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妄深凌厉的眉眼扫过宋嘉，幽深褐瞳里含着冷嘲。

    “这些事，谁告诉你的？”

    “小道消息。”

    霍妄深面色如冷霜，周身散发出凛冽寒气。

    指骨蜷缩起来，霍妄深望着宋嘉，“有些小道消息最好还是查清楚，免得被人当成枪使。”

    霍妄深起身，“我先走了。”

    “晚饭就不吃了，你待会儿派人把云岚送回去。”

    没给宋嘉说话的机会，霍妄深已经出了包厢。

    宋嘉张了张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

    怎么把这个烂摊子扔给他了？

    ……

    霍妄深回程的路上心神不宁。

    不知不觉走到了云笙公寓门口。

    屋内无人，他按下密码，轻车熟路进入了公寓。

    推门一股香气迎面扑来，是她常用的香薰。

    霍妄深坐在沙发上，闭着眼。

    宋嘉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他和自己说那些话，肯定有其他的含义在其中。

    他更像是在提醒着自己什么。

    霍妄深眉头深锁。

    像……哪里像？

    眼睛！

    霍妄深倏地睁开眼，瞳孔中迸出一股寒芒。

    他记得云笙第一次找上他谈交易时，便说过她恨云岚，讨厌云岚。

    接近他只是为了报复云岚。

    霍妄深从来都知道云笙不是真的喜欢他，不过是在利用他。

    而他不在乎，是因为他也同样利用她。

    霍妄深以为云笙憎恨云岚，只是因为她抢走了本来属于云笙的一切。

    可现在看来，并不是他认为的那样。

    她讨厌云岚厌恶云岚，刻意接近自己，只不过是因为自己这双眼睛，长得与她曾经挚爱几分相似！

    霍妄深身体僵直，浑身肌肉绷紧。

    他难以置信地凝视，眼中露出几分茫然。

    替身？

    他竟然是别人的替身？

    霍妄深倒吸了口气，低低地笑出了声。

    伸手捂住脸，半晌，手放下来，脸上还带着笑意，可那双向来淡漠的褐瞳之中此刻却凶狠冷酷。

    ‘滴。’

    门锁解开，光线渗透进来。

    纤细婀娜的娉婷身姿进了屋。

    “你怎么在这儿？”

    云笙看见坐在沙发上的霍妄深，先是一愣，朝着他走来。

    霍妄深抬眸，压住眼底翻涌的情绪，讳莫如深。

    “怎么了？”云笙坐到他身旁，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你看起来不太对。”

    “不舒服？”

    霍妄深摇头，握住她的手腕。

    “你去哪儿了？见顾则争？”

    “去了工作室，桑甜那边的样衣出了点问题，需要更改材质，我过去看看能不能替换。”

    云笙缩回手，神色自然。

    “你呢？没和云岚一起？”

    霍妄深没说话。

    云笙见他不肯说，也不继续追问。

    只是心情颇好的说道：“晚上要留在这儿吃饭吗？”

    “好。”霍妄深点头，凑近她。

    男人的气息扑在她面上，云笙身子往后仰，“大白天的，别发情。”

    她制止住他，霍妄深却扣住她的腰，更近几分。

    他盯着她的眼睛，似乎想要从她的瞳孔里看出些什么。

    云笙闭了闭眼，捧着他的脸，轻轻吻上他的眼皮。

    她轻声说道：“好了，别闹了。”

    霍妄深身子一僵，猛地，将她推开。

    后背撞在沙发扶手上，云笙吃痛一声，秀眉紧皱。

    削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他紧绷着下颌，冷冷的看她。

    突如其来的转变让云笙猝不及防，她错愕地看着霍妄深，“你吃错药了？”

    云笙不知道他突然发什么疯，揉着后背，没好气地说：“发情的是你，发病的也是你。”

    “要发疯就滚回去！”

    霍妄深依旧沉着脸看着她，想起她刚才亲吻他时的温柔。

    心头就有一股无名火往上蹿。

    看着小脸皱成一团的女人，霍妄深心里烦躁不已。

    似乎是为了验证云笙，是不是真的把他当做了替身。

    他捉住云笙的手腕，将她拽到自己怀里。

    “亲我。”

    “霍妄深，你发什么疯？”云笙没好气地吼了出来。

    刚刚把她推倒，现在又让她亲他？

    脑子有毛病吧？

    霍妄深凝视着她的双眸，用力将她往自己跟前送，“云笙，亲我。”

    他不容置疑的口吻，透着一股令人畏惧的气息。

    云笙不自觉打了个寒颤，看着霍妄深这张俊脸，不知道在哪儿受了什么刺激。

    她叹了口气，“亲就亲，又不是没亲过。”

    她凑上去，红唇快触碰到他薄唇的时候，霍妄深道：“亲我的眼睛，像刚才那样。”

    云笙皱了皱眉，扬起下颌捧着他的脸，吻了吻他的眼皮。

    她的动作小心翼翼，如视珍宝。

    霍妄深倏地睁开眼，眸底深邃，吓了她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