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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大大YYDS!
  • 绝绝子,这章写得针不戳~~
  • 大大为啥还不更新,小丑竟是我自己!
  • 什么是快乐星球?下一章就是我的快乐星球。
  • 代入感太强了,我已经开始生气了!
  • 这是我不掏钱就可以看的吗?
  • 就这?你们觉得她好看?笑死人了,我也这么觉得
  • 听说这本书很好看,结果点开一看,呵呵,原来真的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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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教他放不下

 

裴千蹊如此说,宁远侯深信不疑,毕竟他从小便由自己亲自教养,又品行端正,是金陵城中持重俊秀的佼佼君子,想来不会有假话。

云千凝低着头,默默吃着裴千蹊给她重新夹的蟹粉豆腐,脑海中想起他方才那句“温习”,小脸泛红,狠狠咬下一口软腻嫩滑的豆腐。

“阿凝,慢些吃。”

某人见她被自己的话语弄得心神大乱,差点吃噎着了,忙给她倒了一杯水,拍了拍她的背,语气温柔。

“千蹊,辛苦你了,阿凝性子顽劣,日后你要多担待些。”

宁远侯知道未来女婿向来贴心,阿凝又有些娇蛮任性,现在蜜里调油,可是日子一长,怕是会有隔阂。

“世叔言重了,我看阿凝,甚好。”

他话语中提到她,带着自己也不曾察觉的笑意,宛若空山古琴遇上了娇艳春光,为她连一贯的清冽音色都变得温暖柔软。

他从未觉得她娇蛮,或许在她面前,自己的底线可以一再退让,甚至自毁城墙,让她肆意妄为,他欣然接受。

若说唯一娇蛮的,便是在那年初见时,蛮横地,丝毫不讲道理地住进了他的心间。

看着挚友遗孤望向小女儿的眼神,宁远侯心中一震,这才觉得方才是自己多心了,这样的眼神,若会变心,那天下便再无有情人了。

“既这样,阿楹,不若早些成亲也好。”

宁远侯对一旁的崔氏道,语出惊人。

云千凝惊愕抬头,她与千蹊哥哥的事情,在定亲之后便请了人来合婚算日子,定在及笄之后的九月初八,眼下距离自己及笄还有大半年,怎么阿爹就这样心急了?

裴千蹊也有些疑惑,但这是他心之所想,便也没有出声,只当宁远侯早看出了自己的心思,早日定下来让自己安心。

崔氏也有些讶异,看向夫君眉宇间隐藏的一抹忧色,她没有多问,点头答应了。

饭后,见众人都走了,崔氏才轻轻开口:

“行照,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这几日她总觉得丈夫有些不对劲,又是请来严苛的女夫子给阿凝教导诗书礼仪,今日又想提前让千蹊与阿凝成亲,这些事乍一看没什么关系,可连起来细想,似乎总透着股古怪。

“阿楹,总是瞒不住你。”

宁远侯叹了口气,看着忧心忡忡的妻子,缓缓开口:

“事关东宫那位的婚事。”

崔氏皱眉,东宫那位最近很不太平,先是其母因为受宠,让圣上力排众议,从贵妃一跃而成皇后,又将其爱子册为太子,移居东宫,享监国之权,只手遮天,权倾朝野,势头正盛。

难道?

崔氏皱眉,不想是自己最坏的猜测。

宁远侯见她的神情,便知道她猜对了,继续道:

“太子年纪与千蹊阿凝相仿,宫里准备替其选秀,阿凝,也在内。”

云星杳已然出嫁,纵使在,岁数也不太相符,宁远侯府只剩下一个云千凝,似乎新皇后也想拉拢宁远侯府,特意嘱咐女官在下朝后留了宁远侯说话,包括那位派来教导阿凝的女夫子,也是新后示意的。

“怎么能这样?她不知道阿凝已经有了婚约?千蹊可是裴将军唯一的血脉,裴将军为国捐躯,被封为一等忠勇公,受百姓敬仰,她不怕引起民愤,不怕圣上责罚吗?”

崔氏听得心头怒火直冒,这也太仗势欺人了些!

宁远侯之前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新后一朝得宠,嚣张跋扈,哪里把一个已故的将军放在眼里,圣上又日渐年迈,竟也听了那新后的话,没有反对。

“所以,你打算让他们二人早些成亲?”

崔氏这才懂了丈夫的良苦用心,眉头紧皱,握紧绢帕,却又想到了另一层。

“行照,莫非圣上也对侯府有所忌惮?”

新后想要阿凝入宫,无非是根基不稳,想要借此拉拢清河崔氏和宁远侯府的势力,这几年丈夫在朝中如鱼得水,势力渐长,皇帝嘴上不说,心里恐怕已经有了防备,此番只怕是借了新后的手敲山震虎。

“应该在我让阿凝与千蹊定亲时就有了。”

宁远侯淡淡一笑,带着一丝苦涩,帝王之术,向来最懂权衡,自己就算是皇亲国戚,也不可势力过大。

宁远侯府已经嫁出去一个女儿,嫁的是百年世家荥阳郑氏,足够了。

而裴家家财万贯,裴将军昔日忠心耿耿的部下仍旧在军中担任要职,若是再与侯府结亲,已经超过了皇帝忍耐的范围。

两个女儿都嫁得如此显贵,你宁远侯想干什么?

卧榻之地,岂容他人酣睡。帝王又怎会容许这样庞大的势力在眼前晃悠?

“别担心,我只是做了最坏的打算,圣上也没有那么不近人情。”

看着妻子泛白的脸,宁远侯轻声安慰道:

“我看千蹊那孩子似乎有从文的意向,那就好办多了。”

裴千蹊性子沉稳,素有筹谋,若是从文,有经天纬地之才,若是习武,也有叱咤沙场之能,他曾与千蹊那孩子聊过,他似乎并无从武之意,倒是更愿意出仕。

这倒与好友相反,好友性子如火,爱憎分明,而这孩子却更像冰雪下的烈火,外表清冷俊雅,内心热血深藏,轻易不露情绪,这样的性子,更适合名臣,而非武将。

“嗯,但愿是我们多心了。”

崔氏听丈夫如此说,稍微安下心来,又问道:“你打算何时给他们二人办亲事,总得让我心里有个数,再去挑日子。”

宁远候想了想,才道:“千蹊这阵子是不是要入太学?”

崔氏被他一提醒,这才陡然想起来,金陵城内的勋贵子弟到了适当的年纪,家中都会安排其入太学,一来有天下最好的良师教导,培养成才,二来太学里都是家世差不多的少年,还可以广纳人脉,以后入朝,更为方便。

崔氏停了停,才继续:“是了,就这几日,我还想着怎么和阿凝说呢。”

这事前几天自己才知道,千蹊心里也早就清楚,说是自己会同阿凝讲,可是昨晚上问起来,小姑娘全然不知。

阿凝一向最喜欢千蹊,若是知道千蹊要入太学,许多时候见不着,不知道又要怎么闹了。

“哎,不说这个,你的意思是在这之前?不行,这也太赶了,我可不想让阿凝这么急匆匆地嫁出去,显得我多着急似的。”

崔氏自个儿琢磨着,又有些矛盾,最后只好看向自己的丈夫:“你说,你是怎么想的?”

“我想,等千蹊入了太学之后挑个日子,若是现在办了,他这样血气方刚的少年,只怕没有心思专心课业了。”

宁远侯是实实在在把裴千蹊当自己儿子疼的,考虑事情也更容易站在他的角度,若是现在就成亲,既唐突了阿凝,也有碍于千蹊的学业,等到他入了太学一段时日,那时再让两人成婚,再合适不过。

“嗯,也好,你想得周到些,那我便着人挑挑日子。”

这些事情说快不快,说慢不慢,总要先准备起来,崔氏心里已有了盘算,稍后便打算去请人来重新看日子,还得去郑国公府一趟,前几日阿杳来信,请她过去一趟,说有事与她说。

这么一看,下午的行程满满当当,自己是没空招呼等会儿要来的夫子了,只让流缨留在府内,自己带了几个侍女出府去了。

那边云千凝却全然不知这些即将发生的事情,她正为了那首《甘棠》发愁,千蹊哥哥教了她许多回,她总算能磕磕绊绊地背下来,可是距离夫子的要求还差得很远。

看了下时辰,再不久夫子便要来了,云千凝嘟着嘴儿看着一旁云淡风轻的裴千蹊,嗔道:

“千蹊哥哥说好要帮阿凝的。”

裴千蹊低笑,放下书卷,顺势捏了下她的小脸蛋,温声道:“怎会不帮你,不过阿凝答应我,只这一回,下回一定要好好听课。”

“唔,好!”

只要能过这一关,要她做什么都愿意。

她答应得爽快,裴千蹊凤眸弯起,轻声道:“待会儿阿凝只需看着我,其余什么都不用担心。”

云千凝心中疑惑,他有什么好方法让自己蒙混过关,等到夫子让她开始背诵时,她忽然在窗外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隔着午后的烂漫春光,那人斜斜靠在冰纹花窗后的桃树下,落花洒在他的衣袖上,被他的大手轻轻掸去,远远朝她一笑。

云千凝看到他的薄唇翕动,微微开合,瞬间,她便懂了他的意思。

“蔽芾甘棠,勿翦勿伐,召伯所茇。”

她的唇随着他的薄唇缓缓开合,仿佛二人进行着一项心照不宣的游戏。

心里痒痒的,暖暖的,还有些偷偷的欢喜,背着夫子,自己与千蹊哥哥这样心有灵犀,似乎,别有趣味呢。

“蔽芾甘棠,勿翦勿败,召伯所憩。”

女夫子手握着书卷,丝毫没注意到身后浅笑着对口型的少年,只看着今日突然懂事乖顺的学生,心里想着那位的嘱托,稍微松了口气。

“蔽芾甘棠,勿翦勿拜,召伯所说。”

这首诗很简短,可是容易记偏差,云千凝记混了好几次,幸而有千蹊哥哥在每句变化的字眼处提醒她,她才得以过关。

“背得不错,阿凝看来是上心了。”

夫子赞扬道,云千凝听闻,不着痕迹地朝着窗外的少年眨了眨眼,看得少年的心跳漏了一拍。

这小姑娘,总能抓准他的心间三寸,教他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