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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大大YYDS!
  • 绝绝子,这章写得针不戳~~
  • 大大为啥还不更新,小丑竟是我自己!
  • 什么是快乐星球?下一章就是我的快乐星球。
  • 代入感太强了,我已经开始生气了!
  • 这是我不掏钱就可以看的吗?
  • 就这?你们觉得她好看?笑死人了,我也这么觉得
  • 听说这本书很好看,结果点开一看,呵呵,原来真的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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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敬请原谅

 

周培金那天看在我的份上,似乎打架才没有下太重的手,只是势头看着猛。他脸上的淤青比李永远多,被打的有点严重,旧伤未去新伤又添,这一回算是忍辱负重了,加上拦着男生们想去揍李永远的事,我思来想去该上门赔礼道歉道谢。

学校里最近风言风语多,不宜节外生枝,我是私下去福利院拜访他的,但是上午他不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所以我起初呆在院儿里和其他朋友们一起叙旧,玩累了甚至逛到了周培金宿舍里去。是童子军非拉我进男生宿舍的,希望我看看他珍藏起来的各种手工,这里面有军官纸帽,军官手办,以及画出来的光荣徽章和军衔肩章,他还剪下其中一个金色奖章贴到我身上来。

童子军在福利院里最喜欢的哥哥是周培金,死活都要跟他一个宿舍,否则不吃不喝不睡觉。因为他觉得周培金就是军官,很莫名其妙认定了大哥哥的这种具体形象。大概周培金默默保护大家的时候很威武正气,即使痞狠,在那种高光时刻,都转化为了童子军眼里的凛然兵气。

小弟弟还在人家床边沿贴满了画出来的各种徽章,尽数赐予了周培金。

大家都明白,童子军喜欢谁,就会送谁徽章。

他还摸了摸我腕上的黑细手表,希望徽章作为交换,请我摘下手表给他看看。他打手语形容,培金哥哥以前刚买的时候时不时拿在手里看,不许他乱碰乱摸,别的兄弟姊妹想要无论如何都不给。眼下趁培金哥哥不在,能不能让我给他戴一下下就好,他保证不会弄坏的。

周培金喜欢什么童子军也喜欢什么,连连赞叹这块儿黑色手表戴在手上特别好看。

我帮他戴好以后笑问,手表你出钱了吗?

他疑惑出什么钱?

我半生不熟地用手语回答,周培金说这是大家一起出钱给我买的手表啊。我从小来福利院久了容易接触到残障人士,基本能交流的手语会一点,不会的地方我偶尔自创动作让对方理解,沟通没什么障碍。

童子军急切摆摆手澄清,没有啊,培金哥哥自己攒钱借钱买的。

这样啊,那周培金为什么那样跟我说?

童子军想了想回答,也许怕我觉得有负担。就像培金哥哥在外面打架赚钱,把钱用在他身上,给他买了昂贵的军队小人手办,都会骗他是外面的朋友捐给他们的钱。但是看到周培金浑身的伤,他内心清楚这些钱是怎么来的,能做的就是开心享用礼物,不能让英雄期望落空。首长在外面打仗凯旋归来,带了战果胜利品分享给大家,这么照顾部下,自己省吃俭用,默默无闻付出着,是一个伟大低调的军官,从不邀功。

接着我问起了童子军,上次我让他转交的问候信周培金看了吗?

他连忙点头透露,看了,而且首长看的时候眼睛有点红,然后抚平纸张还夹进了书本里。不过他指向周培金床位附近的小书架后,摸摸头露出缺失的门牙腼腆笑了,忘记了是哪本书,没注意。

我小时候才来过周培金宿舍里,很久没来了,今天白日没什么人才随小孩溜进来看看。本来是不太好的事情,听童子军这么一说,我后知后觉翻起了周培金的书架看看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

我翻书之间,看见童子军拿起一个重新包装过的可乐瓶浇花,他冲我摇摇瓶子展示上面的套子也是周培金废物利用做的,夸奖首长勤俭节约,无所不能,平时还用这个瓶子喝水。

我笑笑继续翻着周培金仅有的几本书,这几本文学书籍保持得非常整洁,外面还裹了一层纯色纸皮,色调分别为黑灰白居多。

我顺势翻到某一页的时候,以为是他看到此处夹了书签,接着回过神来发现是他夹进去的纸张。第二张被抚平夹平的纸条使我心跳得砰砰然,是那张真命天子的纸条,右下角有我当初手抽写的名字,永久。对比起第一张问候信的字迹,两张分明出自同一个人的手,都不晓得到底是谁的翻车现场。

我无意识翻了翻其它页面缓缓合上之后,突然出现一阵混合着酒气的凉风擦过脖颈耳后,我手里的书本没来得及放就被抢走了。

神出鬼没的周培金不动声色夺过书本,有点阴沉沉地问我为什么乱动别人东西。

我无措解释等得他无聊,就想看看他的书,还没开始看呢。不算撒谎,确实没看内容,只看了纸条。

周培金自顾自把书本放回书本堆里压上,让我没事就离开男生宿舍。

我抬头一看童子军都不在宿舍了,显得我像乱闯别人寝室的女贼,真是被卖了一样,有理说不清,只好连连道歉,又把童子军那始乱终弃的小鬼推出来鞭尸。

我局促摸出小皮包里的黑色系盒子,“当然有事了,我平常哪是乱闯的人啊?今天就是来正式登门赔礼道歉的。那天食堂的事,对不起,你被我表弟打了,我作为姐姐有责任。他从小就是被惯坏了不讲理我都约束不住,我那天还就那样走了,不够义气,都是受我牵连害你受伤,还害得你打出来的名声受了损。你却帮我表弟拦住了那些想打他的人,也很谢谢你。”

他整理着陈旧干净的桌面,因为个子高头有些被上床铺抵着,那神色不明的面孔也藏进了灰暗当中。“没关系,你在帮不上什么忙,还起反作用,走了比较好。”

他似乎没看见我拿出了小礼盒一样,我又把礼物往前递了递,真诚送到他的面前,“这是赔礼道歉的礼物,希望你收下。”

他介于清秀与硬朗之间的那张脸斜下微偏,漠然瞥了一眼小黑盒,“不用了,送给你表弟吧,他更需要哄。”

我坚持将礼物递给眼前的人,“如果你接受了我的道歉,收下吧。”

周培金摊着脸缓缓转过身来,正面朝向我,一只手揣入了裤兜里,整个人逆着宿舍铁窗的微亮光明有些冷冷清清的。“你觉得你真的做错了吗?”

“反正是我导致你平白受了无妄之灾。”我微微点头说着,递得手僵,希望他不要再因为别的事跟我若即若离冷战了。

周培金意味不明地耻笑一下,他低眼终于接过了黑色盒子以后,漫不经心打开来看见是一个方正灰黑的高档复古打火机,便用拇指抵开防风盖头滑了滑点火,又啪一下盖住熄灭。“破费了吧?”

“没有,没有买的很贵,这个低调好看,适合你。不信你可以去查查价格,我给惠香买的礼物比这个贵多了,最近比较紧张,没有多余的钱买牌子货,你别嫌弃就好。”我怕他觉得是施舍是负担,所以往便宜的挑。

“嗯……你鼓励我抽烟?”他抬头沉静看着我,看起来没有喜色也没有生气,他开玩笑和认真,我一向分不太清。毕竟周培金心如海底针,他脸色时常捉摸不透。

我接茬道:“谁鼓励你抽烟啊,这你过年的时候可以点鞭炮,也可以收藏起来,人家都有收藏的东西,你好像没有。”

“我有……”他忽然轻微失笑了,摆弄着打火机盖头,开开合合。“用这么好看的打火机点鞭炮?那得用多好看的烟花匹配呢。”

“谁说要匹配,只要能点,什么不能点啊?你把后山的化粪池点了都行。”

“没想到你要我玩一票大的啊,不鼓励我抽烟,鼓励我制造爆炸案放火烧山,真行。”他低笑间把打火机重新放回了盒子里收好,“那就谢谢了啊。”

外面逐渐有阿姨与护工不高不低的说话声和重叠的脚步声出现,我竖耳倾听后,东张西望找地方想要躲避。周培金蹙眉问我慌慌张张什么?

“这是男生宿舍我还不慌张?哪里可以藏啊?”我一会儿看看门后,一会儿看看窗帘,有些心急。

“你进来也没见多慌张啊,动别人东西更不慌张,现在慌得无厘头。”他虽然这样说,还是拉起我的手腕将我往狭小的厕所里带了。

要不是被他领进来,我是不愿意进男生厕所的,一开始张望到这里就略过了。

一般男生厕所尿骚味极其大,我在学校路过男厕门口都能闻到冲鼻作呕的气味儿,很是受不了,让人感到浑身充满细菌。

不过进门口后发现,这间厕所不仅气味淡得忽略不计,还混杂了清新的香味儿。我转头打量一下,架子上放了浅青色的香味盒,女生厕所都没有这种东西,他这里应该是自己买的。

周培金确实很讲卫生,房间不同于其他人混杂脏乱的集体宿舍,此处一切井井有条,干净养眼,甚至比我去过的女生宿舍都要整洁。

童子军讲过,宿舍里有人邋遢捣乱的话,会被周培金气势逼人较真指着大骂,他严肃骂人的样子都很像军事化的刚烈教官。除了会帮不能自理的孩子,其他手脚能用有智力的男生,都必须服从他作为室长定下来的规矩管理,不服就搬,不搬就收拾。

他检查寝室卫生还要突击摸角角落落的灰,一旦摸到灰就让他们重新打扫,被子不叠好的还会过分丢到外面去。没人打得过他,反而都有一种慕强心理,很服从安排,甚至会在他面前表现。

我面对周培金也总是容易服从他那副威严的劲头,真有些天生军官像,难怪童子军死心塌地认他当军官首长。

我在想这些的时候,发现周培金一起进了厕所里,他还轻轻反锁了门。此处空间逼仄,两个人藏显得拥挤,呼吸都一轻一重喷洒在了对方身上,双重气息温热匀称,彼此莫名古里古怪。

他反倒再次问我,为什么要藏起来?

我悄声回答,我也不知道,总不太好吧。

“哪里不好?”

“男女有别,再说我们都长这么大了……大人容易瞎想……以前不是有人在宿舍干过坏事吗?”我摸摸耳后的发丝,后知后觉脸烧红。

他嘴角扬起转瞬即逝的弧度,用食指点了一下我脑袋,“就知道乱想。”

“没你看黄片乱。”

他观察着我挑眉认真问:“看黄片为什么乱?我学习下性启蒙有问题?要举报把我抓去警局吗?”

我说不过坦荡痞气的周培金,扯开话题,“你为什么藏起来?”

他搓了搓头讲,烦呗,妈妈姐姐成天就知道唠叨,听够了。

我也伸出食指点了一下他额头,“白眼狼,有人关心你还不好?”

他分明神气的眉目微拢一紧,自然握住了我的食指柔而有力挪下来,缓缓松开后,他顺势用冰凉的手指背抵住了我嘴。

因为外面传来护工和阿姨们的呼唤声,她们在叫周培金的名字,估计没看见人便嘀咕,那混小子又跑了?把这里当客栈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就应该给他送去少管所改造监视着,全封闭式锁起来狠狠管理一下,再跑出去打架就让教头把他的腿打断……

我憋笑得将些口水呼了出来,周培金一脸嫌弃收回手指放裤腿上擦了擦。通常都是我嫌弃别人和自己,只有他会嫌弃我了。

等外面安静一会儿,他才解锁打开门缝缓缓张望外面,确定人都走了以后,他抬手弯了弯手指有些酷地招呼我,“可以走了。”

我握着身前的皮包带子蹑手蹑脚出去,看见了阳台上被风吹得飘荡的四角内裤,忙移开了视线。“你今天还要出去打架啊?”

“……管得宽,你少管所教头啊?”他随手拉开椅子坐下看书,不理不睬的,变脸比翻书还快,“出去把门关上。”

我瘪嘴要出去,他又唤住了我,“……等等。”

我不由自主会听他的命令,有点懊恼他对我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于是晃晃头继续往前走。

他在后面自言自语般咀嚼着道:“永远,永久,李永远是你亲弟吧。”

那是他们打架一起被批评的时候知道全名的。我整个人都僵硬停止了,想否认却显得苍白,好像什么事都瞒不了周培金太久,他似乎看得很透彻。

“嗯……你管得也挺宽。”我站在原地俯视着他,“那死小子告诉你的?”

他淤青脸上浮现有若有若无的淡然笑意,摇摇头否认了,“刚开始觉得那小子奇怪,说不上来的古怪,后来知道名字的时候就一下想通了。不过,这臭小子跟狗一样冲我龇牙说他是你男朋友,之前还真以为他是……”

连了解我的周培金和惠香都以为我们在玩地下恋情,别说其他人了。李永远横竖都在给我招黑,就算没承认也很欠。

周培金懒散倚在桌椅上翻过书本,语气寻常地道:“讨厌他吧,喜欢他吧,别扭复杂的亲情,因为老人家重男轻女所以你被寄养给了南茜。这样也不错,跟了南茜得到了更多的福气和爱,有得有失,值了。”

面前的周培金轻描淡写说出我不堪的阴影,我反而生不起气,一时没有什么被戳穿的愤怒和难过的情绪,甚至很平静,大约我们都是有秘密且能共享不堪的老朋友。我还对他说,其实以前你也可以选择新的家庭,错过了,没有一时片刻的后悔吗?

他微笑着说,从未,他会永远等待父母的。就像我会和南茜妈妈做一辈子母女。如果再来一辈子,他相信我不管家庭是糟糕还是美满,依旧会朝南茜小姨走去的。

既然周培金都知道了,我是时候告诉惠香了,如果我的秘密别人知道,她不知道,后果会变得有些严重。其实我不想说,顾及她敏感的内心才告诉了她。

如今,只有惠香和周培金能知道我的秘密,我连唯一不堪的秘密都没了,外公外婆为弟弟抛弃了我,我不只是独自被抛弃的。反正他俩都早知道得差不多了,也会为我保密的。

其他同学那里,依旧有人八卦我表弟到底什么情况的,我让他们少管,再问我找周培金过来打他们。

而惠香知道那是曾经让我地位受苦的弟弟以后,对李永远连掩饰都不曾有了,与近日疏远他的我同仇敌忾露出了不好的脸色,还岔岔不平说这个小鬼就是来索命的,只会给姐姐带来麻烦灾难。

李永远和周培金一样不管对男女都是一种爱答不理拽模拽样的德行,但是他因为最近得罪了我,以及惠香是我的好朋友,所以爱屋及乌一并讨好,很能忍受她的脸色。

他买零食送我的时候,跟追女朋友似的,也会对我的姐妹好,知道要买两份。他可劲儿掏空着外公外婆的养老资金安抚我们,三天两头打电话回去要钱,表示不给钱以后就不回家不娶媳妇不养老。我乐得看他折腾宠孙宠得无可奈何的他们,有一种低级快感。

起初我是以为李永远爱屋及乌,后来渐渐发现他面对惠香的时候有点拘谨,还老偷瞄她圆嘟嘟的可爱脸庞和那双一笑起来就弯弯的眉眼。见我和惠香任何一个人笑了,他都会跟着微笑,有时候给大胃的惠香买的食物都是买大份的,把生活费花在我俩身上甘之如饴。

我察觉他似乎喜欢惠香,私下问了问惠香有没有这种感觉,要不然她就帮我收了远远那个混世小魔王吧。

惠香不喜欢比自己小的,同样喜欢年纪大的男人,认为年龄大成熟有安全感。她对附近军营里的大飞更属意一些。

内心上来讲,我也是。

她却促狭地问我,周培金比你大一岁吧?

我啐她一口说,怎么说话呢你,少提他,你一提准没好心。

她哎哟逗着评价我害羞了,矫揉造作撞我肩膀。我便不客气拿李永远和大飞戏谑她,她毫不介意,认为自己有福气,长得虽然不出挑,她桃花运分明不差我,自信认为她有一种内在的魅力。

我自若答道,吃得多,能拉屎。

她撵着我打闹,我便改口说能吃是福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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