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小姑娘雀跃而起,他继续道:“不过阿凝要一切都听我的,我替阿凝打点装扮好,去了太学后,可不能胡乱任性了。”
“自然不会啦,千蹊哥哥真好!”
云千凝喜出望外,此时自然他说什么都答应,双腿因为主人的喜悦在床榻上轻轻摇晃,一派少女的天真模样。
裴千蹊看了有些心猿意马,俯下身,语气透着一股子隐藏很深的酸意:“阿凝也不许随便看其他的男子,知道吗?”
云千凝听他这样说,红唇俏皮地弯起,杏眸看着眼前神情认真的男子,弯成两道月牙儿,好看得紧:“千蹊哥哥,要是阿凝说不愿意,你是不是就不许阿凝去了?”
裴千蹊听小妮子讲完,薄唇缀着清浅的笑意,倒也不回话,就这么淡笑着看着她,身躯缓缓逼近,最后将她彻底压在身下,大手挠着她最受不了的腰窝,语气依旧温柔和善,却有云千凝才会听得懂的威胁。
“嗯……”
他似乎真的认真想了想,犹豫片刻,凤眸笑盈盈地盯着她,性感的薄唇几乎要碰到她的:“是啊。”
是啊……
云千凝原以为他能说些其他旁敲侧击的话,没想到他竟如此直接,堵得她一句话都说不出,看着他越凑越近的俊庞,听着心头越来越快的心跳声,轻轻闭上了眼睛。
唇齿再度相缠,旖旎逐渐升温,晚风从半开的梅花窗吹进这间屋子,春意盎然,满室柔情。
翌日,太学中多了一位容貌俊俏的小公子。
据说是裴家郎君从姑苏来的表亲,金陵城中见过云千凝的世家少年不多,她又化为男装,此时只觉得眼熟,并未联想到眼前之人就是宁远侯府中的三小姐。
云千凝拿着书卷,迈着昨日跟着千蹊哥哥练好的步伐,缓步走到自己的书桌旁,坐在裴千蹊身边,低下头,翻开书卷,掩去嘴角的笑意。
她身着一身月白色的男装,满头秀发用一只玉簪簪起来,在发顶盘成发髻,又生怕被人认出,头上戴着一顶小巧的书帽,显得极为精神俏丽。
“阿凝,用这个。”
她的椅子有些高,裴千蹊换了张适合她身高的椅子,放至她身后。
“嗯。”
云千凝心中激动又紧张,咳了咳,故作镇定地端正了头顶的帽子,接过他递过来的书椅,正要坐稳,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爽朗的男声:
“这位小公子生的好是俊俏,裴公子,姑苏的水土真是养人啊。”
来人是秦国公府家的小少爷,位子在二人身后,与裴千蹊在昨日说上几句话,也算志趣相投。
在来之前,他曾听自家小妹提起在踏春时遇上了这位寄养在宁远侯府的裴家郎君,他心中好奇,又有些少年郎的意气和自信,想要看看这位让小妹念念不忘的裴公子究竟是何模样,等到了真见到了,这人的容貌,气度都叫他心服口服。
原先的莫名妒意也消散了,相反,倒起了攀谈之心,发现裴公子见识颇多,也不似那些五陵少年只知道眠花宿柳,风流不更事,愈加欣赏。
眼下又见到裴公子带来一位姑苏的表亲,生的如玉琢成,就是身量小些,看上去让人顿起保护之心。
“少游说笑了,阿宁,过来。”
裴千蹊不着痕迹地将人拉近,秦少游将将落在云千凝肩上的大手缓缓收回,笑道:
“裴公子与他的感情真是令人羡慕。”
想起自己家中嫡庶子弟只知道钩心斗角,秦少游真心感叹。
只是看着眼前这一对裴氏兄弟,总觉得莫名和谐,和谐得有点不太对劲,就像……就像不像是兄弟,更像伴侣。
秦少游摇了摇头,这样模样的人儿怎会是断袖?让自己不再瞎想,他看向站在一旁的云千凝,与她搭话:“阿宁,你叫阿宁?”
裴千蹊眉心微皱,就算这人叫的不是她的本名,他也不喜欢听到别人喊他的阿凝,上前一步,身体前倾,将云千凝的大半个身子都遮挡在身后,看向秦少游:
“他叫裴宁,秦兄,眼下时辰将至,今日来的给太子授课的张太傅,你还不回去坐好?”
张太傅素来严厉,听说教育太子时也经常不留情面,诸位学生早有耳闻,秦少游听他这么一提,也没了和新来的俊俏小公子攀谈的心思,忙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
裴千蹊转过身来,看着身后有些紧张的阿凝,大手轻轻握住她的小手,凑近她的耳边,低低说道:“无妨,阿凝放心,一切有我。”
有他在,她就算胡闹,他也会替她挡着。
“嗯嗯。”
云千凝乖巧地点了点头,周围尽是学生的喧闹之声,和太学里碧瓦红墙的陌生环境,可是有他在,她就十分安心。
坐在宽敞的书桌前,云千凝看着手中的圣贤书卷,目光望向窗外高耸入云的藏书阁,微微停驻。
她有些期待,接下来与千蹊哥哥一道的太学生活了。
“夏礼吾能言之,杞不足征也;殷礼吾能言之,宋不足征也。文献不足故也,足则吾能征之矣。”
“禘自既灌而往者,吾不欲观之矣。”
张太傅沉稳有力的声音回响在太学的屋檐下,从他的目光向下望去,一排世家子弟端坐其中,最中间靠后的那一排书桌旁所坐的人儿尤为亮眼。
没办法,人是视觉动物,对于长得好看的人儿都有格外的优待。
裴千蹊自不必说,早有耳闻这位姑苏来的少年龙血凤髓,金玉之质,昨晚与同僚饮酒时还听他对其大加夸赞,至于坐在他身侧的人儿,张太傅眉眼一扫,扫到这位小公子略窄的肩膀,和低垂的眉目,心中思索他的来历。
似乎……是叫裴宁?
张太傅行至裴宁身边,见他眉眼专注,身前放着的书籍写满了自己的字迹,定睛一瞧,虽然不如裴千蹊那样见解深刻,但是心思独到,相比一般的学生,更为细腻敏感。
“裴宁。”
张太傅叫他。
云千凝还没适应自己的新名字,此时听他这么突然一喊,一时未曾察觉,直到手肘边传来那人的轻轻一推,这才意识到自己被老师喊到了,忙像棵地里的小萝卜站了起来,衣袂拂过裴千蹊的脸庞,他轻轻咳了咳。
“夫子。”
云千凝的小手抓紧手里的书卷,心中如惊雷打鼓,她拼命警告着自己要保持镇静,不要在太傅面前露怯。
张太傅捋了捋长长的胡子,看着似乎因为第一次上课而莫名紧张的少年,语气放温柔了些:“你说说今日所讲,是出自论语的第几章?”
云千凝听闻,心中舒了一口气,她放下手中的书卷,昂首挺胸,看着眼前含笑等着她的夫子,缓缓开口:“方才夫子所讲,出自论语八佾篇,开篇以孔子谓季氏讲起。”
“嗯。说得不错。”
张太傅赞许地点了点头,挥手让她坐下,看来姑苏来的公子们都浸染了江南千年的文墨气息,学识都不错,不似金陵城中那些只知道走鸡逗狗的凡物。
云千凝过了这一关,只觉得惊险刺激,转头看向一旁的裴千蹊,趁着太傅走至二人身后的秦少游身边,朝着他吐了下舌头。
她难得身着男装,原本清丽绝殊的小脸被月白色的紧身衣裳一裹,显出几分从前没有的俊俏精神,若是旁人见了,只会觉得这名小公子顽皮可爱,可是裴千蹊心知她是女儿身,此时她的一颦一笑,每一寸呼吸,对于他,都是莫大的诱惑。
“阿凝,认真看书。”
裴千蹊拿书卷敲了敲她的额头,语气低低的。
“哼。”
云千凝见千蹊哥哥如此严肃,心中不喜,朝着他做了个鬼脸,裴千蹊轻笑着摇了摇头,却没想到她这副模样被屋外的一人看在眼里,一时难以移开目光。
萧泽漆背着手站在门檐下,春日的黄莺正一声声鸣叫着,以前自己跟着母亲住在凝彩苑的时候,是不太爱听这鸟儿叫的,总觉得这样的鸟儿太过娇气,只有明媚温暖的春日才会出来,在漫长寒冷的冬日,便销声匿迹,再也无处可寻。
只会锦上添花,不会雪中送炭,他自幼便不喜。
可是今日,看见屋内那女子的笑靥,萧泽漆突然觉得,这样的鸟儿,就该在春日出来,就该被呵护在掌心宠爱,就该为她造太平盛世,让她放声歌唱。
旁边的内侍见太子少见地愣在原地,探头往屋里瞧了瞧,瞧见了张太傅,以为是太子想起了这位太傅往日里的严厉,讪讪问道:“太……”
话音未落,萧泽漆抬手,打断了他的话,他转过身,一双细长的桃花眼生来温情,却因为主人的气势多了几分威严,眸色深不可测,似乎还漾着几许院落内的春光。
“这个小公子,是谁?”
内侍顺着他的眼神看去,看到坐在后面的那一排公子,中间有两位最为出挑的,一位容貌俊俏,就是身形略微娇小,一位清冷昳丽,俊逸出尘,几乎可以称之为连璧。
不过,就是不知道太子指的是哪一位小公子?
“殿下,您是说哪一位,老奴实在不知。”
“你说,元安,我指的是哪一位?”
萧泽漆眼眸微微眯起,似乎泛着笑意,看向疑惑的内侍。
评论
阳光945973
1年以前糖是甜的:喜欢猫猫,好乖!
06-23 14:52我是作者 :看见猫猫于是点进来了()
06-23 14:52糖是甜的:喜欢猫猫,好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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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3 14:52阳光7106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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