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景祀一早就要去公司。
没有池清聒噪的叽叽喳喳,世界都清净了许多。
但临走却接到爷爷消息, 让他带上池清一同前去。
景祀变脸比变天还快,瞬间晴转狂风暴雨,半晌才吩咐人去请:“让池清过来。”
池清刚起床,嘴里叼着水煎包,手里捧着杯牛奶。
上了车还跟只仓鼠一样吧唧嘴儿吃的欢乐,笑眯眯的看着身侧冷漠无情的男人,“亲亲老公,干嘛盯着人家一直看?要不我喂你吃点?”
她伸出油乎乎的手去摸景祀,半路就被截下了。
“老实坐着。”景祀完全是命令的语气,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正襟危坐,“别靠近我。”
“……唉!今天的老公比昨天更凶一点。”池清漫不经心的啃着包子,余光却盯着景祀胸前的纽扣不放。
那枚黑曜石钮扣正散发着黑色的雾气,渐渐萦绕在景祀的脖子周围,散发着浓浓的杀气。
这上头的咒杀之术,可比昨天的狠毒多了。
看来是有人非要将景祀置之死地了。
照这个发展趋势,没准儿那个二十六岁不结婚就会死的预言,真有点道理……
景祀察觉到身侧火热的目光,微微蹙眉,但又不想开口跟池清对话,整张脸都黑透了。
“老公,这枚纽扣……”池清咽下包子,兴致勃勃的问:“是谁送的啊?你的哪个老相好?还是哪个有心人?”
景祀沉默地看了她一眼,望着这张油乎乎的唇,一根手指头将她戳远了:“安静。”
这一次,池清当真乖乖安静下来,贴着窗户懒人摊,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模样。
实则暗中掐指起卦,眼神逐渐凝重。
车祸……
非死即伤!
池清没有回头,只是看着车窗镜子里倒映着景祀棱角分明的俊脸,莫名想到昨天他在宴会上维护自己的情形,咬了咬唇。
算了,就帮他一次罢!
她一向恩怨分明,有恩报恩,绝不欠他人情。
……
景老爷子难得来公司一趟,拉着池清作陪,实则是知道池清头一天来受了委屈,今天特意来给她撑腰的。
景祀有重要客户要应酬,丢下池清尽孝,带着助理就急匆匆的走了。
“臭小子,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景老爷子哼了一声,连忙安抚池清,对她嘘寒问暖,热情的池清都有些承受不住.
算了算时间,她微微正色:“景爷爷,城里的空气太奇怪了,我有点水土不服……”
“我送你去医院……”景老爷子生怕池清出一点问题,连忙要亲自送她,被池清拦下了,“就是有点头晕,睡一觉就好了。”
景老爷子派人将池清送回荔园,又安排了家庭医生来看,可谓是无微不至。
好不容易打发了医生,池清给李森打了个电话,神色变得凛冽:“给我准备一辆重摩,带上家伙……二十分钟后,江辰大道汇合。”
她将门反锁,换了一身黑色的紧身服,头发高高扎起来,戴上一个黑色的恶魔面具。
腰间挂着飞天索,直接翻窗跳了出去,直奔江辰大道。
日色西落,江辰大道位于河滨之畔,地处偏僻,没什么车子经过。
河面波光粼粼荡漾着晚霞一片片,整个大桥都洋溢着慵懒迷人的气息。
迈巴赫缓缓从远方驶来,三岔路口突然横入两辆大卡车,司机像是喝醉了一般,在大道上横冲直撞,默契的堵住了迈巴赫的去路。
砰的一声,车胎爆破,迈巴赫紧急逼停,轮胎在地面摩擦出一串强烈的火花。
“景总,有埋伏。”赵谦没想到有人这么大胆,光天化日竟然敢派车截杀,连忙将车逼停在路檐,焦急道,“我联系了救援,但一时半会到不了……我出去应付,您先跳河自保。”
景祀面色冷峻,抓住他的手猛地跳下车子,滚入一旁的草甸之中,激起了一片呛人的灰尘。
下一刻,一辆灰扑扑的面包车从后袭击了迈巴赫,车子坠入水中,漾起水花无数。
赵谦不禁冷汗直冒。
要不是景总反应快,他就要跟着车毁人亡了!
两辆大卡车和一辆面包车渐渐逼近,呈现三角区域将两人围堵在河畔。
跑不掉,逃不脱。
面包车的车门打开,五六个拎着武器的壮汉蒙着脸走过来,浑身杀气,直奔景祀而来:“弄死他!”
前有狼,后有虎,进退不得。
景祀眼神嗜血,横扫一脚,将两名壮汉踹飞入河,抢下武器猛地朝剩下的人抡了过去,动作凌厉干脆,宛如行走的修罗,气势骇人。
又快又狠,丝毫不给人反应的机会。
仿佛他才是真正的狩猎人,面前这一群才是他的猎物!
“景总……厉害!”赵谦忍不住在心里疯狂打call。
剩下几人面面相觑,竟然生了几分怯意。
一个小白脸商人,怎么比阎罗王还吓人!
与此同时,两辆大卡车一阵轰鸣,穷追不舍地冲过来,试图将两人碾压成泥——
轰——
更燥耳的一声油门轰鸣,一辆重型机车飙驰而来,车身擦着大卡车嗞过去,前头俩轮胎就爆了。
池清骑着机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车身几乎和地面平齐。
整个人突然一跃而起,抓着另一辆车的门就一跃而上。
司机还没反应过来,车窗突然爆裂,一根绳子将他框紧了,狠狠拽飞出去,丢进了河里。
池清跃进车窗,逼停了大卡车,垂眸看着近在咫尺的景祀,面具下的深瞳暗了暗。
虎狼环伺,气势不减。
这人是个狠角色。
“这是哪儿来的神兵天降?”赵谦又激动又惊讶,言语间却被景祀狠狠一推,踉跄着栽倒在地。
回头一看,要人命的刀刃悬在头顶。
景祀一拳砸出去,肋骨断裂的声音响起,那壮汉哀嚎着滚倒在地。
其余人一看情势不妙,一拥而上,什么武器都往人身上招呼。
“找死!”景祀冷冷勾唇。
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煞气十足。
赵谦本想帮忙,却被人一脚踹下水,扑腾着呛了好几口,还想着往上爬。
“别上岸!”景祀冷声道,一拳又撂翻一个人,言简意赅的命令道:“自保!”
话音刚落,就见远处又行来几辆飞车,每个人都拿着家伙,而他们的救援部队还没赶到。
赵谦眼睛赤红,心下明白。
那些人是冲着景总来的,总裁是不想连累他……
他上岸也是累赘,必须赶紧找个安全的地方呼叫救援。
那些人确实没管赵谦,死招全往景祀身上招呼。
敌人越来越多,景祀也受了不少伤,渐渐体力不支,这时身后再次传来油门轰鸣声:“不想死的就滚开。”
众人回头一看,一名分不出性别的黑衣面具人骑着机车飒爽的冲了过来,手里拎着一根鞭子,横扫千军,一鞭子挥开一大片。
景祀捂着肩膀眼神警惕,身体却纹丝不动。
“愣着干嘛!”池清冲他伸出手,声音刻意压低,雌雄莫辨:“上车。”
景祀看着近在咫尺的恶魔面目,抓着她的手一跃而上,目光带着探究之色:“你是谁?为什么救我?”
池清过了一把嘴瘾:“闭嘴。”
景祀:“……”
这人到底什么身份?为什么要蒙面救人?难道是他认识的?
身后众人紧追不舍,奈何池清车技了得,没几下就把人远远甩开。
将景祀带到安全地方后,她二话不说,直接将景祀踹下车。
女人单手扶着机车一手点点他胸口:“我看你面相犯煞,近来小人挡道,多小心罢。”
说完,骑着机车潇洒离开,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景祀垂眸,看着他点过的位置,不知是不是巧合,竟然是那枚钮扣。
耳边忽然响起池清三番两次询问:
“你有什么仇家吗?”
“这纽扣是哪个有心人送的?”
景祀垂眸。
这难道也是巧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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