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知从夜酒吧出来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了。
她从林柏舟手里接过烂醉如泥的艾佳瑶:“先走了,下次有时间再聚。”
林柏舟收回手,看了眼她怀里的人,道:“我送你们。”
“不顺路,不麻烦了。”
她说完,把人塞进后座,钥匙甩给代驾,朝林柏舟点了下头,车子疾驰在夜色之中。
半个小时后,白色的迈巴赫停在独栋公寓门口。
代驾小跑下车,打开后座的门,护着两人下了车,穆知看了他一眼:“谢谢。”
小哥耳朵一红:“不用,客气。”
穆知笑了笑,从东倒西歪的艾佳瑶外套口袋里拿出几张扑克牌,在手掌摆成扇形,扬了扬下巴:“抽一张。”
小哥愣了一下,下意识搓了下手掌,小心翼翼试探着拿了一张,翻开来,黑桃三。
“运气不错。”
穆知在手机上操作了两下,小哥只听叮咚一声。
到账3万元 。
小哥显示震惊,而后惊喜地对着穆知的背影激动道:“谢谢穆总!”
穆知挥了下手,小哥边转身边在群里激动的刷屏。
眼神无意识一瞥,一辆银色的轿车停在隐蔽的树后,这牌子和别墅有些价值观上的不符。
他不由多看了两眼,摇了下头,心情很好地离开。
别墅里没人,整栋屋子的黯淡无光。
黑漆漆得,看着还没有路灯下的街道亮。
穆知踩着石子路走过,临到门前,旁边的花丛突然发出了一声脆响。
像是脚踩到了干枯的树枝,嘎吱。
穆知脚步蓦地一停。
别墅区的治安一直没有问题,但也不能过于绝对。
艾佳瑶感受到不舒服,闭着眼拱着她的脖子:“你停在这等屁吃……”
穆知立即捂住她的嘴。
艾佳瑶唔了两声又昏死了过去。
角落有阴影在明显缓缓前行,穆知深吸口气,夜路走多了果然撞上不干净的东西了。
她边往后退,边故作镇定掏出钥匙。
路灯折射而过,金属刺眼的光芒扫过阴影的一角。
那人抬手挡了一下,长腿迈入光亮之中。
穆知刚准备按下房子的自动报警系统,余光被这一眼倏然定住。
她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躲在角落的人:“闻骆?你在这做什么!大半夜搞事情?”
她是真的生气,谁晚上回家搞这一出严重点命都要给吓没了好么。
艾佳瑶感受到了她的愤怒,脑袋动了一下,被穆知拍了下去,愤愤地开了门,把人丢在沙发上。
她双手叉腰:“还要我去请你进来吗?”
闻骆整个人出现在柔和的灯光下,穆知才发现他穿着的中午那身衣服,口袋处有被人不断攥紧又松弛的痕迹。
男人低垂着眉,不动声色关上门。
没有换鞋,站在玄关的位置,抬眸,看向穆知。
穆知不知为什么被他看得心里发毛,解下了脖子上的围巾,她进厨房倒了两杯水。
喝掉一整杯,她站在地板上,将另一杯递给他。
“又想来兴师问什么罪。”
语气不见丝毫意外,似乎所有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闻骆抬眸,嗓音沙哑:“你果然早就知道对不对?”
穆知把水杯重重放在桌上,皱眉,语气莫名其妙包涵愠怒:“我说不知道,你信么?”
闻骆盯着她的双眼,仿佛要从中窥探出什么。
“给蒋导打电话的,是不是你。”
穆知想了一下,刚才确实给蒋升华打过一通电话,点了点头:“打过啊。”
闻骆倏然沉默,似乎被人钉在原地。
半晌,他笑出声来。
先是渐渐压抑着的,而后身子躬了下去,双手抵在膝盖上,肩膀耸动。
像是突然疯癫一般。
穆知眉头紧锁:“你……”
‘怎么了’几个字被一闪而过的身影打断,闻骆猛地凑近,穆知下意识向后退了两步,腰肢落入他的手掌,然后被人用力收紧。
他似一头怒火中的奶狮子:“你为什么总是这么自作主张?”
穆知凝眉,疑惑中不解。
这样的姿势让她气势处于令人不爽的下乘,她挣扎起来。
“闻骆,你给我放清醒……”
闻骆轻而易举控制住她:“我现在很清醒。”
挣脱不了,穆知冷笑了一声,索性将所有力量放在腰后的手臂上,脖子后仰去寻他愤怒之中的眼睛。
穆知:“我是真的好奇,我到底给蒋升华说了什么你这一副要杀了我的表情?”
闻骆也跟着轻笑一声,穆知的唇角缓缓落了下来,这样挑衅的笑不该出现在此时此刻她的面前。
“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杀了你。”
闻骆俯身凑近她的耳朵,缓慢吐息。
穆知心头一震。
空气静止。
她反应过来,睁目怒道:“你说什么?”
“杀了你,再殉情,你不就想这样么?”闻骆讽刺地笑,“还是再来一个分手炮?”
穆知瞳孔颤了颤,那天晚上是她的耻辱,作祟的酒精和不可控制说出那些卑微话的她,都想让穆知杀了当天的自己。
怒气翻涌,她蓦地挥动右臂。
风被带动,手指刚扫过鼻尖,闻骆便禁锢住她的手腕:“对别的小弟弟是扑克牌,到我这就是一巴掌?穆知,做人不能太双标。”
“我双标?”
穆知讽刺一笑,猛地推开他,闻骆顺势松了手,两人隔着一步距离:“闻骆,双标是指特例,我愿意对你双标,是我给你的特例,但说分手的不是你么,怎么,后悔了啊?”
“那是我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剑拔弩张,空气都变得嚣张。
男人双眸锋利:“你以为为什么我会甘心臣服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不就是你有几个钱?现在我,不想要了。”
闻骆转身,走到玄关,上面挂着的围巾精致高昂。
“所以穆知,请你以后,离我远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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