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眶一红,眼泪吧嗒吧嗒往下落。
霍妄深抿紧嘴唇,这泪水一落下来,她就有些收不住。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还打起了哭嗝。
霍妄深心里跟着一紧,又心疼又无奈。
云笙哭得越发厉害,泪水跟洪水似的,快要将他淹没了。
“与、与凌至南有仇的,不止你一个,我就是给自己报仇。”
“生死都不要你管,你也不要掺和我的事。”
她一边哭一边打嗝,霍妄深是又好笑,又好气。
抽了纸巾给她,又递给她温水,“别哭了。”
云笙挥开他的手,“我也不要你管。”
霍妄深反手握住她的手,“你不要我管,要谁管?”
“整个京都,除了我,还有谁敢管你的事儿?”
云笙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往下落,挣扎了两下,都没从他手里挣脱出来,索性放弃了。
“你现在又要管我了,之前是谁说要和别人结婚生子,要找个能成为你支柱的?”
她这不讲理的劲儿上来了,霍妄深头又疼了。
“以前,不也是你说让我找个人结婚生子的?”
云笙气急了,甩开他的手。
“那会儿是那会儿,现在是现在,你都被退婚了,还有谁要你?”
“反正我是累赘,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云笙扭过头,轻耸肩膀。
背后传来他沉沉叹息,夹杂着无奈和宠溺:“我没觉着你是累赘。”
“我只是害怕。”
“我说错了话,我的错,行吗?”
霍妄深将她掰过来,正面对他,拿着纸巾替她擦拭眼泪。
“云笙,我也害怕,正如同你担心我一样,我也担心你。”
“你是我的软肋,凌至南拿捏住你,就等同于捏住了我的命脉。”
“我让你离开,全是为了你着想。”
云笙睁着一双大眼,泪水还在眼睛里打转。
他是真怕。
听到张远说她在凌家蹲点,霍妄深当时没别的念头,就一个想法:她要留下来便留下来吧!
在他眼皮子底下,总比她自己瞎折腾来得好。
要是让凌至南知道她在监视凌家,后果不堪设想。
霍妄深也发现了,她是真倔,要是他再继续阻拦,指不定还能做出其他事来。
他是又头疼又没辙,总不能把人打晕了关起来。
云笙垂下头,“霍妄深,我想留下来,让我陪着你。”
“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不要再分开了,好不好?”
霍妄深握着她的手,力气稍稍加重又松开,过了好一会儿,他嗓音嘶哑着道:“好。”
“留下来,但你要听我的话,不能擅自行动了。”
云笙连连点头。
霍妄深无奈地扯了扯嘴角,将她拥入怀中。
他低头,亲吻她的额头。
“真是傻瓜。”
云笙心满意足地靠在他的胸膛上,闭着眼享受着片刻的静谧。
“回家吧,我买了很多菜,我回去给你做好吃的。”
霍妄深颔首,喊了张远回来开车。
上车时,云笙朝着张远递了个眼色,张远强压着嘴角,轻咳了下。
车往壹号公馆开,路上云笙想起了件事,道:“这两天蹲点,我发现凌至南每天晚上七点都会出门,九点准时回来。”
“不过我不知道他去了哪儿,但看他的路线,应该是下山去了的。”
“还有一个人,也频繁来老宅。”
云笙说着掏出相机,翻出照片给霍妄深。
霍妄深看了眼,神色淡淡:“知道了。”
“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无关紧要?
云笙有些疑惑,但霍妄深都说了,那肯定也不是什么掀起风浪的人物。
回程的路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很快就到了公馆门口。
“先生,晚上还要回兰庭吗?”
下车时,张远明知故问了句。
霍妄深抬眼看向云笙,打趣道:“我要回兰庭吗?”
云笙瞪了他一眼,脸色瞬间通红,“随你!”
霍妄深低低笑了声,“不用来接我了,通知盛衡他们,明晚金玉阁碰面。”
张远颔首。
人走了后,霍妄深才进了屋。
“那我今晚不回去了哦。”
云笙没理会他,钻进了厨房,从里面端出一锅奶白的鱼汤。
“今天中午就熬好的,一直保着温,你尝尝看。”
“我再去炒两个小菜。”
她腰上系着围裙,将头发扎成丸子头。
修长纤细的脖颈露出来,脚上踩着一双棉拖鞋,整个人又软又暖。
霍妄深换了鞋洗了手,跟着钻进了厨房。
他从后面环绕住她的腰,下颌抵着她的肩窝,声音有些闷。
“云笙你知道吗,我期待这一刻已经期待了很久。”
“在我无数个梦里,我时时刻刻都在梦着这个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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