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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大大YYDS!
  • 绝绝子,这章写得针不戳~~
  • 大大为啥还不更新,小丑竟是我自己!
  • 什么是快乐星球?下一章就是我的快乐星球。
  • 代入感太强了,我已经开始生气了!
  • 这是我不掏钱就可以看的吗?
  • 就这?你们觉得她好看?笑死人了,我也这么觉得
  • 听说这本书很好看,结果点开一看,呵呵,原来真的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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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赌气出走的神仙

 

黎存之不知何时进来了,面目清冷,青衣寂静,冷声问:“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关瞳的画影从九蘅的身后怯怯露出脸:“风狸……是我带他们进来的,你别生气。”

黎存之这才看到关瞳,震惊得半张了口:“这是……小主子?”单膝跪地伸出手来,颤抖着声音叫道,“小主子……过来我这边。”

关瞳想走过去,九蘅道:“别过去。”墙上那些人的恐怖状态,让她对黎存之心生怀疑和畏惧。

关瞳抬起头来说:“没事的,风狸跟我很好的。”松开她的手,跑到黎存之那边去。

黎存之想拉他,却摸到虚空,倒是关瞳抓住了他的手。他感受着指上小手阴凉,目光锁在关瞳的小脸上,任泪水滑下都不舍得眨一下眼:“这是怎么回事……”

九蘅想解释,被樊池抢去了话头:“是我召唤出来的,召唤画影之术对我来说只是小事一桩。”

九蘅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拥有异能的事最好保密,幸好樊池反应快。

黎存之终于对樊池有了点好脸色,真诚地说了一声:“多谢,我做梦也想不到……还能跟小主子说话。”

关瞳拉着他的手,委屈地说:“我……我不忍心让爷爷、爹爹他们受苦,想请哥哥姐姐帮忙,放他们出去。”

他叹息一声:“傻孩子,你这样惦记他们,却忘记他们是如何对你的了吗?”

“我……记得。可是,他们是我的家人啊……”关瞳纠结不已。

“他们不是。”黎存之的语气变得寒冷,“他们舍弃你的时候,就已不是你的家人了。”转向九蘅和樊池,“这里气味混浊,二位请随我出去吧。”

他们站着没动,九蘅的眼中更是闪着戒备:“黎药师,这等毫无人性之事被我们遇到了,岂会坐视不管,一走了之?”

他看着她,目光又软了下来,微微叹一声,道:“别这样看着我,我也不愿在你眼中变成可怕的样子。”

九蘅道:“如何不可怕?治病救人本是好事,可是怎能以杀人来医人呢?”忽然想到什么,“莫非给我治伤也是用从这些人脑袋上长出来的果子……”眼睛余光瞥见壁上之人,突然觉得头晕目眩。

黎存之急忙上前想扶她,不防被旁边的樊池一把推开。

黎存之无奈道:“九蘅,我怎么会给你用这些脏污之人长出的东西?你用的髓果是我的。”

九蘅看了一眼他头顶那绿生生的小叶,莫名觉得好多了:“催生髓果那么伤元气,辛苦你了。”

樊池揽着脸色苍白的九蘅,脸色冷厉:“风狸,我素来听说你不是恶妖,心地良善,最喜小儿,料不到你会做出这等恶事!”

黎存之冷冷笑了:“恶事?不,这不是恶事,这是他们的报应。”他转向关瞳,“小主子,你跟他说说,你的这些家人,对你做了什么?”

关瞳犹豫一阵,才开口道:“我爹……为逼迫风狸头上结出果子,把我杀死在风狸面前……”

九蘅与樊池都呆住了。

长明灯下,僵影悬壁,暗若幽冥。在这样阴森的洞厅里,黎存之讲出了风声堡中延续数百年的血腥历史。

自白泽降临雷夏,犹如阳光消散雾气,作恶的妖兽要么被消灭,要么躲藏沉睡,像风狸这种本性温良的妖兽也被连累,被白泽灵力压制得无法施展妖力,只能躲进洞穴中艰难修炼,繁衍后代。

然而风狸想避世,世人却不肯放过它们。风狸脑髓的奇效流传于世,凡人们从未停止捕捉它。在数百年前,黎存之还是一只不能化人、不会说人语的小风狸时,一个姓关的人将它堵在了这个洞穴中,用一根雕了咒文的镇妖钉将它的尾巴钉在了洞厅中央的石柱上,使它无法逃脱。

关姓人得手之后,打量着这个皮毛青灰、腰身细长的风狸,发现它的头顶长了一株碧绿植株。他在捕捉风狸之前已遍查古籍,知道那叫髓株,可以长出髓果。健康人食用髓果可延寿五百年,伤病垂危者可药到病除。

可是这个髓果结还是不结,只凭风狸意愿,谁也强迫不了它。而风狸因为尾巴被钉,狂暴不已,哪能自愿给他结果子出来?

从古至今出现的物种里,论体力,人是很孱弱的,但论狡猾,没有能比过人的。

关姓人早已从古籍中查到风狸的弱点。他从洞穴外拎了一个五花大绑的小孩,丢在风狸面前,狂暴的风狸很快平静了下来,它最喜欢的就是小儿。它伸出爪子想把孩子够过去替他松绑,不料关姓人突然举刀,刺进了小孩的脊背,鲜血迸溅!

被刺伤的小孩疾声痛哭,风狸急得四蹄乱刨,眼看着小孩血流了一地,哭声越来越弱。风狸突然卧地合目,头上绿株簌簌抖动,两片小叶间忽然冒出一朵黄蕊白瓣的小花,片刻花落结果,小果迅速长大,由青变白。

关姓人面露狂喜,上前采下这枚小果,仰天大笑。风狸刚刚结完髓果,元气大损,伏在地上动弹不得,只吃力地睁着一双圆圆的眼瞳,乞求地看着关姓人。

关姓人对风狸说:“你放心,我会把果子喂他吃,救活他的。”

说罢,关姓人一手握着髓果,一手提起奄奄一息的小孩,满面笑容地出了洞去。

风狸虽极具灵性,却单纯得很,猜不透叵测的人心。

关姓人出了山洞便将那孩子丢进万丈山谷,拿着那枚髓果卖给一个病危垂死的富商,换来黄金百两。他回到钉着风狸的半山洞口前,在山腰平地建了这座庄园,命名为“风声堡”,将全家迁了过来,并将家里养着灵兽风狸的消息散播出去,数百年来,世世代代,以天价售卖风狸髓果为生。他们自家人也靠食用髓果,人人有五百年之寿。

风狸逐渐长大,却一直无法挣脱镇妖钉,摆脱这可悲的角色。

说到这里,黎存之的眼中浮出痛惜的泪水,说不下去了。

这等血腥惨剧,非但九蘅感到震惊,见多识广的樊池也觉得毛骨悚然。九蘅的目光缓缓移过壁上钉着的人:“他们……为了钱财和长生,真的做出这等残忍之事吗?几百年间,就没有人良心发现吗?”

“当然有。”黎存之叹息一声,虚抚了抚关瞳的脑袋,“比如说,我这小主子的娘……”

关瞳小声接话:“我娘发现了我们家杀小孩,想要告官,后来就……不见了……”小脸埋到黎存之的衣服里,害羞地不想让九蘅看到他的眼泪。

九蘅却忍不住掉下泪来。“不见了”的意思可想而知,必是被关家人灭口了。黎存之说:“但凡有良心发现的,不管是关家后人、嫁进来的女子,还是下人,都难逃一死。”

樊池问:“那么你,就没有猜到他们根本不会用髓果救那些孩子吗?”

黎存之叹息道:“我刚开始时不知道,反复几次就看透了他们的手段,我知道即使我献出髓珠,那些孩子也吃不到。可是……可是我天性如此,看到小儿在我面前垂死挣扎,就忍不住催生髓珠,企望关家人能忽然心软,救他们一次,救一个也好……然而没有……从来没有……”他仇恨的目光依次扫过壁上众人。

九蘅和樊池震惊得不知说什么好。

黎存之话锋一转,眼现厉色:“可是最终我醒悟了,我知道若一直心软下去,这样的悲剧不会断绝,会有更多小儿遇害。所以我狠下心来,绝不再催生髓珠!”他不堪地合上眼,泪水顺颊而下。

关瞳踮起脚替他擦泪,他想抱抱小主子却碰不到,神色悲恸,情绪久久不能平复。

良久,九蘅吃力地打破压抑:“后来呢?”

“后来……”黎存之将怀中关瞳托了一下,疼惜地看着他的小脸,“后来,小主子的父亲,亲手把小主子拎到了我的面前……”他伸手指了一下石柱上钉的一个中年男子。那人头上也生着根茎盘曲的髓株,身体僵直,手脚时不时略微抽搐。

九蘅不堪道:“他杀了自己的儿子逼迫你?”

黎存之呵呵冷笑出声:“你能想象吗?人性是多么可怕……他的父亲知道小主子曾经多次溜进洞穴中陪我玩耍,与我已有感情,认为我对其他小儿能狠下心来,对小主子却未必,于是将小主子杀死在我面前。”

九蘅听得整个人都颤抖了,口不能言。盯着壁上关瞳的父亲,心中腾起极度厌恶的恨意。他虽是人的躯壳,行径却比恶魔还要可憎。

黎存之低哑着嗓音,仿佛又回到那可怕的时刻:“这个恶鬼一般的人,对小主子的哭求置若罔闻,毫不犹豫地把刀刺进了小主子的胸口……那时我真的发疯了……忘记了誓言,不管不顾地催生了一颗髓珠。他伸手来摘取髓珠时,脸上带着这世上最丑陋的笑。我想撕咬他的手,可是浑身无力。心中充满仇恨,也充满企求,又明明白白地只有绝望。那时候,我多么希望有一天能与关家人位置颠倒,把他们钉在柱上,让他们头上生出髓株,逼着他们结髓果,也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最后一句几乎是嘶吼着。

关瞳拉着他的手,稚声稚气道:“风狸不哭,后来你不是救我了吗?”

被他的讲述带入过往血色中的九蘅也是满心悲恨,问道:“关家的这些人又是怎么搞成这副样子的?”

黎存之揩去泪水,脸上浮出薄冰凝结般的冷笑:“大概是天意吧。关家人恶事做尽,报应降临。小主子的父亲急于去见买家,将垂死的小主子扔在我的面前,带着髓果离开了。我拼了命想再催生一颗髓珠,但是这个东西我每月只能催一个,我做不到,只能看着小主子在我面前慢慢死去……我就与小主子一起躺在地上,不知过了多久,原本虚软的内息突然大盛,浑身如瞬间灌注了力量,我一跃而起,钉住我尾巴的镇妖钉被轻松甩飞。我自由了!我冲出洞穴,先找到了小主子的父亲,咬断了他的腿骨!”

九蘅惊叹道:“可是你为什么会突然那么有力气?”

黎存之道:“我也不知道,大概是恨极了,突然爆发出力气了吧。”

樊池忽然低声说:“从时间上看,大约是与鱼祖出世的时间差不多。”

九蘅明白了。应该是恰逢白泽拆魄,制约在雷夏大泽的灵力消散,风狸的妖力才瞬间爆发。

风狸似是没听懂樊池话中含意,也没兴趣追问,只说:“我的灵力迅速增长,很快就能化成人形了。我把关家人全逮了进来,用铜钉将他们尽数钉在壁上,再以我的髓果为第一粒种,陆续在他们头上种上了髓株。开始他们意识都是清醒的,能一天天地感受到根须扎进脑中的痛苦,也能看着对面壁上家人同样的遭遇。他们在失去意识之前当然吃了点苦头,受了些恐惧,但比起他们赋予那些无辜小儿的痛苦,这样的惩罚不及万一。”

他打量着壁上的人们,神情恨毒:“好在他们还能做一点赎罪的事——他们的脑髓结出的髓果虽然效力差些,但以我的法术辅助药效,医治凡人的病痛还是很有奇效。我用这些髓果制成灵药,救助乡民,也算是帮关家人还一点欠下的血债。可惜的是,我没能救得了小主子,若是我的妖力能恢复得早一些……稍微早一些……”

九蘅也十分痛惜地道:“人各有命,你也不要太难过了。”

风狸嘴角现出凄冷的笑:“方姑娘说的对,人各有命。既然小主子的命是被父亲杀死,那么这些人的命,就是成为我培植髓株的器皿!这个命也不是我赐他们的,是他们自己赚来的!”他的温文尔雅一扫而空,只剩下满脸的仇恨和疯狂。

樊池沉声道:“风狸!这些人死有余无辜,你不杀他们,我也想杀。可是,以人脑植药的行径无异于邪魔,你本是善妖,若一意孤行,必会堕入魔道!你还是赐他们一个痛快,不要再以这种方式获取人脑髓果了。”

黎存之双目竟变得赤红:“轮不到你来管!什么魔道?我是替天行道!”

九蘅看他情绪不对,走上前几步,想要安抚,不防被他一把抓住手腕,往怀中一带!他越过她的肩膀看向樊池,眼底有杀意一闪而过。

樊池心中一惊,疾步向前:“放开她!”

黎存之青袖一挥,耳边响起轰然巨响,洞壁突然倒下竖起、前移后挫,眨眼之间宽敞的洞厅看不到了,沙尘如雨落下。等九蘅呛咳着能视物时,发现自己一步未挪,竟然已到了洞口外面,身后那个青铜拱门已关死,而樊池并没有出来!

她慌张地问黎存之:“我是怎么出来的?樊池呢?”

他平静地说:“关在里面了。”

九蘅急道:“黎药师,不要闹了,快放他出来。”

黎存之淡定地帮她掸去发上的沙尘:“怕什么,关一会儿又死不了。”他叹口气,“方才是我急躁了。你劝我的话,我都记住了,我会处理好的。”

九蘅心中焦急:“他还有伤呢!他和我一样,都只是不希望看到你因为别人的罪过再受牵累,你快放了他……”

却见他的脸色又是一寒,硬生生打断她道:“不要跟我提这个人。”

“你就那么讨厌他吗?”

“特别讨厌。”他的脸上满是阴郁,“想到你总与他在一起……”他深深看她一眼,忽然抓住她的左手。她下意识地往回抽手,却被他握住了,“别动。”

黎存之并没有做更多轻佻之举,只是用指腹在她的大拇指甲盖上轻轻摩擦了一下,她的指甲上多了一朵红瓣黄蕊的小花形印记。

她不安地问:“这是什么?”

“给你留个念想,免得以后你忘了我,这个可是洗不掉的。好看吗?”

“好看是好看,但现在不是弄这个的时候啊!樊池还在里面呢……”而且这要是让樊池看到……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他的指尖轻拂过她的头发,注视着她的目光里不知蓄了多少读不懂的感情,轻声道:“就留下来,不要跟他走好吗?”手臂忽然用力,将她轻轻拥住。

她不由愣住——这个妖精的深情总是莫名其妙,忽起忽落的感情让她不知所措。

突然轰一声巨响,青铜门旁边的山壁硬生生炸裂,樊池挟着滚滚烟尘从裂开的石隙中飞身而出,未等二人反应过来,他已欺身到面前,一掌击在黎存之的左肩。

九蘅清晰地听到了骨头的碎裂声,眼睁睁看着黎存之横飞了出去,重重摔落,后背砸断一棵小树,倒在地上满面痛楚,嘴里喷出血来。

她大吃一惊,跑到黎存之面前扶他坐起:“你怎么样?”

他想说话却痛得说不出,捂着左肩摇了摇头。左手臂无法动弹的样子,肩骨必是碎了。

九蘅臂上一紧,回头一看,是樊池拉住了她。他的脸上带着冷漠的怒意:“不用管他,你过来。”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樊池:“你为什么出手这么重?”

他冷冷盯着黎存之,道:“因为他擅自带走你。我说过,不允许你离开我的视线。”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她指着黎存之,“如果他要害我,有的是机会,何必等到现在?”

“那可不一定。”他的语气满是讥讽,拉了她一下,“我们走。”

“你真的把我当成你的私有宠物了?”她的语气中的冰凉甚至压过了怒气。

“本来就是。”

“我不是!”她飞快地否认,语气尖锐而坚定。

樊池一直放在黎存之身上的注意力收回,落到九蘅身上。这才注意到她的身体紧绷,竟是防范着他、保护着黎存之的姿态。

他感觉极其不愉快,准备强行抓着她离开,她却退了一步躲开了,只留他的手悻悻地悬在半空。

她的脸色发白,眼睛睁得大大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你自己走吧,我不能走。你若不放心那个放在我这里的东西,便取了它走吧。”

百般保护,形影不离,不容染指,不过是因为灵慧罢了。

他愣住了。取了它走?取了灵慧走?明明只有她死了,灵慧兽才会从她身躯内剥离出来。她说这个话的意思是死也不会走,还是要与他决裂?

他心中又酸又怒与她对视着,眼底压抑着起伏的情绪,明明是这风狸心怀叵测,她为何不相信自己,还护着风狸?她真的以为他会杀了她取走灵慧吗?

樊池气极,转身径直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

九蘅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园林的叶隙间,心中暗暗绞痛,力气仿佛从身体中抽走,如空壳一般站在原地久久发呆。身后的一声呻吟传来,这才记起黎存之还躺在地上,忙回到他身边。看他痛得脸色苍白,冷汗渗出,扶着他问道:“你伤得怎么样?”

他苦笑一下:“神族的掌力果然厉害。肩骨碎了,内脏也震了一下。不过死不了,还要多谢他手下留情。”

她神色一黯:“对不起。”

他瞳中一冷:“你凭什么替他说对不起?”

她一怔:“我……”

“你是你,他是他。不管他如何对我,我都喜欢你。”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嗓音里带着伤后的微颤,显得更加触人心弦。

就在九蘅不知如何接话的时候,他眼眸忽然失神,向后倒去,终于撑不住昏了过去。她急忙拍着他的脸试图唤醒他:“黎药师!你撑住!倒是给自己上个药再晕啊!”奈何他已瘫倒在她的臂弯,没了反应。

她忙乱地在他身上摸着找药——记得他曾给跌破膝盖的小童上药,那装了灵药的药瓶就塞在他怀中。可是摸了半天,恨不得将他从头到脚捋了一遍,也没有找到。无奈只能到前院去喊了人来。人们看到风声堡的顶梁柱倒了,惊慌失措,纷纷问道:“黎药师是怎么受伤的?”她嗫嚅着没敢说是樊池打的。

人们也顾不上追问,先将黎存之抬回屋子躺着。混乱中九蘅拉住一人问道:“有没有看到与我同来的那个人?”

“那个人不久前从大门出去了。”

她“哦”了一声,心中空落落的。

黎存之医治了很多人,轮到他受伤时,却没人能给他医治。九蘅翻遍了他的屋子,也没找到那灵药。可是也不能就让他折了的肩骨那样搁着,就由懂点接骨的老人给他正骨、上夹板。

他在昏迷中痛得哼出声来,在一旁看着的九蘅,心也跟着揪起来。

好不容易弄好了,人们搁下些饭菜,陆续离开。堡里的人们都拖家带口,照料他的任务自然而然落在九蘅的身上。

她替他擦净额上、颈上的冷汗,又勉强喂进一点水,他的睫毛始终寂静覆着,没有醒来,连头顶的两片碧叶都蔫了。九蘅给他盖好被子,疲惫地坐在床边凳子上,心情低落到极点。

她捂住脸叹气:也不知那个任性的蜜蜂精跑到哪里去了,他身上还带着伤呢……

眼前浮现出樊池转身离开的影像,她扔给他的那句硬得像刀刃一般的话在耳边响起:“你自己走吧,我不能走。你若不放心那个放在我这里的东西,便取了它走吧。”

心如刀绞一般,分不清是伤心还是懊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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