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堇自以为反应快，没想到还是被夏檬听出端倪，她扭头看向夏堇。
“许之念来过了？”
她会这么想也不奇怪，先不说夏堇自己漏了底，单拿许之念家的生意来说，他家的公司跟各大医院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夏堇会在她出事之后想到请许之念帮忙也是正常反应。
沈凉时闻言，眸光深沉，指尖微微一颤。平心而论，他是不愿意告诉夏檬许之念为她献血这个事实的，眼前的少女虽然看起来心比太平洋还宽，其实内心柔软得一塌糊涂。
夏堇哭丧着脸，只想扇自己两个大嘴巴。
“你们这是什么反应？”夏檬也有点蒙，她就问了一句许之念是不是来过，这两人怎么就像听了惊天噩耗似的？琢磨了好半天，她想到了唯一的可能：“许之念是为了给向柔求情，所以才来帮我的？”
沈凉时整张脸都木了，对于夏檬这个脑回路他是真的服气的。
“哎呀，你们两个别这样啊，他愿意为了现女友来无偿帮我这个前女友一把是好事。”这么说还是她赚了啊！
幸亏许之念走了，不然留在这儿估计这会儿已经被气死了。
沈凉时觉得夏檬抓重点的能力已经够清奇了，没想到还有更清奇的。
夏堇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许之念有女朋友了？我没听他说啊！”
这两兄妹也是真够可以的，只是他们智商万年下线真的没毛病吗？
“凉时哥上次带我去酒会的时候见到了啊，然后那女的还很卖力地怼我！他们没一腿，她怼我干什么啊？”夏檬朝夏堇晃了晃已经止血的脚丫子，“看到没有？这也是拜那姐们所赐！”
要说她对向柔有多恨，那是谈不上的，但糟心是实打实的啊，任谁被前任的现女友没完没了地找碴儿都不舒服好吗？何况向柔这种做法已经超出找碴儿的范围了。
“许之念肯定是怕我们追究向柔的责任才跑来帮忙的，对吗？”
沈凉时已经没话了，夏檬已经自圆其说到这个地步，他还能说什么？
“等下，檬檬，你觉得许之念帮了你什么？”夏堇总算从头脑风暴里缓过劲来，连忙问道。按理说，夏檬是不知道许之念给她输血的事的，那帮忙一说是从哪儿来的？
夏檬翻了一个白眼：“哥，我不傻好吗？许之念家里不是做医疗器材的吗？我自己的血型我心里有数，肯定是许之念过来帮忙调的血啊！”
不……她是真的傻。
夏堇默默地吞了一口血，把帮许之念解释的话咽了回去，反正自家妹妹已经跟沈凉时在一起了，误会前男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第二天，夏檬就被沈凉时扛在背上背回了家，主要是外伤并不重，她输完血之后休息休息就没事了。
唯一的问题就是……
她现在只能金鸡独立！
夏檬看着在沙发上响个没完的手机，目测了一下自己和沙发之间的距离，有点崩溃。
“凉时哥，你帮我接电话！”万般无奈之后，夏檬只能扯着嗓子吼在厨房做饭的沈凉时。
把手上的水擦干，沈凉时才走过去瞅了眼手机：“唐逗逗是谁？”
“我同学……人家叫唐小悠。”
“你自己存的唐逗逗。”
“你快接电话啊，不然待会儿自动挂断了！”夏檬被挤对得十分没脸，自然有点奓毛。
“喂，你好。”沈凉时无奈地接通电话，顺便按了免提方便夏檬听。
“咦？帅哥，还是你接电话啊？檬檬好点了吗？”
夏檬：“……”
什么叫还是他接电话？沈凉时接过她的电话？
面对怒目而视的夏檬，沈凉时完全不在意：“昨天在医院的时候，她打过电话。”
“檬檬啊，我到A市了，你给我地址，我过去看看你。”唐小悠听着那头的对话，猜出了大概情况，“帅哥，你能不能把手机给檬檬？”
夏檬接过沈凉时递来的手机，关掉免提，把手机凑到耳朵旁边 ：“你怎么突然来A市了？”
“我昨天给你打电话，人家说你住院了，我能不过来吗？先是没人接，好不容易接了，他又说你在医院，昏迷着没法接电话，我都被吓蒙了好吗？”唐小悠担惊受怕了一晚上，昨天挂了电话后就开始收拾东西了。
她跟夏檬是一个寝室的舍友，两个人关系好得能穿一条裤子，听说夏檬出了事，她能坐得住才怪。
夏檬感动得眼泪哗哗地流，连忙给唐小悠报了地址，让她直接打车过来，这会儿时间也差不多到饭点了，她过来还能赶上午饭。
“大厨，加一个人的饭菜，我有个朋友要来。”夏檬捂住手机，冲厨房里嚷嚷。
沈凉时把菜刀扎进砧板里，嘴角抽了一下：夏檬这是要上天吗？但她的毛病又是他惯的……唉，有苦说不出。
“夏小檬，你行啊，你不说我都忘了问。”唐小悠刚坐上出租车就听见夏檬的声音，这会儿确定她已经没事了，顿时有八卦的劲头了，“说说，这两天照顾你的是谁啊？就你说的那个男朋友，许……许什么来着？”
哪壶不开提哪壶，她很讨厌！
“我跟许之念分手了。”
“夏小檬，你手脚这么快的吗？如果你们分手了，刚刚接我电话的是哪位？新欢？我的天哪，这放假才几天啊，你已经经历了分手和另结新欢，然后跟新欢同居这么复杂的剧情了吗？”电话那端的唐小悠八卦个不停。
听着唐小悠的念叨，夏檬真的很想挂电话：“这是我实习公司的老板……”
“你少来了，实习公司的老板？老板在医院守着你？老板给你做饭？老板跟你住一起？”唐小悠连珠炮似的问了一长串，“下次说假话之前，你能不能先在脑子里过一遍？”
“我说真的……”夏檬百口莫辩，人与人之间能不能多点信任？
“她说的是真的。”沈凉时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
听到这话，夏檬都快感动得落泪了，好歹有人肯说一句公道话了！
然后，她听见沈凉时贱贱地补了一句：“不过我不单纯是她的老板，还是她的备胎。”
她什么时候敢拿沈凉时当备胎了？他们在一起，分明就是腹黑的大灰狼一直在想着从哪里对小白兔下口好吗？
“啧啧啧，夏小檬，你厉害啊！你是想做渣女吗？做了就要承认，明白吗？”
她不明白啊！她做什么了啊？
夏檬已经快给唐小悠跪下了，她幽幽地说：“我根本不渣！”
“那你是要对我负责了？”这种程度的对话，沈凉时都不需要听全程就能知道两人说了什么，所以接话接得非常完美。
本来是开玩笑，结果莫名得到实锤的唐小悠：“……”
脑子完全打结的夏檬：“……”
说实在的，之前沈凉时告白的事，她真的没什么真实感。不是她小看自己，实在是这个男人的条件太好了，长得帅，身材好，声音好听，事业有成，还会做饭……这种男的放出去，追求的人能排成香飘飘好吗？
再看她呢？身体不好，还是一个学生，认识沈凉时之后还给他添了那么多麻烦，除了长相还算拿得出手外，几乎没什么优点……
那么问题来了，沈凉时看上她什么了？就喜欢她给他没事找事？
但是他这么一再提起的样子，又让夏檬实在不能当玩笑看。
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对着电话低声说道：“小悠，我先挂电话啊，你到了给我打电话。”
那头的唐小悠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直觉可能是玩笑开过了头，也有点，应了两声就把电话挂了。
“沈凉时，你是认真的吗？”
“你以为我是开玩笑？”
“难道不是吗？”夏檬嘟囔了一声，“你喜欢我什么呀？”
其实潜意识里夏檬是有些自卑的，倒不是别的，而是她的身体，她的病就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有被引爆的可能，就算日常再小心，也难免会有疏忽的时候，跟她在一起远比跟别人在一起辛苦得多，她一直努力把自己当成一个正常人，但是遇到这种情况还是难免会畏惧。
“夏檬，你曾说过要嫁给我。”
“啊？”夏檬蒙了，“我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
—高二的时候。
但这句话沈凉时终究没有说出口。
记忆里，那个青涩、稚嫩的女孩再一次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那一年，夏檬只有十七岁，她抱着画板站在她面前，笑着对他说：“沈凉时，我长大了一定要嫁给你。其间，你千万不要谈恋爱，如果想要恋爱，请务必考虑我。”说完这句话后，他们约好在医院见面，并给他的妹妹沈时暖捐献骨髓。可在约定的那天，她爽约了，她失去了联络，而他的妹妹也因为无法做手术，最终撒手人寰。
那几年，他曾怨恨过她、责备过她，他曾无数次告诉自己，如果再遇到她，一定不会放过她。
可是，当他在医院再次与她相逢时，曾经的那些怨恨居然无法发泄出来。而比起仇恨，他内心最想做的还是靠近她，照顾她。这些年，无论他怎么记恨她，但对于她曾经要求的“千万不要谈恋爱”他做到了。
可是，她恋爱了，对象是许之念。
后来，他们住在一起后，在与她温情的相处中，他的内心无比煎熬。一方面，他不想伤害夏檬；另一方面，每每想到妹妹沈时暖的死，他就无法面对她。
有时候他想，既然他们遇到了就在一起，哪怕是相互折磨，也算是对她的惩罚。
只是，那段伤心、绝望的过往早在前几天就已经真相大白。
夏檬从来没有对他食言过，她只是因为某些因素失去了部分记忆，自然也就忘了对他的承诺。
思及此，沈凉时叹了一口气，他走到她身边揉了揉她的头发：“过去的事情，你记不记得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想跟你在一起。”
虽然是很奇怪又很简单的告白，但夏檬听得心脏扑通扑通跳着。
“我身体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
“檬檬，我可以把你照顾得很好。”沈凉时低下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你相信我。”
夏檬知道，其实她是喜欢沈凉时的。她一直没有正面回应沈凉时的感情，不过是因为之前她一直以为他是单纯地让自己“负责任”。
毕竟，他的病是她造成的，再优秀的男人脑子留下什么后遗症，也很难拥有一段正常的男女关系，万一病根影响到生活的方方面面怎么办？因此他要求“负责任”是合理“追债”。既然是债务索求，他自然不会对她有感情。
而在她看来，感情才是最重要的引导因素。
所以，面对对自己“没感情”的沈凉时，她只能当一个负责任的人，直到他恢复正常。而如今，她才知道他的身体从来没有出过任何问题。
她抿了抿嘴唇，然后把脑袋扭到一边：“既然你这么说……那……那……我答应你了，你要是敢耍我，我就去开直播把你黑到死！”
“行吧，我要是骗了你，就在啸牙帮你把直播置顶，保证让你哭麦哭得尽人皆知。”
谁要哭麦了？！
就在这时，唐小悠的电话打了过来，夏檬刚接听，那边就传来了惊恐的声音：“夏小檬，我在你们小区门口，你快出来救我！我遇到神经病了！”
夏檬把手机拿远了点，看了看自己的脚丫子，又看了看沈凉时。
沈凉时认命地站起身：“你喜欢我背着你还是抱着你？”
夏檬脑补了一下被沈凉时抱去小区门口的画面，觉得太美了，她恐怕不敢看。
“……背吧。”
“可惜了。”沈凉时一脸遗憾，“本来我还想尝试一下公主抱。”
大佬，求放过！
夏檬抱着沈凉时的脖子，感受着吹来的凉风，不禁感慨：腿长就是好啊，一步都能抵她两步。
两人还没走到小区门口，就看见唐小悠手足无措地站在绿化带旁边，似乎在跟前面的人说着什么。
只是隔得太远，那人又被唐小悠挡着，夏檬没能看清。
“小悠！”夏檬冲着她挥了挥手。
唐小悠就像看到救星似的奔了过来，也把她挡住的人露了出来。
夏檬：“……”
夏堇不上班，蹲小区门口干什么？
“啊啊啊啊啊啊啊，檬檬，你听我说，我刚才下车以后去拿行李箱，没注意就撞到了人。”唐小悠已经快崩溃了，“他手上拿着花，被我碰散了，本来赔给他就行了，结果他嘲讽了我一句后，就抱着花一直哭丧着脸，在这儿蹲了半天，他既不碰瓷又不大方地说没关系。我不好直接走，就是……现在的大老爷们都是这个画风吗？”
夏檬觉得有点丢人，真心的。
沈凉时不忍直视，转开了头。
“那个……小悠啊……”为什么丢人的是夏堇，尴尬的却是她？“我给你介绍一下，蹲地上那个是我哥……夏堇。”
“哈，哈哈，哈哈哈……”唐小悠干笑了几声。
呵呵，这就很心塞了，跟闺密吐槽神经病，结果发现那个人是闺密亲哥，该怎么办？在线等，特别急！
沈凉时背着夏檬走到夏堇身后，抬脚踹了踹他：“夏堇。”
“凉时，我给檬檬买了花庆祝她出院的，结果还没到家就成这样了。”夏堇生无可恋地示意沈凉时看他手里的花束。
她就住了一天院，不是住了一年，为什么夏堇要这么作？
夏檬没好气地命令道：“夏堇，抬头。”
夏堇一脸茫然地抬起头：“檬檬，你怎么下来了？”
沈凉时莫名感到心累，他就知道这个傻子根本没看见他背后还有一个人。
片刻后，他道 ：“撞你的那个是檬檬的同学，她听说檬檬出了事，特意赶过来看檬檬的。”
“呵呵。”他完美的大哥哥形象还没在妹妹同学心里树立起来，就已经崩塌了。
夏堇蹲了一会儿，然后麻溜地从地上站起来，把手里的花直接往垃圾桶里一丢，之后，他理了理头发，忽然精神焕发起来。他挂着自以为帅气的笑容走到唐小悠旁边：“刚才真是抱歉，让你为难了吧？谢谢你来看我们家檬檬。”
觉得自己看了一场大变活人的唐小悠：“……”
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的夏檬：“……”
反倒是沈凉时早就习惯了，因此内心毫无波动。
“你先去家里坐吧，休息休息。”夏堇自来熟地拉过唐小悠的行李箱，“我帮你提箱子，你一个小姑娘省点力气。”
刚才是谁说她力气大得跟牛一样，一个照面就把他的花弄扁的？
唐小悠运了运气，在吐槽和爆发之间……选择了顺着台阶下：“那就麻烦您了，谢谢啊……呵呵。”
这狗血又糟心的巧合，让夏檬觉得这个小区可能对初次造访的人都不太友好。她第一次来的时候跟沈凉时闹了一出，而这次唐小悠跟自己的哥哥夏堇也来了一出。
又闹腾了一会儿，四个人一起坐电梯回出租房。
一进屋，夏堇直接把唐小悠的行李箱拖进了夏檬的房间：“我看你的东西带得挺多的，是准备住这儿吧？”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怪？说得她活像一个跑来蹭住的人。她带这么多东西，是因为她以为自己会去医院陪床，谁知道夏檬一天就出院了。
“哥，你会不会说话？”夏檬刚从沈凉时的背上下来，就扯住唐小悠的胳膊往沙发上蹦，“你别理他，我哥脑子有问题。”
面对胳膊肘往外拐的妹妹，夏堇欲哭无泪：这个妹妹是真的没法要了，扎心。
两人从放假之后就没见过面，没一会儿就叽叽喳喳地聊了起来。沈凉时还好，属于在什么地方都能自己找到事做的，而夏堇……就很尴尬了。
他全程陪坐，插嘴也不是，不插嘴也不是。
“说起来，‘张三李四’怎么还不复播啊？”唐小悠跟夏檬闲扯了一会儿，也放松了下来，抱着靠枕感叹了一句，“你是李四的粉丝，他到现在都不出现，你应该跟我一样伤心吧？”
夏堇和沈凉时一听，瞬间皮都紧了。
在了解夏檬之前，他们从来不知道粉丝可以恐怖成这样。
“是啊，我男神之前还放了我一次鸽子。”夏檬心有戚戚，李四太伤她的心了。
“你知足吧，你男神好歹还愿意放你鸽子。再说了，有段时间，李四好歹出来做了单人脱口秀直播。而我的男神连鸽子毛都看不到，直接失踪了。”
“他微博更新的频率比李四高几百倍。”
“微博是静态的，直播是动态的，我要听他的声音。”
“我既要李四的声音，又要李四静态的微博更新。”
“可惜，他们一起消失了，连一个说法都没有。”唐小悠刷着微博，“他以前每天更新几十条微博，现在一天一条都没有！”
两人顿时如同霜打的白菜，在沙发上缩成了一坨。
沈凉时匪夷所思地看向夏堇，如果他没理解错的话，唐小悠口中的男神说的是夏堇？
这个情况就很神奇了。
夏堇也有点蒙，在被夏檬打击得体无完肤之后，自家妹妹的闺密竟然是他的粉丝！
她还视他为男神？
不等夏堇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夏檬就贴心地给夏堇进行了解答：“小悠，如果不是在知道你的男神是张三之前，我们已经是朋友了，我一定会因为审美嫌弃你。”
在认识唐小悠之前，夏檬从来没见过活的张三粉，毕竟那种无脑逗比有什么好萌的？尤其是还有一个闪闪发光的李四在旁边，谁会去粉张三啊？
所以夏檬曾经一度十分担心唐小悠的审美，生怕她哪天眼瞎了把自个儿搭进去了。
对此，夏堇就比较忧伤了。
比没有粉丝更痛苦的事情是什么？就是粉你的人会被怀疑脑子有问题，而且怀疑的人还是他亲妹妹！
“呵呵，我觉得张三挺好的。”夏堇用胳膊肘碰了沈凉时一下，“是吧？”
沈凉时被他碰得拿书的手歪了一下，为此他只好抬起眼皮，不咸不淡地“哦”了一声。
见他如此敷衍，夏堇只觉得这日子真没法过了。
“大哥，你真有眼光！不像他们这些肤浅的人类，根本不会欣赏！没有我家张三烘托气氛，李四再会说看起来也是尬聊啊！”
“并不会好吗？我家男神都能单独说脱口秀，你家男神能单独干什么？表演胸口碎大石吗？”
沈凉时有些头疼地按住脑门：他就知道，以夏檬的性格根本不会忍，再看这熟练的台词功底，她们这对闺密估计不是第一次为这个问题争论了。
“张三李四这个组合光看名字就知道张三才是主导，不然干吗把张三的名字放在前面？”
夏堇一听，心情有些微妙。
当时决定做主播的时候，是他跪求沈凉时跟自己一起做脱口秀的，但是叫张三李四真的只是因为比较顺口。不然，李四张三听起来多怪啊！
面对无脑支持自己的粉丝和只会拆台的妹妹，他果断支持粉丝啊！
“嗯，我之前也听张三说，这个组合一开始确实是由他发起的。”
沈凉时不说话，只是盯着他看。
“大哥，你认识我男神吗，可不可以帮我要一张签名？”唐小悠一听夏堇认识张三，顿时连他是一个神经病都不在乎了，毕竟瑕不掩瑜啊！就冲他这么有眼光，脑子有点问题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仔细想想，这种妹控属性还有点萌呢。
“行了，小悠，你别指望我哥了。你以为我没问过吗？他根本就是一条咸鱼，装装样子可以，真要签名，你还是等张三李四组合搞年度抽奖活动吧！”夏檬冷漠地在旁边泼了一盆冷水。
“那个概率也太低了……”唐小悠失落地坐回沙发上，张三李四的粉丝那么多，每年抽奖都是一场厮杀，哪儿轮得到她。
“放心吧，李四的不好抽，张三的还是很容易的。”沈凉时淡淡地补了一刀。
夏檬深以为然：“对啊，张三才几个粉丝啊，你还是有机会的，对自己多点信心！”
唐小悠露出了一抹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可这种心塞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她在被安慰，怎么内心更凄凉了？“夏小檬，我祝你这一辈子都抽不到李四的签名！”
夏檬一脸气愤地看向唐小悠，友谊的小船果然说翻就翻，多年朋友竟然给她下这么恶毒的诅咒？真心不能好了。
夏堇觉得他长知识了，现在无比庆幸当初答应沈凉时只做节目不露脸的决策，否则他现在估计已经崩溃了。
不过夏檬的说辞显然有些夸张了，张三李四既然是组合，肯定大多数还是团体粉，之后才是个人粉，虽然他的个人粉数量……跟沈凉时的比起来确实有点凄惨。
“别争啦，组合周年庆的时候如果你没抽到签名，我就帮你去要张三的。”夏堇这会儿是真怕这两个小姑娘为这事吵起来，何况就是一张签名，给了也不会暴露什么。
“大哥，你真是一个好人！”
唐小悠兴奋得差点蹦起来，没想到来看夏檬还能拿到这么好的福利，她一定要好好抱紧这条大腿。
夏檬受伤了，为什么她要李四的签名夏堇各种推托还有各种理由，现在唐小悠要签名他就满口答应？
“世态炎凉！夏堇，我要李四的签名，不然我去你的公司门口哭！”
夏堇在心里默默吐槽：李四的签名我说了不算啊，傻孩子，你去求沈凉时好吗？
沈凉时把手里的书翻了一页，云淡风轻地说：“李四的签名我帮你要，等你伤好了就给你。”
夏檬一只脚从沙发上蹦了起来，扑到沈凉时怀里，在沈凉时脸上重重地亲了一口：“沈凉时，我爱死你了。”
表白都没见她这么激动，给一张签名就爱死他了？
沈凉时的心情略微复杂，但又有点想笑。他宠爱地摸了摸夏檬的脑袋，把她往怀里搂了搂，调整了一下姿势：“你别碰到伤口了。”
夏堇捂住脸，不太想说话，他妹妹刚分手就另结新欢，彻底地放弃了许之念，他都不知道回去该怎么跟爹妈交代。
唐小悠简直看得目瞪口呆，这就是夏檬口中所谓的老板？又亲又抱的老板！哦，之前他还背过夏檬！这种老板能不能给她来一打？
兴奋之后的夏檬总算反应过来刚才干了什么，彻底僵在了沈凉时怀里。
不知道为什么，她跟沈凉时在一起的时候总是自来熟，而且不自然地想要亲近他。
“一个小时之前，谁在电话里跟我说他就是老板啊？夏小檬长胆子了嘛，交男朋友都不通知我？亏我一听你生病就跑过来，结果有些人过得蜜里调油，可怜的我……”唐小悠说完后还捂着脸嘤嘤嘤了几声。
夏檬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哪儿知道沈凉时一把搂着她的肩膀：“因为我们刚刚确立关系。”
“真的假的？”唐小悠狐疑地问。
夏檬重重地点头：“真的。”
唐小悠非常八卦地凑上前，嘴里一直嚷嚷着要听细节。
夏檬被逼无奈，只好交代她跟沈凉时认识的过程，至于某些太过残暴的“细节”，被她人为地抹去了。
与她们情绪相反的则是夏堇，在他看来，沈凉时和许之念同样优秀，可是从私心上说，他更希望夏檬和许之念在一起，毕竟夏檬的身体过于脆弱，而许之念是她的“御用血库”。
如果他们不是情侣关系，日后夏檬再出现什么意外，许之念还愿意帮助她吗？
这一点，他不敢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