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翡人高腿长,走得也快,裴珈被他牵着,裙摆收得比较合身,迈不开腿,只能小跑,幸亏穿的平底鞋,不然真的会崴脚。
最繁华的闹市区,晚上十点正是人来人往的时候,许翡就这么镇定自若地用西装外套挡着身体,和众人站在一起等红灯。
人行道指示灯的提示音不疾不徐地响,裴珈心脏扑通扑通的跳,速度大概是那个“叮当”声的两倍。
十指扣在一起汗湿得厉害,不敢抬头对上路人的目光,怕被发现这俩人是要干什么好事去呢,急急忙忙的。
像是两个未成年小情侣偷摸去酒店开房,裴珈埋着头,也不看路,灯绿了,又被许翡拽着跑。
裴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许翡转头看了她一眼,裴珈赶紧抿住唇憋住,这回他的步子欲盖弥彰般慢了下来。
挺有意思,怎么高中的时候没和这个人干点什么荒唐事,有点可惜。
上电梯的时候云淡风轻的许总还目不斜视,刷了卡进了房间,裴珈突然面前一黑,被压在门板上,续上几分钟前的那个吻。
刚刚裴珈看着门外“蜜月套房”的字样看得出神,心里生出些很莫名的情绪,还没品出是什么滋味,脑子已经被来势汹汹的吻搅得七上八下了。
两人吻得你追我赶,裴珈有点腿软站不住,伸出胳膊挂在许翡的脖颈上。许翡半睁开眼,像是要确认一般,抬手碰她的胳膊,摸宝贝似的,轻轻上下摩挲。随后两手箍住裴珈的腰,贴向自己。
许翡又发出喘息声,极度满足,又极为不满足。小范围揉着裴珈腰侧的布料,她的裙子是真丝的,摸着顺滑,但是一定不如她的皮肤滑嫩。
“可以吗?”
许翡含混地一边吻着她,一边问。
“唔……”
“裴珈,可以吗?”
他又问了一遍,喘着热气,一下一下吻出了声音,从嘴角到下颚,再到耳廓和颈侧,边吻边喘,暧昧极了。
裴珈被亲到脖子的时候,下意识往旁边躲,整个人直接软在许翡的怀里。他又追着亲过去,在白皙的脖子上一点一点向下,颈窝和一侧的锁骨亲了个遍,却不敢用力,轻飘飘的像被羽毛刮蹭,裴珈只觉得腿软得更站不住了。
许翡的手很烫,被他抚着腰间,像是要被烫出个窟窿,他开始慢慢向下。
啊,等一下!
突然想起来。
本来裴珈没想过这么快,还以为吃了饭要回家的,新买的内衣和睡裙还都在家里。
她出来吃饭,吊带裙里面没法穿内衣,贴的胸贴,为了不出印子,穿的最普通不过的肉色无痕内裤。
和她想象的第一次完全不一样……
许翡感受到裴珈的推拒,动作一顿,僵硬着停下来,把她扶在门板上让她站稳,两手在腿边攥紧,缓了缓呼吸。
“不愿意没关系。”他的嗓音已经喑哑的不成样子
“……”
裴珈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不能跟许翡说,是自己想穿漂亮内衣给他看吧。
面前的男人头低着,像是犯了错,不甘、挫败,又害怕被批评。
身体反应明显,气息不稳,矜贵的西装外套摊在地上还被踩过两脚,怎么看都不太好。
“对不起。”许翡只被沉默所回应,一腔热血凉了凉,头更低了,不敢看她的眼睛,又深深吐了一口气,“你……你休息。我——”
“没有。”
许翡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哎,裴珈受不了许翡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手指蹭了蹭他的手背,又说了一遍。
“没有不愿意。”
这次许翡终于抬眸,和裴珈的目光交汇,像是在审视她是不是认真的。
许翡喉结极为缓慢地滚动了一下,蹲下从外套内兜里掏出了什么,塞进了裤子口袋。然后重新把裴珈抱住,吮了吮她嘴唇,额头抵着额头,喘着粗气,一个字一个字,潮热的气息喷薄在裴珈的脸上——
“裴珈,这是你说的。”
“嗯。”
多少个无人知晓的夜里,许翡做着难以启齿的梦。
梦里的女主角只有一个,或笑或闹,或冬或夏,时间线或是十年前又或是现在,裴珈或是衣冠齐整或是一丝不挂,与他在各种地点,做着无尽的亲密事。
而现在,裴珈真的躺在他的身下,许翡有一种不知今夕是何夕的幻觉。
所有的都要比梦里更让人失控。许翡沉醉地只想要获取更多。
许翡抬眼,见她攥着拳头咬着食指。
许翡吻上去,拉开她的手,微微蹙眉看着她指侧的牙印,执在嘴边吻了吻,分开指缝握在自己手里,压在床边。
“为什么咬?不舒服吗?”
许翡一边说一边亲她的嘴角,又亲她绯红的眼角。
“声音不好听……”
哪里不好听了?许翡失笑。好听得都要炸了,他做梦都想听。
许翡一边坏心眼捉弄她,一边为自己有些阴暗的想法感到愧疚。
许翡的妈妈是死在床上的。
那年许翡12岁,他放学回到家外厅里黑乎乎的,卧室的门半敞着,有股淡淡的血腥味。
他一边叫着妈妈,一边走过去,妈妈衣衫不整仰面躺在床上,身上全是血。后来有人跟他说,妈妈肚子里有小宝宝了,因为那人太粗鲁,孩子没了,人也没了。
对,许翡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妈妈是做那种生意的,知道为什么大人都冷眼对他,知道为什么小朋友都不跟他玩。
妈妈死了他就更觉得,男人和女人那件事很脏。怀孕很危险。女人很脆弱。
青春期的男孩们,不管是道貌岸然还是吊儿郎当,大家都会兴致勃勃的看片,对女性、对性跃跃欲试。
许翡不屑,直到他梦见了资助自己学习和生活的裴总女儿,并且一次又一次梦见隔壁房间那个漂亮耀眼的大小姐裴珈,想着她失控。
怎么敢呢?
对着一个高攀不起的人,起一层又一层的心思。许翡自认一直是个清醒的人,可是面对裴珈,他一次又一次地荒诞陷落。中了毒,得了病,可是怎么都戒不掉也治不好。
……
许翡忍耐着,怕冲动伤着她,鬓角的汗都滚下来了,还是慢条斯理。
“现在没有开始吗?”他说
这话在裴珈听来却像是故意,好在他仍然在抚弄亲吻着她,心里的不舒服被身体上的舒服撩下去了一点。
裴珈只觉得被许翡撩拨得一脚天堂一脚地狱,脑子里炸开了五彩斑斓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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