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笙摇头：“他现在已经不赶我走了，让我随意。”
盛衡捏着眉心，“那这可难办了。”
他看了眼云笙，“要不，回去吧？”
这事儿霍妄深要是不松口，谁也没辙。
她留下来，也只是浪费时间罢了。
云笙眼睛一瞪：“盛衡，别人也就算了，别忘了你当时是怎么跟我说的！”
盛衡瞬间哑口无言。
他还没见过云笙这么凶的一面。
那张千娇百媚的脸生动无比，比起从前那半死不活的模样，要好看了不知多少倍。
盛衡连忙摆手：“得，我不该说这话。”
“可现在怎么办？总不能一直和他打擂台，霍妄深不管你，这事儿就成不了。”
云笙眼眸微动，视线落到张远身上，吓得张远一激灵！
“我有办法。”
张远连忙往后退了步：“姑奶奶，我上有老下有小，还等着我养家糊口呢！”
“我可不想失去这份工作。”
“没事儿兄弟，霍妄深要是真不要你了，就来我这儿，我给你开双倍工资。”
盛衡这话给张远逗乐了，“得，有您这句话就成，说吧，要我做什么都肝脑涂地！”
云笙勾唇浅笑，“也不要你做什么，就多跟他提提我做了什么便是。”
……
一连几天，云笙都没再出现在霍妄深面前。
霍妄深一开始觉得自己继续冷落她下去，她待不了几天便要离开。
可几天过去，云笙半点音讯都没有。
会议上，他不断拨弄着手机，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
随着他面部变化，在座的高管都胆战心惊，唯恐什么时候就引得他不满。
这场会议开得焦灼，进行到后半部分的时候，众人已经满头大汗。
“先就这样吧，散会。”霍妄深扫了眼大屏幕，面色冷峻。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会议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松气声。
霍妄深回到办公室，喊了张远进来。
“她回泾北了？”
“没有。”张远摇头。
霍妄深咬着烟，压着嘴角，“真是倔脾气！”
“她还住在壹号公馆？”
张远点头，“先生要去看云小姐吗？要不，还是提前通知她一声吧。”
霍妄深挑眉，“怎么，她还不在家？”
张远讪笑，视线闪躲。
“她最近在做什么？”
张远不吭声，也不敢看他。
霍妄深察觉不对劲，“她又和盛衡商量着什么了？”
“那倒是没有。”张远连忙道，“就是……就是……”
“别吞吞吐吐的，说！”
张远抿了抿唇，“先生，云小姐最近都在老宅。”
霍妄深闻言，瞳孔猛地竖起，下意识地站起身：“她去老宅做什么？”
“她吃熊心豹子胆了？生怕凌至南发现不了她？”
张远往后退了一步，眼睛一闭，心一横，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她去蹲点，她说您不让她管，她非得找出些证据来让您看看，让您知道她的价值……”
张远话还没说完，面前的人已经如风般冲出去。
张远在身后不急不慢跟着，却仰着脖子喊：“先生，你等等我！”
门口传来电梯声，张远跟上去的时候，霍妄深已经坐着电梯下去了。
他啧啧两声，掏出手机，发了条信息给云笙。
……
凌家老宅。
霍妄深车子开到半山腰，就看见鬼鬼祟祟的云笙。
身上裹着一件黑色风衣，头脸遮得严实，鼻梁上还架了副墨镜。
大白天的这副装扮，非但没有隐藏的功效，反而格外显眼。
霍妄深坐在车里，看着看着，气笑了。
她猫着身子躲在树丛后面，手里拿着一个望远镜四处张望。
霍妄深舌尖抵着下颚，单手撑着脸，侧眸道：“去，把人给我抓上来。”
张远憋着笑，老实下车，跟提溜小鸡儿似的把人提到了车上。
云笙睁着一双眼，使劲眨巴了两下。
张远识趣下车，走出百米。
“云笙，你想干什么？打算让凌至南看看你是怎么不要命的吗？”
“还有你这身装扮，大白天的，你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在这儿？”
霍妄深揪着她的衣服训斥，云笙垂低头，一声不吭。
“你现在装什么哑巴？”
云笙抬起头，委委屈屈：“你不是说我没用？我就找出些证据来帮你！”
霍妄深气笑了，“就你这模样？”
云笙梗着脖子：“那又如何？我有我的方式，过程怎么样不重要，结果才重要！”
“你不让我留在你身边帮你，我就自己想办法，总能找到法子。”
霍妄深扶额，“你在威胁我？”
“我没有。”她底气不足，“我只是想尽我所能帮你，霍妄深，你怎么就觉得我一定是累赘，一定会拖你后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