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十鸢甩了甩发胀的手掌，敏捷地挡住韩菲的厮打，拽着她用力甩到床上！

    “我打你都是轻的，要不是看在韩叔叔的份上，我真想报警把你抓起来！”

    “你敢！白眼狼！我们韩家供你吃供你住，让你去陪个人怎么了？你还想恩将仇报？”

    “韩菲，你给我听好了！”程十鸢站在床头指着她一字一句道：

    “供我吃供我住的是韩叔叔，跟你有半毛钱关系？我好歹也算个贴心小棉袄，你算什么？你是你爸你妈的报应吧！”

    “你……你个死全家的野种，还敢说我！”

    “你、再、说、一、遍。”

    “吵什么？”在阳台收拾东西的肖素梅听见屋里的吵闹声，不耐烦地走过来。

    当她看见韩菲披头散发地趴在床上大哭时，惊奇地怼了怼她的后背：

    “大白天嚎什么？你又咋了？”

    “妈！程十鸢这个贱货打我！”韩菲哭得妆都花了，两只眼圈乌黑一片，黑色的膏液顺着眼泪在脸上留下两道蜿蜒的黑线。

    “什么？”肖素梅像只护短的老母鸡般，瞬间就炸窝了，“你敢打菲菲？你凭什么打她？”

    程十鸢认真地解释：“肖阿姨，韩菲拿韩叔叔当借口骗我去……”

    “妈！程十鸢嫌弃我们家穷！不顾我爸还在住院，竟然出去找野男人！你说她贱不贱！她昨晚就跟男人睡了！为了钱！呸，赔钱货！破鞋！”

    程十鸢厉声道：“你还敢说，你现在都不知悔改！”

    韩菲嚯地弹起身，恶狠狠地说：“不然你告诉我们，你现在是不是处女！你说！”

    程十鸢胸口起起伏伏，气得牙都要咬碎了。

    韩菲见此，以为他们副校长得逞了，得意道：“你说啊，你是不是早就被野男人睡了！你贱不贱啊！”

    肖素梅一听，一把扯开程十鸢的衣服，果然上面布满斑斑印记！

    她啐一口，粗声粗气道：“呸！赔钱货！看着本本分分的，原来早就背着我们成了破鞋！有娘生没娘教的东西，还想跟我儿子好，我呸！”

    “够了！”程十鸢整理好自己的衣服，通红着眼对肖素梅说：

    “哥哥在我眼里永远都是哥哥，您大可放心，我没那么好的命做您儿媳。您把女儿教育成这样，有什么资格说我母亲？”

    “你还有脸还嘴！还你母亲，你记得你妈长啥样吗！”肖素梅叉着腰瞪着眼，鄙夷地看着程十鸢。

    “对了，妈，程十鸢还背着我们借高利贷，她要害死我们家！”

    “高利贷？”肖素梅瞪大了眼睛，面色凶狠。

    啪！

    程十鸢的脸被她打偏了。

    “滚！从今以后你跟我们韩家没有任何关系！高利贷也是你一个人借的，你给我滚出去！”

    右脸上出现一个清晰的巴掌印，程十鸢强忍着没有让眼泪落下，转身离开。

    韩叔叔和韩默不在家，这里本就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来到医院时，她的脸还是肿的。

    她在三楼走廊最末的一间病房停下。

    韩叔叔没有医保，肖素梅也不肯拿钱出来，肇事者找不到，情急之下幸好陶教授帮她联系协调到了这所医院的公共病房，这才捡回韩叔叔的一条命。

    这是一家私立医院，设备、医师水平领先全国，是排名世界前十的寰宇集团旗下的产业。

    不足二十平的病房，摆了六张床位，挤得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程十鸢小心翼翼地走进去，取出床下的脸盆去卫生间接了水，来到韩石林的床前为他擦拭身体。

    隔壁床有人夸赞：“这孩子可真孝顺，你们家别人呢？怎么只看见你和你哥照顾？你是个大学生吧？”

    程十鸢抬眼浅浅一笑，没有说什么。

    “韩石林家属！”

    护士敲门，示意程十鸢出去。

    “这是这周的费用清单，三天之内再不交齐，就会被强制退床。毕竟我们医院床位很紧张的。”

    程十鸢拿着缴费通知单，面色沉重。一周又欠了十万……

    这时手机响了，她缓缓地接起来，流里流气的男人提醒道：“程小姐，一个月的期限到了，连本带息总共一百万，不还的话利息翻倍哦……”

    程十鸢面色苍白，无力地靠在墙上，脊梁不得不弯了下去。

    寰宇大厦顶层，总裁办公室。

    沈清砚对于沈震说的那桩婚事本来丝毫没有放在心上，但遇到那个女人并且当场占有了她，就在意料之外了。

    想起那一晚，他竟有些食髓知味。

    他皱眉，自从十岁那年亲眼看见沈松黎偷情后，他一直觉得那种事恶心至极，让人作呕。

    而更可笑的是，他高贵端庄的母亲莫兰也公然领着年轻的男人进出酒店。

    他恨，他为什么是两个只知道沉沦在原始欲望之中，一丁点羞耻感都没有的人生下的孩子。

    想到这里，他面色阴沉，低下头继续阅览文件。

    可那个女人身体是那么香软柔弱，叫声压抑无助，他全然没有反感，只想狠狠地欺负她、占有她。

    他正想着，一个电话打断了他的思绪，是沈震。

    看着手机屏幕，他放下钢笔接听，语气有种公事公办的疏离：

    “爷爷。”

    “你跟鸢鸢见过面了？这就是天定的缘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既然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你这两天就准备一下带鸢鸢回来吧。”

    电话里的老人声音如钟，刻板严厉。

    沈清砚没有应下。

    什么缘分？还不是他老人家一手安排的。

    沈震不耐烦道：“臭小子，你赶快把鸢鸢带回来！我们先办一个家宴把沈家的长孙媳妇介绍给沈家所有人认识！你若是不听话，寰宇集团的总裁你就不必做了！”

    命令完，也不等沈清砚回答就将电话挂断。

    沈清砚冷笑，老爷子越是让他干什么他就越不想如他的愿。

    掌管寰宇集团全凭他自己的能力，他为什么非要娶一个被强塞过来的女人？

    他双眼微眯。

    他想，他心里那道坎儿或许已经过去了，他可以碰女人了，又不是只有她能睡。

    于是当晚，沈大总裁平生第一次点了人，是个外表清纯，身材火辣的小模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