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低时薪等于降低厂利，泾北的工人们会闹事的。”
云笙有些担忧地看他：“他们闹事是真的会动手的，不是咱们这种动动嘴皮子。”
霍妄深莞尔，高深莫测道：“我还真就怕事情闹不大。”
“集团也会因此受影响的，名义上你还是集团的负责人，难道你不会跟着被牵连？”
云笙蹙眉，“我在泾北的时候，隔壁水果摊大娘她丈夫，以前就是厂子里的负责人，虽然退下来了，但还是能说得上几句话，要不要我帮忙斡旋？”
霍妄深摆手：“放心，出了天大的事，都落不到你男人头上。”
他掐了掐她的脸，“傻瓜你忘了，我现在是在休假！”
“别为了不相干的人操心。”
他胸有成竹，云笙便不再多言。
在山庄又待了几天，到了她该回去扎针的日子。
落地京都的当晚，霍妄深就收到了消息。
泾北工人闹起罢工，工厂流水线全面停止生产。
一夜之间，集团内部乱成一锅粥。
霍妄深只看了一眼消息，便继续陪着云笙针灸。
只是很快，电话响起。
“霍总，公司出事了，现在需要您回来主持大局！”
霍妄深神色镇定，“我还在休假期间，有什么事找凌副总吧。”
他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与此同时。
凌氏集团。
项目部、财务组临时加班，公关和法务也被叫回来。
凌航已经出发去了泾北安抚工人，事情已经闹大，电视上都在播放着泾北的事情。
“霍总说他还在休假，让咱们有事找凌副总。”
“找他有什么用？当初我就说了，这个项目不能这么做！”
“人家霍总早就提醒过不能以盈利为目的，这下好了，非但钱没看到一分，还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
“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
“现在埋怨也没用，只能等凌副总回来处理，先公关吧。”
……
集团的公关文案千篇一律，并没有达到很好的效果。
凌航去了泾北一天就赶回来，新闻暂时压下去了，可事情却变得更加复杂。
泾北的工人并不好相处，除了恢复原本时薪之外，并不同意任何条件。
凌航别无他法，只能恢复原有时薪。
“你想过后果吗？恢复原有时薪之后，集团将面临项目亏损。”
“爷爷，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泾北那群刁民简直不讲道理，一言不合就要动手打人！”
“你是没见到那架势，我要是不答应他们，都能把我给活剥了！”
凌航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凌至南面色阴沉，浑浊的双眸盯着他，“这件事，公司内部对你非常不满意！”
“现在，除非你能拿出盈利来，否则，他们还是会偏向霍妄深。”
“现在事情已经闹成这样，盈利我肯定是要做的，但爷爷咱们得先把霍妄深叫回来，替我抗下这个烂摊子。”
“董事会那群人只看钱的，只要把钱摆在他们面前，他们才不管谁来坐这个位置！”
凌至南冷哼：“可你当霍妄深是傻瓜吗？他凭什么会帮你收拾这个烂摊子！”
“我自然有办法。”凌航缓缓眯起眼。
……
壹号公馆。
张远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热茶。
电视新闻上，播放着关于泾北工人罢工一事。
“当初说好了是扶持我们，现在却降低我们的时薪，还让不让我们工人活了？”
“就是啊，接受了凌氏集团的扶持还不如从前，请问到底是来扶持我们的，还是来喝我们的血，吃我们的肉？”
云笙关了电视，楼上传来脚步声。
霍妄深穿着家居服，神色慵懒。
“来的真早。”
张远起身道：“先生，他们将矛头对准您了，现在外面都在说是您自导自演，先是提出公益扶持，后又降低时薪，就是为了剥削泾北工人为自己盈利！”
“集团那边没有发声明出来，外面流言蜚语传遍了，都是说您在这会儿休假就是刻意逃避责任！”
张远眉头紧锁，霍妄深却仍旧面不改色。
很显然，这样的手段是凌航使出来的。
事情搞砸了要他擦屁股，又不想把权交出来。
又当又立，不想负责任还想要权利，这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告诉他们，想要我收拾烂摊子可以，不过得让凌航自己填补这笔亏空。”
“我说了不盈利就是不盈利，亏损部分自己想办法。”
张远颔首：“那外面这些谣言……”
“随他们去，这几天别找我。”
张远点头，“我现在立马回公司传达您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