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季宴林牵着,舒渺一下子感觉路好走多了。
一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不过一会儿就走到了千佛寺。
静谧的寺院中,于巍巍大殿内,浑厚的钟声响彻整个半山。
照徹心灵,荡涤尘俗。
“先拜一拜佛祖。”
季宴林牵着她走到大殿之中,率先跪在了蒲团之上。
他的虎口处挂着念珠,嘴里喃喃地念着佛经。
舒渺也跪下来,她闭起眼睛,双手合十,虔诚如信徒。
尔后,有僧人过来跟季宴林说妙真大师已经在等着二位了。
季宴林和舒渺同时从蒲团上起身,跟着僧人往大殿的后面走去。
行走至一间厢房之后,僧人便自行离开。
走之前他告诉季宴林,妙真大师就在里面。
季宴林轻轻叩了叩门,等到里面的人回应了他之后,他才轻轻推门而入。
妙真大师正闭目端坐在那里,慈眉善目,好似活佛。
舒渺却隐约之中觉得在那里见过妙真大师。
直到对方睁眼,她恍然大悟。
季宴林跟妙真大师的长相简直是一模一样。
她整个人呆住,该不会妙真大师就是季宴林的父亲?
而妙真大师也是凝睛定神地看了舒渺几秒。
他心中也在暗暗思衬着,难道就是她让季宴林当年……
“拜见妙真大师。”季宴林率先开口道。
舒渺跟着季宴林说一样的话。
妙真大师笑呵呵地说:“两位不必拘束,坐下说。”
季宴林盘腿坐下,舒渺同他坐在一起。
秒真大师转着手中的佛珠,问:“不知两位今日前来找我何事?”
舒渺赶忙说明来意,妙真大师闻言道:“修缮佛像实乃功德一件,只怕老衲才疏学浅帮不上什么忙。”
舒渺连忙摆手,说:“并非是让大师您跟我们一起修复,而是想请你作为我们的顾问。”
妙真大师听后,未快速给给舒渺一个答案。
久久,妙真大师的目光落在季宴林身上。
“如若是这样,我想女施主你身边的这位季施主可以帮上你的忙。”
这话让舒渺有些震惊,她转头去看季宴林。
好像妙真大师与他是相识的,而并非是第一次见面。
不然他如何知道季宴林对于佛教以及文物的理解有多深呢。
在一旁沉默许久的季宴林正在品尝着妙真大师准备好的茶水。
尔后,他给了一句评价:“茶不错。”
舒渺觉得季宴林有些失礼,人家妙真大师明明在说顾问的事情,他却在说品茶。
舒渺伸手拽了拽男人的衣角。
妙真大师好像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还说若是喜欢可带走一些,他这里还有很多茶叶。
舒渺笑着说不用,妙真大师也没继续强求。
这时,季宴林又开声道:“晚辈的造诣和学识定是不如妙真大师您,况且您方才也提了,修缮佛像是件功德无量的事情,我想大师您为了佛祖,也应助人一臂之力。”
妙真大师的眼眸微微眯起来,眼神清澈明净。
他转了转佛珠,思索片刻后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他了解季宴林。
季宴林在他的印象里是属于金口难开的人。
更不可能求人办事。
而如今,他竟可以为了别人这样做。
想必这女子对他来说一定是很重要的人。
由此,妙真大师不得不再次确定了一件事。
他面前的这个女子就是当年让季宴林痛得肝肠寸断的人。
舒渺一听妙真大师答应了下来,满心喜悦的她突然很激动地抱住了季宴林。
季宴林像尊佛像似的动也没动,妙真大师眯起眼睛笑着看着二人。
直到男人轻咳了两声,舒渺这才从季宴林的身上即刻弹开,她又规规矩矩地坐正身体。
这会儿已经是中午了,妙真大师问两人要不要再这里吃个便饭再走。
舒渺是没问题,她正好想趁此机会多跟妙真大师探讨一下有关佛学方面的问题。
季宴林当然也是无异议的。
只是仅仅一下午的时间而已,舒渺感觉学习到了很多知识,补上了她在佛学上的一些空白。
而且她还从妙真大师的话中悟出了一些人生哲理,让她整个人都通透了起来。
天色不知不觉暗沉了下去,舒渺问季宴林什么时候下山。
季宴林却说,晚上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再等等。
舒渺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她也不敢多问。
她正想问妙真大师和季宴林是什么关系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钟棋打来的。
舒渺很快地接起来,电话那边是一顿几哇乱叫声。
“渺渺,我终于打通你的电话了?你是去了哪里,电话打不通,微信也不回我!”
钟棋的声音十分地大,不用开扩音都能听到的那种。
舒渺跟她解释说自己在山里的寺庙,信号不是很好,时常是无网络的状态。
钟棋这才放心下来,她还以为舒渺被季宴林给拐跑了呢。
不过她听到寺庙这两个字时又紧张了起来。
她问舒渺:“是不是季宴林那个老和尚带你过去的?”
舒渺嗯了一声,又偷偷瞅了一眼季宴林,她捂着手机说:“棋棋,我回去再和你聊。”
“先别挂!我有话跟你说……”
钟棋卖了个关子,然后就开始唱起生日快乐歌来。
一股暖流忽涌上舒渺的心头。
她收好自己的情绪,这才没有让眼泪落下。
直到钟棋唱完生日歌,舒渺又听到她说:“渺渺,等你回来我再帮你庆祝!”
舒渺笑着说好,然后手机又无预警地没了信号,两人的通话被迫中断。
站在一旁的季宴林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件棉衣出来。
他披在舒渺的身上说:“晚上风大。”
舒渺看他身上并未添加多余的衣服,便问他冷不冷。
季宴林摇头,说自己已经习惯了山里的温度,只怕舒渺还未能适应。
“想不想放孔明灯?”
舒渺点了点头,季宴林吩咐了庙里的僧人去拿。
此刻的温度又比刚才降低了几度,已经逼近零下20度。
舒渺不停地搓着双手,冰冷的手却怎么不会回暖。
季宴林见状,一把将她的小手包裹在自己的掌心里。
他低头帮她哈着热气,“还冷吗?”
舒渺愣了愣,她对于这一举动感到惊讶。
季宴林到底是怎样的脾气秉性她到现在都摸不透。
要说他狠,是真的狠。
可是他要是温柔起来又比谁都体贴。
片刻间,僧人便拿了孔明灯过来,还有一支笔。
季宴林把笔递给舒渺,“想写什么写什么。”
舒渺想了想,还是毫无头绪,她到最后只写了两个字——“平安”。
季宴林看了她写的东西之后,皱了皱眉,他拿过笔来,写了四个大字。
——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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