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岚眼底翻出阴冷寒意。
她当然巴不得云笙死!
甚至在五年前,她就该死了!
只可惜,她现在是凌家还未过门的孙媳妇,这时候她手里不能染鲜血。
云岚冷冷看着她,说出来的每个字都宛如毒蛇侵蚀着云笙的筋骨。
“云笙,你还记得五年前吧。”
“阿昭死了,因为他不愿意服从我。”
“我以前要什么都有,你从来没能抢过我,现在也是一样的。”
“霍妄深早晚都是要娶我的,云笙你别闹的太难看了,说不定又牵连一条人命。”
云岚笑得花枝乱颤,眼尾猩红,压抑着疯狂。
提到阿昭,云笙四肢百骸升起刺骨的冷意,双脚麻木,浑身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眼前映出大片大片的鲜红,喉间溢出腥甜,浑身力气像是被抽干净一样,双腿站不稳,身子往旁边倒去。
她双臂撑在墙上,眼中溢出的憎恨如刀般锋利,恨不得将云岚一刀一刀凌迟!
云岚看着她这副神情残败的模样,尖锐的笑声刺耳,令人发颤。
她蹲下身子,捏住云笙的下颌迫使她抬头与自己对视。
“云笙,别让悲剧重演了。”
说罢,她狠狠一撂,将云笙摔在地上。
云笙眼前黑红交织,蔓延的血迹和漆黑的视线交融。
她看不清了。
手腕不住地颤抖,翻身之余她看见旁边碎裂的玻璃,握在手里。
掌心传来的刺痛让她的视线渐渐恢复,肋骨被挤压的呼吸困难,她平躺下来,瞪大眼睛。
耳侧传来关门声,随后便是云岚那尖锐刻薄的话语:“别给她饭吃,也别给水喝,我看她能坚持多久!”
云笙趴在地上,半阖着眼。
玻璃嵌入她的掌心,锥心刺痛的感觉让五官都变得敏锐起来。
意识渐渐恢复,她红唇微张呼着气。
云岚的话让她有了不好的预感。
有阿昭的前车之鉴,她不怀疑云岚会对霍妄深做什么。
云笙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她得想办法自救,想办法逃出去!
夜越来越沉。
眼皮不受控制地往下坠。
云笙打起精神,蹑手蹑脚来到门口。
门口隐约有说话声,是两个保镖在商量轮流看守她。
云笙抿紧嘴唇,退回原位。
她打量起地下室,记忆涌上来,似乎想到了什么,她手脚并用爬到堆满了杂物的角落。
轻手轻脚将东西都挪开,一道月色投下,云笙轻轻地勾起唇角。
幼时和云岚斗气拌嘴,也曾被云父关在这里过。
那时年幼,只能哭喊求饶认错,等云父放她出去。
有一次,云笙被关了整整两天无人问津,差点闷死在里头,年幼的她不给吃喝,哭的精疲力尽,好几次险些晕厥。
还是家中一位佣人,久久不见她,才想起来她被关在地下室。
于是背着云长风挖了个洞,给她递了些食物和水。
本来那洞挖出来,是佣人想把她带出来,可后来可能是害怕被云长风责罚,也没有带她出去。
再后来云笙出去后,害怕自己又被关起来挨饿,就把这洞口给挡住了。
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这地方根本没人来过,也没有发现过这里。
云笙不禁庆幸。
一直挨到早上,天色大亮,太阳升起。
车辆相继而出。
云笙揉了揉眼睛,拍打几下自己的面颊,迫使自己清醒振作。
这个点,云家无人。
佣人管家会趁着早上的时候出去采买,打扫也只会在回来后才做,唯一有人的地方就是守在她门口的两个保镖。
云笙趴在地上,脑袋试探着伸出洞口,然后慢慢地往外挪。
那个洞是幼时留下的,云笙也怕自己钻不出去。
她第一次感觉自己身上没二两肉,是一件好事。
从洞口爬出来,绕到了云家的地下车库。
地下车库的电梯连接云家二楼的,云笙乘坐电梯回到了云家,直奔云长风书房。
他没收了她的手机,云笙本还担心得找上一阵,许是云长风根本没想到她会逃出来,手机就光明正大放在他的书桌上。
云笙心中微动,拿了手机快速离开云家。
一路开着车狂飙而出,她另一只手打开手机。
云笙翻找着通话记录,并没有霍妄深的来电显示。
手机关机后,如果有未接来电,会有短信提示。
云笙开着车从云家下来上了高架,回到市区,半个小时时间。
没有一个电话,没有一条短信。
车子开回壹号公馆,云笙把车停在门口。
潋滟的眸子里是失望。
霍妄深没有找过她。
失踪一夜,没有联系,他根本没有想过自己会遭遇不测。
或者,他根本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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