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城。
阳城凌云峰上有个天然温泉池,霍妄深在这儿定了一个月的房。
院子用竹竿编的篱笆围了起来,里面种满了花草。
靠西南角的位置还有两块地,是老板用来种菜的,周围已经洒下了菜籽,等来年秋收。
温泉池常年有人来,霍妄深选的院子里引了山上的温泉进来,不用去外面和人挤。
老板是个懂中医的,自己加了药包,温泉池变成了药池。
云笙每天都要泡上一个小时,山里气温比外面低上几度,她的手倒也没疼过。
几天下来,倒是颇有成效。
不过霍妄深还是给她带着袖套护着手臂,怕她凉着、冻着,又引起神经疼痛。
来阳城住了有一个星期,四周该玩的都玩了,该逛的也都逛了一遍,闲下来便觉得无所事事。
云笙索性跟着老板去种花。
周围四处都是空地,老板让她选了喜欢的花种,手把手教她。
霍妄深穿着西装站在一旁,举着手机给她拍照。
他是不会参与的,种花种草很脏,会弄脏了他的衣服,让他浑身不舒服。
不过云笙并不在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习惯和生活方式,霍妄深本来就不是做这些事的人,也无需勉强。
她玩得很高兴,一整天都混在泥巴地里,白嫩小脸上沾满了褐色的泥土,东一块西一块的,看起来格外滑稽。
老板让她们过两三个月再来,说不定就能看到开出的花苞。
云笙畅玩结束,回到房间洗了澡瘫倒在床上。
霍妄深拿着手机翻照片,脸上的笑意就没减过。
“回去之后就把这些照片洗出来,再找个相框一张张贴上去,等你老了以后再来看这些照片,肯定觉得好笑。”
她翻了个身伸手过去,“给我瞧瞧。”
霍妄深递过去,“可别删,这些都得留着。”
“拍这么丑!还不让人删?”
相册里她弯腰驼背,脸上污泥满布,呲个大牙傻乐,要多丑有多丑。
云笙嘟着嘴,手指在屏幕上划动。
霍妄深眼疾手快将电话夺回,“说了不准删!”
“我就要!”她朝着他扑去,霍妄深站起身高举着手臂,云笙使劲往上蹦也够不着。
气急败坏地踩了他一脚!
他一时不察中招,身子往下弯,云笙一把夺过了手机。
她得逞地笑了起来,扬了扬手里的电话,狡黠得像只狐狸。
霍妄深走到她跟前,戳了戳她的额头:“瞧你这样子,跟个小孩儿似的。”
云笙仰着头,挑了几张最丑的删除掉,然后还给他。
霍妄深轻笑起来:“笨蛋,早传网盘了。”
云笙眼睛瞪得溜圆,“你作弊!”
她一张脸融在金灿的光影中,神情生动,霍妄深看的有些动情,忍不住俯身亲了亲她:“我作弊,你惩罚我吧。”
云笙低下头,将脸贴入他的掌心,“不惩罚。”
霍妄深轻轻笑起来,俯身亲吻她。
她踮起脚,加深回应着这个吻。
金灿的光影之中,两道身影交织纠缠。
……
云笙软绵绵趴在床上,眼睛闭着,连掀眼皮的劲儿都没有。
霍妄深从老板厨房端了饭菜上来,本来是云笙约好了要和人家一起尝尝自家种的菜,结果这人自己懒起不来,非要赖他。
霍妄深只能乖乖去楼下推了老板邀约,不过好在人家已经准备好饭菜,便让他端上楼来吃。
趁着云笙吃饭的时候,他随手处理了几件事。
张远打来电话汇报集团的情况,他虽然提了休假,可却并不代表公司内部没有自己人。
集团里的一举一动,他都盯着。
“第一期的利润统计出来,是亏损状态,凌航降低了工人的时薪,拆东墙补西墙。”
“先生,我们是要再等等,还是现在就出手?”
他开着外放,云笙眨了眨眼,偏头看他。
霍妄深面无表情道:“还不到时候,麻烦还没找上门,现在出手太早了,等于是在替他解决问题。”
“明白。”
挂了电话,云笙才问道:“凌航降了泾北工人的时薪?”
“嗯。”他眼底一片漠色,连那浅淡的冷笑都透着刻骨的寒意,“会出事的。”
当初他就说过,即便是谢尔本降低两成也拿不回利润来,这个项目只能保本做公益,不能盈利。
一旦盈利,必然会出现问题。
凌航不听劝不说,还想着压榨工人。
云笙蹙眉:“会出大事的。”
“怎么说?”霍妄深饶有兴趣,夹了一筷子菜,等待下文。
“泾北民风淳朴,工人们十分团结,他们为人豪爽,遇事不怕事,泾北收入虽然不高,但消费也不算特别高。”
“普通工人在泾北生存完全足够,但如果平衡打破,将会是一场灾难。”
评论区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