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程十鸢心中警铃大作,这个“热心”的老爷爷不会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吧。
她摇着头后退:“不用了,我要回学校了,您请便。”
她转身要离开,却被那个壮实的黑衣男人“请”到了车上。
“你们是人贩子还是变态?你们这是违法的,我要报警了!”她举着手机,按了110。
沈震稳坐泰山,安抚道:“不用怕,我不是人贩子也不是坏人,我不会伤害你的。”
程十鸢后背抵着车门,离他远远的。
“你到底是谁?”
沈震笑眯眯地答道:“我是沈清砚的爷爷。”
“沈清砚……的爷爷?”程十鸢的语气充满不可思议,小鹿般的眸光闪烁着惊色。
怎么又跟那个禽兽不如的狗男人有关啊,她真是倒霉!
程十鸢自动脑补出豪门大佬出手,让她离开自家孙子的戏码,忙撇清自己。
“我跟他没有关系,您放我走吧!”
沈震双手拄着拐杖,呵呵一笑,不再多言。
他今天恰好去寰宇找他的长孙算账,不想就见到他可怜兮兮的孙媳妇哭着跑出来。
用脚趾头想也是他孙子把人家弄哭的。
这个混帐。
车子逐渐开上山路,像是来到了什么森林公园般,望眼可及都是造型精美的奇花异木。
沈家老宅位于远离闹市的明山上,整座山都是沈家的。
程十鸢突然想到沈清砚说的,要把她关进深山老林里,这下她信了。这里僻静、神秘,遇到危险了都没法儿逃。
来到沈家,院门打开,连成片的建筑偏中式设计,回环曲折、一进又一进的样子,像一个皇家园林。
车子穿过花园,一男一女早已等候在别墅门口,打开车门请他们下来。
沈震指着程十鸢说:“老周、张妈,这就是鸢鸢。”
“是。”周管家和张妈恭敬地躬身,对程十鸢投来善意的笑容。
“鸢鸢,进来吧。”沈震站在门口冲她招手。
程十鸢站在原地不动,一点进去的意思都没有。
“沈老先生,我想我没有进去的必要,我应该回去了。”
“你这孩子,叫什么沈老先生?叫爷爷!再说这才刚来,为什么要回去?以后就住在这里好不好?”沈震满脸慈爱地询问她的意见。
程十鸢这下更不敢进去了,难道是怕她纠缠他孙子,所以要囚禁她?
好像也说不通啊。
管家、张妈刚想请她,就见沈震拄着拐棍亲自走到她面前——
“鸢鸢,爷爷只是想跟你聊聊天,不用怕,跟我进去吧。里面还有下人呢,他们都在看着,爷爷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说完,牵着她的手腕就进去了。
“没什么好聊的,真的……”
程十鸢无法拒绝,跑也跑不了,在偌大的客厅里很拘谨,那些光滑厚重的实木家具看起来很昂贵,她没敢坐。
沈震看着这个老实本分的孩子,心里很不是滋味。这是个好孩子,人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她的眼睛很清澈。
见她浑身湿漉漉的,他吩咐张妈带她先去洗个热水澡,省得感冒。
程十鸢说什么都不肯。
她直接道:“沈爷爷,您有什么事就直说吧,还有,我跟您孙子,不是您想的那样,我不会缠着他的。”
“鸢鸢,你想吃草莓蛋糕吗?”沈震完全不接她的话,突兀地问了这么一句。
程十鸢愣住。
尘封的记忆像老电影一样模糊地在脑海里闪过,曾经的亲人经常对她说,只要听话就给她买草莓蛋糕。那时的草莓蛋糕对她来说是奢侈品,直到六岁那年她成了孤儿,都没有吃上。
她喃喃地问:“您怎么知道……”
“我家里有草莓蛋糕和巧克力蛋糕,你们女孩子应该都喜欢这些甜食吧?”
程十鸢压下心头的酸涩,是她想多了。
她鬼使神差地没有拒绝。
一老一少坐在餐厅里,画面静谧美好。
她挖着草莓味的奶油,心里百感交集。
沈震慈祥地看着她,想到几十年前他做的一桩错事,导致这孩子吃了那么多苦,罪恶感十倍百倍地涌上心头。
他脸色渐渐深沉下来,那样子跟沈清砚如出一辙。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沈爷爷,我吃完了,谢谢您。”程十鸢将盘子里的蛋糕吃得一干二净。
沈震殷切地问:“鸢鸢,你晚上想吃什么?让张妈给你做。”
程十鸢怎么可能还留下来吃晚饭,况且她不能把人家的客气当成理所应当。
她乖巧地答道:“不用了沈爷爷,我真的该回去了。还有,您放心吧,我跟沈清砚以后不会见面了。”
这才叫沈震放心不下,自然要劝她跟自己孙子好好的:
“鸢鸢……”
沈震刚开口,一个下人进来,低声对管家说了什么。
周管家听后脸上带着惊喜:“老爷,少爷回来了。”
“什么?”沈震也没有想到,那个臭小子一年到头都不回老宅,除了是寰宇集团的总裁之外,几乎跟沈家没有什么交集。
他看看程十鸢,浑厚的眼仁中蕴藏着睿智的光泽,他忽然明白了什么,不由一笑。
看来他选定的孙媳妇还是沈家的贵人呢。
虽然不太熟悉沈家,但程十鸢有预感,那个老周口中的“少爷”,就是沈清砚。
她不想给自己找难堪,更不想再看见那个男人,于是站起身告辞:
“沈爷爷,感谢您的款待,我就不打扰了。”
“别啊鸢鸢,这个家里平时只有我老头子在,你以后就搬进来跟我说说话,行吗……”
“您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让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搬进来陪您说话,您觉得合适吗?让外界怎么看我们沈家?”
沈清砚一进来便打破所有美好的气氛,黑压压地立在门口,原来宽敞明亮的饭厅都逼仄了不少。
他大步迈向座位上的女孩,攥住她的手腕冷声道:
“谁让你来的?跟我走!”说完,拉着她就往外走!
椅子蹭地发出刺耳的声音,程十鸢跟不上他的步伐,脚抵着地面用力甩他的手:
“我本来就要走的,放开!我自己会走!”
沈震站起身,恼怒道:“你给我放开她!臭小子,我请鸢鸢来家里做客,跟你有什么关系?”
“跟我没关系?”沈清砚站住回头,讥讽道,:“那您呢,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联合起来一起骗他的关系?
“您把她带回来要做什么?和她一起商量下一步怎么走?要不要母凭子贵逼我结婚啊?”
“你在说什么?”程十鸢一时之间都弄不清楚他说的是谁!
什么结婚?有几次他都说过这种莫名其妙的话。
她蹙眉,神情古怪:“谁要逼你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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