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肌雪不知道,顾峥嵘主动和明肌雪退了婚,他知道吕泽冉不会放过明肌雪,所以还警告了她一番,让吕泽冉暂时歇了要再次报复明肌雪家人的心思。
九月份,明肌雪背着化肥袋子装着被褥,双喜盆之类的洗漱用品和衣服,被明父骑着黑色大杠自行车送到了县城坐大巴。
他有些不放心,对明肌雪道:“你一个丫头跑到北城去上大学,这路上要是遇见坏人怎么办?”
“有什么不放心的,我跟同学一起去北城。”明肌雪转头抬了抬下巴,朝着远处一个年轻男生点点头。
那边顾峥嵘穿着一双绿色军旅鞋走了过来。
见他身上的衣衫稍稍有些旧,更是用化肥袋子背着和她一样的包裹,还用绿色的网兜装洗漱用品,颇觉得好笑。
高干子弟装穷,还像模像样的,可那白皙干净的皮肤,却和周身的贫穷格格不入。
“叔叔好!”
顾峥嵘见明肌雪看向了自己,连忙上前几步站在了明肌雪身边,朝着明父点头。
“这是……”明父有点不知所措的摸了摸口袋,忽然又似想起来自己没烟,便也歇了心思又将双手背在身后看着二人,他有点懵,女儿不会谈恋爱了吧?
“我姓顾,名峥嵘,是明肌雪的同学!”顾峥嵘憨厚的笑着,今日他特意打扮了一番,就是怕明父排斥自己。
明父点点头,只顾着好好好,倒也说不出其他话来,只是目送着二人上了大巴。
车上,明肌雪看着顾峥嵘,颇觉好笑。
“你家里人知道你和我一起去北城吗?”她问。
“知道!”顾峥嵘点头。
“那你没有其他的事情要做?非得跟着我?”明肌雪有点不解。
“跟着你,就是我这辈子要做的事!”男人转头看了坐在车窗边的明肌雪一眼,眸底格外认真专注。
也不知是秋日里心浮气躁,还是车里的人太多,明肌雪瞬间红了脸,反正她是说不出回应的话来了,只得扭头看向车窗处,压下心中涟漪。
“行吧,你要跟,就跟着吧!”她抱着东西,感觉着大巴启动的轰鸣声,然后给窗外的明父摆摆手,却再也不敢看顾峥嵘。
只顾峥嵘看着她红透了的耳朵,眸色微浓。
他就是想守着她,一辈子!
~~
出发的日子万里无云。
明肌雪待的这个小破山村离北城很远,她早上坐上车,晚上才到北城。
黑夜里,车站里还是熙熙攘攘。
两个人互相帮忙,穿过人海走到了车站外。
黄色大灯照的眼睛发晕,那边有人扯着喇叭大喊:“有没有去北城大学的学生啦?有没有去北城大学的学生啦?”
本以为是什么拉人的黑色小三轮,可谁曾想到竟然是学校派人来对接学生的。
简易的敞篷三轮农用车上,坐满了年轻的学生。
明肌雪连忙拉着顾峥嵘到车前,给车头带着眼镜的老师看自己的录取通知书和身份证。
“走!”老师摆摆手,示意明肌雪上车。
明肌雪将自己和顾峥嵘的行礼都搬到宽敞的三轮车上,两个人都坐上了车。
三轮车嘚嘚的响起来,明肌雪被颠簸的摇摇晃晃,也不知走了多久,越来越偏僻,她心下恍然,担心自己上错了车,可下一瞬,眼前又热闹了起来。
学校门口,接待学生的那些学长挑灯夜战,他们在门口等人,而这些老师更是担心有的学生从远方来找不到路,或者被骗,就开着敞亮的三轮车去拉人去了。
还挺贴心,哈哈!
学生们陆陆续续的下了车,顾峥嵘就和明肌雪道别:“那边有人接我,我先去找个地方落脚。”
“好!”明肌雪点点头,不舍得看着顾峥嵘提着东西离开。
“是你对象?”有人问。
“不是!”明肌雪摇摇头。
她一个任务者,要什么对象?专心搞事业不香吗?
虽然话是这么说,明肌雪的脸上还是泛起了红潮。
~~
大学对她来说,新鲜有趣,又枯燥乏味。
为了能获取奖学金,明肌雪拒绝了所有活动和社交,只专心读书考试,免得自己挂科。
很快,就是一年过去了,明学神的称号在北城大学口口相传,连着隔壁的学校都听到了消息。
不仅如此,旁人放假了都是回家回家,只有明肌雪这边家教老师的预约排不上号。
明肌雪忙碌着,一边学习,一边挣钱,放假期间,不仅不给父母要钱,还能将赚来的钱寄回老家山村给明家二老养老用。
系里更是拿她当模板激励系里的同学,努力学习,拼搏进取。
由于之前明艳秋的成绩还不错,她的成绩被何建华调换给吕泽冉之后,还真的让吕泽冉考上了一所好大学,那所大学还就在明肌雪在读的北城大学对面。
学校的消息灵通,便是吕泽冉也听到了几分传闻。
与明肌雪不同的是,她因着读高中的时候基础不太好,读大学的时候,有些课程听起来就像是听天书一样难,挂科乃是常事。
所以,她读了两年大学,却也隐隐有被劝退的苗头。
一个是系里的学神,一个是系里的学渣,吕泽冉屡屡被明肌雪比下去,再加上顾峥嵘为了与她退婚,竟然动用了家族政权,这又让她如何不妒不恼。
待知道顾峥嵘也来到北城之后,吕泽冉有些心动。
她让人托关系找到了顾峥嵘的联系方式,然后跑到路边的公用电话亭去给顾峥嵘打电话。
“喂!”电话接通,温润沉稳的男声在耳边响起。
“我是吕泽冉。”。
“干嘛?”顾峥嵘有些不耐。
“是这样的,我这两天也听说了,明肌雪成绩越来越好,还能做家教老师,一天就能挣三十块呢,看在咱俩曾经是未婚夫妻的份上,你能不能帮我牵个线,让我和明肌雪见一面,我有事求她!”吕泽冉声音急切。
听到这话,那边沉吟了几秒钟。
“她没空!”顾峥嵘说完,便是一阵电话挂断的滴滴声。
‘她没空’这样亲密又自然,像是对对方很了解的夫妻一般的话,仿若刀子一样割在了吕泽冉的心上。
她皱着眉,心底越发生恨:“明肌雪,我一定不能放过你!”
评论区
评论