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笙看了眼祁明玉,“是祁正豪让你来的?”
“不是,是我自己的意思。”
云笙垂眸,思索道:“祁小姐,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很抱歉我无法替阿深做决定。”
“他见或不见,都不是我能左右的。”
“可云笙,他们俩是父子啊!当年的事情也不是我大伯的错,他不该把怨恨加注在我大伯身上!”
云笙静静地看着略显激动的祁明玉,“他没有怪过祁正豪。”
“如果是责怪,或许你今天都不会出现在我面前。”
“你说对吗,祁小姐?”
祁明玉抿紧嘴唇,一张脸紧绷起来。
云笙反而轻松一笑,“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你的要求对阿深来说是不公平的。”
“你要他接受凌庄不是他亲生父亲,要他接受祁正豪才是他的生父,就这一件事,足够他消化很久。”
“一个素未蒙面,毫无交集的人,你要他如何去面对祁正豪?”
“他霍妄深要是这么轻易就接受了这个事实,那就不是他了。”
“他走的每一步都战战兢兢,慎之又慎,向来不是随遇而安的人。”
云笙一番话,说得祁明玉脸色发白。
“我……不是这个意思。”
祁明玉的解释有些苍白。
云笙摆手:“祁小姐,你什么意思,与我与他都不一样。”
“我只想告诉你,别把你的心思强加在他身上,你能接受他未必能接受,因为你站的角度是你大伯,而不是他。”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云笙颔首,指了指周婉的车,“车来了,我先走了,再见。”
祁明玉看着她上车,缓缓垂下了头。
她这么做,她不觉得有错。
她也只是想帮祁正豪和霍妄深缓和关系。
……
车上。
周婉看她脸色不太好,小声地问:“她和你说什么了?”
“还是因为孩子的事情?”
云笙笑着摇头,“她要我去劝阿深,见祁正豪一面。”
周婉皱起眉头:“云笙,你别和她一般见识,祁明玉和盛云舒一样,都是没心眼的小白兔,说话有口无心。”
“我知道。”云笙含笑点头,“我没答应她。”
云笙偏头看窗外,神色有些黯然。
祁明玉固然没错,她的心意,云笙也能明白。
霍妄深和凌至南的过节是公开的,但所有人都认为那只是家族内斗,伤及不了根本。
甚至连霍妄深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这也是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没有对凌至南动过杀心的原因。
可现在祁正豪的出现打破了平衡,有一天,有个人告诉霍妄深,你一直以来的坚持是错误的。
没有人为他想过,他能否接受,能否承受。
所有人都在告诉他,不是祁正豪的错,你应该接受。
可谁又曾想过,他也没错,他可以不接受,可以不选择。
每个人都是自私的,为自己身边的人自私,为自己自私。
祁明玉为祁正豪自私,她也为霍妄深自私。
周婉将她送到门口,霍妄深就在大门口等着她。
脱下西装,换上白色长袖和灰色家居裤的他更显得温和。
身上没有了锋利的气势,眉眼都透着笑意,远远地就朝着车身招手。
周婉摇下车窗,冲着前面喊了声:“帅哥,人给你送回来了。”
霍妄深莞尔,朝着副驾驶走去,拉开门牵着云笙下车。
“谢了。”
“客气。”周婉挥挥手,驱车离开。
霍妄深搂着她的腰,“玩得开心吗?”
“挺开心的。”
“你是开心了,可怜我一个人在家里喝粥吃咸菜,独守空房。”
霍妄深故意可怜巴巴地说着,偏头将脑袋搁在她肩上。
云笙忍俊不禁,“别装可怜了。”
“什么叫装?我本来就很可怜。”
霍妄深直起身子,开了门后,将人抵在门上,“我要补偿。”
他凑下来亲她,一双手不安分地摩挲。
云笙双手勾住他的脖子,主动送吻,“补偿了。”
“就这?”
霍妄深挑眉,满脸不情愿。
云笙咯咯笑起来,手指落到他的喉结处,轻轻一按。
霍妄深眼眸瞬间暗沉下来。
他捏住她的手,云笙却抽出手来,“洗完澡,我在房间等你。”
霍妄深搂着她的腰,瞬间将人横抱起来,“等会儿再洗,等不及了。”
云笙羞赧地将头埋进他的胸膛里,拍了他一下,“没羞没臊。”
霍妄深大概是真存了要孩子的念头,这两天晚上都没有做措施。
云笙瘫软在床上,浴室里水声哗哗作响,她缓和了会儿,从床头柜里拿出一瓶贴着维生素标签的药瓶。
倒出两颗,就水咽下,又将药瓶放回了抽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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