很娘地跑过来,“幸亏早上的计划书有备份,不然被某些人害得今天真要丢大人了。”
“等会儿跟你算账。”马娘娘噔噔转头就进去。
林溪掉头要走,旁边已经有人透过玻璃窗看热闹了,陈淑芬一把拦住,故意嗓子吼得大大:“有些人心肠真是又黑又坏,督导平时对我们多照顾,有些人想害她真是良心给狗吃了。”
她不想理他,谁知道这戏精越演越烈:“我看该不是想要自己做督导吧,那真是又没良心还很蠢”。
“我现在心情不是很好,死娘炮你最好少来惹我。”
“你敢骂我,你再骂一句试试看。”
“我说你死娘炮,你要是记不住,我再说两遍,实在不行我拿本给你记下来也行。”
“你!你!”他的绿指甲再伸长几寸就能直接戳瞎林溪的眼睛,“你这个丑八怪,没人要的老妖怪,难怪你老公能结婚当天跟人跑了,你就是活该,活该,活该。”
“死娘炮,是你自己找死,老娘今天骂不死你。”林溪撸起袖子,“就你这长相男不男女不女,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整天涂着的绿色指甲油跟你的脸简直就是孪生,我怀疑你就是拿硅油提炼的,我要是你早就不活了,因为又没脸又没屁股简直里外不是人。”
“啊,林溪你这个三八我挠死你!”陈淑芬上来就开打,林溪也不输,朝他下身踹了一脚,对面嗷嗷两嗓子,两人撕着揪起来。
小会议室上课的孩子们都跑出来看戏了。
“住手!”一句话空气瞬间冻结了一层。刚刚会议室里的大领导们都在外面站了一排,像是听了口哨站成一排的高低羊群,梁启东是村干部,所以站在中间。
结果当然是被村干部单独拎出去教育,林溪在陈淑芬转身的时候,在他那扁平的屁股上补踹了一脚。
“公共场所,大打出手影响恶劣,破坏公司形象,回去两千字检讨书,除此之外扣两个月的薪水。”
林溪本来在发呆,听到这忽如晴天霹雳。
“梁总,是她先动手打我的,你看我这手臂,还有脸给挠的。”陈淑芬委屈起来,哭哭唧唧地诉苦。
“陈淑芬明明是你先动手的,你骂我是没人要的老妖怪。”
“你还骂我死人妖了,不仅如此,林溪还故意弄坏马督导的电脑,这是多么恶劣的行为,像我们MC这种大公司,怎么能有人品如此低劣的员工在?”他说得像林溪就是刚从臭水沟里捞起来的脏东西,必须除之而后快。
“我人品低劣?公司连你这种变异产品都海纳百川地包容,但凡智商在线,没用屁股代替大脑思考问题的,都知道是你陷害我的,麻烦你下次高明点,把全公司电脑都黑了再栽赃给我,到时我一定第一个报警。”
“你、你、你!”他气得脚步踩踏起来,“你是说马督导没有脑子?”
“我可没说,是你说的。”
“我要去告诉她。”
“赶紧的李莲英,你也就有打小报告的本事了,真不知道你怎么能活到这么大,按理说像你这种在初中,或者小学应该就被人打死了。”
“你。”他就会指,委屈巴巴地看一脸漠然的梁总。
“既然吵够了,扣三个月工资,外加年终奖金,给我出去。”好像他这里是收费吵架场所。
陈淑芬连忙退出去,怕再待一秒连空气都要收费。
“凭什么?!”林溪觉得已经到极限了,这么多年,也就那点年终奖金能给她安慰了。
“就凭你大吵大闹破坏公司形象,还有损坏上司资料,阻碍会议进程,随便哪一条,都足够了。”
“是他冤枉我的。”
“所以,导致的结果还是一样。”梁启东不动不摇。
“有没有搞错,没有薪水,我还上班干什么,免费打三个月工,我吃饱了撑的?”
“你当然可以出门直接走人。”
“梁启东!”林溪叫,“你这个混账,脱了毛的臭鸡蛋。”
对方连脸色都没变:“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恼羞成怒了,趁我还没改主意之前,你最好出去。”
“好,是你逼我的。”林溪站着把腿上两只鞋扔了,脱了外套,解开衣领两颗口子,头发揉成鸡窝,一下摊在桌上,“来人啊,非礼了,上司潜规则女下属啦,我不活了,没脸见人了。”她在桌上滚来滚去,像个锅里翻过来调过去的水鸡蛋。
梁启东看她演戏,站起来,解开外套一把拦腰拉她过来,眉头轻轻动了一下:“不如来真的。”
林溪倒吸了一口气,差点晕过去,连忙后退几米,迅速贴在墙上:“好,算你狠,我走了。”
重大经济损失,加上还在的姨妈,林溪终于在这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打击下躺倒了,浑身软绵绵的,连晚饭都没心情去吃。
躺在床上仰尸,思考她这快三十年的人生,到底是造了多少孽,才会活成今天这个样子。屋子里一片漆黑,今晚他们几个店面经理私下聚会,到附近的酒吧找乐子去了,同屋的小姑娘早早地就招摇打扮后出去了,留她一人凄凄惨惨戚戚。
她以为自己肯定会睡不着,流泪到天明,但是很快就睡着了,电视上清晨一抹阳光,照在满是泪痕的脸上果然是摆拍,醒来的时候,窗户外面一片漆黑。
门口传来声音,大概是同屋的同事回来了,她的肚子叫起来。
“有没有给我带点吃的,我肚子饿了。”
没回答,不理人算怎么回事?她转过身,脸朝着门的方向坐起来:“今天没有艳遇?”
话刚说完忽然就被扑倒了,一股雄性气息让她脑子里的神经炸鞭炮似的乱跳,张嘴就呼救命:“大哥,你饶了我吧,我不年轻了,也不是黄花大闺女,为了这事弄进去多不值当,你要心里有什么苦闷,咱们坐下来聊聊,我很能聊的。”
“是我。”她叽里呱啦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低沉。
“梁启东?”林溪刚刚一直都没敢睁眼,一般情况下不是看到歹徒的真面目,就会被灭口吗?所以自觉地闭眼睛,睁开了,借着月光才看到一个直挺挺的身姿躺在身边。
“你吓死我了。”
“我看你挺镇定的,巧舌如簧。”
“你怎么进来的?”
“门没关,身为女人危机意识太差。”
“肯定是那姑娘出门之前给激动得忘了。”林溪看他躺着不动弹,“你半夜偷袭女下属房间,小心我告你非礼。”
他身体一翻,一只手搭在她腰上一把把她拉过来,脑袋抵在她的后脖颈:“这个才叫非礼。”
“干什么,大晚上发禽兽病。”林溪动动想要挣扎坐起来,梁启东一个臂膀又重新打下去,“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她想反手揍他,突然脑袋一转:“那么不要扣我三个月薪水怎么样?”
“不可能。”
“哼。”她一个降龙掌推出去,对面的人闷哼一声,套着被子把自己裹得像个蝉,“就知道,反正你从来也没帮我说过话”
林溪躺一会儿,两人没说话,她转头看他:“你怎么还没走?等会儿同屋姑娘回来,看你躺我床上,我怕她心脏病发。”
“我无所谓。”他脸面朝上闭眼躺着,“反正,一直都是你在介意,就算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也搞得像做贼。”
“还好我明智没有公开,否则这公司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我淹死。”
“林溪。”
“嗯?”
“那个时候,你真的喜欢过我吧。”语气像是问人,又像是在自问自答。
她知道,中午的事情他还没忘,她转过脑袋看他侧脸:“梁启东如果我算计你,我就不会让你去A市做什么副总,三天两头找不到人。在家得阑尾炎差点死掉自己跑到医院的时候,就应该利用你的愧疚上位做梁太太了。”
她眼睛一闭:“知道我为什么不让公司里的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吗?因为从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天,我心里就有一种感觉,我们很可能走不到最后。”
“就因为我比你大十岁,我是你的上司?还是认为我只是在玩玩你?”
“要真是耍我倒简单了,就怕两个人都太认真了,当时的我只是个刚毕业的小女生,很矫情也很做作,我想我的男朋友能够在我生病的时候,待在我身边,我工作不开心,可以随时抱怨一句,开心了能够第一个告诉他,而那个时候你需要的是一个足够成熟、体贴得不要阻碍你事业的女朋友,梁启东,我们的距离太远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迷迷糊糊了,恍惚间感觉到梁启东伸手过来抱了她,靠在胸膛里就睡着了,她知道这是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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