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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大大YYDS!
  • 绝绝子,这章写得针不戳~~
  • 大大为啥还不更新,小丑竟是我自己!
  • 什么是快乐星球?下一章就是我的快乐星球。
  • 代入感太强了,我已经开始生气了!
  • 这是我不掏钱就可以看的吗?
  • 就这?你们觉得她好看?笑死人了,我也这么觉得
  • 听说这本书很好看,结果点开一看,呵呵,原来真的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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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檐上雪

 

雪色与月色交相辉映,从热闹喧嚣中脱身后,缓慢行走的两人不言不语,天地间一片寂寥的宁静,唯有脚踩在松软白雪上窸窸窣窣的声响。

“你刚才喝得太急了,吹吹风大概会舒服点。”此时的齐珩尚不知道,酒后再吹风,反而会令酒气发散,更加上头。他从未饮过酒,在他的想象中,冷风会让人清醒些。

但看着地上那排歪歪扭扭,深浅不一的足印,怎么瞧,也不像要清醒的样子。

季矜言也不知道,自己今日喝的是圣上珍藏已久的陈酿,后劲儿十足。

原本刚出来时还觉得有些冷,走了会儿竟然直发汗,这会儿衣衫都黏在后背,风从领口灌进去,忽冷忽热难受极了。

她心有些慌,眼前的路也模糊起来,一时脚步不稳,踩上裙摆,踉跄着险些摔下,齐珩随即上前,想要伸手将她扶住,那一句“小心”还没来得及说出口。

两人双双跌坐在雪里。

季矜言绵软无力,整个人晕乎乎地往他怀中倒,刚刚受了些惊吓,此刻双手攥紧了他的衣襟。

拉扯之间,一枚平安符掉了出来。

这是北征之前,她去开福寺求来,夹在了书册里送给齐峥的。怎么会在这里?她疑惑地捡起来,想要确认身边这人究竟是谁。

原本戴在头上的帽兜儿不知何时滑落,齐珩看着她白皙的脖颈凑近,鼻息间尽是女子身上的清洌寒香,目光忽然深沉了起来。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偏过头,伸手扯过帽兜的边缘,替她重新戴好,手指动作并不娴熟,不慎滑过她的脸颊时,很烫。

“先起来。”他的嗓音有些不自然,颤悠悠的,不像平日里那般冷。

这人是谁啊?

季矜言脑袋里晕乎乎的,好奇怪,刚刚她不是和齐珩一道出来的吗?

但这人绝不会是齐珩,他身上不会有这枚平安符。

自己那位表哥,举止间总是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冷淡,仿佛是一座盖满了雪的山,矗立在那难以接近,永远懂得如何保持距离,保持自我,在纷扰的世间茕茕独立,谁都走不近。

季矜言脑海里浮现出七零八落的片段,最清晰的一幕就是,那年大雨倾盆,她入宫时忘了带伞,碰巧遇见齐珩,想借他的伞一道回文华殿去,结果被他义正严词地拒绝,“六年教之数与方名,七年男女不同席……”

十岁时分半边伞都避之不及,如今更不可能这样温柔对她。

能这样明目张胆,不拘礼教的,在这大梁皇宫里只有一人。

燕王齐峥,她名义上的小舅舅。

酒劲儿渐渐上来,教人视线都有些模糊,季矜言压抑在心中许久的憋闷,此刻不想再忍,她眨眨眼,竟是彻底醉了,伸手攀在他肩头。

“你为何,迟迟不予我回应。”

季矜言果真醉了,赖在地上不肯起,但这地上着实太凉,一会儿雪化了沾湿衣裳,容易着凉。

周围没有临近的宫殿,自然也寻不到宫女太监,齐珩环顾一圈后,手臂绕过她的腰枝和小腿,将人打横抱起。

“你喝多了,先回春和殿醒醒酒。”明知她已经醉了,这话说出来不过给自己听的,齐珩又在心里默默补了句,并非他举止孟浪,实在事急从权。

恍惚中,季矜言感觉到有人把她抱起来,搂在怀中。

应该是场梦吧,她这么想着,便踏实地斜靠在那温暖紧实的胸口,手里头握着平安符,喃喃自语道——

“小词、仓促与……君书,赋予你,个知心……人物。”

她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嘴唇,重复了一句:“知心人物。”

空中又飘飘洒洒地落起了雪,齐珩唇上一热,不禁加快脚步,又生怕她掉下去,收了力道将人搂紧,沉声低斥道:“别乱动。”

她刚刚念的是戏文里的词,这一折望江亭中秋切鲙,是去年中秋他们一同去看的。四叔原本也在,只不过后来有其他事,先走了。

只留了他与季矜言把剩下的几折戏看完,齐珩仍然记得清楚,当时她看得认真极了,还为了戏中情节流了几滴眼泪。

“手那开些,否则我把你丢在这。”季矜言不肯收回手指,他朝她低语道,然而这恫吓却只是说给自己听听罢了,手上的力道分毫不减。

没想到在梦里,齐峥都不愿意直面她这份情谊,季矜言伤心地哭了起来:“我就想要你一句话,竟这样难么?”

她的手一会儿戳他的脸,一会儿又捶他胸口,齐珩没想到平日里乖巧的姑娘喝了酒竟然这样难缠,这才认清是不能与醉猫讲道理的,只得加快了步伐。

不一会儿已然到了春和殿门外,里头有伺候的宫女和太监守着,进去了之后把这醉猫丢给他们,就不需要自己再烦心。

他抬头望了一眼,檐流未滴,六出飞花,再看怀中人哭得不成样子,给人瞧见还当她是被他给欺负了,不知要惹出怎样的传言。

哪里是赋予个知心人物,分明真是一物降一物。

“别哭了。”齐珩微微一声轻叹,将她放下扶稳,伸出手指擦去她眼角泪痕。

“我、我只问你……”她的手还扶在他胸口处,而后竟缓缓将侧脸贴了上去,“你究竟、懂不懂……我,的心意?”

他掰着她的肩膀将人扶正,刚准备开口说些什么,就听见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齐峥追了上来,问道:“她怎么了?没事儿吧?”

齐珩摇摇头,心里一紧,不知四叔刚刚可曾看见他们那般亲密之态。

武英殿到春和殿尚有些路程,齐峥看着季矜言红扑扑的脸,伸手在她额头上贴了贴:“喝了酒怎能吹这么久的冷风,她身子弱,明日该着凉了。”

“矜矜,咱们得回去了啊——”齐峥唤她小名,拍拍她脸颊说道,“宣国公府的马车在东华门,再走几步就到了。”

看着她那样也不像能走路的,齐峥也不管了,直接将人背着朝着东华门走去。

“小舅舅?是你啊……那,我刚刚说的话,你听见没有哇?”她嘟囔了一句,然后沉沉睡去。

风声簌簌,齐珩已经认定,她刚刚是装醉,低头冷笑,倒是比她祖父手腕高明些。

那枚平安符从她手中滑落,成为雪地中小小的一点红,一夜风雪后,必然被彻底掩盖。

然而他没有这样做,蹲下身去将它捡起,握在了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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