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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大大YYDS!
  • 绝绝子,这章写得针不戳~~
  • 大大为啥还不更新,小丑竟是我自己!
  • 什么是快乐星球?下一章就是我的快乐星球。
  • 代入感太强了,我已经开始生气了!
  • 这是我不掏钱就可以看的吗?
  • 就这?你们觉得她好看?笑死人了,我也这么觉得
  • 听说这本书很好看,结果点开一看,呵呵,原来真的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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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步步入扣的杀局

 

枫园里,随着百口仙伸手一指,九蘅回头看去,发现残破的枫园又变得充满生机,幻象又出现了。

这次她没有惊讶,急忙四下看看发生了什么。卧房的门敞开着,里面传来女孩唱儿歌的声音。九蘅走进去,看到小芽在屋里玩耍,大少爷坐在椅子上看着女儿,目光含着探究和疑惑。

小芽突然抬头,对着大少爷唤了一声:“爹!”

大少爷仿佛吓了一跳:“怎么?”

小芽神情天真地问:“我到底有几个爹呢?”

大少爷神色一变:“你说什么?哪有几个爹?”

小芽说:“那天二叔跟我说,他才是我的亲生爹爹呢,那么我有两个爹爹吗?”

大少爷的脸色突然绿了,忽地站起来朝外走去。

九蘅跟上去之前回头看了一眼女孩。她正在目送大少爷的背影,脸上露出与年龄不相称的冷笑,看得九蘅身上一寒。

大少爷径直去到了二弟的西厢房。九蘅赶过去时,两个人已经打了起来,揪扯一阵后,二少爷突然将大哥用力一推,大少爷的脑袋撞到桌角上,坐在地上捂着头,鲜血顺着指缝流了出来。

二少爷骂了一句:“自己娶了个戏子回来,你能怨谁!”甩袖夺门而出。

大少爷坐在地上咒骂不已,刚想站起来,身前突然多了一个小小身影。旁观的九蘅也没注意到女孩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她手里拿着一把裁纸刀,冲着父亲阴阴一笑。

大少爷怔了一下:“你过来做什么?”

女孩低声说:“爹爹,你知道你掐我脖子时,我有多疼吗?”

大少爷脸上露出惊恐的神情。一声惊呼都还没喊出来,女孩手中的裁纸刀便已毫不犹豫地穿透了他的心脏。断气之前,他看到的是小芽残忍的笑容。

九蘅倒吸了一口气,尽管知道大少爷死有余辜,但是这样利落的杀人动作由一个六七岁的女孩做出来,显得分外恐怖,甚至超出了鲛妖带来的恐怖感。

小芽若无其事地在尸体上擦了擦小手上沾染的血迹,轻快地跑得不见了踪影。门口突然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二儿媳回屋来,看到尸体,吓得晕了过去。老太太和二少爷都赶来了,老太太扑在大儿子尸体上,哭着问二儿子:“这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杀大哥?”

二少爷结结巴巴分辩道:“我没有……我只是推了他一下!……我不记得用刀捅过他!……也可能我们厮打的时候我从桌上拿了裁纸刀?……我不记得了!”惊吓之际,他自己也糊涂了。

老太太收了泪,思索一阵,哽咽道:“我只有你一个儿子了,事已至此,我们都不要声张,就说你哥是病死的吧!”

二少爷面如白纸,点头如捣蒜。门外藏着的女孩露出半个脸,嘴角弯着若有若无的笑。

场景昏暗下去,地上大少爷的尸身已不见了,二少奶奶坐在灯前做着针线活,小芽坐在床上用剪刀玩剪纸,玩着玩着,悄悄把剪刀塞到了里侧的枕头底下,忽而叫了一声:“娘。”

二少奶奶吓得手一抖,针扎破了手指。惊慌四顾了一下,才对小芽斥道:“你乱喊什么呢!”

小芽嘟起嘴,一副天真委屈的模样:“二叔说他是我的亲生爹爹,那二婶不就是我的娘吗?为什么不能叫?”

二少奶奶铁青着脸,把手中针线狠狠一摔。

场景亮起,又是白天了。二少奶奶坐的位置上换成了二少爷,小芽从门口跑进来,扶着她二叔的膝盖,问道:“二叔,你喜欢我爹吗?”

二少爷面露尴尬,含糊答道:“喜欢。”

小芽说:“大家都喜欢我爹,昨天晚上,二婶也说喜欢我爹,她还说要趁你睡着,替我爹讨还公道。我听不懂,为什么要你睡着她才去讨公道啊?”

二少爷脸上露出又惊又怒的神色,说不出话来。小芽大概觉得没意思,又跑走了。二少爷发了一阵呆,到床铺上一阵乱翻,从媳妇的枕下,找到一把锋利的剪刀。他把这把剪刀藏在了自己袖中。

二少奶奶走进屋里来,沉着一张脸。二少爷突然拍了一下桌子:“你去哪里了?”

二少奶奶正被侄女说的话扰得心烦,顶嘴道:“我能去哪里?反正没去找戏子!”

“怪不得你那么不待见大嫂,原来是嫉妒!”二少爷更是怒向胆边生。

她气极反笑:“你与她厮混,我嫉妒不行吗?”

“谁知道你心里住着哪个男人?我与她睡过,你难道就没与大哥睡过吗?”二少爷冷笑一声。

二少奶奶气呆了:“你说什么?你自己跟戏子生了小野种出来,还要反咬一口吗?”

二少爷将手中的剪刀亮出来,直接送到她脸前:“你不是想用这把剪刀戳死我给大哥报仇吗?你戳啊!你今日若不戳死我,我便戳死你,给大嫂陪葬!”

二少奶奶只觉得新仇旧恨涌上心头,这个男人明目张胆与大嫂鬼混,还这般羞辱挑衅!头脑一热,竟接过了剪刀,未等男人反应过来,锋利的剪刀已没入了他的胸口。他倒在地上的时候,也未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

二少奶奶在尸体旁边站了许久,去衣柜找了绫纱,悬梁自尽了。在她悬在半空窒息挣扎的时候,看到侄女不知何时进来了,站在地上丈夫尸体的旁边,仰面看着她。咽喉软骨被勒断的剧痛、窒息的痛苦让她在最后一刻生出求生的念头,求救的目光看向侄女,希望她能喊人来救她。

然而那个女孩只静静看着她,脸上浮现出一个笑,像是在兴致盎然地欣赏着这一幕。

二少奶奶突然明白这是一个陷阱,他们都被这个女孩牵引着走了进来,然而她还没来得及想得更明白,便在窒息中陷入深渊。

四周景物如雾气般散开又凝起,九蘅发现场景换成了另一间屋子,从布局看应该是正房的卧室,床上病卧着哀哀哭泣的老太太,床前站了一个老仆妇,小芽在不远处的桌边玩耍。老夫人拉着老仆妇的手说:“琐妈,家里就剩下一老一小了,家丁、佣人看到家势衰败,也都走了,可如何是好?”

琐妈抚着她的手背道:“老夫人,我从小就是您的陪嫁丫鬟,您放心,我不会丢下您的。药大概煎好了,您躺好歇息,我去把药端过来。”

扶着老夫人躺好,琐妈转过身来时,女孩看到她的脸上浮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琐妈走出去了,小芽走到床前,叫了一声:“祖母。”老夫人伸出枯瘦的手拉住她,垂泪答应:“乖孙……”

小芽的声音却有些怪怪的,趴在枕边细细地说:“祖母,我听到琐妈自言自语地说,她从小就痛恨老天不公,嫉恨你是小姐、她是丫鬟,如今要轮到她做主人了,她要在药里下毒毒死你。”

老夫人的脸上露出恐惧至极的表情,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这时琐妈端着药进来了:“老夫人,来喝药吧。”

老夫人浑身颤抖着,手猛地一挥,把药打翻在琐妈身上。琐妈被烫到,勃然变色,忽然笑了起来:“我辛辛苦苦伺候了你一辈子,可是你,从小时候起就对我抬手就打,张口就骂,从来没把我当过人!如今你落到这个下场,还想欺负我吗?你不喝算了,我还懒得伺候你呢!”从那以后琐妈便再没有进过那间屋子。

旁观者九蘅只觉得天光亮起暗下,时间迅速流逝,老夫人病得下不了床,无人伺候水米,九蘅清晰地看到她迅速枯败下去,生命在迅速抽离那具老朽的躯体。那个琐妈也够狠绝,明摆着要把老夫人活活渴死、饿死。

在老夫人弥留之际,这几天不知躲到哪里去的小芽忽然出现在床边。老人浑浊的眼睛现出一丝亮光,用已无法发出声音的喉咙发出嘶嘶的气声,看口型是在说:“水,乖孙,给我一口水喝。”

小芽冲她嫣然一笑,阴沉沉道:“祖母,你明明知道我娘是被我爹掐死的,却不报官。所以,我为何给你水喝?”

老夫人盯着孙女,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一口气接不上,气绝身亡。

光线暗下,场景变换。九蘅发现环境变成了大少爷和大少奶奶居住过的东厢房。桌上的灯亮着,有个华服女人站在衣柜前,将少妇的锦缎衣裙一套套比在自己身上试。转过身来时,九蘅看清那是仆妇琐妈,老脸上带着喜不自禁的笑意。

琐妈突然看着九蘅的方向打了个哆嗦,手中衣服掉落在地上。九蘅也吃了一惊,以为琐妈看到了自己——不对啊,现在应该还是幻象啊……不过她很快发现了身边站了一身红衣的女孩,琐妈看到的是百口仙。门明明是关着的,她不知是怎么进来的,就像是从墙角的阴影里冒出来般悄无声息。

琐妈拍了拍胸口,恼道:“这孩子,啥时候来的?吓我一跳。”

小芽的脸在红衣的映衬下分外雪白,眼瞳漆黑,幽幽地说:“你拿着我娘的衣裳在干什么呢?”

琐妈捡起地上的衣服,哼了一声:“反正她也穿不着了,我试试又怎样?”全然没了从前对小主子的温和恭敬。

小芽没有答她的话,略略低着头,用从下往上的角度,面无表情地看着琐妈,直看得她心里发毛,斥道:“这么晚了不睡觉,乱跑什么?快回你屋里去。”

小芽嘴边扯出一个笑:“最初的谣言是你编造的,是吧?”

琐妈心里一惊:“这孩子在说什么?”

小芽说:“编造我娘和二叔有染的第一个人,就是你。”这次不再是疑问的语气,而是沉沉的直叙。

琐妈有些慌神,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一个孩子口中说出来的,竖起眉来掩饰着慌张,张口想要否认,忽然想到面对的只是个七岁孩子,神情镇定了下来,脸上流露出一丝狠意。转过身去,一边倒茶一边说:“是又怎样?你娘与二少爷在无人处拉拉扯扯,我亲眼所见!”

小芽说:“你只看到二人拉扯,为何不说二叔骚扰我娘,偏说我娘勾引二叔?”

琐妈冷笑道:“一个戏子、一个少爷,那自然是风骚戏子勾引正经少爷,还用问?”一边说着,一边将一个纸包里的粉末抖到杯子里,当着小芽的面,毫不避讳。

小芽问:“那是什么?”

“毒药。”琐妈扬了扬眉,“这本是给你祖母准备的,让她得一个痛快,可她偏偏要选活活饿死,这包东西就省下来了。”悠长地叹了一声,端着那碗加了毒药的茶水朝小芽走过来,“我本也不想把事情做得那么绝,我又不是狠心的人。你若是老实一些,我把你卖进青楼,你还能捡条小命,可惜你这孩子,嘴太能说了,那也不要怪琐妈狠心了。来,喝了这杯茶,去与你全家团聚吧!”

九蘅预感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虽然知道是幻象,还是默默站远了些。

琐妈在小芽面前蹲下身去。小芽静静看着她,大概是吓呆了。琐妈猛地掐向小芽的脸颊,想要把毒茶灌进她嘴里!

如一阵阴风一般,眼前的女孩突然不见了。琐妈端着茶呆住了,刚要回头找,身后绕过一只小手拿住杯子一摁,毒茶灌了琐妈一嘴一脸!她顿时不能呼吸,眼睛几乎凸出眼眶,烈焰般的毒药烧灼着咽喉,她大张着嘴,舌头吐出半截,两手拼命将自己的喉咙挠得血肉模糊!

小芽又如鬼魅般绕到了她的身前,小小的身影映在她渐渐扩散的瞳孔里。小芽幽幽笑道:“你的这条舌头能杀人,我很喜欢,送我吧,我会把它化作树梢枫叶,让你永生永世喋喋不休。”小手猛地探出抓住琐妈的舌头,用力一拔,遇毒变黑的血液喷出老远……

九蘅闭上了眼睛。

脚边传来嫩嫩的话音:“好啦,戏演完了,睁眼吧。”

九蘅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仍站在东厢房的门外,院子里又恢复了破旧的景象。百口仙也仍坐在石凳上,托着下巴,满眼含笑:“怎么样,我做得好吗?”

九蘅几乎要冒出一个“好”字,心中却知道不妥。她与樊池穿过的那片枫林,枝头叶子都是百口仙千百年来收集的舌头吗?想想就恶心!

理了理思路,才道:“这几人里,有罪有应得的,也有罪不至死的。”

百口仙无辜地眨了眨眼:“我杀大少爷,是替小芽报仇,这是答应她的。其他人,我也没杀他们啊。你想啊:二少爷是被二少奶奶戳死的,二少奶奶是悬梁自尽的,老夫人是被琐妈活活饿死的,琐妈是被自己兑的毒药毒死的。”

九蘅一时哑口无言。只是观看了两轮过往幻象之后,觉得百口仙虽然邪气,却也并非穷凶极恶。看看天色不早了,记起了正事:“鱼祖的所在,你可不可以告诉我?”

百口仙微微一笑:“虽然我这里的规矩是拿秘密换消息,但你陪我游历了一次往昔,我已视你为朋友。鱼祖的下落且不提,我却知道关于你的更重要的事。”

九蘅一怔:“我能有什么事?”

百口仙拉了拉她的衣角,示意她蹲下身子,凑近她耳边,悄声道:“你的身体里,有什么特异的东西吧。”

九蘅神色一凛,樊池曾经叮嘱过她,不可将灵慧兽的事告诉他人,这个百口仙是如何知道的?

百口仙嘻嘻笑道:“你不用吃惊,我本是通晓天下消息的仙。除了这个,我还知道,他,要杀了你呢。”

九蘅悚然而惊:“谁?!”

“与你一起来的那个男人。”

“……不可能!”她忽地站起来向后退了一步。

百口仙脸上的神情变得古怪,眼睛盯住九蘅,瞳中浮过森森寒意:“你,自己看。”

身边的黑瓦灰墙忽然化作烟尘,瞬间消散,投入视野的是无尽的血色枫林。九蘅回顾身后,枫园的房屋已没了踪影。难道枫园建筑也是幻象吗?

从一开始看到枫园,就已踏入幻象了啊。

身前不远处突然传来了对话声。

她觉得眼前花了一下,然后看到了樊池。樊池就站在距离她丈余远的地方,地上还坐了一个红衣女孩,正是百口仙。

她惊喜得正要喊樊池,却见百口仙对着樊池笑问:“你什么时候杀她?”

樊池明显怔住了:“你说什么?”

百口仙:“我虽附在人身上,但也可时时化成无形烟气四处飘荡听人窃语,收罗无数有趣的消息。在她身上的那个东西,不是只有杀了她,才能取出吗?哦,对了,是你身上有伤,暂时承受不了那东西,要先寄存在她那里,是吗?”

九蘅听到这话,愣在当场,看向樊池,希望听到他的否认。阴沉杀意使他的脸看上去如此陌生,她听到他说:“早知道百口妖收纳天下杂门消息,可你知道得未免也太多了。”手中幽蓝光芒乍起,已多了无意剑。

她的心就如已被那把剑刺穿一般,痛不可当。

百口仙忽然对着虚空处笑眯眯叫了一声:“姐姐!”

九蘅直直地望着樊池,而他茫然四顾,竟看不到她一般。九蘅明白了,百口仙在她与樊池之间,隔了一层障目妖术。

百口仙对着九蘅的方向,嘴唇无声翕动着。九蘅听到耳边响起了悄然细语,仿佛百口仙正伏在她耳边说话一般:“姐姐,话已挑明,你也听到他坦白了,我与你虽是初见,却已视你为知己,故而救你。我已用障术蒙住他的眼睛,你快趁机杀了他,错过这个机会,你必会死在他的手上。”

樊池看着虚空处,试探着向前走了两步,唤道:“九蘅?你在这里吗?”

九蘅眼睁睁看着冰蓝的剑锋近在眼前,浑身颤抖着,耳语声越发激烈了:“快些,再迟就来不及了。不要心软,他一开始就想要你的命,他一直都在利用你……”

这些耳语钻进她的脑袋里,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尖锐,成为一片混响,吵得她头疼欲裂,几近崩溃,无法思考,猛地抽出腰间的刀,刀尖对准近在眼前的樊池的胸口,耳语催着她把刀送出去。

脑海深处有细弱的声音混在嘈杂的耳语中,她努力去听那缕细声在说什么,终于听清了:

“如果没有灵慧,你是否还愿跟我走?”

“不会,我会变成累赘的。”

“不行,无论如何都要跟我走。”

不,她绝不相信他会为了灵慧兽图她的性命。

她对那耳语大声驳斥道:“不是你说的那样!”百口仙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头痛欲裂之际,她突然看到樊池虽神色一寒,剑锋却是朝着百口仙袭去!

百口仙一声惊叫:“救命!”

九蘅经过了两番幻境,已经无意识地将百口仙与小芽弄混了,见她遇险,本能地冲了过去,想要用刀格开樊池的剑,然而她冲过去的一瞬,百口仙却不在那里了,莫名移到了几尺之外。九蘅看到了百口仙脸上得逞的笑容,愣了一下,然后感觉背上一凉,低下头,不可思议地看到左胸前透出莹蓝剑尖。

她想回头看一眼,让樊池把他该死的剑从她身上拔出去,却已没有力气,身体和意识齐齐栽向了无边无际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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