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妄深吸了口烟,“可我希望的是,她能痊愈而并非因为我的存在。”
“其实现在算很好了,要一步步来,你提出停药的时候其实我非常担心,但现在看来她的状态还不错,停药以来没有出现应激反应。”
“这次的旅途是一个好的开始,如果有机会的话,让她多和其他人接触,她以前的朋友之类。”
霍妄深熄灭了烟,“我明白了。”
“我明天上午回京,等她安顿好后我联系你。”
霍妄深说完后,挂断了电话。
回过身就看见云笙趴在窗户上,“什么时候醒的?”
“有一会儿了,看你在打电话就没惊动你。”她朝四周望了望,“好大的雪。”
“下来走走。”霍妄深开了车门,牵着她的手出来。
霍妄深替她拢了拢衣襟,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了一双手套给她戴上。
两人沿着周围走了一圈,云笙才发现这已经不是她睡着前的地方。
这地儿人烟稀少,地面上的雪堆积到脚踝,寒风吹过来冷的令人瑟缩。
霍妄深半搂着她的肩膀,替她挡去一半风雪。
“明天上午我们就要走了,今晚把该做的事儿给做了。”
“什么事儿?”
云笙一脸疑惑。
“你想不想见许嘉禾?”
云笙脸色一僵,“这种玩笑并不好笑,你不该拿他说笑。”
她脸色沉下来,一把挥开霍妄深,拔腿就往车上走。
霍妄深连忙拉住她,“我没有和你开玩笑。”
“我答应过你,要带你找到许嘉禾。云笙,我们曾去海边替他祝愿,如今也要让你亲眼见一见。”
霍妄深大概是没想到她反应如此激烈,连忙安抚。
云笙抿紧嘴唇,下颌紧绷得厉害,身子也微微发抖起来。
她一把甩开霍妄深的手,“我是病了,不是傻了,他死了!你让我怎么见他?”
“霍妄深,我很感激你这段时间来做的一切,但我不允许你用许嘉禾来哄我!”
云笙气得浑身颤抖,她知道或许霍妄深是出于好意,也知道他只是想让她高兴,可是他到哪里去找一个许嘉禾给她?
这分明就是痴人说梦!
霍妄深轻拍她的后背,哄道:“如果我做的不好,你再骂再打行吗?”
云笙背过身子,不愿理会他。
霍妄深叹了口气,将车门关上,“你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就回来。”
他留了个窗口缝隙给云笙,云笙还是没说话。
霍妄深知道她生气了,也不愿解释什么,转身朝雪地里走去。
云笙再转过头,霍妄深的身影就不见了。
她倒是不怕霍妄深会将她一个人留在这儿,云笙垂着眼眸,双手交握。
过了有半个小时左右,还不见霍妄深出现,云笙心里开始慌乱起来。
车门被锁上,她打不开,只有一个缝隙,连手都伸不出去。
云笙大力拍打着窗门:“霍妄深!”
她大喊起来,话音刚落,就见一道身影顶着风雪朝她小跑过来。
云笙脸一垮,带着哭腔:“你怎么能把我一个人扔下!”
“如果是许嘉禾的话,他绝不会那么做的!”
霍妄深开了车门,将她抱入怀中,“别哭,是我不好,我不该把你一个人留下。”
“许嘉禾是不会这么做,但我不是许嘉禾。”
霍妄深捧着她的脸,“别哭了云笙,我心都要碎了。”
“我只是想让你高兴,没想让你哭。”
云笙眼泪哗哗往下落,他不知道刚才那一瞬,她有多害怕。
她害怕霍妄深也抛下她不管不顾,害怕霍妄深也……不要她了。
“你将我弄哭,气我,你还想让我高兴?”云笙抽噎着。
霍妄深亲吻她的额头,她身子一颤,却没有抗拒。
霍妄深无奈叹气:“你再这么哭下去,我心都要碎了,你让我觉得我做的一切都是错的。”
他将人抱下来,云笙双脚陷入软绵的雪地中,一时失重,双手急促地拽着霍妄深。
霍妄深搂住她的腰,让她站稳后才松手。
他抹掉她脸上的泪,忍不住亲了亲,“别哭了好吗?”
云笙抽噎了几下,止住了泪水。
“天黑了,我带你过去。”
“如果你见了我准备的,你还觉得我是在糊弄你,在逗趣你,便任你打骂。”
他拉着云笙,在雪地里踩出一个又一个脚印。
往前走了有一百米左右,霍妄深停住了脚步,指着前方。
云笙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漫天飞雪中立着一个人形冰雕,是以许嘉禾的模样雕刻而成。
‘许嘉禾’飞扬着头发,脸上的笑容灿烂明媚。
夜色之中,那冰雕亮起了灯,五彩斑斓却不显得浮夸,头顶是粉色仿佛映衬着许嘉禾那头粉色的长发,透着他的桀骜不驯。
云笙愣在原地,久久没有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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