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以为自己能取代沈清雅小姐?痴心妄想!”
冰冷的凉水从头浇到沈诺的脚。
好凉!
她猛地激灵,踩在地板上雪白圆润的脚趾也蜷缩起来。
怎么回事?
自己不是已经死了吗?
沈诺睁开被水淋得发痛的眼睛,看清眼前熟悉的浴室,和凶厉的女佣,震惊在原地。
这是她嫁给纪司言,却被纪家女佣折磨洗了一晚冷水澡的新婚夜?
准确说,是她的姐姐沈清雅和纪司言的新婚夜。
但结婚前,沈清雅被查出来怀孕了。
为了不失去纪家这条大腿,沈问河想起还有个原配生下的女儿。
也就是沈诺。
“别碰我!”回想起前世的惨死,沈诺猝然抬起巴掌大的小脸,目光冷冷地扫过继续往她身上浇冷水的女佣。
女佣冷不防地被她的眼神吓住。
纪老夫人不满意沈家婚前换女儿,授意她们刁难沈诺。
只是……刚刚的眼神,怎么像换了个人?
“碰你又怎么了?区区私生女!进了纪家的门就得好好学学纪家的规矩!”另一个女佣伸手就要扯沈诺的头发。
沈问河为了遮掩小三和沈清雅的名声,一直对外谎称沈诺是私生女,让她受足了白眼。
沈诺抬眸看向她,冷笑道:“你再动我一下,我就从三楼跳下去,今晚纪家门外有不少媒体吧?”
纪老夫人要脸,那她就丢尽纪家的脸!
“你……”她的语气冰冷果断,那名女佣霎时骇然的说不出话。
沈诺刚嫁到纪家,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舆论怕是要轰动!
不等女佣们反应过来,沈诺已经起身,从浴室走了出去。
经过镜子时,她瞥了眼自己苍白但光滑细腻的脸,有些出神。
自己真的重生了?
为了外婆的治疗费,前世她替沈清雅嫁进纪家,受尽的屈辱,终于怀上纪家的血脉,不料孩子出生后,被沈家掉包。
她的亲生孩子被活活冻死,她却毫不知情,替沈清雅养了几年的孩子!
沈清雅又朝她泼硫酸,害她毁容!
沈诺眼睁睁看着沈清雅整容成她的样子,代替了她!
最后,她被关进精神病院,折磨至死!
上天既然给了沈诺重来的机会,她绝不会放过沈清雅!
她要为自己死去的孩子报仇!
沈诺的眼底暗涌,翻滚着浓浓的仇恨。
很快又冷静下来。
她不能冲动。
……
女佣们被沈诺的威胁吓住,不敢再轻举妄动。
沈诺在她们厌恶和鄙夷的目光里,神色淡漠地换上了一件薄薄的真丝睡衣,朝卧室外走。
“你去哪儿?”身材肥胖的女佣怕她寻死,警惕地拦住她的去路。
“当然是……”沈诺抬头,看着女佣,勾了勾唇,讽刺道:“找我老公。”
“找什么你老公……”女佣想阻挠沈诺的话,在意识到她说的是谁后,像卡带了似的,淹没在喉咙里。
其他女佣听了也都瞪起眼:“你也配见大少爷?”
“让她去!”拦沈诺的女佣却突然拔高了嗓门,轻蔑地睇了眼沈诺:“等大少爷把她赶出来,她就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
纪氏总裁纪司言,出名的讨厌女人。
任何试图接近他的女人,下场都凄惨无比。
众人纷纷露出看好戏的表情。
沈诺并没有在意,掩盖下眼底的微嘲。
前世她的转折点,就是纪司言。
十年前她曾在滑雪场救下过纪司言,意外被纪司言发现,迎来了纪司言对她的态度转变。
说他将她宠上天也不为过,沈诺甚至以为他们会共度一生。
可沈清雅取代他,他就没发现吗?
还是说,他爱的只是她救过他的身份,而不是她……
沈诺的心早就在精神病院被折磨的麻木了,可是想到这儿,依旧有些钝痛。
没人爱她,她就自己爱自己!
至于纪司言……
既然她救过他的命,利用一下也无妨吧?!
沈诺穿着睡衣,来到书房。
她的皮肤很白,巴掌大的小脸糅合了清冷与娇丽,媚而不妖。
只是那双杏眸如今萦满了挥之不去的冷漠。
她看着面前紧闭的门,抬起白皙的小手,敲了敲。
“进。”里面传出了一道男人冷沉无波的声音。
沈诺转动门把手,在门开的瞬间,杏眸里的冷漠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楚楚的水色。
“纪总……”她的声音很颤,从容不迫的姿态也变得局促。
一切转换的行云流水。
沈诺捏紧了衣摆,望向坐在真皮办公椅的身影。
男人的身形一如既往的笔直挺括,穿着一件没有任何装饰的白衬衫,挑不出瑕疵的俊脸,反着电脑的冷光,像是写着“生人勿进”四个大字。
当她看向他的时候,纪司言也掀眼皮,朝她睨了过来。
他的眉头深深一蹙。
像是突然想起来,自己在父亲的施压下娶了这个女人。
男人的眼里闪过厌弃的冷光,声音像是淬了冰:“什么事?”
沈诺没作声,捏着睡衣的手又紧了紧,像是鼓足了勇气,走到男人的身边。
只是她故意右脚踩到左脚,脚下不稳,踉跄地朝男人跌去。
沈诺不偏不倚地落进男人的怀里,故作慌张的瞪大眼睛:“对……对不起……纪总,我……”
美人入怀,淡淡沐浴露的味扑鼻而来。
纪司言冷漠的表情却没有丝毫波澜,冷眼看着沈诺,仿佛看透了她的把戏,长眉紧蹙,冷冷道:“滚。”
沈诺的眼睫颤了颤,柔弱无骨的小手撑着男人的胳膊,准备起身,但大腿微微抬起时,特意露出了大腿上蜿蜒的疤痕,刚好落进男人的视线。
“你哪来的这条疤?”
纪司言的瞳孔骤然一缩,宽大的手掌钳制着女人的腰,就将她重新压在自己的腿上。
沈诺的腰猛地后倾,两条腿分坐在男人的腿上,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态被男人抵在办公桌。
裸露的后背,又冰、又凉,腿间却滚烫。
而传闻不近女色的纪氏总裁,手指用力的掐着她大腿根部的那条疤痕,灼热至极。
尤其是那双狭长的眸子咄咄地盯着她,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十年前纪司言被算计,困在滑雪场的雪洞里。
有个女孩不惜脱光衣服,与他相拥取暖才存活下来,这是仅有他知道的秘密。
他承诺,对她负责。
但他从医院醒来,那个女孩凭空消失了。
可是滑腻又柔软的记忆永远的停在他的脑海里……
他的指腹摩挲着形状完全一致的疤痕,眼睛望着沈诺惊慌失色的小脸,揽着细腰的手突然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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