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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大大YYDS!
  • 绝绝子,这章写得针不戳~~
  • 大大为啥还不更新,小丑竟是我自己!
  • 什么是快乐星球?下一章就是我的快乐星球。
  • 代入感太强了,我已经开始生气了!
  • 这是我不掏钱就可以看的吗?
  • 就这?你们觉得她好看?笑死人了,我也这么觉得
  • 听说这本书很好看,结果点开一看,呵呵,原来真的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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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上当受骗的蜘蛛

 

青蜃问道:“敢问姑娘芳名?”彬彬有礼的模样,好像捆她的不是他似的。见面这么久终于问她名字了,说明在他眼里她不是个死人了。

九蘅答道:“我姓方。”

“方姑娘,虽然你这么有本事,可是阿琅看中了你的眼睛,我也没有办法放你走。抱歉啊。”诚恳的语气,倒好像在讨论的不是她的性命,而是什么物件。

九蘅也诚恳地道:“您真心实意地抓我过来,我怎么能提放我走这种无理要求呢?”

“……”淡定如菊的公子嘴角抽搐了一下,微微有些破功,“那你跑什么?你本事再大,也逃不出这地底蜃宫的。”

九蘅说:“我并非想跑,只是想找那个引我来此的鱼祖。”

他有点惊讶:“引你来此的是鱼祖吗?”

她点头:“是啊,我亲眼看到了,就是它诱我来的。它提了一盏绿灯……哦,不,是个发亮的大虫子。”

“哦,原来是这样。”他笑了,“你看到的并不是鱼祖,而是你自己的幻觉。那个发光的大虫子叫作萤傀,又叫提灯妖,我养的,专用来诱拐他人。它尾部的萤光能让人产生幻觉,看到心中想看之人,不由自主跟随。”

九蘅不堪地抚住了额——被骗了!竟是幻象吗?怪不得她只看清鱼祖的尾,看不清它的头,毕竟她只见过它附生在仕良身上时的尾部,不知道它头部长什么样,所以幻觉中看不到。

青蜃感兴趣地问:“一般人对鱼祖畏惧有加,你却想见到它,幻象中看到的都是它。想必是你的亲人死于鱼妇之灾了吧。虽是血海深仇,但你能有胆量追杀鱼祖,也是很了不起。”

算他猜对了。鱼祖真的不在这里吗?她顿时泄了气。

他忽然一笑:“不过,还真是无巧不成书啊。”穿过洞穴的风中,他的嗓音徐徐,莫名阴森,“来,我给你个惊喜,必让你死得心甘情愿。”

他的手伸向洞壁,不知扳到什么机关,只听水面传来咔咔一阵响。水中央好像升起了一个石台,萤光惨淡,看不清是什么。

青蜃手指在空气中一捻,不知又发出了什么讯号,流萤们聚集到石台周围慢慢飞舞。借着萤尾淡蓝的光,九蘅看清了台上是一个用金丝织成的筐形大笼,透过细密的网格,可以看到里面有一团黑黝黝的东西。

盘曲的身体,青黑的鳞片,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是……”

“你没有看错,”青蜃说,“那是鱼祖。前些日子它不知从何处跑来,撞进蜃宫的地下水中,被我用鱼笼机关捉住了。”

“你用鱼笼捉鱼祖?!”她难以置信地惊叹。

青蜃谦虚地说:“也是因为它不知为何受了重创,妖力只剩一成,所以才会轻易落网。”

九蘅知道它为什么受重创——是被樊池砍的。

这个蓄满地下水的洞室竟是一间关了鱼祖的水牢。但是鱼祖会被鱼笼捕住,颇有些匪夷所思啊!

笼中青黑的、蛇一般的身躯扭动了一下,一颗锐三角形的头抬了起来,转向亭子的方向,面目呆滞。九蘅终于知道了鱼祖的全貌,看清了它长嘴侧面的尖齿、漆黑无光的双目、毫不意外的令人作呕的脸。

她的眼中燃起业火,腿不由自主地蹬了两下,若不是被蛛丝吊着,她大概会径直踏进水里,将那条丑陋的鱼撕成碎片。

“能让我杀了它吗?”她的目光毒钉般钉在鱼祖身上,牙缝中透出渗寒的话音。

“我可舍不得。”他轻飘飘、羽毛一般的语气,让她被仇恨烧蒙的头脑清醒了一点,她仔细看了一眼青蜃。

他的侧颜极美,如蘸了萤色在黑暗中勾勒的图画。他满是欣赏地看向鱼祖:“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傀料,我用千万种活物制作过傀儡,可妖傀是头一次尝试。”

“妖傀?你把它炼成半死不活的傀儡了?”听这个名字就让人惊悚!

“没错。鱼祖、鱼妇意念相连,鱼祖变成我的妖傀,它的子孙鱼妇也就受我驱使了。它已不是原来的鱼祖了。你看……”他手中忽然现出一根两头尖锐的弯刺状物,色泽牙白,上面雕满了弯曲花纹,像是个古怪的武器。

他执着弯刺,朝着鱼笼用特异的手势挥了几挥,像是做出某种指示。笼中鱼祖突然惊醒一般,在笼中游走两圈,头部左右摆动,尖长的嘴张开,发出咝咝的声音,低沉喑哑,如鬼魅的低语。然后停止,蜷曲着伏下,似是睡着了。

青蜃对看呆的九蘅说:“方姑娘你看,鱼祖已变成我的傀儡,再无自我意识,原来的它相当于死了,你的大仇也等于报了。所以我即使要你的命,你是不是也舒心了?”

九蘅冷汗滴滴渗出,道:“你与这妖畜一应一和,玩个舞蛇一般的把戏,就说它被你制成傀儡了?”

“那可不是舞蛇,是我与它对话的方式,我问它认不认得你。”

“……它如何说?”

“它说这世上只认我一人。”

九蘅咬得牙险些碎了:“它不认得我,我可是认得它。我要将它的鳞片一片片剥下来,挫骨扬灰!”

“方姑娘,你冷静一下。”他轻声说,“你大概忘了,你自己也是我的囚徒,杀不杀它,可由不得你。”

“鱼祖是不祥邪物,你不怕养虎为患吗?!”

他笑道:“青蜃宫万千傀儡,哪个不是邪物?”

他说得没错,他自己本身就是个大邪物。

她不甘心地盯着鱼祖,道:“青蜃宫主,我知道你肯定不是好人……”

他赞叹道:“坦诚得令人欣慰!”

“鱼祖不死,江河里的万万条鱼妇就不死,这场覆世倾国的灾祸就结束不了。世间苍生苦难你不怜惜,可是蜃宫不也存在于世间?你青蜃宫主虽然是妖,不也是苍生之一吗?难说有一天灾祸不会蔓延到青蜃宫来……”

说到这里,她想起许久以前在方家时,板子抽在背上,脸压在泥地,耳边传来父亲冷漠的声音,目力所及,尽是绝望。那时候的她多希望上天来一场毁天灭地的洪水,将这歹毒肮脏的世界清洗得干干净净。

是从什么时候起对这个世界重燃了温情,盼望着世人太平安稳的?是小村子里阿七娘给她烙面饼的时候?是挥刀砍杀着鲛妖,将瑜州城妇孺护在身后的时候?是风声堡的张婶把热乎乎的红薯粥送到她手中的时候?……还是那个头顶晃着触角的人,回首对她云淡风轻地一笑,朝她伸过手来,要带她一起去闯荡这个摇摇欲坠的尘世的时候?

青蜃冷冷插言:“世间苍生与我何干?覆世倾国有何不好?若她不能好好活着,生灵涂炭又如何?”他狭长的眼中涌起森森寒意,“她是这世上最美好的女子,可是这世界负了她……”

青蜃说得越发来了兴致,神采飞扬:“我本来只会把人的灵识渡到木偶身上,并没有办法给她一个人身。可是自从捉到鱼祖,我就知道有办法了。鱼祖是上古妖兽,它以分裂的方式繁衍子孙无异于永生,它寄生尸身、重塑鲛人的本事暗含着不死不灭的秘密——是它传授了我重塑肉身的秘术。”

他转脸看着她的眼睛:“还记得阿琅夸你眼睛漂亮吗?”

青蜃忽然抬手,指尖抚过九蘅的眼睫毛,表情充满欣赏却令人毛骨悚然:“鱼祖教会我用人料组合人傀,将我的妖术与鱼祖的术法结合起来,就能给阿琅塑造新身,使她重获新生。真是天意啊!不过……”

他有些无奈:“阿琅选东西的眼光一向挑剔……但只要一直拼下去,终有一天能拼出一个令阿琅满意的模样。”嘴角浮起宠溺的笑。

九蘅心道:终有一天?呵呵,换上这个又看上那个,眼和鼻不搭配,手和脚不协调,新来的人料身上总有比以前的人料更美的肢体五官……别说百名女子,就是千名女子,也未必能拼得令她满意。

青蜃眉头一皱:“不聊了,阿琅要等急了。”手中变戏法似的亮出毛笔,朝九蘅眼眶探过来。

一只白蝶不知从哪里飞来,突然落在笔杆上,青蜃笔尖一滞:“哪来的蝴蝶?”入口有蛛网封锁,这洞府里除了他养的蛊虫,不该有别的飞虫。

九蘅却莞尔笑了。

远处传来冷冷的一声:“你敢碰她一下,我就折了这个木偶。”

通道尽头出现白衣身影,面笼寒霜,单手捏着美人偶阿琅的细细脖颈。木偶尖声叫道:“青蜃救我!”

樊池身材高挑,拿着个小小的宫装美人偶做挟持人质状,看上去像一场玩笑。青蜃却面色大变,冲上前去:“你放开她!”

“别动。”樊池威胁着把人偶举了举。青蜃停住脚步,不敢上前,急得一张俊脸惨白。

樊池远远望了一眼被蛛丝挂在壁上的九蘅:“诶……你怎么样?”

九蘅还没回答,这一声问却已提醒了青蜃。他鬼魅般后撤脚步挪到了九蘅身边,毛笔搭在了她的颈侧,森森道:“放开阿琅,否则我立刻卸了她的脑袋。”

樊池变了脸色。

手中人偶忽然悠悠说话了:“青蜃,这个人来头不凡,不要跟他硬碰硬了,一个人料而已,还他,我们再捉就是了。”

九蘅的神情毫无畏惧,着急地冲樊池喊道:“不用管我,鱼祖在这个水牢里面,先杀了它!”

樊池眉心一蹙:“怎么能不管你呢?”

他弯腰将美人偶放在了地上,轻轻推了一下:“去吧。”人偶迈着诡异的步姿向前走去,地面崎岖,没走几步就险些摔倒。

青蜃丢下九蘅风一般跑过来,将人偶捧起抱在怀中,万分疼惜地问:“阿琅没事吧?”

人偶带着哭腔答道:“差点被那恶人折了脖子!”

他替她抚去裙脚的灰尘,动作细致,神情温存似水,安慰道:“没事了,不用怕。”

与此同时樊池也掠到了九蘅面前,朝悬在半空的她伸出手去。

她喜悦地道:“快帮我下来。”他的动作顿住了,她疑惑地看着他,“快些啊。”

他的嘴角掠过一抹冷笑,伸指推了她一下,她像个钟摆一样在半空中晃起来。

“哎哎……你干吗!……不要闹!”

他拨拉着滴溜乱转的她:“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让我放你下来?”

“不要在这个时候闹小孩子脾气好吗!”

他转身就走。

“我是你灵宠!灵宠灵宠!”

她不情不愿地被迫服软让他更不爽了,手猛不丁抚过蛛丝,她不防备地摔在了地上,滚了一圈。他劈头盖脸将缠住她的蛛丝扯下。

“轻点轻点……”

他没好气地道:“轻什么轻!”忍不住拿手中蛛丝糊了她一脸。

她顾不得安抚他莫名的怒气,指向水牢:“鱼祖在那里,先杀了它……”

他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在哪儿?”

“那个金丝鱼笼里。”

“笼子是空的啊。”

“什么?”她忽地转头望去,笼中果然空空如也。“鱼祖呢?!”她惊叫一声。

抱着人偶的青蜃闻声过来看了一眼,脸色微变:“怎么会不见了?”

樊池呵呵一笑:“莫不是你以为一个笼子能关住鱼祖?”

青蜃争辩道:“它已被我制成妖傀,就是没有笼子也跑不了!”

樊池讥讽道:“鱼祖有化小之能,最小可细如发丝,万年之前从神兽白泽爪下逃掉的妖精会被你一个小妖捉住?还制成什么妖傀?”

青蜃脸都憋红了,怒道:“我这就召唤它回来给你看!”说着又亮出手中弯刺,凝神在空气中挥动,口中念念有词,却没有任何回应。

他的额上渗出薄汗,神情压抑着焦躁:“这不可能……”

樊池看到那枚尖刺,略略惊讶:“赤鱼脊刺!嗯……确是好东西,不过你高估它的作用了。”思索了一下,又道,“我进来的时候看到许多身体残缺的人傀,你大概是在制作一个肉身傀儡?”

没等青蜃说话,九蘅就截去了话头:“没错,做得可难看了,还想取我眼睛加到那傀儡身上呢。”

樊池又看了一眼青蜃一直紧紧抱在怀中的木偶:“我猜,是鱼祖告诉你说,如此就可以把新肉身给这个木偶中的魂魄重生所用?”

青蜃狐疑地盯着他:“你听到我们的对话了?”

“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一些妖物的习性。鱼祖重创在身,这样一具百人之身组合的人傀可以让它寄生在内,恢复妖力。”樊池说完,有意无意扫了一眼九蘅。

九蘅心领神会地赞叹道:“你懂的真多!”樊池顿觉舒坦无比。

青蜃摇头道:“不对,不可能。那个肉身是给阿琅用的!”心中却已信了大半,抱着木偶转身就跑。

樊池说了一声“跟上”,拉着九蘅追了上去。

青蜃直奔放置怪躯的那间洞室。樊池和九蘅跟进去的时候,见他望着洞顶的一团残破的银白蛛索发呆。

他喃喃说:“我将突然动起来的傀儡制住之后,原本就是捆在这里的……”

怀中人偶也尖叫起来:“我的肉身呢?我的肉身呢!”

樊池冷笑道:“是被鱼祖寄生跑了。”他又对青蜃道,“你还不明白吗?并非你捉住了鱼祖,是鱼祖选中了你。必是它知道你有制作傀儡的本事,要借你之手,给自己制作一个躯壳。你老实说,那肉身是用多少女子拼成的?”

青蜃惨白着脸色道:“七十五个。”看了一眼九蘅,“她本应是第七十六个。”

樊池抄起桌上一个杯子砸向青蜃:“说谁呢?”

青蜃一偏头,杯子在壁上摔个粉碎,怀疑的目光打量着樊池:“你究竟是什么人?”虽横竖一副惹不起的样子,但时而冷傲时而撒泼,让人难以捉摸。

“我是神!”樊池傲然道。

青蜃露出“你就吹吧”的鄙视神气,连手中的木偶阿琅都翻了个白眼。这反应跟九蘅初识樊池时一模一样,她不堪地扶了扶额,走上前来:“我能把傀儡弄回来。”

樊池惊讶道:“你如何做到?”

九蘅给他看画簿:“那些不幸女子的画像都在这里面。”

樊池明白了,紧张地扫一眼青蜃,低声道:“莫让他听到。”

他并不知道九蘅已当着青蜃的面用过一次了,还很在意地怕青蜃听到。

青蜃明了地出声道:“不必遮遮掩掩了,我知道她有唤出画中人的本事。”他脸上还有被怪躯击打的伤痕呢。

樊池盯他一眼,目泛杀意:“知道便知道,反正你是要死的。”

人偶猛地揪住了青蜃的袖口,尖声叫道:“我们都放了这个人料,你为何还要杀青蜃?”

樊池淡淡说:“职责所在。”语气淡漠得毫无起伏。

青蜃与人偶听不懂,只觉得这个陌生人面对九蘅时若春风暖阳,转向他们时却寒意侵骨。

青蜃的指尖轻点了两下人偶的小手:“不用怕,有我。不要听他信口胡言,我做的妖傀和人傀,绝不会出错!必是他使了什么花招盗走了肉身。”

樊池凉凉一笑,不置可否。

九蘅晃着画薄,闭目喃喃自语:“雪樱,冤死的姑娘们,去把人傀带回这里来,不要让肮脏的鱼祖带走它!”

樊池抱怨地斜了她一眼,心想:就不能念得有韵律一点?好好的本事被搞得毫无品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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