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沛的话让舒渺想要即刻离开现场……
邢风也有些尴尬,他知道楚沛说话直,可是也太过直了些。
他跟舒渺道歉,“楚沛爱乱说话,你别往心里去。”
舒渺嗯了一声,说:“没关系。”
一顿饭吃得很晚才散场。
主要是楚沛的话太多了,加上喝多了几杯,更是刹不住车。
最后楚沛醉得不能开车,钟棋也沾了酒,舒渺替他们叫了代驾。
目送两人上车之后她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邢风没喝多少,但也不能开车了。
他问舒渺:“姐姐愿意送我回家吗?”
说完,他将钥匙递给她。
邢风的声音蛊惑至极,他的眉钉在昏暗不明的路灯下照耀着,散发夺眼的光芒。
如同他那晚在酒吧给舒渺的第一印象。
金色的头发随着风的方向而飘动着,邢风不停地用手整理着。
他最后实在是受不了了,问舒渺有没有扎头发的皮筋。
舒渺将戴在手腕上的取下来给他。
邢风动作利落地将自己的金发给绑起来,现在的他看起来又与刚才不一样了。
他走近了两步,和舒渺的距离已经超出了正常社交的范围。
若是被旁人看到还以为他们是情侣。
“姐姐还没回答我。”邢风提醒着舒渺。
他一口一声姐姐的叫着,舒渺听着有些不自在。
舒渺察觉到他靠近自己,她退后了一些些。
然后说:“你叫我名字就好,我帮你叫代驾。”
话都说成这样,邢风自然也是不能再勉强的了。
他自嘲似地笑了笑,收起车钥匙来,舒渺跟他一起等代驾。
“那晚在酒吧……”
邢风往事重提,“我见你一个孤零零地在那里,怕那些色鬼过去骚扰你,才主动过去找你说话。”
舒渺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风吹乱了舒渺的头发,她将碎发挽去耳后。
这时,她又听到邢风说:“不过姐姐这么好看,就算你不是一个人,我也会过去跟你搭讪。”
舒渺:“……”
就在此时,舒渺的手机兀地响了起来。
这个时间点,不用看她都知道是谁打过来的。
她接起电话来,轻轻地“喂”了一声。
“在哪?”
对方的声音如同淬了冰,只是两个字便让舒渺觉得冰冷无比。
“我刚和钟棋还有她的朋友吃过饭……”
“我问你在哪!?”
季宴林完全没耐心听她讲这么多。
他收到消息的时候,气得想要砸烂办公室里所有的东西。
可他还是忍住了。
他没轻易地相信别人。
直到他开车来到舒渺吃饭的地方。
直到他亲眼看到舒渺和一个年轻的男人站在路边有说有笑。
而舒渺并未排斥,反倒是一脸羞赧的样子。
这样的表情,季宴林记得舒渺在跟自己大哥说话时也会这样。
季宴林气得快要发疯,心中的嫉妒像是控制不住的猛兽。
舒渺或许是感应到了季宴林就在这附近,她四处张望了一下。
果然,她看见路的拐角处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
舒渺想都没想,就扔下邢风跑了。
邢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舒渺,你跑去哪里!?喂!”
直到他看见舒渺钻进了一辆车里。
舒渺一上车,司机就主动地下车了。
车内只剩下她和季宴林。
她瑟缩着身体坐在男人的身边。
男人的面色阴沉得可怕,眸底有浓云翻滚,浑身透着肃杀之气。
周身凛冽的寒意几乎要把空气凝结。
季宴林盯了舒渺数十秒之后,终于开口说话。
“和钟棋吃饭还是跟别的男人吃饭?”
季宴林的语气冷若冰霜,冷峻的面庞看不出来什么起伏的情绪。
可舒渺却觉得这样的他是最骇人的。
山雨欲来风满楼。
舒渺的喉咙因为紧张害怕而变得特别干,所以她的声音也十分干涩。
“钟棋和她男朋友先走了,我真的是和她一起吃的……”
季宴林厉声打断她:“刚刚那个男人是谁!?”
他忽然捏住了舒渺的下巴,刚才平静的脸现在变得狰狞起来。
季宴林以审判者的姿态盯着舒渺。
这一刻他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往头顶上冲,他根本没办法压制住内心的妒火。
无论他念多少经文,无论他多么修身养性。
只要一面对舒渺,他就没办法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没办法再镇定自若。
舒渺被他的声音吓到,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她的双唇发颤,眼泪巴巴地看着季宴林。
“二哥,你别生气……你听我跟你解释,那个男……”
舒渺拽着季宴林的衣袖,此刻的她像是一个犯了天大错误的人。
怒火中烧的季宴林现在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哪里还会听舒渺的解释。
他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你到底要找几个男人?嗯?”
季宴林说完,他的大拇指轻轻摩挲着舒渺的脸颊,动作轻柔,舒渺怕得全身发抖。
尽管季宴林的胸口还是聚着一团火,可他不敢再继续冲舒渺大吼大叫,他怕吓跑了她。
他什么时候这样患得患失过。
他从来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
他何时这样怕失去过。
“二哥,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
舒渺的泪水早就打湿了面庞,几滴带着温度的泪滴在季宴林的手背,季宴林的手指颤了颤。
“舒渺,你拿我当什么?”
昏暗的车内,舒渺看不清男人的表情,只听得出他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的苦涩和酸楚。
舒渺也不知道她跟季宴林是什么关系。
是恋人吗?
不是。
两人从未在任何场合真正地明确过关系。
是朋友吗?
也不是。
他们做尽了情侣之间的亲密事。
他护着她,疼爱着她,教她如何经商 ,记得她的生日,记得她喜欢吃的食物。
舒渺一时间也混乱了。
她拿他当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
季宴林见舒渺久久不答他的话,他也不想知道答案了。
“我送你回去。”
是送她回舒家的意思。
如果是回平山别墅的话,他会说一起回家。
舒渺不敢作声,她抹了抹眼泪,季宴林和她保持着距离,气氛僵硬。
司机上车的时候一看就知道两人吵架了,他连大气都不敢喘。
这年头打份工不容易。
舒渺被季宴林送回了舒家。
她下车后,男人一句话也没说,直接吩咐司机开车走了。
舒渺站在原地看着飞驰而去的车,心底有万般情绪一点点地蔓延开来。
直到车子消失在路的尽头,舒渺才转身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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